《龙与地下城之武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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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与地下城之武僧-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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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量。”腿上的伤痛让克里丝蒂娜斜靠着石壁坐在地上,阿尔丰斯的问话将路她从沉思中唤醒。



西格玛家族本是布拉达大陆上一个高贵的魔法师家族,族谱可以上溯的历史达千年之久。索拉德西格玛是家族中百年不遇的土系魔法奇材,六岁时就已经通晓所有低阶土系魔法,而一般人穷其一生可能也无法做到。二十岁他成为家族中第二个在这个年龄达到大魔法师称号的人。可惜和家族里的先辈一样,三年之内竟然再无寸进。魔导师的头衔向他频摇橄榄枝,他却无法将这个光环戴到头上。这对年轻气盛的索拉德不啻于当头重击,他开始四处游历寻找百尺杆头再进一步的捷径。十年,整整十年,从青年步入而立之年,他依旧只是一个大魔法师。任何人都不能和岁月抗衡,不愤和傲慢在他身上再也找不到任何踪迹。自己达不到,可以借助他人的力量实现夙愿,多克这个名字辗转传入他的耳中,于是这个叫索拉德的中年人来到塔隆沙漠,取妻生女并成为侍奉多克的神官。



这个简短的故事在克里丝蒂娜口中讲述时平平无奇,阿尔丰斯却能体会到其中埋藏了多少的心酸和血腥。塔隆是所有大陆中最残酷的地方,也是磨练意志的好地方。身居高位者没有一个敢抱以侥幸的心哩,所有的成功都离不开实力的支持。



“能抱着我吗?”克里丝蒂娜抬起头,眨了眨那双秀美的蓝眼睛,“小时候妈妈经常抱我看流星。”



“嗯,非常乐意。”面对少女柔弱的表现阿尔丰斯又怎能忍心拒绝。



内乱即将结束,生活将会恢复以前的样子。可能他们以后都永远不会再像现在这样了,各有各的生活,也各有各的无奈。



阿尔丰斯轻轻抚摸着克里丝蒂娜俊俏的脸颊,情不自禁的深深吻了下去。克里丝蒂娜咛嘤一声,反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情人的拥抱,让他们陶醉在狂热的亲吻中。



脚步声打破了走廊的宁谧,两个人跌跌撞撞的冲出大厅。为首的是个三四十岁的秃头,法师袍上滚着的红边像团烈火——西蒙波格斯,月之心四神官中的第二号人物,谁都认得出他头顶那油光锃亮的招牌标志,旁边是他的一个助手。



几秒种,两边的人都没反应过来。



为什么神官之战会有人活着逃出战场?这个问题让抱在一起的两人还没来得及细想。火系神官更没想到外面竟然还有人。波格斯突然低声笑起来,笑得很开心,他看到一个反败为胜的筹码,只要掌握得好,最不济也能保住自己的老命。



神官刚露出笑容,克里丝蒂娜马上明白了他的想法。她用膝盖狠狠撞在阿尔丰斯胸口,把他顶飞了出去。神官要的是自己,阿尔丰斯在他眼里只不过是件能获得少许魔能的容器。



阿尔丰斯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腾空的身体却做出反射性动作,手掌搭在克里丝蒂娜腕上用力一带,两个人一起滚入露天的花园。幸好流星已经稀少许多,只要不是特别晦气,应该不会让一两颗残余的石头砸破脑袋。两人的运气都很好,滚出十来尺都没遇上一颗小石头,他们飞快的爬起身朝石墙跑去。



两个神官紧跟着追了出来,波格斯手一扬,指间迸出两条细小的火线,转眼就追上了克里丝蒂娜。



阿尔丰斯眼角的余光刚好瞅见这个危机。情急之下他想都没想,纵身一扑,用整个身体护住克里丝蒂娜。火线直击在他的后背上,滋滋声响,并没有将衣服点燃,只留下两道烧焦的痕迹,然后就如同拥有生命般粘在他身上快速攀爬着,只几秒钟时间,阿尔丰斯的上半身就已经被火线牢牢缚住。



火系大魔法师果然名不虚传,把火缚术运用得如此神乎其技的月之心城除此一家别无分号。



克里丝蒂娜刚想扑上来救人,阿尔丰斯伸腿一勾,她再次跌倒在地。



“快逃啊,这里由我挡住。他们想要的人是你!”阿尔丰斯吼了起来。



克里丝蒂娜双眼噙着泪花,竖定的看着阿尔丰斯摇了摇头。



“两个都要,我来祝福你们。”波格斯嘎嘎的阴笑着,手上出现一团黑气,指间的红色火线迅速变黑。



“不要!”克里丝蒂娜哭着喊了出来。这是黑魔法师特有的噬魂术,通过它来吸取生命的能量。这种魔法既可以将活人变为干尸,也能从人体内吸取一部分生命能却不会伤及人命,这要看施法者的高兴程度了。



黑气像瘟疫一样在火线上延伸过来,所经之处橙红色的火苗像被锅底的黑灰刷过一遍。



两个年轻人同时把眼睛转向对方,映进眼底的都是绝望的倒影。



每个人的运气都不会一样,但有些人却有着相似的际遇,因为他们的运气实在太好了。



噬魂术离阿尔丰斯的身体只有几码远了,只需眨几下眼睛的工夫就能及身,火线却突然“蹦”的一声断开。接近阿尔丰斯的一端自动钻入衣服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火钻,在关键时刻救了阿尔丰斯一命。



波格斯吃了一惊,不能置信的摊开手指瞧了瞧,两团火云在十根手指上猛烈迸发出来,根本看不到有什么异常,他再惊异的看看不远处的阿尔丰斯,也找不出任何破绽,最后,他相信这是一次偶然事件。



阿尔丰斯挣脱掉上半身的束缚后暗骂西格玛家族那帮人。从波格斯冲出大厅到现在差不多有半分钟了,他们却连影子都没见到一个。



波格斯显然也很焦急,这次再失手就没第三次机会了。他手上的火焰越涨越大,连上半身都笼罩在火光中。双手一发力当胸平推,火焰变成了一堵长六尺高四尺的火墙,在他的摧动下朝两人快速移来。



第一卷 塔隆沙漠 第十一章 B级任务



克里丝蒂娜面前的地面突然裂开条大缝,松散的泥土冲天而起,瞬间形成一面又高又厚的土墙阻挡了火墙的去路。



“轰隆”一声巨响,阿尔丰斯双耳被震得嗡嗡作响。但他的压力已经缓解,索拉德终于追了出来。



苍老的声音在土、火元素的飞扬中同时响起:“西蒙,你完了。”两父女的声音几乎同出一辙带有那种吟唱般的调子,真不愧是老牌魔法师家族。



波格斯抖了抖衣袖,又一个火球冒出来,一转身顺势脱手,火球里不知道加进了什么材料,火焰的颜色橙中带白,球体后边还拖着一条白色的尾巴,还没等飞到索拉德面前就被从地下钻出的三枚石锥击散,白色粉末迅速扩散,两个神官在它的掩护下消失不见。



一个身型高大的神官朝两个年轻人走过来,他身上很随意的披着件杏黄色法师袍。



克里丝蒂娜单膝跪下,喜道:“爸爸。”



这人就是索拉德。阿尔丰斯双手交叉抱胸,向他行了个平民礼。按照克里丝蒂娜的叙述来推断索拉德四五十岁年纪,只是此人面上堆满皱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大上很多,但从他颌下仔细打理过的短髭,还有端正的五冠还是可以想像出年轻时曾经是个翩翩佳公子。



索拉德解下长袍抛给女儿。阿尔丰斯看着那身坟起的精壮肌肉,又是个魔武双修的黑魔法师,克里丝蒂娜恐怕是秉承了其父的衣钵。



人靠衣装,克里丝蒂娜扣好袍子,又恢复那种高高在上的贵族神采。身份,是对实力一种绝好的掩饰。



索拉德的眼神在阿尔丰斯身上停留的时间不超过两秒,马上就转到自己女儿身上。



阿尔丰斯微微一笑,太引人注目绝不是件好事,反正所有的事情都成定局,再没必要留下去。他正打算走人时,索拉德突然开口问道:“盗贼?”



阿尔丰斯摇头否认。



“盗贼也是种职业。职业无分高低贵贱。用不着摇头。”神官的神态虽然冷傲,话却很中肯。



“我是个拾荒者。”阿尔丰斯的话尽量简短。容貌可以很容易改变,但是要改变声音就困难得多,他可不想让太多人记住自己的声音,尤其是在高位者面前,只会给自己带来危险。



“你刚才帮克里丝蒂娜挡了一下,我很感激。”神官看着克里丝蒂娜,露出慈父才有的怜宠,“我只有这么个女儿。”



原来这老家伙早就出来了,刚才一直躲着看热闹。



阿尔丰斯心里暗暗顶了句:你还记得自己有个女儿啊,那还不早点出手。面上却恭敬的回答:“凡是男人遇上这种情况,都会像我一样做,这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情。”



对阿尔丰斯话语间的讽刺索拉德一笑置之。“我有个委托,有没有兴趣接受?既然你不是盗贼,我没必要到工会跑一趟。”



“危险性有多高?”有人委托阿尔丰斯办事这还是头一遭,不过他并没有马上接受。



“难度相当于工会里的B级。我会付两倍酬金。”索拉德的话一直都很直接。



阿尔丰斯倒吸了一口凉气。B级任务,像皮尔斯那样的老手都会有百分之十的机会遭遇不测,更别说他这种没经过世面的小毛头,恐怕连百分之五十的生还机会都没有。



盗贼工会D级任务的佣金大概为两个魔法币,C级为十个魔法币,这两种属于低风险级。从B级开始佣金提高到一百个魔法币,B+级有两百个魔法币,依此类推。+号只有三个,任务难度经过工会估算,超过三个列入A级。完成一个A级任务,可以领到一万魔法币,伴随着巨额金钱的是高风险,很多盗贼一辈子也无法完成一个A级任务。A+++以后列入S级,十万魔法币的奖赏让每个盗贼做梦都想梦到。实际上,B++级之后任务,很少有盗贼会因为贪图钱财而搞独食,一般都是和一些经验老到的冒险者组队合作完成。



塔隆沙漠中有很多历史遗迹,里面埋藏的众多精美工艺品连精灵和矮人们都感到自卑。



事实上,完成任务的盗贼领到手的只是全部金额的三分之二。剩下的三分之一归工会所有,但这些钱中又有很大一部分用于市政厅各道关节的运作以及交税漂白。因为有些任务需要到很远的地方探索,必须用钱行贿神官,出发前先领取为期一年的药剂,以免走出魔眼的范围盗贼们会发狂而死。



盗贼工会和佣兵工会的性质差不多,只是塔隆沙漠没有像其他大陆那样允许普遍设立佣兵工会,佣兵带来的不安定因素实在太多。



两百魔法币对拾荒者来说已经是一大笔可观的财富。毕竟,十年也不会遇到一把带着红水晶的阔剑。



阿尔丰斯摸了摸后腰挂着的钱袋,这些灾币足以补偿十次B级任务。他想拒绝,但有一双灼热的眼神在鼓励他,不用看都知道那是来自克里丝蒂娜。



“钱虽然少,我只想给你锻炼的机会。看得出,我女儿很欣赏你,希望你别让她失望。”索德拉用丰富的阅历和老到的眼光短时间就看透了女儿的心思。



为了个刚认识不到一天的女人这样做值得吗?阿尔丰斯内心很矛盾。一方面,少年人总是希望自己能得到欣赏和赞美,另一方面,从小养成的自卑又让他止步不前。自己的能力是不是真有这么高?没有的话就不要去做,但是不去做,又怎么会有提高?拒绝剑士学院时的种种矛盾心情又被眼前的老头用几句话引发出来。



阿尔丰斯怕死,不但怕,还是怕得要命那种。他没有盖勒特那种天生嗜血的杀戮风采,他有盗贼的天赋和强烈的好奇心却没有盗贼的冒险精神。已经错失了两次改变命运的机会了,眼前是第三次,可能也是一生中最后一次。该是下决定的时候了,他对自己懦弱的一面这样说。



“我接受!”这三个字,阿尔丰斯用尽全力才说得出口。



索拉德眼中精芒一闪:“很好。你明天来这里领取任务资料和物品。”



阿尔丰斯也没有向盖勒特打招呼直接从大道返回市中心。整夜的奔波劳碌早已习以为常,但他此时却是一脸倦容。最强大的敌人不是来自外界,而是在自己的内心最深处。



曙光从黑茫茫的天边透了出来。天,快亮了。



所有人的面上都透着一层黑气,无需要为他们担心,只要睡上一觉,什么后遗症都不会留下。多克在抵挡末日审判的时候并没有运用自己一分力量,所有的抵抗防御都是来自市民的生命能。为了继续安居,谁都愿意放弃十天半月的寿命,当然,这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安慰话罢了,他们没有选择的余地。



阿尔丰斯睡不惯厚厚的天鹅绒软床,尽管他现在绝对有资格睡在上面。他还是来到熟悉的老地方,找了张硬板床和衣而眠,一有任何风吹草动马上可以反应,十几年的流浪生涯让他养成了这种习惯。



人,多少总会有点习惯,或懒或勤,或怒或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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