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没工夫看他耍宝,就蹲到抱抱熊旁边准备把里面那货拉出来,可是摸了半天也没找到拉锁在哪儿,我就透过毛绒外皮摸着里面的孩子,他的脑袋软乎乎的,留着个小平头,他的手指好像还在掐着我,他的……咦,他就只有脑袋和手吗?
我又摸了两遍,卧槽,真的就只摸到了脑袋和手。
我站起来退到一边,忽然想起了刚才那小孩“蹲在”我两腿中间的画面:当时我是俯视着看他的,就只看到了脑袋和手啊,其他部位是我自己脑补的啊!
我可不跟他玩了!我离开这个房间来到走廊,无意中瞥了隔壁的那个房间,借着手机的光照,我看到了那个房间的床上也放着个抱抱熊。
刚才被吓了一跳,按理说我该跑路才对,可是这个抱抱熊二号忽然引起了我的注意,我的脑子里竟然钻出了一个可怕的念头:那里面,会不会藏着脚和身子呢?
说不清是什么东西蛊惑了我,我竟然毫无畏惧地走进了第二个房间,直奔床上的抱抱熊。我深吸了一口气,用手一摸,发现那抱抱熊里面除了棉花之外,好像还真有什么东西在动,我克服心理障碍捏了两下,我擦,是两条腿在蹬我!
这回我倒是不怕了,我退出去跑到第三个房间,我琢磨着那个抱抱熊里一定藏着身体!可是当我走进去时,却发现床上根本没有什么熊,我以为骨碌到别的地方去了,就拿着手机一通好找,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
这有点不合逻辑吧?
想到这儿我捶了下脑袋,唐磊你这是怎么了,竟然相信三个抱抱熊里藏着一个小孩的身体零件,尼玛这是分尸吗?不可能不可能!刚才我一定是什么地方搞错了,我摸到的不一定是什么东西呢。
我转身就要回去再验证一下,可是刚走出房间,就在走廊里看到了一个东西,是那个抱抱熊。它不知道咋的被立在了地上,两只棕黑色的大眼睛注视着我。
“喂,别闹了啊,再闹哥哥可就生气了!”
我边说边走了过去,俯下身子摸了摸那个抱抱熊,诶?感觉软了很多,里面好像只有棉花,别的东西都没了。妈蛋,刚才看到的果然是哥的幻觉。
我觉得不能再待下去了,倒不是害怕,关键是浪费时间,于是我站起来准备下楼,可是还没迈出一步,有一只小手忽然从我身后伸了过来,抓住了我的食指和中指,那手指头凉冰冰的。
我侧过脸一瞧,是那个小孩倚在我的腿上,他有脑袋也有手有脚,不过……他的身子怎么是抱抱熊的身子?!
卧槽,这就是第三个房间没有抱抱熊的答案!?
我打了个哆嗦,一把推开那“熊孩子”,他一下子摔在了地上,我拿着手机使劲照着他,说实话我也看不清这孩子是穿着抱抱熊的服装还是就长在了抱抱熊的身上!但是我能看到那熊的绒毛在一动一动的,也就是说那孩子只要呼气吸气,毛发就跟着动。
这时候,那熊孩子从地上爬起来,一双发暗的眼睛在怨怒地盯着我,弄得我都不敢看他。忽然,他跪在了地上,从身子里掏出一根粉笔在地板上面写字。
我用手机一照,发现那字迹和一楼地板上的一模一样,不过内容却是:你叫什么名字?
额,他是在跟我说话吗?
“小朋友……”我酝酿了半天决定这么称呼他,可他像没反应似的呆呆地看着我,不是不想回答,是压根儿就没听见。
难道这是个聋哑儿童?
“你家里人呢?”我又问了一句,看他还没反应,我干脆也蹲在地上,伸手去要他的粉笔,他把粉笔往身后面一藏,不给我。我就对着他比比画画半天,终于,他有点恋恋不舍地把粉笔递给了我。
我拿过粉笔,在地上写出了我的问题:你的家里人呢?
他看我写完了,赶紧从我手里抢过粉笔,好像那东西是他的宝贝似的。然后,他就趴在地上认认真真地看着我写的字。我趁机瞟了他一眼,越看越觉得那抱抱熊的身子是长上去的。
那孩子看了半天,忽然用手擦掉了我写的字,在上面重新写了一行,我一看还是那句话:你叫什么名字?
看来他非要知道我的名字啊,我只好向他要过粉笔写了我的名字:唐磊。
那孩子一看,竟然抬起小脸冲着我笑了笑,我这才看清他的模样还挺俊的,皮肤也干净的,不像是什么流浪儿。
可就在这时,我听到了“吱嘎吱嘎”的声音,低头一瞧,那孩子又在地板上写字了:我好讨厌广……
卧槽!他是在写我的名字吗?
我突然想起了一楼地板上的那行字,想起了扮演蛇怪和丧尸的疯子陈刚,不由分说从那孩子手里抢过了粉笔,然后用脚去蹭地上的字,我特么真是玩了命地要抹掉那些字,感觉鞋底都被磨破了。蹭了足足有一分钟,挪开脚一看,尼玛“我好讨厌广”竟然还在,一丁点儿都没蹭掉啊。
我什么也顾不上了,捏着那根粉笔转身就跑,跑了两步回头一看,那孩子竟然伸出胳膊追了过来,他在要他的粉笔!
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抢小孩的东西,不过老子一点儿也不后悔,我绝对不能让他把我的名字写出来,否则我就是下一个陈刚!
我是一路狂奔冲出了这个小楼,连正门都没走,直接跳过了那些木栅栏。这会儿我的方向感是全部错乱了,见到胡同口我就钻进去,想尽快把那孩子甩开。
我跑了大概有十分钟,终于是累得喘不上气了。我回头瞅了瞅,那孩子好像没追上我,也没听到有什么脚步声。我这才长出一口气,真是吓死爹了。
这时我往四周看了看,尼玛不对啊,这地方不是我进来时候走的那条路!靠,哥迷路了!
我赶紧拿出手机去查高德地图,结果按了半天开机键都没反应,你妹的又没电了!我伸手又去摸那张草图,没了。这下子可毁了,我怎么走出去?
我在附近转了两圈,到处都是黑灯瞎火的,照亮我的只有月光和星光,诶?那边儿好像有灯亮着,我过去看看。
我奔着那亮光走过去,一边走一边留意着周围的路,走近了才发现,原来那也是一个二层小楼,可是,说好的一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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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夜探李家洼
好好的不在家呆着,我跑出来面试干球,真是日了狗了。
“钟处长,我现在有工作没法到咱这儿上班啊。”我赶紧跟他说着好话。
钟鸣直勾勾地看着我,半天吐出两个字:“辞了。”
我也急了,这尼玛找工作还能强买强卖?我压着一肚子的火说:“处长,你这么做可就是强人所难了,再怎么着我也得有个交接期,哪能说走就走?”
估计我这暴怒的眼神多少震慑了这个姓钟的,他看了我半天说:“这样,你白天在原单位上班,晚上过来给我们干活,我按全天和加班给你算工资,怎么样?”
这特么就不是钱不钱的事儿,老子压根儿不想来啊。
“处长,我这人胆儿特别小,你让我晚上去李家洼能把我吓死,你就不怕再闹出人命?”
钟鸣笑了:“不瞒你说,我是干人事出身的,什么人没见过?你一来我就看出你身上有股虎劲儿,绝对不是干一般事儿的料子,而且你还有种很特别的气场。”
呵呵,这就是传说中的捧杀?搞得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我们这儿瞅着不起眼,其实以后发达的机会多得是。再说了今天的事儿怎么着你也有责任,可我都替你兜住了,你就当还我个人情。”钟鸣说这话的口气让我想起了中学的班主任。
我一看这是真没商量的余地了,一咬牙拿起笔在合同上签了字,上面具体写了啥我也没仔细看。钟鸣把合同收好,从抽屉里拿出一把钥匙给了我:“这是配给你的摩托,方便你上下班,油钱单位都给你报。现在咱们条件不允许,以后松快了就给你配四个轮子的。”
我默默地接过了钥匙,脑子里突然钻出一个想法:哥还真是个人才,现在都特么拿人命来抢我了。
“你现在可以去办你的事儿了,不过晚上六点你得去一趟李家洼,联系一下这个动迁户。”钟鸣又拿过那叠动迁户的档案,指着最后那一页……那个没姓名没照片的。
我接过了档案,钟鸣又给我画了个草图标注了具体位置,然后他送我下楼。我俩来到院子里时,他推过来一辆嘉陵70,我一看保养的还挺新,心情多少好了点儿,我跨上去朝钟鸣摆摆手,一溜烟骑走了。
我是真想霸占这摩托从此消失,不过肯定得被请去喝茶。
因为心烦,我就开到五档跑了起来,幸好城西车流量比较少,总算让我痛快地转了几圈,我看看表已经过了中午了,就找了个小馆子吃饭,吃完以后,我回了家。
折腾了一上午我也累了,就上了床补个觉,可能是最近经历的事儿实在太多,一边睡一边做着梦,朱罗唇老范袁芳等七七八八的人都进来了,弄得我心里又乱又烦。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我一看这朱罗唇还没有来电话,就直接拨了她的号码,通了。
“你晚上啥时候能出来?”我问她。
“我晚上可能有事儿,你先吃你的,等我忙完了再联系你。”她说了这么几句就挂了,我一看这样也好,我干脆先去李家洼找那个动迁户,没准还能碰见朱罗唇。
我出了门骑上摩托就奔向了城西,这会儿正赶上高峰期,飚不起来,我就只好慢吞吞地用三档跑,跑了大概有一个多钟头才到,一看表已经快六点了。
现在是八月末,天没那么长了,这会儿已经暗了下来,我拿着钟鸣给我的草图找着那个动迁户的住址。我觉得这个钟处长也是个逗比,啥事儿都没交代明白就让我直接上岗,我看他是把我当敢死队使唤。
上次来李家洼我光顾着把妹子,也没注意这一带的建筑环境,今天再一看,发现这地方除了一小片平房之外,还有十几个独栋的小楼,不过看那建筑风格挺老的,估计都有些年头了。草图上标的地址,就在这些小楼附近。
这些小楼可以说是各不相同,有拆了一半的,有冒着烟的,还有孤零零独占一方的。我估计这些没搬走的就是动迁条件没谈好,毕竟住着这么好的房子谁也不愿意轻易搬走。
我骑着摩托开进了一条小土道,坑坑洼洼的,走一米颠一下,硌得屁股生疼。忽然,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大娘挎着个菜篮子走过来,直接挡在了我面前。我闪也闪不开,退也退不了,只好笑着让她给我让个道。
可是这大娘连动都不动,一个劲儿地瞅着我,看得我挺不舒服。
“大娘你让一下呗。”我又说了一遍,这回她终于挪到一边了,可还没等我开出去一米,就感觉后背被泼了什么东西,瞬间拔凉拔凉的,我回头一看,那大娘手里端着个小瓦罐子,恶狠狠地瞪着我。
我用手摸了摸后背,还好不是强酸强碱,可是怎么有股子骚味,不会是尿吧?
这时候,大娘指着我就骂起来:“你们这些不干人事儿的,祖坟也想给俺们整走,没门儿!”
我特么一下子明白了,这大娘肯定是认识我骑的这辆摩托!
“大娘,你冤枉我了,我可啥也没干哪。”我只能来这么一句,谁知道那大娘一听更来气了,举起那罐子又要泼我,我飞身下了摩托往一边跑过去,大娘追了两步追不上了,转身把罐子里的液体全都倒在了摩托上。
上岗第一天就遇到这事儿也是够晦气的。
我没敢回去,拽过衬衣闻了闻后面的味道,感觉这会儿不那么骚了,但也不好闻,这衣服算是毁了,应该能报销吧。
大娘在那儿骂了一会儿,很多话我听不清,但是隐约听到了“陈刚”这个名字,听她那意思,这小子是没干啥好事儿。过了有五六分钟,大娘终于走了。我这才一溜烟地跑到摩托那儿,骑上去准备闪人,结果踩了好几脚都发动不起来。
我下车检查了半天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没招,我只好把摩托推到一棵老杨树下面锁好,步行继续前进。
这时天已经黑了,那些小楼也都露出了真面目: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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