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疑,林家人在哭风岭这一带杀戮了不少生灵,弄得这儿阴气弥漫,比老范家的那个小区要厉害得多了。
我按照地图标注的方向,朝着公路那边走去。我现在特别担心朱罗唇,福爷养了这么多小鬼都不敢和林伟业叫板,这林家人一定还有很多邪门歪术没有亮出来,现在老范又失联了,我只能靠我自己。
前面忽然闪出一片橡树林,我加快脚步走了进去。
进来以后,我发现这橡树林挺奇怪的,树高的高,矮的矮,不成比例,不过我没太注意这些,一门心思地赶路。可是走了一会儿,我觉得有一棵小树好像不太对劲儿,就扭头瞅了一眼,我的心顿时“咯噔”一下。
那根本不是什么小树,那是一个干瘦干瘦的男人。他全身上下涂满了棕褐色的油脂,站得笔直的,双手高举着一根和他腰围相当的树干,前胸和后背上都插进了十几根树杈,双眼紧闭……一晃而过根本看不出来!
我马上看了看别的“小树”,发现至少有七八棵都是“树人”,他们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毫无生命的迹象。可当我眨了下眼之后,这些树人好像又变成了正常的小树。
我走到其中一棵小树跟前,伸手摸了摸,粗糙而且坚硬,是树皮不是人皮,用力一推,树根也很稳。怎么一转眼就变了?
我后退了几步,重新打量着这片橡树林,有点明白了。
我刚才看到的那些树人很可能是冤魂,他们十有**是被林家人吊死在这儿或是埋在这儿的,他们之所以现了下原形,是为了向我伸冤诉苦。老范说过,冤鬼一般只在能为自己报仇的人面前现身。
这一幕让我把拳头又捏紧了:这林伟业真尼玛是作恶多端,老子一定要收拾他。
经历了这么多灵异事件,我现在对这种事儿已经不大害怕了,我继续赶路。
不知道是小鬼在施法,还是我惦念着去救朱罗唇,我一口气走了十几里路竟然不感觉到累。这时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天虽然还黑着,但东方渐渐露出了鱼肚白。我翘起脚看了看,可以看到公路了。
我又走了大概半个多钟头,终于来到了公路边上。这时,天已经开始放亮了。
我一边沿着公路继续走,一边回头看有没有顺风车让我搭一下,走着走着,我似乎听到了远处传来了汽车的引擎声,扭头一看,是一辆小轿车朝这边开过来,我赶紧站住冲它挥着手。
小轿车看到了我,持续减速最后停在了我面前。
司机是个小伙子,皮肤黝黑,我冲着他笑了笑:“哥们儿能搭个车吗?我去银泉。”
银泉是我所在的城市。
小伙子看了看我说:“上来吧。”
我上了车,小伙子继续开。可奇怪的是,他老是通过后视镜偷偷看我,我低头瞅瞅自己,除了衣服稍微脏点之外,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忽然,他说话了:“你一个小女生,这么早出来干嘛啊?”
小女生?!
我愣了几秒,不过很快反应过来了:这是小鬼在施展障眼法!
听说马来西亚那边的妓女有很多养小鬼的,目的是为了让自己在芳华已过的年纪,还能让客人看到青春靓丽的脸。我估计这小子是把我看成一个妹子了,不然他肯定不会拉我。当然,我的声音应该也被混淆了。
我刚想到这儿,忽然觉得肩头一疼,伸手一摸,我靠又出血了!怎么这小鬼的食量这么大?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我估计,这些小鬼被福爷养的年头太久,不用主人吩咐就会自动找事干,可如果这么吸下去,我不得被吸死吗?
一路上,小伙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我聊天,我没怎么搭理他,而是翻开了福爷给我的小册子看了起来,这才知道那三个小鬼的名字:落生、糖宝和六弦,前两个是男童,六弦是女童,法力最弱,但性情也最温顺。
三个小鬼都有不同的偏好,落生喜欢玩具,糖宝喜欢甜食,六弦喜欢音乐,后面还写了七七八八的一堆东西,可我这会儿心里很乱,看了两页就合上了。
车开了有两个多小时,我终于看到了城南的高速公路收费站。
“你要到哪儿啊?我没啥事,给你送到地方吧。”小伙子一脸殷勤,我心想不用白不用,就告诉他我在城南的别墅群下车,他一听回头看了我一眼:“你是去参加订婚仪式的吧?”
“什么订婚仪式?”我一愣。
小伙子笑了:“你不玩微信啊,昨天朋友圈都让人刷爆了,咱们市里最有钱的林家,就那个在国际上获奖的林伟业,他姑娘今天跟人订婚,对,叫林慕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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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惊天罪恶
这帐篷里没有人,只有一个被拉开的睡袋,上面落满了灰尘。睡袋的边上放着一个行军水壶、几包压缩饼干还有一个小号的登山包。
大半夜的不睡觉,这人难道是跑出去了?
我转身走向了另外一个帐篷,不过这一次我没有马上拉开门帘,而是贴在外面仔细听了一会儿,我寻思没准人家是对小情侣半夜钻一个被窝了,毕竟这帐篷是单人的。
我听了一会儿没感觉里面有什么动静,就缓缓地拉开了门帘,一看,还是空的,不过……这帐篷里的睡袋好像有红色的斑块。我赶紧点亮手机一照,确实是血迹,深褐色的,看样子已经干了很长一段时间,再摸摸睡袋,同样是落了一层灰。
我钻出了帐篷,四下里张望着,没再看到有人活动的迹象,我有点懵了:这帐篷的主人好像离开了很久了,可这团火是谁生的呢?我本来想喊两嗓子确认一下,琢磨一下觉得还是低调点吧,这个哭风岭实在是太邪性了。
由于刚才跟那送葬队伍肉搏了一阵,我肚子有点饿了,就钻进帐篷拿了一袋压缩饼干,打开以后刚嚼了一口就吐了出来:“呸呸呸!怎么像泥巴?这么难吃!”
我坐在篝火旁边,借着火光看了看饼干的生产日期……2009年4月12日!
我靠,这是6年前的饼干!难怪已经发霉变质了!
我腾地站了起来,又看了看这两个帐篷,我如梦初醒:帐篷的主人六年前就不在了,这些东西是他们的遗物!
从睡袋上的血迹判断,伤者出血量还是蛮大的,在荒山野岭里要是来不及救治,死亡的概率相当大。当然,也可能那血是分别来自两个人的,那样就不好判断了。
我钻进了那个放着登山包的帐篷,拿着它到火堆边上翻看起来,里面有几卷卫生纸和一个记事本。我打开那个记事本查找线索,忽然一张照片从里面掉了出来,我捡起来一看,是一对情侣的合影,俩人看年纪也就是十**岁的样子,女孩长相很甜很文静,男孩也属于阳光帅气的那种类型,不过……
这女孩怎么好像在哪儿见过?
我仔细回忆了半天,也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就把照片放在一边,看那本上都写了些什么东西。可是看了半天就发现写了两句话:哭风岭是我们爱情的新起点,今天山里有些怪怪的。
2009年,那还是一个没有普及智能手机、平板电脑的时代,随身带个本子记点东西也挺正常,就是这线索实在太少了啊。
我一边烤着火一边又翻了翻这个登山包,忽然我摸到了一个夹层,伸手一掏从里面拽出来一张塑封纸……是哭风岭的地图!
我抓起地图猛亲了两口,这东西简直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啊!而且,这地图上已经标注了我所在的位置,我赶紧拿出手机打开电子罗盘,很快确定了我的方位,只要我沿着西北方向走,很快就能走上公路了!
我看了看天,这会儿黑得实在吓人,要是现在赶路没准会碰到更邪性的东西,不如在这帐篷里凑合一夜,明天一早再出发。
我钻进帐篷,把睡袋拖出来抖了抖,然后放回帐篷钻了进去。虽然这些遗物有点耍勺鼙劝ざ呈芾湟枚嗔恕�
我蜷缩在睡袋里,眼睛一闭就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感觉有什么东西碰了我一下,我就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顿时吓了一跳:帐篷的门帘被拉开了,从外面伸进来一张布满刀疤的、苍老的脸。
我抓起行军水壶就要砸他,那张脸马上消失了,我赶紧钻出了帐篷,看见外面站着一个老头儿,看样子有六十多岁,脸上、脖子上没一块好肉,估计是年轻时候打架被人拿刀乱砍的。
“这帐篷是你的?”我问他,他摇摇头:“那火是我点的,你大半夜上这儿来胆儿挺肥。”
我问他是什么人,老头儿没说话,蹲在地上烤着火。我看了他一眼,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这老头儿的影子怎么那么长?好像背上驮了个东西。
我忽然想起了我脖子后面的高大雨,难不成这老头儿也是被鬼上身了?
老头儿烤了一会儿火,站起来对我说:“今晚哭风岭不太平,你最好别到处乱走。”说完扭头就走了。
也许是装逼,也许是给自己壮胆,我冲他喊了一句:“不就是一个送葬队么?我刚才撞见了。”
老头儿停了下来,扭头扫了我一眼,指着对面的一座石山说:“最可怕的在那儿。”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瞧:诶?他说的该不会是林家的私人牢房吧?
直觉告诉我这老头儿肯定知道点什么东西,我问他:“你知道林家私人牢房?”谁知这话还没说完,老头儿一步走过来抓住我的肩膀:“你认识林伟业?”
我点点头:“差点被他害死。”
老头儿松开了我,长叹一声:“他到底要害多少人才能收手啊!”
“大爷,您也认识林伟业?”
他点点头:“我以前是林家的管家。”
管家?我上下打量着他,想起了逼我进墓室的那个老小子,这俩人的形象反差好大!我问他:“怎么称呼您?”
“二十年前,他们都叫我福爷。”老头儿看着我,“你知道林家祖上是干啥的么?”
我摇摇头,福爷坐在了一块石头上,掏出了烟袋抽了起来:“我是因为家里欠了林家的债才不得已给他干活的,起初以为他们家干的是正当营生,待久了才知道,林家是养小鬼的世家,靠这个发了财,从他太爷爷那辈起就干了不少坏事,活人殉葬,活人祭祀,私设刑狱……都让他家干绝了!”
养小鬼这种事我知道,用勾魂法、降头术等邪门歪术,让那些夭折的童鬼给自己办事,没想到林家人是干这个的。
福爷站起来,冲我一摆手:“跟我过来,我给你看样东西。”
我跟着他朝着山坡上走了过去,走了大概有一里多地,我看到了一个小木屋,福爷打开门走进去,点亮了蜡烛。
我进去一看,屋子收拾得倒是挺整齐,一张床一张桌子,除此之外就是一口大缸放在墙角。这么小的一间屋子放了口缸,感觉怪怪的。
福爷关上门,走到那口大缸前,搬下了压在上面的木板,然后冲我摆了摆手,我走过去一瞧,汗毛直痒痒:缸里面放着几十根骨头,一根一根地整齐排成一圈,好像是肋条骨。
福爷拿出其中一根给我看:“这是小孩的肋骨。”
我一听马上后退一步,紧盯着这老头儿:他不会是个食人魔吧?
福爷冲我笑了笑:“你别误会,我告诉你吧,林家人常用‘追魂骨’来养小鬼,就是从刚死不就的小孩身上取出他们的肋骨来养小鬼,女童是右边的第四根肋骨,男童是左边的第三根肋骨。当年这些事儿都是我去干的,可我不想让他继续害人,就故意切错了肋骨给他,后来让他发现了……”
屋里的烛火忽然跳动起来,照着福爷的那张满是刀疤的老脸,每一条疤痕都像一条深不见底的沟壑,在阴影深处藏着秘密。
我靠,这林伟业真尼玛是个绝世大魔头!光是那十八个少女就够他下地狱的了……等等,我想起来那张照片里的女孩是谁了,就是那天我在林家密室里看到的十八少女中的一个!她肯定是和男友来哭风岭玩的时候被林伟业杀掉了。
想到这儿,我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恨不得现在就宰了那个姓林的王八蛋。就在这时,我脑洞大开:林慕霞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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