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真正的香,真正的玉,本少爷当然会怜,会惜。”花景延硬生生地按下凉苏娜扬起的手,“凉小姐,如果本少爷没记错,你也是受过法国最顶尖的女子贵族学校礼仪熏陶的。那里面是怎么教的?对了,是这句话——别让怒气毁了一位高贵淑女的形象。”
说完,花景延无赖地眯了眯眼。
凉苏娜真希望此时此刻能像中国的小孩那样直爽,将一口唾沫吐在他嚣张的脸上。但凉苏娜也知道花景延的实力,黑帮的大少爷,一定有两把刷。
剜了花景延两眼,凉苏娜拉起行李箱,朝楼梯走去,将一干人等甩在了后面。
这仇她记住了。
总有一天她会喊上家里的十个保镖狠狠揍他一顿。不,她要派二十个狙击手,将他自负的脸打爆成麻子。
11 他会冷不丁地强吻
“女神。等等我。”
乐小钰匆匆向马老师告别,火箭飞天似的冲上了楼。我像被遗弃的孩子,眼睁睁地看着乐小钰一溜烟的没影了。
我一脸萧瑟,杏眼透出一股如入虎口的悲壮,望向马玲玲。
马玲玲也很无措,无奈花景延人高马大,不知怎么办。这时,郝泽安的电话解救了她。
“马老师,我是郝泽安。花景延是不是在你们组?”
“是呀,郝少爷,您可得救我!他中文不行,我们完全无法沟通。他这样怎么上课啊?得赶紧给他报个补习班!”
“花景延的中文不行?”郝泽安先是一愣,继而他感到好笑,一定是花景延耍了老师。
“完全不行。像个哑巴。刚才凉苏娜和他讲了几句法语,凉苏娜不知道为什么气冲冲地走了。”马玲玲吐苦水道。
郝泽安心中暗笑,等会可以请凉苏娜帮忙,给花景延来个下马威。
“马老师,您也知道我是最乐于助人的天使。酒店刚安置好一套总统套房,先安排他住进去,过了今晚,明早我派司机来接他。”
马玲玲嘴角僵住了,这么难缠的主,她还得伺候到明天……
“这段时间,麻烦您关照了。他不懂中文。”郝泽安眼中含笑,强调了最后一句话。
挂上电话,转过身,双手怀抱于胸,郝泽安满意地望着着实验室里一排排试管,他手指轻轻一划,奏出美妙的乐曲。
砸他的海报!他一定会让花景延呆在那座物资贫乏的小岛上,好好尝尝这被砸的滋味。
结束通话,马玲玲重整了僵硬的脸部肌肉。
“蜜若儿……”声音温柔地像慈母。
我想,我天生是贱骨头,不然马老师忽然这么温柔地呼唤我,为什么我全身都觉得不自在?
“明天学校会派司机来接花景延。你先去前台领总统套房的卡,安排一下花景延。下午,陪他去海滩走走。归仙岛虽小,也国家五星级的风景旅游圣地。他有什么需要的,尽量满足人家。国际友人啊,人生地不熟,语言又不同,怪可怜的。”
说至最后,连马玲玲也感到自己的话虚假的很,转身之际,她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讪讪地笑了笑,“西方朋友热情,和我们东方人表达的方式不一样。搂两下肩膀,吻你的手背,还有什么贴面礼的,你习惯习惯就好了,都是校友,大方点。”
说完,马玲玲朝花景延僵笑了笑,扭头即走。
我的表情十分悲壮。
马老师,西方朋友不是一般地热情,他会冷不丁地强吻别人!这怎么能习惯呢?!这怎么该大方呐?望着马玲玲逃命似地离去,我好想一头往墙上撞。
我怯怯地抬起头,花景延的唇离我只有一寸远,说话的语丝都吹在我的唇上。回想起方才的那一吻,我的心心突然跳得好厉害。
“花景延,我要为你去办理手续。”我眼睛睁得大大,生怕他对我又有什么不轨之举。
花景延嘴角浅浅一勾,松开了手臂。
前台领了卡之后,我立刻收到了凉苏娜的短信。
——下午三点之前,必须回来。
12 还没有大度到免费赠送
我是第一次进总统套房。
打开仿照欧式的推门,迎面而来的是一面石头雕花屏风,陈列着西洋古董,右边是厨房,左边是a行政套房。
大厅大得令我不停地哇哇哇。
拉开米色的窗帘,是观海景的阳台。远山峰峦叠嶂,海浪连绵起伏。偶尔,几只飞鸟划过天空,景色美不胜收。
坐在木藤椅子上的花景延望见我陶醉不已的样子,不耐烦地扣了扣雕刻着希腊女神的玻璃桌面。
我收住了惊叹,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花景延。
海风带来一股热气,闻到隔壁方便面的香气,我抬头看了看太阳,太阳高挂在天空,已经晌午了。
放下女神低价甩卖给我的十层新紫色耐克背包,我从里面拿出两盒便当。
有一盒,我本来打算“卖”给凉苏娜,不过女神说下午三见,这一盒派不上用场了。
“你……饿不饿?”
卖乖讨好,争取在下午3点之前能够溜出去安抚一下我的饭票女神。
花景延没有情绪地看了我一眼。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特长,有些人天生是习惯被服务,有些人善于去服务别人。正巧,我有着高素质的服务于他人的才能。不管花景延刚才对我做了什么,我想把饭盒推销给他。
当然,我还没有大度到免费赠送。
欺负凉苏娜那笔帐,我牢牢地记在心里。
一百美元?
三百法郎?
正在我漫天想要价的时候,花景延淡淡地吐出一个字。
“茶。”
中文。
非常标准。
没有口音。
可能是我目瞪口呆的表情过于狰狞,花景延无法直视。
“茶。谢谢。”花景延又说了一遍,便不再看我。
他扭过头,着前方的海景,嘴里嚼着口香糖。
“茶……茶马上来。”我像是屁股找了火似地冲进厨房,心里把花景延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边。
总统套房好高级!是我家里的厨房两倍大,基础设施一应俱全。
还有微波炉!
打开所有的柜子,木板的香味溢出。
混蛋!他竟然懂中文!而且比我说的还标准!
这么说,我们在大巴里的胡闹,他听得明明白白?
“花景延,我爱你,直到天长地久!”
想起自己当初无知的话,我巴不得把自己藏起来。
“喂,你在找什么?!”花景延不悦的声音从耳边扬来。
我弯下的腰僵住了。
“电水壶。”我立起身板,抬起下巴,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
我没有向他表白过。
他也没有强吻过我。
对。就是这样。镇定。
我对自己砰砰狂跳的心下达命令。
“你知道电水壶长什么样子!”心里实在在鄙视他。像他这种家里佣人成群的贵族少爷,哪见过点水货。
花景延双手怀抱于胸,懒散的依靠在门口。
“在那里。”
我朝花景延下巴扬的方向,一个黑色外壳的电水壶静静地立在壁橱的角落旁。
转过身,我卖乖的笑容敛住了。
他好像不是那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
稀奇了。
不过,他怎么跟过来?莫非看出我对他有敌意?
我最讨厌对女生动粗的男生。当凉苏娜白皙手腕上清晰的五指印,映入我眼睛的时候,深深震住了。
若非我们之间的力量悬殊太大,我一定拿手中的电水壶往他头上砸。
“为什么要让大家误会你不会讲中文?”
13 令他无比抓狂
灌满水,插上电,我将一直盘旋在脑海疑问托出。
花景延淡淡回眸,望了我一眼,这一眼有警告的含义——别多问。
不问就不问。
“你中文说得很好。”泡茶的时候,我问,也是缓解尴尬,眼睛偷偷朝墙壁上的电子钟望去。
十二点了,我还有三个小时,想办法摆脱花景延。
花景延像以摄像头的眼神盯着我的一举一动。我又不会往他的茶中吐一口唾沫。
“绿茶、红茶还是白茶?”说的时候,我拿起的是一包红茶。西方人说的茶一般是指红茶。
“红茶。”花景延的回答在我的意料之中。
“加奶吗?”我又问。学校也有上午茶,但是这些茶都不加奶,学生根据自己的需求,自己添加。凉苏娜是不爱加奶也不爱加糖。乐小钰喜欢加奶又加糖,被凉苏娜嘲笑是港式奶茶。
我喝得较多的咖啡,尤其是夜间值完班之后,白日的学习需要五六杯咖啡支撑度过。
“不用。”
花景延好奇地打量我的动作。
把茶包放置了两三分钟,我扔掉茶包。花景延正以为我要将茶杯递给自己的时候,我从柜子里又拿出一个杯子,放进水槽,然后高举泡好的红茶,熟练地倾斜,红茶如一条长虹,完美地注入了空杯。
我反复地作了几次,立刻茶香四溢,盈满了整个厨房。
“你……在干什么?”摸了摸鼻子,花景延问,脸像便便一样的臭。
“拉茶。”我故作语气轻快。
拉茶是我在一家蛋糕店打工时,店长教给我的一个小窍门。
小店用的红茶一般成本低廉,茶质不好,拉茶可以帮助红茶里的香味充分发挥,减低酸度,口感糅合得更好;而且在拉茶的过程中,降低温度,顾客可以直接入口,不会被烫伤。
当然,这个过程是绝对不会让顾客看见的。
不然,所有人的表情就像花景延刚才那样臭。
听完我的解释,花景延的眉心舒展,反而皱得可以夹住蜜蜂的细腿,心低顿时沉了。
“这是东方人的一种冷却简易方式。你放心,我没有放其他不明物质。”我急切地解释,“闻闻,是不是比之前香气浓烈了很多?”
为了求证自己的正确,我把茶杯捧到花景延的面前。
花景延低下头,凑近吸了吸鼻子。
满室的茶香,他闻不到吗?可惜那副笔挺的高鼻梁。
“我没骗你吧!”我弯着唇角,诚实地眨巴眨巴凝视花景延,狗腿的表情连我自己都觉得一阵恶寒。
“会做菜,会泡茶……正好家里缺个听话的佣人。”花景延炽热的眸子闪过一抹异样。
“什么?”我面上镇定,心里早已经哀嚎了!相比于“佣人”这个词,“听话”更加扎着我的耳膜。
不是什么人的话,我都愿意听。
收起笑意,我打开抽屉,我拿出一个咖啡杯,将茶杯里的红茶倒入。
上流社特别讲究,连喝凉白开都有装凉白开的玻璃杯,喝果汁,用果汁杯,喝牛奶,用牛奶杯,喝啤酒和威士忌、红酒的杯子截然不同。
根据不同的茶,茶器、、茶具以及茶杯也都分门别类。
总统套房内,基本类别的杯子一应具有。
像他习惯了讲究生活细节的贵族少爷,端着咖啡杯喝茶,势必会令他无比抓狂吧!
我心里暗暗偷笑。
当花景延接过杯托时,他杜若兰的眼睛意味深长地玩味盯视我。
14 你这丫头脾气还不小咧
被看得窘迫,我垂下睫毛,就在端茶的双手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花景延接过,唇瓣微微扯动。
“谢谢。” 在花景延没有情绪的眼神中,我感到脊背一阵发冷。
“不客气。”我艰难地吞吞口水,脸窘的通红,生怕他将杯子来的红茶泼我一身。
适才的怒气让我忘记了他对凉苏娜的恶形恶状。像花景延这类肉脚少爷,绝不会因为对方是女人,而手下留情。
“你的拉茶确实很香。”说完,他端着杯子,重新回到了阳台。
为弥补我“愚昧无知”的行为,我讨好地将那盒寿司免费给了花景延。
这期间,乐小钰给我发了好几个微信,我完全没有时间回复,也不敢回复。花景延的眼神想摄像头一样紧紧盯着我的一举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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