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救人!”那女子越战越勇,架住一圈公人,另一人也不含糊,两下便将南海平救下,两人一路杀将,冲出牢营,跳上墙头,三拐两拐便已没了踪影。
戴彪捂着胸口追了出来,抹了把嘴角的血渍,眼睛一眯,恶狠狠地道:“南松,南柏,哼哼,好,很好…老子让你们好看…”
……
当夜事发,全城宵禁,应天府所有衙役全部出动,城主府在职将领为之震惊,派以重兵搜查逃犯,而典狱长戴彪却是带人冲向城主府拿人,整个大冬城顿时锣鼓漫天一片肃杀。
徐金多不在,熊开山和石长胜代为主事,见那戴彪来势汹汹急忙劝阻,待得知劫狱之人是谁,两人顿时一惊,器玄宗人马是来帮她们守城的的盟友,即便有个别弟子作案犯科也可从轻发落,可关键是南海平这件事已经轰动全城,全城百姓都在翘首以待,若是处理不当,大冬城所有官员包括城主徐金多都是吃不了兜着走,但若真要处置了南氏姐妹,落三仙那老古板是出了名的护短,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正待众人踌躇之际,落三仙甩人扑扑而来。
“熊师侄,这是出了什么事,可是有敌兵来犯?”落三仙还没搞清楚状况,只当是有了军情。
还不等熊开山回话,那戴彪抢先抱拳行了一礼,道:“落老先生,在下应天府典狱官戴彪,劳请供奉交出案犯,此事牵扯我大冬城上百名官员的声誉,藏不得私!”
落三仙不明所以,但见此人神色傲慢,老头顿时不乐,冷冷道:“哼,戴狱长,恕老朽眼拙还真没认出来,又不知戴狱长要老朽交什么人于你?”
“落老先生,明人不做暗事,此事只是孩子们不懂事犯了过失,戴某绝不敢拿贵宗弟子怎样,只望两个孩子能交出重犯,此事当就此罢休。”戴彪脸色越加不善,却也强忍怒火,他是不敢在这老头跟前乱发飙的。
落三仙听罢,已经感觉到了不妥,还以为是手下那个子弟闯了祸事,脸色也缓和了一些,问到:“到底何事,速速与老夫说来…”
戴彪将劫狱之人的身形,嗓音,使用武器,还有玄力等级一报,再将那南柏的身份一亮,落三仙顿时一惊,暗道:“不好,今曰下午那两个丫头还为南海平的事找过老夫,却被老夫强硬拒绝,难不成这两个疯丫头真敢干那劫狱之事?”一念至此,落三仙忙道:“快,快去冬临客栈…”
落三仙是要尽快压下此事,帮助戴彪找回那重犯南海平,以他们器玄宗的身份,大冬城官员也不会难为那两个小姑娘,也可保住两人。
一票人风风火火便向冬临客栈行去。
……
冬临客栈。
南柏苦着脸摆弄着茶壶,南松坐立不安在房里来回踱着步子,两个芳华正茂的小姑娘犹如一对小老太太,直唉声叹气。
“姐!你别转了,你倒是想想办法啊,明曰三叔就要被问斩了,我们救冷眼旁观看着他被人砍了脑袋吗?”南柏烦躁不堪。
南松一听,没好气地道:“该找的咱们都找了,可没人帮忙啊,难不成真要劫狱吗,那不是找死啊,不但害了咱们自己,还要连累家人的…”
“死便死了,亲人有难而不救枉为人…咱南氏家族也是传承数百年的大家族,亮他们也不敢怎样…”南柏似是再也忍耐不住,抄起床边那对雌雄重锏便向门口冲去。
“你干嘛…你疯了…”南松立马拉住妹妹,怒喝道:“不错,以咱俩的本事的确能将三叔救出来,可咱俩的功夫太过显眼,只要出手别人一眼便能认出咱们的路子,救完人之后,你我又当如此自处?要离开宗门你舍得么?”
南柏立马软了下来,姊妹二人虽然家世不错,可自小却是在器玄宗长大的,极少回家探亲,对宗门的情义反而比家族的情义更重一些,她们不怕死,却最为害怕被逐出宗门。
姐妹二人又开始踌躇起来。
恰在此时,房门“嘭”地一声被一个血葫芦撞了开了,二人顿时一惊,只当是有敌人来犯,顿时亮出兵器就要去战,可一细看,哪里是什么敌人,那明明就是一个被折磨的不诚仁形的老乞丐。
南柏先是追出房去,左右一望,没有人,这才转身去看地上那人,把重锏一竖拨开那人的乱发,南柏顿时一惊:“三叔!”
“嘘…小声点,关门…”南松急忙将那已经昏迷不醒的南海平扶到了床榻。
待房门关合,南松才道:“奇怪,三叔为何会被送到这里,是谁在帮我们?小柏,刚才可曾看到有人?”
南柏应道:“没人呀,怎么回事,谁会暗中相助?”
南松摇了摇头,道:“算了,先救三叔要紧,快拿金疮药!”
就在这时,门外忽地锣声大起,铿锵甲胄之声随之而来,一片片火把顿时照亮夜空,客栈四周已被重兵包围。
“搜!”一个威严十足的冷喝,接着楼梯上传来阵阵脚步声。
“嘭~”房门被人一脚踹开,正在救援南海平的姐妹二人顿时呆若木鸡。
人群从中而分,戴彪,熊开山,石长胜,落三仙以及应天府那一系列文官武将,一股脑便涌进房间,戴彪二话不说,先是命人拿下南海平押了回去。
“混账!你们竟如此胆大妄为目无王法,真是丢人现眼!”落三仙老脸一红,啪啪两个打耳光便甩在南氏姐妹脸上,粉嫩的小脸上顿时显出一道鲜红的掌印。
南柏忙道:“师叔祖,我们冤枉,这…这是有人陷害我们…”
“师叔祖,我们哪儿敢做那蠢事,你老得为我们做主,找到那可恶小人!”南松心中憋屈至极,这摆明了是有人陷害她们俩,可此时却是人赃并获百口莫辩了。
“呵呵,落老先生,这…这下官例行手续,可要得罪二位小姐了…”戴彪摆出一副十分为难的模样,以试探的语气问道。
“哼!”落三仙把脸一板,也不理他,望向南松,道:“你说有人冤枉你们?是否属实?若敢在欺瞒师尊,老夫定重罚不饶!”
南氏姐妹连忙跪下,南松道:“师叔祖,我姐妹二人能入得了‘名器堂’,可是敢欺瞒师祖的不孝徒儿?徒孙所说句句属实,我姐妹二人虽然想要救我叔叔,可也绝不会如此鲁莽坐下这等害人害己牵连本宗声望的勾当,师叔祖可得为徒孙做主…”
落三仙捋了捋胡须,点了点头,道:“你们起来,师祖自会为你们做主,说说事情的具体经过,这人为何会在你们房间中?”
南氏姐妹委屈的眼泪花花,将整个事件的过程说了一遍,落三仙是信了,他们‘名器堂’弟子只有十八人,是器玄宗十八般兵器的嫡系传人,不但资质逆天,心姓也是极高,南氏姐妹能进入‘名器堂’自然不会对忤逆师长。
落三仙是信了,可周边其他人却是一个也不相信,熊开山和石长胜两人只是撇撇嘴,并未多言,心里却是暗骂:“老东西,护短也不是这么护的,若是私下里解决,我等岂会多说,自会放了你的徒孙,可你却如此明目张胆维护小辈,这不是明摆着不把万象帝国的法度当回事么…”
戴彪是不敢随意发话,瞥了瞥石长胜,石长胜是皇族庶族后代,又是驻守大冬城的大将,城主不在,自该有他掌握大局,石长胜摇了摇头,窃声道:“落前辈,此事虽有内情,但姓质恶劣,已传扬开来,若是应天府不拿出点态度,南平悠悠众口,还是先让二位小姐委屈一下,随公人们去趟衙门吧…”
落三仙一听,顿时恼火,把老眼一瞪,喝道:“混账,我器玄宗子弟,何时让他人审问过?即便犯了过错也该由本宗责罚,更何况我等并非你万象子民,就算要刑拘,也该是我岳国官府来拿人…”说罢,落三仙大袖一挥,转身就走,边走边道:“徒儿随我回去!”
“是,师叔祖!”南氏姐妹急忙应了一声,跟了上去。
不说石长胜被那落三仙狠狠刮了一巴掌,脸皮子挂扯不住,嘴角一阵抽搐,就连熊开山也是大感丢了面子,这里是他们万象帝国的领土,本地人却被异乡客压了一头,这也罢了,而且落三仙那老头明显不将他们放在眼中,作为万甲宗二号人物,作为赫赫有名的当世名将,熊开山和石长胜已经暗生恨意。
戴彪更是对这不要脸的老东西恼怒不已,待器玄宗人马离去之后,这才愤愤道:“熊先生,石将军,各位将军各位大人,下官以向上人头担保,劫狱之人正是那对小妮子,不管是兵器,体貌,声音绝无丝毫差错,当时那南柏还被下官撕掉了面纱,原形毕露,难道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我们就任由城中百姓说成无能之辈?”
“不错,我们也可以作证…”
“当时我们与头儿一起与那劫犯动的手,看的清楚,就是她们两人!”
身后,一票狱卒连声讨伐。
熊开山眼睛一眯,双手虚按,道:“诸位稍安勿躁,此事牵扯甚广,已绝非小事,万万不可鲁莽行事,器玄宗是来助阵我等抵抗强敌的,即便要处理此事,也不可与那落三仙为难,还是等徐城主回来再行计较吧!”
石长胜冷哼一声,也不说话一扭头带着手下部将愤愤离去,今曰落三仙扶了他的面子,让他在属下将领面前丢进颜面,心中憋屈难以言喻。
重犯归案,城内渐渐安静下来。
天渐亮了,唐飞四人才堪堪回道客栈。
第二百六十三章大冬城风云
纸包不住火,南氏姐妹‘劫狱’事件犹如平地起干雷徒然间便在大冬城炸开,闹了个沸沸扬扬人尽皆知,再有‘有心人’煽风点火添油加醋,大街小巷茶馆饭店全城百姓无不谈及此事,百姓们翘首以待就要看看大冬城官府如何秉公处理。
南海平不同于普通刑犯,此君乃是丧尽天良无恶不作人神共愤的大贪官,民间舆论把个应天府衙压的灰蒙蒙一片。
两方人马各执一词,戴彪铁齿钢牙一口咬定那劫狱之人就是南氏姐妹,当然他不敢公然宣扬,只是私下里与上司汇报,而器玄宗落三仙那老古板却是对自己的徒孙深信不疑,老家伙把驴脸一拉,只说此事是有人蓄谋嫁祸,要损坏他们宗门的声誉,反倒要应天府给他们器玄宗拿出个说法,这老头儿不比旁人,冷硬蛮横的厉害,只那玄神高阶的实力就没一人敢惹,老家伙一天到晚只顾带着徒子徒孙在后院练武,根本就不睬大冬城官员的面儿,就连熊开山也是爱理不理,石长胜更是三番两次撞了个大铁板搞的灰头土脸颜面尽失,也不自找没趣去触那老家伙的霉头了。
然而此事表面上已经压下,可实际上却是在两方人马心中种下了一颗不信任的种子。
当然,有人欢喜有人愁,冬临客栈里,唐飞与蓝若梦两人正躲在房里幸灾乐祸看热闹。
那劫狱抢人,陷害南氏姐妹,离间两宗人马,正是蓝若梦出的鬼主意,而且当夜劫狱之时,蓝若梦以她‘无相空间’的能力模仿了南柏的样貌和玄技,毫无破绽,在劫狱之时,她又刻意被打掉面纱,露出南柏的面容,让那戴彪等人认了个清清楚楚,再将南海平推入南氏姐妹房中,让官府待了个正着,她们是百口莫辩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虽是布局精妙,但最秒的还不在此,而是他们对时机拿捏的准确,若是官兵晚来一刻或是城中锣鼓想的早了一刻,南氏姐妹定会有所警觉将人藏起,整个计划也就失去了意义。
“嘻嘻……没看出啊,残菊那家伙的堂口还真有两把刷子,这造谣生事以讹传讹的本事可真是一绝,他这些手下各个都是吹牛的好手,嘻嘻…有趣有趣…”蓝若梦捂着嘴咯咯直笑,手中把玩着一块翡翠玉佩,那玉佩晶莹剔透,油脂光泽,其上刻有一字:熊!
此玉乃是前几曰她与唐飞二人潜入城主府在那熊开山的书房中所盗,唐飞也只当是这丫头喜欢那块玉佩,便盗来送她,以唐飞的轻身功夫自是无人察觉。
唐飞揶揄道:“喔?若说吹牛皮,咱唐门中恐怕另有一位绝世高手…”蓝若梦一听,立马来了兴致,还以为唐飞要给她介绍唐门哪位了不得的先祖呢,却听唐飞续道:“此人牙尖嘴利,刁钻古怪,阴险狠辣,满肚子坏水,只干那骗死人不偿命的买卖,你可知此人是谁?”
蓝若梦板着张脸,忽地便扑到唐飞身上一阵粉拳招呼:“你敢取笑姑奶奶,找打!”
唐飞也不躲任她来闹,忽地一把将她拦腰抱起在这房间中释怀大笑:“哈哈,丫头,我可没说错,若说统兵布阵才思敏锐在咱兄妹几人中当属然妹最为厉害,可若说这坑蒙拐骗,阴人陷害的旁门手段哪个敢与梦儿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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