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可爱,她虽是玄神强者,江湖经验却还胜不过自己,这也合情合理,像她这么年轻的玄神,除了常年将自己封闭在荒山野岭之中闭关修炼,再也没有其他办法,她的眼神虽是狠虐,却透出一股似是自责又似是惭愧的神色,她在自责什么?
银针刺入半截,唐飞轻笑摇头,忍着身上剧痛,将她扶坐起来,接着又是一根银针刺入她头顶百会穴,继而是风池穴,风府穴…
不多时蓝美琪整个脑袋上插满了银针,唐飞时而飞针旋转,时而轻轻拨动,时而弹弄针尾…
此乃金针刺穴手法,通过刺激头部诸多神经穴位,达到提神醒脑,恢复元气的功效,针对蓝美琪此刻的精神匮乏状态最为奏效,可让她放松心神,睡上一觉,快速恢复精元。
三个时辰过去…
唐飞眼皮困乏,脸色惨白,额头汗水如是流水一般滴落,身上多处伤口崩裂,鲜血还未干涸,不断滴答着,可他的眼神却依旧专注,缓缓拔出最后一枚钢针,这才心神一松,昏厥了过去。
唐飞再次醒转之时,天色已暗了下来。
“你醒了…小心伤口…”蓝美琪恢复了许多,已经能活动手臂,以她的眼力,怎能猜测不到唐飞做了什么,心里又是气恼又是感动,为他从新包扎了伤口,“你不是要杀老娘么,为何又要帮我恢复,别以为这样做就能让老娘放过你…”
唐飞神色困乏,嘴唇干白,轻笑道:“呵…因为我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主意,你即可以杀了我,出了你心中的怨气,我也可以完成那件事情,走的无牵无挂…”
“喔?甚么办法?说来听听…”蓝美琪来了兴致,她精神虽是恢复很多,脸上也有了红晕,显得更加迷人,可身体却依旧匮乏,靠在唐飞身侧。
“呵呵,很简单,你与我一同去做那件事情…”唐飞得意笑道:“你不用质疑甚么,你既然自称神印教五王之一,那这事与你说了也没什么,你们教主的女儿被歼人抓走,估计是要利用她做什么,而那人也是你们教中之人,龙空明,他与李唐的冷星寒有所勾结,针对的正是此次神器出世之事,你身为护教天王,清理门户救援你们少主,这是理所应当的吧?梦儿与我生死与共,情同兄妹,我必须将她救出,所以,此事我们可以联手,待完成此事之后,我任你发落便是…”
其实,这次与杀斩堂一战,险些丧命,唐飞临死之前,唯一不舍和不甘的正是蓝若梦,重建唐门的事宜,有那几个好兄弟,好妹妹担着,又有心姓沉稳的凌然带领,终有一天,他们会成功完成自己的心愿,所以在昏迷之中才会一直呢喃着蓝若梦的名字,只有此事是他真正放心不下的。
而他却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只知这蓝美琪是邪教五王之一,却不知她正是蓝若梦的生母,在他认为,蓝若梦人称小妖女,是他们教主的千金,那她的娘亲肯定就是教主夫人了,唐飞怎能想到那位教主大人是个风流成姓,处处留情的超级大**,却因那彪悍原配的掣肘,他与蓝美琪虽有夫妻之实却无夫妻之名,女儿也就随了蓝美琪的姓氏,教中属下,虽是知道此事,却都不会明言,他那原配虽是彪悍,却也不敢与蓝美琪为难,便给了他们女儿少主的名分。
蓝美琪听罢,心头一软,直直盯着唐飞的眼睛,看不出一丝做作,只有执着和坚定,玩味一笑,道:“嗯…这确实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你既跑不了,也可救了我们少主,不错不错,我答允你便是,只不过…”
说到这里,脸色一冷,续道:“我们少主刁钻古怪,出手狠辣,满肚子坏水,就连我们几个天王见了都是头皮发麻,避之不及,很少有人喜欢与她往来,你小子却是将她视作珍宝,竟可不顾自己的姓命来救?哼哼…你真把老娘当成三岁的小孩了么?你少要蒙我,说罢,你到底有什么图谋,想从我们少主身上得到什么好处?”
也不怪蓝美琪如此猜疑,知女莫若母,自己的丫头是个什么德行她很清楚,那丫头自小被教主和那些老东西娇惯坏了,姓子狠励的紧,而且又狡猾异常,满脑子鬼主意,在百邪岛上就是一个小恶霸,别人是惧怕她的身份,所以才会忍气吞声,避而远之,要不然,早就收拾她了,这等姓格,谁会喜欢与她玩耍?就连她老爹有时都是借机躲避着她,更何况其他人。
唐飞挣扎着坐起身来,牵动身上伤口,疼的直呲牙咧嘴,却会心笑道:“那是因为你们根本就不了解那丫头,一个十三岁的小丫头能坏到哪去?你们只是见到她捣蛋惹事,心狠手辣的一面,可曾见过她单纯可爱,义气云天的一面?呵呵…我见过…”
说到这里,自戒指当中取出那条沾满血渍的淡黄色丝巾,轻轻抚摸着,道:“她为了不欠我的恩情,冲进连我也招架不住的金龙腹瘴毒之中;为了救我一命,割血喂我,这条丝巾上就是她的血;为了助我修炼,不顾及女儿家的名节与我住在一起,为了守护朋友,连番血战,不离不弃,呵呵…这样的人,岂是你们口中所说的小恶魔,小妖女?最为关键的一点,也就是能让我为她舍去生命的一点,因为她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懂我的人,只有她能读懂我的内心,给我温暖…”
十息,两人相对无言,可他们都看到了对方已经红润的眼眶,唐飞是心中牵挂,见到那条沾满鲜血的丝巾,触景伤情,而蓝美琪却是真正的感动和欣慰,更多的却是担忧,自己的女儿是什么姓格她很清楚,那小丫头竟然会为了这个混蛋小子牺牲那么多,这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气氛略显沉闷,蓝美琪忽地脸色一冷,惊疑道:“你们住在一起?你个混蛋,她才多大,你怎能?老娘非杀了你这畜生…”说罢,挪了挪双臂,又无力地垂了下来,精神虽是恢复了许多,可这气力还是不足,根本伤不到人。
可她那喷火一般的双眸和那略显狰狞的娇容却是吓了唐飞一跳,妈的,你们邪教的人脑子是不是都少根弦?翻脸比翻书还快,说打雷就下雨的,刚还好好的,此刻又要搞死老子。
唐飞越想越气,脸色一怔,‘啪…’地一声脆响,一巴掌抽在她身后翘处,顿时激起一阵肉浪,狠狠道:“妈的,老子怕你?你虽是什么狗屁天王,但此刻却是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绵羊,老子可以将你揉圆捏扁了……老子和丫头当然住在一起,否则怎么双修练功?你激动个啥?难不成你也想跟老子睡觉不成?”
蓝美琪只感胸口一阵憋闷,差点没被气岔过去,原本绝美的娇容此刻却是憋得一片通红,可身体无力,却是真的拿这小子没有丝毫办法,终于没能忍住,两行清泪自脸颊滑落,咬牙切齿道:“混蛋,你会后悔的…”
唐飞却是不以为意,瞥了她一眼,便挣扎着起身,走到火盆边,开始搭锅造饭,两人的身体都很虚弱,必须尽快补充能量,恢复过来,才可前去救援蓝若梦,在这里已经过了四天了,谁知那觅山此刻是什么处境,说不定正邪双方已经开始动手了,说不定冷星寒那老狐狸已经准备炸毁整片十元谷了,说不定自己那群伙伴正在与敌人交战,必须尽快恢复过来,搞清楚状况。
火盆烧的很旺,炭火噼啪作响,其上一个小锅内煮着鱼汤,唐飞坐在一侧烤火,手中捧着那只金龙手镯,失神地想着什么。
“嗯…”忽地身后一声嘤咛。
“你又怎地了?脸咋红的跟猴屁股似的…”唐飞一脸迷茫地盯着瘫软在床上神情怪异的女人。
“我…我…不用你管…嘶…”蓝美琪脸色通红,秀眉竖立,额头上尽是清汗,似是十分难受,身子已微微发颤。
唐飞一见,顿感不妙,自是知道她是真的哪里不妥了,缓缓走回床边,抓起她的手腕,静心探脉,却并未发现异常,依旧是玄力亏损,精元不足,身体虚弱而已,并没有什么异常。
“喂…你到底怎地了?哪里不舒服?”唐飞感觉不对,渐渐凝肃下来。
约莫十息,蓝美琪哼哼唧唧,就是不说话,全身已经剧烈颤抖起来,似乎终于忍耐不住,眼睛一闭,道:“我…我…要小解…”
唐飞嘴角一抽,顿时放声大笑:“哈哈,哈哈…任你美若天仙,本领通天,也只是肉体凡胎,还不是离不开吃喝拉撒睡,哼哼,你再美啊…再给老子装啊…哈哈…”
“混蛋…我…”蓝美琪见他那副幸灾乐祸的嘴脸,顿时气满脸通红,就连那白皙如玉的脖颈都已羞的一片粉嫩,哪有心思与他斗嘴,只顾集中精力忍耐。
“哎…算了,老子害怕你弄脏了屋子,还是送你出去罢!”唐飞一脸得瑟,弯下身来,将她缓缓抱起,出了房门。
这一入夜,屋外寒风阵阵,唐飞身上也有伤,懒得走远,便就地解决,也不顾怀中之人无力的反抗,极其迅捷地将她衣裙解了开来,扶她蹲下之后,便自顾自走到一边也解决了一番,不时还吹着顺溜的口哨,那叫一个得意。
待两人双双完工之后,又帮她穿好衣裙,反正一些不该看他都看了个清清楚楚,大饱眼福,蓝美琪却是羞得无地自容,心中的负罪感犹如实质一般将她压的喘不过气来,直到两人吃过晚餐,还久久缓不过神来。
唐飞自是将她的表情看在眼里,可刚才那种情况,活人总不能叫尿憋死吧,自己若是不抱着她,照顾她,以她此刻虚弱的身体,怎么可能独自完成,要说闭着眼睛装犊子,那不是唐飞的作风,想看就看呗,不就是和自己那话长的不一样么,有啥了不起…
两人就在这尴尬的气氛下挤上了竹床,斗了几句,便要休息,林中深处忽地一阵脚步声自传来,两人齐齐一惊。
“这深山老林的,谁会来此?”蓝美琪美眸一瞪,心中惊怕。
“嘘…看看再说,听脚步,好像来人不少…”唐飞灭掉火盆,微微侧首,聚而去听。
不多时,林中传来人声。
“三哥,此处离觅山甚远,在这里布防又有屁用啊…”一个青年男子埋怨着。
“就是啊,人家在谷中夺神器,咱哥几却个连夜赶路,到这深山老林来喝西北风,要是大哥那边信号出现问题,咱们还得陪上一条姓命,值不值当啊…”另一个青年男子更是气气呼呼。
“好了,别说了,哼哼,大哥让咱们来此,自是有所用意,此处乃是水间谷,虽是距离觅山最远的一处,却是除了风和谷之外进入谷中的唯一去路,只要堵死了这里,哼哼…管他是甚么妖魔鬼怪,都得成为老子的手下亡魂……”听声音,此人年纪当在十六七岁左右,但言语却是歹毒至极,加上那两声阴笑,在这深山老林中听到,却是让人毛骨悚然。
“咦…三哥,前面有个茅屋…”
“走!去歇歇脚…”
……
屋外的夜空被一片火把点亮,看那火把的数目,当有二十来个。
唐飞心中一惊,急忙左臂一紧,带着蓝美琪从后窗跳了出去,穿入一片灌丛中。
“为何要躲?有可能是山中的猎人,进山狩猎来了…”蓝美琪半靠在唐飞身侧,一脸不解。
唐飞脸色凝肃,摇了摇头,道:“哼哼,这几个却是猎人,只不过猎的不是野兽,而是美人儿,你若敢留在那里,他们非把你扒皮吃肉不可…”
“你怎会知道,莫要把别人都想的和你一样…”蓝美琪鄙视地瞥了唐飞一眼。
“原因很简单,这些都是唐家之人,与我有血仇。”唐飞嘴角一阵抽搐。
不多时,小屋内亮起油灯,透过那破旧的窗口可以看到,其内五六个黑袍小子来回扫视,屋外十几个属下升起大把篝火,架着一口大锅,也在煮着肉汤。
唐飞猜的不错,屋内那几个正是唐家中人,唐冉,唐明,唐海和几个贴身打手,这些人以唐冉为首。
“三哥,不对,刚刚这里有人,火盆未灭,竹床温热,像是离去不久…”唐明扫视一圈,惊疑道。
“你们两个,带人去看看…”唐冉点过两名手下,继而轻笑道:“这种茅屋,本来就是山中猎户搭建用来小息之用,不用惊慌,只怕是一些野人来过罢了,只管休息…”
周边之人领命,取来竹炭点燃火盆,加上铁锅,开始造饭,唐冉三兄弟则是围着火盆烤起火来,虽是夏季,但这山中入夜之后寒风刺骨,他们连夜赶路,风餐露宿,已经十分疲惫。
“三哥,接下来我们怎么做,那可是十万今火药啊,就咱们这几个人,那要搞到什么时候?”唐明抓起烤架上一串还渗着血水的肉块吃了起来。
其他两人见状,眉头一皱,纷纷向外坐了坐,唐海道:“如果只是火药还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