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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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风云-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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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志愿军部队中生活过,并住在战俘营这个意义上讲的。现在,让他们登场亮相吧--
2卷 第五十五章 -出卖灵魂的刽子手(之二
    --最先

    组织起来的,是战俘营中的原国民党人。

    --一天

    ,战俘营中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他坐着一辆黑色轿车,穿着一身淡黄色的西服,系着当时流行的罗斯福式领带,50多岁,头发已经半白。他走

    到哪里,国民党特务都赶去迎接。他自称是个华侨商人,到战俘营来探望“中国人”。他找到曾在国民党军队中当过军官、随志愿军入朝作战

    中主动投降的王子友、魏狗子、刘委蛇谈话,找到背叛共--产--党的谭兴桧,他操着一口闽南话,先是向他们表示“慰问”,然后小心探问战

    俘营中有多少共--产--党--员,多少原来的国民党员。魏狗子看出此人来头不小,赶紧拿出自己保存的国民党党证和国民党军队的委任书,声

    泪俱下地诉说他“对共--匪的仇恨和对党国的思念”。

    --这位“华侨商人”听完,微微一笑,露出了真相:原来,他是**防部第二厅中将厅长,姓王。他向魏狗子安抚一番后,说道:“蒋总统对

    你们非常关心,朝鲜战争不会久,你们在战俘营里要多负些责任,将来回到政府(台湾)去,你们还是有功的呢!反攻大陆时,也还要用人的

    。”他叮嘱魏狗子要把国民党员和反--共人士组织起来,把共--产--党--员和志愿军干部调查清楚,不能把战俘营的控制权交给共--产--党。

    --那位

    “王厅长”走后,美第八军情报处的一个上尉和一个国民党特务明确指示王子友和魏狗子,立刻成立一个反--共组织,把其它的小团体中的“

    反--共人士”尽量吸收过来。

    经过几天的紧张准备,1951年6月3日傍晚,王子友、魏狗子召集20多个原国民党员、国民党军官和军校学员等,在巨济岛战俘营第七十二联队

    四大队的一个僻静角落,召开会议。

    --魏狗子首先说:“今天到会的都是国民党员和三青团员”。他边说边看谭兴桧一眼,只有他是“例外”。“在战俘营里大家的责任都很重。为

    了不让共--产--党控制战俘营,我们必须组织一个团体,起来与他们斗争。”

    --王子友问道:“今天是几号?”

    --有人答:“6月3日。”

    --王子友说:“好,今天国民党六三支部就成立了。”

    --在美军的支持下,以“国民党六三支部”为基础组建了巨济岛第七十二战俘营的行政管理机构,使这个战俘营的控制权一直掌握在叛徒、特务

    和败类们的手中。“国民党六三支部”在战俘营中迅速发展组织,已经能够左右战俘营的行动。这时,战俘营内共--产--党--员和热爱祖国的

    战俘们组织的一些回国等组织,还处于自发的初级阶段,不但数量极少,而且没有统一的指挥和有力的行动以。他们的反抗和斗争,不断受到

    了美军管理当局和叛徒、败类们的残酷镇压。一次,叛徒王子友大大肆辱骂共--产--党,并当众殴打一名共--产--党--员。站在队列里的李舟

    再也忍不住,他高喊一声:“共--产--党--员,起来和敌人干!”他从人群冲了出来。跟着他冲出来的还有志愿军某部指导员南阳春。王子友

    和几个打手立即扑上去,乱棒飞舞,李舟和南阳春顿时满身满脸鲜血飞溅。

    血的教训,唤起了共--产--党--员们,在集中营这个特殊的战场上,必须在党--组织领导下,把战俘们团结起来,才能和敌人进行有效的斗争

    。。。。。。
2卷 第五十四章 -出卖灵魂的刽子手(之一
    --在共--产--党人中出现了叛徒。

    --在钢与铁淬火炼渣中,只有真金不怕火烧。。。。。。在x万多名志愿军战俘中,约有共--产--党--员和共--青--团--员x千人,干部x百多人

    ;全部人员中有百分之七十的人是起义或解放过来的国民党军队官兵,以后又参加了志愿军。这些不同信仰、不同经历的人,被关在了一起,

    他们像在地狱的入口处一样必须做出何去何从的选择。人们开始了急剧的分化组合。每个人的本质真实地显露出来:有人把祖国和信仰看得比

    生命更重,有人为了半碗剩饭可以砍下自己昔日战友的头颅;有人跃跃欲试起来斗争,有人浑身发抖,暗中落泪;一些原国民党军人坚定地与

    共--产--党--人挽起了臂膀,个别共--产--党--人却和败类同流合污。。。。。。在叛徒中,职务最高的是原志愿军某团政治处副主任谭兴桧

    。

    --谭兴

    桧是苏北人,曾参加过新四军。关进战俘营后,他整天不讲话,一副很苦闷的样子,时常阴沉地偷偷地看周围的人。一天深夜,他凑到志愿军

    某部教导员孙礴冠身边,用毯子把两个人的头蒙上,低声作了自我介绍,然后,非常诚恳地说:“如果你们有什么行动,千万不要忘记我。请

    在最困难、最危险的关键时刻考验我。”孙礴冠听了他的这番话,很激动,向他说:“咱们都是党--员、干部,应该站稳革命的立场,如果有

    具体行动,再告诉你。”

    --过了几天,谭

    兴桧反复缠住孙礴冠,一口咬定孙礴冠他们在背后搞什么活动,说:这是“不信任”他,使他“痛苦万分”。他的这种反常举动便引起了孙礴

    冠的警觉,为了试探他,便又假装神秘地向他说:“我在被审讯时,听美军说,朝鲜人要暴动,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

    --谭兴桧一听,就慷慨激

    昂地说:“那就好了,咱们坚决响应,搞暴动,武装斗争回国,来洗刷咱们被俘的耻辱,死了也是值得的!”

    --在这之前,有人发现谭兴桧背着

    大家偷偷与战俘营中的败类们密谈。一天,他被美军提出战俘营“审查”,回来后拿出美国香烟给孙礴冠和其他人抽,被大家拒绝了,他突然

    发起火来:“你们不是不相信我吗?坏就坏。。。。。。”接着又总装出十分诚恳的样子对孙礴冠说:“咱们都是共--产--党--的老党员了。

    据我所知,共--产--党历来对被俘这一错误是不会原谅的,对被俘过的人是永远也不会信任的,我现在真后悔当初。。。。。。”

    --孙礴冠打断他的话:“住嘴!。。。。。。只要能

    回国,让我当战士,当马夫,只要让我跟着共--产--党,干什么都行。。。。。。”

    --谭兴桧灰溜溜走了,他原形毕露,参加了国民党在战俘营中的组织,

    以后又当了战俘营地中的“政治教官”,以“老共--产--党--员”的身份,疯狂地诬蔑党和祖国,成了残害志愿军战俘的最可耻的刽子手。。

    。。。。成千上万的人被关在铁丝网里,相互肩并肩,背靠背。人们为了生存,求温饱

    ,为了少受他人欺辱,同时也为了某些政治目的,成立了各种各样不同性质的小团体,有“兄弟会”、“同乡会”、“袍哥会”、“斧头帮”

    、“汽车驾驶员协会”,以及“青帮”、“红帮”等等有二三十个不同名目。这些团体得以维系的是人的生存本能和所谓的情义相投。有一段

    时间,大部分战俘都被卷进了这些不同性质的小团体之中。一时间,混乱角斗,成为战俘生活中司空见惯的东西。人们以冷漠的神情看着昔日

    的战友在为半碗饭大打出手,看守战俘营的美国士兵常常在一旁大声叫好,为双方助威,像是在观看中世纪的斗兽或械斗。。。。。。
2卷 第五十三章 -一个英文翻译真实故事
    一次,一个高高胖胖、金发蓝眼睛的美**官到第三战俘收容所“视察”。一个战俘抑制不住心头的火气,脱口而出说:“像头大肥猪。”跟

    随的一个南--朝--鲜人当即译给那个美**官。美**官一听,气得噘着嘴,走过去给了那个战俘抬手一个耳光。

    愚友急忙笑着挡住那个美**官,向他说了几句英语,美**官转怒为喜,哈哈笑起来,一扬手转身走了。愚友又向那个南朝--鲜翻译说:“

    中国幅员广大,方言土语繁多,你听不进耳,要往好处译。美国人带你来,是怕因为言语不通发生误会。”接着,他又举了几个例子,说的那

    个南朝--鲜人连连点头。

    过了一会儿,愚友又溜回来,用浓重的湖北口音向志愿军--战俘们说:“大家仇视敌人是可以理解的,但不能不讲斗争策略。我们忍耐点,养

    好伤,将来部队打来,我们再拿起来枪报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嘛。。。。。。”大家听了心中暗暗称是,可是谁也不吭声儿。

    愚友走了。他还是照样跟美国兵士嘻嘻哈哈,打打闹闹。有的共--产--党--员要试一试他,故意当着他的面给战俘们讲故事。从文天祥、岳飞

    讲到刘胡兰,他们发现愚友时常留意在一边听。听就听吧。他们还小声唱起歌来:《白毛女》、《王贵与李香香》。。。。。。他们把自己会

    唱的歌曲一股脑儿唱个遍。这时,他们发现愚友的眼睛里满噙着泪花。

    晚上,愚友夹着个破军毯来找共--产--党--员吴兴旺。他躺在吴兴旺的身边,低声说道:“请你再唱几首祖国的歌儿吧!”吴兴旺凑近他的耳

    边,唱了一首又一首。愚友的泪水一滴滴落在吴兴旺的袖管上。。。。。。用不着再用更多的言语,两双曾被浓烈硝烟烤裂的大手紧紧握在了

    一起。

    愚友的真名叫赵泽武阳,愚友是他在战俘营里报的假名。他的继父是瞿--秋白的弟弟瞿白云。他的生父死在了国民党的屠刀下。他是在党的怀

    抱下长大的,被俘前,他是志愿军某部的侦察参谋。1952年初,他带领侦察兵们越过美军的封锁线,捉到了一个美军特种兵少校。他们在返回

    部队的途中,被美军发现了,美军的坦克车、装甲车追赶着在冰天雪地的荒野中飞跑的侦察兵。为了掩护大家,他一个人留下来阻击敌人。战

    友们走远了,他负伤后被俘了。美军士兵把他绑在坦克车上开向后方,到战俘收容所时他已经冻僵了。他却奇迹般地活了过来。在战俘营,他

    看到由于许多志愿军--战俘不懂英语,有的人因为口渴找水,有的人因为外出做苦工时带回了两块压缩饼干,被美军士兵误会而遭遇到枪杀

    。他主动提出要为美军当翻译。当时,美军管理当局非常缺乏翻译人员,正求之不得。愚友只有初中文化,他的英语基础并不好,他就在和美

    国士兵的交往中一点点地学,很快竟然能够说一口结结巴巴的英语了。

    在战俘营里,像愚友这样的志愿军中的知识青年,不少人陆续当了战俘营的翻译或文书。相比之下,他们的精神压力似乎比那些工农出身的志

    愿军干部要小一些。一开始,大家不理解他们,怀疑他们,甚至于仇视他们。但是,很快他们在斗争中就“亮相”了。

    一天,志愿军某团政委李舟(化名吴明英)被俘后被押到釜山战俘收容所美军的审讯特号里,在那里他每天受到美军情报人员和叛徒、败类们

    的各种刑罚和毒打。愚友知道消息后,马上通知了几个共--产--党--员,大家合计通过在战俘营里看病的被俘的朝鲜--人民军--军医朴xx

    ,先把李舟从特号里救出来。愚友自告奋勇去送信。他来到审讯特号,和早已熟识的看守说说笑笑,然后他非要进去“看看共--产--党的大官

    ”。看守们拗不过他,只好打开了房门。

    愚友看见李舟衣衫褴褛,满面尘土,满身伤痕,他抑制住内心的悲痛,笑着和看守们说:“这是什么大官,分明是伙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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