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景行吞了一大口说:“做任何东西都是拼凑,我本来就没风格。”
赵俪高兴地记下,像个专业的:“也就是说你对自己很有信心?”
杨景行说:“我对他们有信心。”
赵俪看慢条斯理的齐清诺:“相信你和三零六对杨景行这次的新作品已经有了很深的了解,你能评价一下吗?”
齐清诺笑说:“我也很期待。”
赵俪不放过:“那期待什么样的反响呢?”
齐清诺说:“希望大家喜欢。”
赵俪问:“你们的合作是不是非常愉快?”
两个人互相瞄一眼,齐清诺点点头,杨景行说:“很愉快。”
柴丽甜笑赵俪:“你越来越像个八卦记者了。”
赵俪不反驳:“我是准备转行……有没有八卦?”
都说没有,赵俪就专业一点:“杨景行,其实你还是大一新生,一个多学期以来,你对我们学校有什么感触感悟吗?”
杨景行说:“大家都很好。”
赵俪提醒:“老师呢?”
杨景行说:“老师,教授,学校领导,都是,很关心我们。
赵俪又说:“三零六作为一个自由的学生团体,你对她们有什么评价呢?”
杨景行说:“她们很优秀。”
赵俪又问:“那么你自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取得这么多的成就,你认为你靠的是什么?有什么经验和大家分享吗?”
杨景行说:“靠的是大家的成就,经验大家都有。”
赵俪点点头记录,柴丽甜和齐清诺看杨景行。
采访完了后,赵俪东西也不吃就走了。齐清诺问杨景行:“你心情是不错?”
杨景行说:“看甜甜面子。”
柴丽甜呵呵:“我没面子,不采访我。下午干什么?我和喻昕婷她们去逛街。”
杨景行祝福:“多买点好看的衣服。”
齐清诺问:“喻昕婷呢?”
柴丽甜说:“老师嘛,有人请吃饭。”
杨景行先吃完先走,去了四零二,依旧挂上请勿打扰的警告。一直到晚上近七点,喻昕婷和柴丽甜才一起过来,都换了新衣服。
杨景行好好欣赏了一会:“好看,像两姐妹。”
喻昕婷说:“安馨那件也好看,看起来好瘦。你吃饭了吗?”
杨景行说:“晚上吃。”
柴丽甜说:“我下去玩会,邵芳洁她们在。”
喻昕婷看柴丽甜把门关上了,看了看架子鼓不好意思地嘻嘻问杨景行:“想不想看我打鼓?”
杨景行问:“有没有台词?”
喻昕婷点点头:“有,但是你别笑我。”
杨景行说:“不可能不笑。”
喻昕婷还是勉为其难地上了,明明是搞笑,可她还是挺认真的敲着桶鼓,踩着底鼓,说到“一百遍”的时候还加花。之前肯定练过不少遍了,表演得很不错。
杨景行一直咧嘴笑,但是看得认真。
表演完后,喻昕婷很不好意思地把两支鼓槌在面前摩擦:“是不是没昨天好笑?”
杨景行嘿嘿:“我怕笑太放肆以后没机会看了。”
喻昕婷说:“以前家里准我每个星期看一部电影,无聊的时候我就自己说,也好好笑。”
杨景行笑:“肯定比这个更好笑。”
喻昕婷又忆苦思甜:“那时候我好想自己悄悄买一台电视。”
杨景行问:“现在呢?”
喻昕婷说:“现在……好好练琴。”
杨景行笑:“暴风雨,现在能弹吗?”
喻昕婷点头,坐去电钢琴前。杨景行说:“就第三乐章。”
贝多芬的钢琴奏鸣曲中的一首,比较有难度。喻昕婷弹了一遍,可能是最近正在努力练习,表现还真不错,清晰分明,体现出了钢琴系应有的水准。可杨景行很不客气,一连串指出十几处需要大力改进的地方。
喻昕婷听得有些委屈了:“李教授也这么说。”
杨景行催:“还不快去。”
喻昕婷站起来:“我走了。”说着还从包包里掏出一个苹果。
杨景行叮嘱:“别演戏了。”
喻昕婷嘿嘿笑。
四月了,寒冷早已离去,新的一个星期一直都是阳光和煦春风拂面,校园里已经见不到羽绒服或者大棉袄,女生们的身材又玲珑起来。杨景行每天都是早早到校,不是在四零二就是在去四零二的路上。
不在四零二,杨景行就是在三零六。星期一下午,三零六练习。星期三晚上,又练习。星期四…清明节的上午,杨景行就帮女生们把乐器都搬去了贺绿汀音乐厅。
在这全国出名的声学结构里,自言自语说句话也会觉得自己的声音充满磁性。九点半,舞台上的乐器和椅子就摆好了,包括少有机会进贺绿汀的电吉他,架子鼓,合成器。
三零六的十一个女生之前只有五个上过这个舞台,柴丽甜,于菲菲,高翩翩,齐清诺,刘思蔓。现在,她们一个团体等待着,好像有点兴奋和紧张,都不敢大声说话。
近十点,贺宏垂说是不叫老师的,可还是来了十几号人,跟上次差不多的一些专家教授。副院长,女生们的老师。还有关注杨景行的人,比如李迎珍,张楚佳。
………【第二百章 鼓励】………
老师们在前排就坐,女生们就赶忙准备好,挪动椅子或者翻谱子的声音很快消失,年晴也不敢先来一段SOLO助兴了。
杨景行站在舞台边上准备录像的,被贺宏垂叫了下去,和张楚佳一起坐在第二排的边上。
过了一会后,音乐厅的录音师来说准备好了,龚晓玲就对台上的女生们说:“准备开始吧。
齐清诺在扇形队伍的中间靠前,也是面对观众席的,她抬了一下手,团员们都起立,跟着她一起向台下鞠躬。除了杨景行拍一下巴掌,其他老师没反应。台上有人笑。
几秒钟之后,齐清诺再次抬臂,不过是指挥手势了。然后,靠边的柴丽甜吹响了她那出自大师之手的D调苦竹笛。音乐厅到底是音乐厅,悠远清亮而有底气的音波传播反射得那么优美有质感。
台下只有三四个老师是带了谱子的,柴丽甜的教授是其中之一,老先生戴着老花镜,看着自己的学生点头。
半个小时,没有休息,台上的女生们一直认认真真演奏,没出什么差错,台下的老师们也仔仔细细听看,不交头接耳。
在乐曲以三弦的主题变奏结束后,最后一个音还在深沉地回响时,带邵芳洁和刘思蔓的詹教授带头鼓掌了,其他老师们也跟上。
老师们的掌声比较清淡,表情也有些随和,但是至少都在拍,有些人还点头,而且掌声持续着。
在尤其讲究尊师重道的浦海音乐学院贺绿汀音乐厅里,掌声持续了小半分钟后,台上的女生们都站了起来,各样的腼腆,多彩的笑容。
女生们再次鞠躬后,掌声停止了。又是詹教授先回头,严肃地对杨景行连连点头:“我支持你们,发展才是传承,了不起。”
杨景行不好意思:“谢谢您。”
副院长表扬:“没有让我们失望。”
柴丽甜的冯教授夸奖:“高风亮节,大度豁达,很好。”
杨景行谦虚:“是您的学生好。”
何沛媛的老师比较年轻,才五十岁不到,和杨景行握手:“贺主任慧眼识珠,李教授也是伯乐啊。”
贺宏垂和李迎珍谦虚一下,连忙把台上的女生叫下来,让大家好好互相夸奖谦虚一阵。
高翩翩的教授把杨景行和齐清诺叫在一起,呵呵笑对哦其他人说:“都是才貌双全,作曲系出人物了。”
龚晓玲说:“我就说他们是强强联合。”
杨景行和齐清诺都笑一下。
贺宏垂不想让学生们全听好话,大声提醒:“老师们的鼓励要记住,可是也要认识到你们的不足。”
这下好,一群老师都说自己的学生是如何如何不够好,大部分人都说到了点子上。女生们认真地听着,感觉混三零六似乎不是不务正业了。
副院长又想起政治:“学校那么学生团体,你们是做得最好最积极的,回头我们就把程序走完,这么优秀的团体,应该得到学校的支持。”
齐清诺有为难了:“谢谢谭院长,不过我们最近一直在练习,还没讨论这件事。”
副院长不生气:“该决定了,贺教授龚教授为你们很操心。”
龚晓玲谦虚:“成绩是他们自己做出来的。”
副院长拍手:“来,大家表决一下,希望你们三零六成为学校团体的,举一下手。”
女生们互相看看,齐清诺没动,就都没动。
副院长呵呵:“不要害羞嘛,这是好事。”
女生们还是不动,杨景行说话了:“谭院长,她们其实是靠兴趣走到一起,其实在一起吃喝玩乐比较多,现在可能还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成为学校团体,压力肯定比较大。我觉得大家也是因为爱这所学校才不敢轻易决定,比起学校的其他团体,她们现在还太不成熟了。”
副院长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你们是凭实力,不要有压力。”
齐清诺说:“我们相等五一音乐节结束之后再决定。”
龚晓玲说:“这样也好,有底气就不怕别人说闲话。”
十一点,学生们把老师送走,杨景行从录音室拿了今天的录音后再帮三零六把乐器搬回教室,张楚佳也帮把手。
快收工了,于菲菲问齐清诺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其实我无所谓。”
齐清诺明说:“我想保持现状。”
王蕊问杨景行:“你们一条心了?”
杨景行说:“我觉得以你们一直很好。”
张楚佳这个外人说:“什么事都是有得有失,看你们想要的是什么。”成为学校团体,最好的一点就是毕业后简历上会多很多好看的东西。音乐学院的绝大部分学生和其他高校的学生一样,也就是为了有个好工作,没多少人梦想当明星大家。
柴丽甜呵呵:“我就想要老大。”
邵芳洁也对杨景行说:“你们决定。”
齐清诺说:“就现在决定,赞成走程序的……举手。”
没人动,齐清诺说:“拜托,认识不是一天两天了,意见不合的时候多了,不也一起走到现在。”
刘思蔓说:“是你让我们走到现在好不好。”
齐清诺笑:“早知道你对我有意见。”
刘思蔓不怕:“意见大了!”
齐清诺干脆点名:“翩翩,你说话。”
高翩翩说:“我无所谓,你说的,高兴就行。”
齐清诺不满意:“别都无所谓,我很有所谓。王蕊,你一直不发表意见?”
王蕊说不咋呼了:“以前我想,现在我犹豫,估计过两天就不想了。”
齐清诺看年晴:“学姐,你呢?”
年晴说:“滚!”
杨景行说:“你们商量,我上去。”
齐清诺说:“别装作不认识好不好?”
邵芳洁不耐烦了:“你是不是老大?你说了算!”
大家都支持起邵芳洁来。
齐清诺说:“好,我决定了你们别反悔,谁想中途退出,轮…奸!”
郭菱说:“一百遍啊一百遍。”
大家笑,王蕊说:“怪叔叔上。”
齐清诺说:“我退出。”
年晴骂:“你上瘾了!?”
大家哈哈乐,杨景行羞耻无奈。
下午还要练习,十几号人一起杀去食堂吃饭。三零六就像一朵花,从北楼一直开进食堂,不停变化。杨景行就像叮着花的一只苍蝇。
还好食堂有很多有爱心的人,都发现了苍蝇的存在。杨景行快速吃完了午饭就先离开,不是去四零二,而是回家。
一点多,女生们陆续来到三零六,发现这里多了一套小音响设备。是杨景行从家里搬来的,小虽然小了点,但是质量还是很不错的。用这套音箱播放上午在音乐厅录的音,比看在教室里拍的DV带效果肯定好多了。虽然都是音乐学院的,可女生们还是有些新奇,有过录音棚经验的蔡菲旋也说很不错。
下午近两点三零六开始练习后,不但贺宏垂和龚晓玲准时到,连笛子冯教授也来了。冯老的教学是温和型的,他对自己研究了一生的乐器的理解要比柴丽甜和杨景行都高深许多,提出了宝贵意见。更难得的是他尊重杨景行的创作,只是在演绎方法上让柴丽甜有了提升,加强了表现力。
虽然只指导自己的学生的演奏,但是冯老提醒所有人:“任何一件音乐作品,都是值得挖掘的,要用态度。”
近六点,三零六解散,杨景行直接回到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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