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逸事》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村长逸事- 第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闷浞矗槎嫉貌坏剑鹚蹈谋涫裁础K氖贝丫ァ?墒牵1倜髂羌妇淦傲钏木ú貌蛔际遣斗缱接暗牧髀痘故瞧卑芑档奈鬯稹G毙募斓悖⑽蘼┓缌粲爸叮豢赡鼙蝗瞬蹲健E懦舜讼樱值P囊蛘饧妇浠氨槠鹆餮裕灾劣锌谀驯纾神既缯妫沟捉粱坪颓俏男阏庾难魃袼值暮檬隆K岵坏茫溉桃蝗贪灸スァ�



………【第二章 村长 06】………

    坐了半晌,牛得文老觉得房子周遭人声嗡嗡,仿佛无数张嘴巴在议论他和乔文秀,嘴角漾起的笑纹凝聚成一副狰狞的面容,震胆蚀骨。他坚信不会有啥,但仍然害怕,万一呢?他终于站起,想出去转转,平复一下慌乱的心神。刚出门,迎头碰上气吁吁跑来的哑巴弟弟。牛得武三哼哼两比划,牛得文知道了他的意思,心下由不得一阵畅快。哑巴告诉他,牛辟明从公社回来了,气得半死,把他和江文波合一块骂。他拍拍弟弟的肩膀,示意哑巴回去,然后“嘿”一声振臂甩手,兴奋得差点要去看望牛辟明。

    然而,牛辟明旧气未消,又添新堵。他头天骂牛得文跟乔文秀的话隔夜传到乔文秀耳里,这下惹恼了乔文秀。上完课,她从学校一路骂到香村,最后哭坐在牛辟明家院门口,双手拍地哭喊着诉说:“你个老不死的呀,你是不想叫俺孤儿寡母活了,俺今儿就死在你门口了。俺这一身清白呀,被你个老流氓全都糟蹋了。当初你怎么许诺来着,孩子爹救人死了你安排俺当老师,你一转脸就不认账,咋求你你都不应呀,你是个啥子书记啊,你那私心比万恶的地主老财还黑呀,比黑心肝的资本家还毒啊!更想不到呀,你见黑就去敲俺寡妇的门呀,你个老流氓,俺一个寡妇家整天价担惊受怕你还想占俺的便宜,俺听到敲门声就吓得哆嗦一夜不敢睡呀,吓得俺白天都神神颠颠磨磨叨叨的呀。你占不到俺的便宜,就把俺扔一边,俺娘俩个可怜了多少年呀,你早晚得遭报应啊!俺如今不靠着你当了老师,你竟黑着心造俺的谣,叫俺咋活人呀!你占不到俺的便宜,你就瞎吣胡喷,把谁都想得跟你一样狼心狗肺猪狗不如呀!俺没法活了。乡亲们呀,他个老不死的造俺的谣,是他没占到俺的便宜想害死俺呀,俺没脸了,俺也得撕了他的脸皮,俺咋活人呀……”

    哭骂声响彻半个香村,招引得大半个村的人都赶来看热闹。牛辟明气得火冒三丈,数次要冲出屋跟乔文秀理论,都被二儿子牛得民劝止住。“弄走她,赶紧弄走她。”牛得民不耐烦地催促媳妇梁云影。梁云影正劝婆婆,见丈夫一脸凶相,移身到门前,却为难地扯一把丈夫说:“爱兰嫂子几个人都劝半天了,劝不走,又不好硬拖……”“拖,咋拖都得拖走。”牛得民牙齿咬得咯吱响。梁云影迟疑中说:“她如今是学校的人了,最好找学校领导弄走她。”丈夫惊呼道:“那就快去,把吴校长喊来,快把吴校长喊来。”梁云影刚跨出门坎,只听得身后一声“气死我了”,公公牛辟明从椅子上秃噜到地上,手抚住胸口大口地喘气,惊慌得牛得民扑上去一连声地喊爹。

    乔文秀被人劝离。当听到围观的人咋呼说牛辟明气得喘不过气来时,她嚣张的气焰立马减了大半,哼哼叽叽蛮缠了一阵,被朱爱兰从地上拉起来,但她离去时依旧声言要去公社告,公社告不赢就到县里告,不还她清白绝不罢休。

    但是,她哪儿都没有去告。她的一场闹彻底转移了人们的视线,她得以脱身,牛得文也脱了身,全部污水泼在牛辟明身上,没必要再追打落水狗。牛辟明卧床躺了半个月,刚能下床就被他在宿县工作的女儿接了去,社员的议论也随他的离开消隐。

    自始至终,牛得文一面未露,躲在远处隔岸观火暗自得意。

    事出当晚,他曾去看望牛辟明,但被牛得军牛得民挡在门外,他们怕牛辟明见到他会加重病情,毕竟事情因他而起。牛得文丢下两斤红糖,表了心意,消了愧意,只余得意。

    回到家,韩秀琴却给他脸色看,气嘟嘟的不理他。他不解释不哄劝更不温存,心里骂声“臭婆娘”,反正横竖不想沾她的身。粗略一算,自从乔文秀软在他怀里,两个多月没跟老婆说“干死你”的话了。与乔文秀比,韩秀琴实在提不起他的兴致。这次一闹,他躲躲闪闪的,好几次远远地看见乔文秀都赶忙调头躲避。乔文秀呢,日夜盼望着他能去她那儿,两个人好欢悦地共尝胜利果实,虽然焦渴难耐,骂了他几次软蛋后却理解了他的苦心。

    可是,只那么几天,他的身子就熬不住了。没胆量去找乔文秀,他只好转回头试探性地碰碰韩秀琴,谁知老婆暴如烈火,一边享受一边哭诉:“不是嫌我臭吗,人家再香也不是你的,吃不到,啥都是假的,哪个女人能像老婆这样疼你……”牛得文则想:“女人真贱,给个好就感恩戴德的,原来生气都是因为没给她好。”于是自然想到乔文秀,心里咯噔响,叹声不好,这么长时间不理睬她是否凉了她的心,搅得他半夜不成眠,整天恍惚。第二天夜色黑透,他伺机溜进乔文秀家。乔文秀比韩秀琴更火暴,翻身压住他便是无休止的呻吟,口中念道:“熬死你,熬死你,看谁能熬过谁……”牛得文浅声随性地应答着好。

    他从两个女人身上得到了不同的好,一次比一次更好的好。



………【村长 07】………

    暴风雨之后日丽风和,牛得文过了一段最舒坦的日子。正是这段日子,他又俘虏了王庄的一个小媳妇。

    说起来倒也有趣。有天晌午头上,牛得文正踞着腿坐在大队部里跟瞌睡虫较劲,只听得连串的嘤嘤的啼哭声落在面前,他眯眼一瞧,认得是路南王庄的一个小媳妇。小媳妇见他睁开了眼,腿一弯就要跪下,惊得他伸手拦住,连呼:“这是做啥,不兴这个,不兴这个的。”小媳妇连绵的嘤嘤变成断续的哽咽,悲声苦意地说:“牛书记,您得替俺做主。”牛得文拎过身边的一把方凳子给她,淡然地说:“咋回事,不急,慢慢说。”小媳妇接过方凳子,并不坐,愁愁戚戚地诉说起来。

    原来,小媳妇的男人因病做不了农活,小媳妇去求生产队长派些轻活给男人,好歹挣下点工分糊口,不料队长心怀恶意想占小媳妇的便宜。不等听完,牛得文已火了,腿一伸脚一蹬立在地上,挤眨着眼结巴了两句:“你你……你说啥,就他那个狗……狗日的老……丑东西,他想吃天鹅肉,狗日的,他趁,呸……”小媳妇脸颊上即刻顺下两道泪,颤声说:“牛书记,他不是人,俺咋活人呀!”牛得文脚跺得山响,抬手怒指着王庄的方向,“他狗日的等着,我非治了他。”瞧那怒劲,比老婆韩秀琴被人欺侮了还恼火。他并不是可怜小媳妇,而是恼恨生产队长。依他的意识,小媳妇这样的女人只有他牛得文有资格占有,谁调戏小媳妇等于是蹲在他头上拉屎对着他的脸撒尿,是绝对不能容忍的。当然,他心里掂量过,已把小媳妇当作自己的女人了。小媳妇的家境他一清二楚。男人娶她前身子就弱,成家后稳不住心性,折腾得身子骨更不行了,七八年了,没落下一个崽来。其实,男人几乎是废人,早就给不了小媳妇好了。看过几次医生,村里人都知道男人腰子不好,等于折了个整劳力,挣不了工分,更指望不了有钱买营养品,上年纪的人都说,他也就是挨日子,白白活口气。可叹这个小媳妇,自然入了牛得文的眼,把她当作了守活寡的乔文秀,有些日子痒心挠意了。

    小媳妇抹抹眼泪,心下暗喜,揣度原想的事已十之有六七了,趁热打铁,继续委屈抹泪,肉实的屁股挨向了凳子。泪抹干了,索性再抽搭两声,愁苦道:“牛书记,俺那男人虽没用了,病咋说还得医,这多少年下来,家里只剩下半张能躺人的床了,花的钱东凑西借的,能借的也都借光了,如今呀,真想拿二尺白绫子……”说到了伤心处,泪如雨下般竟嚎啕起来,惹得牛得文心里一阵酸,伸手握了握她的胳膊,脱口道:“不伤心,不伤心啊,还有大队呢,啊,还有大队呢!”小媳妇趋势抓住握在她胳膊上的手,然后双手抱在胸前,哭得苦中含喜,连声道:“牛书记您真是大好人呀,俺一定报答您,俺啥都能报答您呀……”牛得文想把手抽回来,却伸出另只手抚在了小媳妇后背上,摩挲了几下,抚慰得小媳妇泣不成声。

    不几天,小媳妇再来找他。牛得文把三十块钱往桌上一丢,伸手将小媳妇拉进怀里,大胆地剥脱她的衣服,小媳妇扭挣了两下就随他摆弄了。衣退手到,一会儿摩挲得小媳妇娇声连连。不知多少日子没得过男人的好了,这次得到的实实在在,真的犹如干涸的塘池喜迎甘霖,一时间鱼跃水欢。小媳妇可心可意地报答了他,临走时往兜儿里揣了那三十元钱,满意得她出门的脚步声都比来时的脆响。牛得文紧了紧腰带眼盯着小媳妇扭颤的远去的屁股蛋子,馋不够似的真想赶上去再把她拖回来。“有事就吱一声,啊,该来的时候就来。”像是一种约定。但他不知,小媳妇有数的很,她正是从生产队长的不怀好意和乔文秀的大吵大闹中悟出个理儿:生产队长不能大指望,牛得文必须指望。对生产队长,她不依但不说不依,反而挑逗得队长先依了她,安排她男人看菜园子,活轻但工分按一个整劳力算。对牛得文,她不说不依但全依,身子满足衣兜儿也鼓了,而且能细水长流,多划算的事儿。

    于是,三天两头,牛得文在三个女人之间周旋,当然韩秀琴近不了他的身。每天晚上,他都回家睡,但常常是深更半夜回,进屋倒头便呼声起。韩秀琴想和他温存,他甩手打掉游走在他身上的手,疲惫不堪地哼哼:“白天工作累我,晚上你还要累我,不想让我活了。”韩秀琴温顺地躺在他身边,偷偷流泪,可怜自己,可怜他辛苦。想想白天的他,确实清癯黑瘦的,面有倦色。她跑回娘家,不知啥法子弄了只老母鸡,偷偷炖给他吃喝。他满嘴油腻地嘱咐媳妇,以后不能再让他过这种腐化的地主阶级的生活,让贫下中农的社员们知道了不好。一边又想,自打在乔文秀家吃了只母鸡,好长时间没补身子了。韩秀琴看着他抱起汤盆喝完最后一口鸡汤,脸上的肤色陡然起了红,心下暄腾得热呼。她不知,这一盆鸡汤,很快便化作神采飞扬的精血一滴不剩地流淌进别的女人身体里。



………【村长08】………

    其实,牛得文白天啥事不干,坐在大队部养精蓄锐,偶尔四处蹓跶蹓跶,见人客客气气,一副遭受诬陷委曲求全的模样。社员们议论说,自上次被牛得文痛骂后,他一直没有恢复元气,着实有点可怜。他顺竿而下,趁势而为,享受着优游滋润的生活。

    “我不就是摘了几朵花吗!”他时常自我评价,“不错,都是我选中的,费劲啊,不是荆棘就是陷坑,好几次差一点儿不能得逞,好在有惊无险,真够刺激。那个啥,乔文秀最可心可意,她自己歪着头娇态妖娆地摇晃在你面前,不摘好像心里过意不去。想啊,路上遇着一朵花,只在你走过她身边时她才歪过头来,不是情有所属命有所归吗?顺手的事,香了自己成全了花儿,两全其美,何乐不为!嗨,还真有水性杨花的,娇艳确实娇艳,勾魂呢,但我真不喜欢。什么,挡在路上?嘿嘿……一点不假,这样的娇艳勾魂者,大多胆子大,一忽闪拦在面前,我呀,眼睛一闭闯过去,啥事没有。小心啊,太容易了不见得是好事,万事安全第一呀!”

    年节将近时,牛辟明从宿县回来了,整个人养得容光焕发。当晚,村邻挤了一屋来看他。他发现,数牛得文话最少,而且神情唯唯诺诺的,好像在他跟前显露了几分狼狈。他很得意,以为牛得文被他打败了,退缩了,彻彻底底退缩了。隔天,不由得又可怜起他来。不管咋说,他毕竟是牛姓的带头人和未来的希望,不能伤了元气,这与他痛骂的终极目的背道而驰,是他和牛姓人都不愿看到的。

    这天晌午,牛辟明郑重其事地跑到他家。但不管牛辟明说什么,牛得文歪坐在床沿一声不吭,不多会儿,回应以隆隆的呼噜声。牛辟明叹口气,感慨恨铁不成钢,举起旱烟袋甩到他头上。牛得文一个激灵,身子一挺立在床前。牛辟明手持烟斗颤抖着指点他,嘴巴不停蠕动却发不出声。牛得文笑了笑,拉起他推到门外。“困死我了,叔,有啥事回头再说,先回吧,啊,回吧!”牛辟明紧盯着被关上的房门,一脸无奈,原地转了一圈,跺了跺脚,指着正蹲在院里洗衣服的韩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