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流言,对我们绝对不利啊。”
“我也不知道。”韩瑗愣了一下,随即摇摇头。“怎么,褚相也不知道?”
“不知道,不仅是我不知道,太尉也不知道。”褚遂良摇摇头。“所以,我想问问你。如今你也不知道,那肯定是有人在暗中捣乱了。这个黑手,必须查出来,不然的话,绝对会坏事儿。今日进宫向陛下进奏时,我总感觉宫中的气氛很不好啊。”说到最后,他不免有些忧虑,他总感觉这件案子似乎有时空的迹象。
“不错!”韩瑗也凝重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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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的夏日是炎热的,也是躁动的。
关于谋反的最新进展,早已经过去了许多天,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的动静。不过,朝堂之上,却对这件事情保持着沉默;而皇帝陛下,也是对此事漠不关心,再没有发表任何声音。对于这个案子,表面上呈现出诡异的宁静。
但是,宁静终究会被打破的。关于这一点,长孙无忌也好,褚遂良也好,还是韩瑗也好,心中都清楚不已;其实不仅是他们,其他人也都清楚。问题只是,这诡异的宁静到底会在什么时候才能被打破。
时间渐渐进入了七月,到了秋天。
七月初九日,一队车队进入了长安城,而这将近一个月的平静,彻底被打破了。
鄂国公进京了!
这个消息在鄂国公尉迟恭进入长安没有多久,就犹如插了翅膀一样,迅速传遍了整个长安城。而接到这个消息的人,都是诧异不已,都在想到,鄂国公此番进京,到底目的何在?凡是得到消息的人,都在背后注视着尉迟恭的一举一动。毕竟,在贞观十七年辞官回到朔州故乡之后,就没有再踏出了朔州地界一步,而且在家中更是不见任何客人。所以如今入京的他的一举一动也就显得尤为被世人所关注。
不过,尉迟恭进京后第一个去的地方,却是让所有人眼珠子都掉了下来。按理来说,他进京第一个先去见的,应该是陛下才对,可是这尉迟恭没有去,而是去了江夏郡王府,面见江夏王李道宗去了。这世人谁不知道和尉迟恭最不对付的人,可就是这江夏郡王李道宗。
要说他们之间的恩怨,还要从一次宴会上说起。又一次,李世民在庆善宫设宴。尉迟恭到了宴会上之后却发现李道宗坐在了自己的前面,非常不高兴,便张口问到;“你有什么功劳?竟然坐在我的前面。”时为任城王的李道宗张口说了几句,没想到尉迟恭勃然大怒,一拳挥出,差点儿就将李道宗的眼睛打瞎。虽然后来李道宗的眼睛经过医治并没有大碍,但是两个人之间的梁子也就结了下来。如今他尉迟恭进京第一个竟然去见李道宗,他们眼珠子不掉下来,才是怪事儿了。
不过,让他们更为吃惊的就是,江夏王不仅没有将尉迟恭拒之门外,反而让他进了自家府邸。要说让尉迟恭进去也不对,确切的说是江夏王亲自出府将尉迟恭迎进了自家府邸,而且是一脸笑容的。两个人先是在门口相互道了歉,之后江夏王便拉着鄂国公的手进了自家大门。所以,众人对此都是吃惊不已。
难道鄂国公此番进京就是为了给江夏王道歉?若真是如此的话,那不免有些太儿戏了不是。你会相信一个倨傲不已的人回家后一直闭门不出,突然间踏出家门,跑到将近千里之外的都城长安就是为了给自己十几年的死对头道个歉吗?显然不会相信。虽然说,梁子是在很短的时间内就结下了,但是两个人之间的隔阂那可是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够化解的,甚至一辈子都不可能化解开;更何况这鄂国公和江夏王可都是高傲之人,你让他们之间化解恩怨,比杀了他们都难。
但是,如今二人之间确确实实就是相互道了歉,之后更是相互搀扶着进了江夏王的府邸。江夏王更是设下了酒宴给鄂国公接风洗尘,更让人不解的是晚上鄂国公更是在江夏王府住了一晚上。你能说这件事情是假的吗?
难道他们之间真的就是化解恩怨来着?哪怕是死人复活,他们两个也不会和解,了解他们的人都有大致的想法。但是如今他们二人真的就是和解了,也不由他们不信。好吧,他们和解了,但是这绝对不是鄂国公此番入朝的真实目的,那么他的真实目的到底是什么呢?在第二天的早朝上时,众人方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第二日便是大朝会,而且多年未曾踏出自己家乡一步的鄂国公也突然间到了长安,所以明日的大朝会注定会繁琐一些。
次日一大早,太极殿。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叩拜。
“平身!”李治看着下面下拜的群臣,虽然已经当了皇帝四年,但是依旧心中激动不已,俯视了一番,最后中气十足道。
“谢陛下!”群臣纷纷起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群臣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张林扯着嗓子喊到。
“陛下!鄂国公已经在外等候多时了。”张林话音刚落,便有负责此事的大臣出列禀到。
“宣!”李治扭头对张林道。
“宣鄂国公上殿!”张林朝着外面喊到。
“宣鄂国公上殿!”
……
“宣鄂国公上殿!”殿外的武士一层层大声传递下去。
“臣尉迟恭拜见吾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不久之后,鄂国公尉迟恭就进到了殿中。
“老国公,快快请起!”李治走下丹陛,亲自扶起尉迟恭。
“谢陛下!”尉迟恭道。
……
“陛下!臣有事想要问韩相公,请陛下恩准!”还没坐下多久,尉迟恭就站了起来。好嘛,来了。一听尉迟恭这话,整个太极殿中的大臣们都竖起了耳朵。
“朕准了!”李治道。
“鄂国公请讲!”韩瑗很有礼貌地说到。
“我来问你,是不是你说萧敏德那个小家伙谋反的?”尉迟恭扯着自己的大嗓门喊到。
尉迟恭这一句话让众人恍然大悟,原来鄂国公是来为萧驸马撑腰的。不过,随即都对萧睿的能量又多了一份认识。
“是有人举报,不是下官说的,只是怀疑……”韩瑗道。
“你放屁!”韩瑗话还没说完,尉迟恭骂了一句,拳头也挥了过来。他这一拳,一下子将韩瑗打倒在地。
“老国公!”
“敬德!”
……
周围众人纷纷阻拦。有人摇头,有人却在暗中偷笑。
“萧敏德那个小家伙谋反?放屁!纯粹是一派胡言,我看就是你谋反,他也不会谋反!”尉迟恭虽然被人拦住了,不过犹自不解气,对着韩瑗骂到。
………【第126章 激烈,群情汹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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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无忌一脸阴沉地走在路上,脑中在不停地想着早朝的事情。无疑,鄂国公尉迟恭这一出“太极殿拳打韩相公”是一个闹剧,但是却也是一个风向,一个让他担忧不已的风向。朝会已经结束,但是围绕着朝会而延续下去的较量,却绝对没有结束。
“太尉!太尉!”后面传来一道声音,将他惊醒了过来。
“啊,是善登啊。”长孙无忌回身一看,原来是褚遂良。他等褚遂良靠近后,便问到。“伯玉的伤势怎么样?没有大碍吧?”
“我刚才去看了一下,怕是要养一段时间了。鄂国公的拳头,您又不是不知道,当年江夏王可是差点儿被他打瞎了眼睛。”褚遂良说到这里,苦笑了一声。韩瑗被尉迟恭一拳打倒在地,之后就没有起来,直接被送到了御医那里,而褚遂良就是从御医那里过来的。“御医说,至少要休息半个月。我刚才问了伯玉,他还是有些晕,头脑不是很清楚。”
“唉,还是要他好好休养一番吧。”长孙无忌叹了一口气。
“是啊,他不休息也不行啊。”褚遂良点点头,说到。“太尉,你说……”
长孙无忌抬头看了看周围,许多官员都在或明或暗注视着他们两个,便低头对褚遂良说到:“善登,这里人多嘴杂,还是等晚上再说吧。”
褚遂良也抬眼看了看周围,也就同意了:“也好。”随即,二人便散去,各自奔向自己的办公之地。
而此时,鄂国公尉迟恭已经在的带领下到了两仪殿中。
“臣尉迟恭拜见陛下!”此时李治早已经坐在了两仪殿中,尉迟恭进门后便立即下拜。
“老国公就不要多礼了,快快请坐吧。”李治笑着道。
“谢陛下!”起来之后,尉迟恭就做到了一旁早已经准备好的座位上。
“老国公,朕和你有九年多没有见过了吧?”李治感叹了一声。
“陛下记得真准!”尉迟恭呵呵一笑,说到。“臣自贞观十七年辞官归乡之后,到了如今刚好九年。陛下也从当年的晋王成了现在的一国之主了!”
“看来老国公身体依旧健壮,宛若当年啊。”李治和尉迟恭开始拉起了话。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闯了进来,打断了李治的话:“陛下!”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你又不是不知道朕在和鄂国公叙话。”李治脸一沉,喝到。“你自己下去领十个板子。”
“是!”沮丧地说到。
“慢着,陛下!”这时,尉迟恭道。“想必是有什么重要事情需要陛下亲自处理了,不然张总管也不会如此失态。陛下,老臣先行告退!若是陛下想召见老臣,只需要陛下一个口谕就可以可以了。”
感激的朝尉迟恭看了一眼。向李治行礼之后,尉迟恭便退出了两仪殿。待他离开之后,李治便看向,沉着脸问到:“说吧,到底什么事情?”
“陛下,外面来了许多宗室。”说到。“都在承天门外,求见陛下!”
“宗室?”李治眼中闪出一丝疑惑,随即问到。“都有谁?”
“有徐王、韩王、郑王、霍王、虢王、道王、鲁王、江王,还有江夏王、陇西王……”说到。“一共有三十位。”
徐王元礼,乃是高祖李渊第十子;韩王元嘉,高祖李渊第十一子,母宇文昭仪;郑王元懿,高祖李渊第十三子;霍王元轨,高祖李渊第十四子;虢王凤,高祖李渊第十五子;道王元庆,高祖李渊第十六子;鲁王灵夔,高祖李渊第十九子,韩王同母弟;江王元祥,高祖李渊第二十子;江夏王就是李道宗;陇西王博乂,高祖李渊兄子。也就是说,这些都是李治的长辈。而后面还有一堆国公郡公,不是李治的长辈,就是李治的同辈兄弟。
好嘛,来了一堆王叔,还有几位宗室兄弟,在京的宗室几乎全部都来了。这么大的动静,肯定有大事,不然也不会这么大的动静。李治想到这里,立即到:“快请诸位王叔和几位皇兄们进来。”
“是!”应了一声,随即便急匆匆而去。
三十位宗室齐聚承天门外,自然是动静极大。所以,在他们聚集在承天门外不久,整个皇城中的所有官员也好,小吏也罢,都知道了这件事情,虽然不敢围观,但是私下里都是议论纷纷,暗自猜测这三十余位宗室王爷国公郡公们到底想到干什么。
“唉,你说这些天家血脉都聚集到了承天门外,求见陛下,到底想要干什么?”尚书左仆射褚遂良的办公之地,有一个文吏趁着整理文书的嘶吼,和紧挨着自己的同伴窃窃私语。
“这我哪里知道?也许是有什么大事吧?”同伴摇摇头,低头继续整理文书。
“你们说,会不会和谋反案有关?”这时,不远处一个小吏伸过头来,猜测到。“要知道,这次谋反案可是牵出了荆王、吴王还有越王啊。”
“估计是,说不定这些天家血脉是为三位王爷求情呢,要知道都是宗室,唇亡齿寒啊。”第一个文吏同意了小吏的猜测,感叹到。
“好了,别瞎猜了,还是干活吧。”第二个文吏打断了他们二人的对话,抬头看了看周围没有人注意到自己三个,舒了一口气,又低头说道。“这些啊,不是我们能够说的。”
“是啊,是啊,还是老老实实做自己的事情吧。”凑过来的小吏说到,随即便离开。
他们三个人之间的议论,只是宫城之中,各个衙门之中的一个缩影而已。而且,他们三个人之间的对话并不是如同第二个文吏所觉得的没人听到,而是恰恰被人听到了,而且是被褚遂良听到了,不过褚遂良并没有声张罢了。
坐在自己座位上想了一会儿,褚遂良就再也坐不住了。他知道,刚才自己听到的那三个小吏的对话,在这皇城的各个衙门中,绝对不是仅此一例。其实他也在猜测这三十余位宗室齐聚承天门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甚至他担心他们的目的真的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