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棋柯烂,伐木丁丁,云边谷口徐行。卖薪沽酒,狂笑自陶情。苍径秋高,对月枕松根,一觉天明。认旧林,登崖过岭,持斧断枯藤。收来成一担,行歌市上,易米三升。更无些子争竞,时价平平。不会机谋巧算,没荣辱,恬淡延生。相逢处,非仙即道,静坐讲《黄庭》。”正在将枯枝整理成成捆的萧睿突然想起了《西游记》中美猴王在灵台方寸山前遇到的樵汉所唱的《满庭芳》,登时来了兴致,也开口唱了起来。
“呼啦啦……”正在树上闭目养神的鸟儿全都扑棱着翅膀向天上飞去。
“咋都飞走了?”看着飞走的鸟儿,萧睿自言自语道。“唱的挺好啊。”
“砍柴的,前去五台山怎么走?”突然间,一道倨傲的声音从一旁的山道传来。
不过正兴致勃勃唱着歌的萧睿并没有听到路旁的喊声,也就没有回头。
“喂,兀那小子,没听到我说话么?”这道声音却被萧睿激怒了,在他看来,眼前这个砍柴的小子显然是故意不理会自己的,这让平日中呼风唤雨而且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他如何受得了,登时大怒。
正在打柴的萧睿猝不及防,一根马鞭便抽在了身上。萧睿本就有些破旧的衣服登时被抽烂,身上也马鞭抽出了一道红印子,火辣辣的,异常疼痛。
萧睿回过头看去,却是一位鲜衣怒马的年轻人。这年轻人,年纪二十上下,挽着发髻,眉清目秀,面若傅粉,唇如添朱,目光中带着高傲;一身月白色绸衣长衫,脚蹬黑色长靴,左手挽着缰绳,右手握着一根长约四尺的银柄马鞭,胯下是一匹火红色的高头大马。很显然,这年轻人是哪家出游的公子。看向山道,一队马车正停在那里,显然是前往哪里去。
看到萧睿不说话,只是直愣愣地看着自己,年轻人心中的火气又高了许多,右手抬起马鞭,有抽出一鞭子朝萧睿而来。眼看马鞭就要抽到萧睿的身上,周围的仆人心想这少年人定然会挨着一鞭子;不过,说时迟、那时快,马上的年轻人却突然间“哎呦”一声跌下马来。
“这位公子,您这是怎么了?怎么从马上跌了下来?”萧睿一脸关心地问到。
“你……”跌了马来的年轻人登时大怒,摔了个嘴啃泥的他一骨碌爬了起来,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伸手就朝着马鞭去。不过,有人却比他更快。
“这位公子,可是要拾起马鞭么?我帮你一把吧。”萧睿弯腰抢在年轻人的前面将马鞭拾了起来,又很是好心地伸手将年轻人扶了起来。
年轻人被扶起来后,照着萧睿就是一拳。拳头到了萧睿眼前时,年轻人再也打不动了。萧睿将他的拳头轻轻挡在了一边,十分不解地大声问到:“公子,你怎么可以这样?我好心将你扶起来,你为何要对我拳脚相加?莫非我和你有仇不成?”
萧睿的大喊惊动了马车中人。一位年纪六十上下、留着有些花白胡须、面带威严的老者掀开窗帘,对着年轻人问到“二郎,怎么回事?莫不是又和人起了争执?”
年轻人恶狠狠瞪了萧睿一眼,回过头对着老者恭恭敬敬道:“耶耶,无事!孩儿正在向这位小郎君询问进山的道路。外面风寒,大人您还是不要露头了,小心着凉了。”
“无事最好!”老者闻言,轻声道。“赶紧进山吧。”
“诺!”年轻人对着老者恭恭敬敬道。老者点点头,便放下车帘。萧睿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这对父子答话,可以看得出这年轻人对自己的父亲很是恭敬,甚至有些惧怕。萧睿呵呵一笑。这世间,父子,似乎大多数时候都是冤家一对。
“你笑什么?”扭过头的年轻人刚好看到萧睿的笑,语气颇为不善的质问到。
“我笑什么,关你何事?‘笑一笑,十年少’,我愿意笑,怎么了?”萧睿故意刺激他。
“哼……”年轻人轻轻哼了一声,并没有再动拳脚。通过刚才的事情,他明白眼前这位看起来笑眯眯的小郎君可是危险得很,身手了得,不是自己能够打过的。不过,咱们走着瞧!等到此事作罢,再寻人与你较量,到时看你还能猖狂否。年轻人心中暗想。
“喂,去往五台山怎么走?”年轻人很是不善地问到。
“喂?这位公子你叫谁呢?这里有叫‘喂’的人么?”萧睿故意扭头看向四周。“谁叫‘喂’呀?这里有位公子找……”
周围的仆人都忍住笑意,不敢笑出声。
“你……”年轻人一时语噎,心中无奈,只得不情不愿给萧睿赔礼:“这位小郎君,刚才是本公子不对,还请不要放在心上。”
“哼!”萧睿也不理他,将头扭到了另一边去。
“你!”年轻人心中的火气一下子窜得老高,不过最终还是忍了下来,转到萧睿面前。“这位小郎君,刚才是我不对,还请原谅则个。小郎君你若是不原谅我……”年轻人眼睛骨碌一转,紧接着就坐在了地上。“我就坐在这里不走了……”
萧睿哑然失笑,这不是耍赖皮嘛,和孙猴子有一比。不过,萧睿也知道不能过火了。也就顺坡下驴,问到:“你们去五台山作甚?”
“前去拜访孙真人,为我家大人(唐时子女对父亲的尊称)治病?”年轻人站了起来,道。
“治病?”萧睿扭头看向马车。其实,刚才看到那老者后,萧睿就已经判断出那老者有病,只是具体是什么病就有看诊断结果了。萧睿扭回头对年轻人说到。“但是,孙真人,已经离开五台山有五日,上山采药去了。”
“那你知道孙真人去哪里了么?”年轻人一听这话,急了,便急忙问到。
“不知道。”萧睿摇了摇头。
“那你知道孙真人何事回来么?”
“不知道。孙真人上山采药,一般少则半个月,多则一两个月甚至半年都有可能。”萧睿说到。
年轻人一听萧睿这话,转身便朝着马车而去,随即进了马车。片刻之后,年轻人走出马车,到萧睿的跟前,对萧睿说到:“还请小郎君告知某路途。”
“你们真决定去?”萧睿问到。
“正是!”年轻人点点头。
“那就随我来吧。”萧睿背起整理好的枯柴,对年轻人道。
“你不是不知道孙真人的住处么?”
“我现在知道了。”萧睿白了他一眼,转身带路。“帮我带着柴!”
“来人,帮这位郎君背柴。”年轻人对身后的仆人喊道。
“不用,某这是在锻炼!”萧睿制止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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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到家了!”到了自己门前,萧睿将柴放置在柴垛上,对跟在后面的年轻人道。
“我们是去孙真人隐居之处,不是去小郎君你的家中。”听到萧睿的这句话,年轻人登时急了,连忙说到。
“是啊,这就是啊!”萧睿慢悠悠说到。“某是孙真人的徒弟。”
年轻人目瞪口呆!
萧睿哈哈大笑,说了一声:“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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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3章 房相求医【求推荐收藏】】………
“小道随家师,也曾学习岐黄。可否让小道先为这位老丈诊治一二?”萧睿将客人迎进客房后,试着问到。
“你……”青年人瞥了一眼萧睿,表示怀疑。“行么?”
“小道自孩提时便跟随师傅学习,不敢说将师傅的本领全都学了去,但是皮毛,还是学到一二的。”萧睿不以为意,淡淡笑道。
“二郎!”老丈瞪了一眼年轻人。“不可无礼,还不向小道长道歉?”
“老丈折煞小道了。”萧睿立即谦辞。“想必公子也是关心老丈,方才有此问。若是小道,也会有所疑问。道歉就不必了!”
“这话,你说对了。在山下的事,我就不和你计较了。若是此番你能治好我家大人的病,你就是我房遗爱的朋友。”年轻人心直口快,拍着胸脯对萧睿说到。“以后到了长安,我房遗爱定然好好招待你,若是有人欺负你,可以直接到梁国公府找我……”
房遗爱?!
听到这个名字时,萧睿一下子站了起来,脑中也“轰”的一声就炸开了。至于房遗爱之后说的什么,萧睿一句话也没有听到,他的脑中一片空白。
这年轻人是房遗爱!那眼前这位老丈,被他称为“耶耶”,岂不就是,历史上的一代名相——房玄龄么?!
房玄龄!
老天,没想到我的第一个病人竟然是贞观名臣房玄龄。真是太那个,那个牛叉叉了!老天,我爱死你了!萧睿开始“嘿嘿”笑了起来,笑得是那么的,呃,猥琐和淫荡……
房玄龄感觉眼前这位小道长很是奇怪。听了自家二郎的话后,小道长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先是面色变得异常苍白,接着又变得红润起来,还傻笑起来,似乎有些魔怔了。
“小道长,小道长……”房玄龄轻声唤道,试图将魔怔的萧睿唤醒。
见到萧睿突然变成如此模样,房遗爱一时间也被吓懵了。房遗爱小心翼翼地问房玄龄:“耶耶,他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房玄龄摇了摇头。想了想,房玄龄又问房遗爱:“你可是说了些什么话刺激到了他?”
“没有啊。”房遗爱摇了摇头。房遗爱装着胆子在萧睿的后背狠狠打了一拳,大声喊道:“喂,你怎么了,不要吓我们呀……”
萧睿被房遗爱的一拳打醒了过来,也顾不得自己的失态和挨了一拳,对着房玄龄抱拳一礼,有些兴奋的向房玄龄问到:“敢问老丈可是我大唐一代名臣房相公(相公一词,有唐一代,是对宰相的专称和尊称,有资格被称为相公的也就几个人,如三省长官)?”
“孤正是房玄龄。”房玄龄呵呵一笑,有些谦虚道。“至于一代名臣,小道长抬举孤!”
“房相公过谦,若是您不能被称为名臣,这天下谁还有资格被称为名臣?您就是我大唐的贤相名臣,必然会名垂千古,被后人所推崇!”萧睿恭维道,随即萧睿又露出了自己的狐狸尾巴。“不知道房相公能否为小道签个名?”
“签名?”房玄龄和房遗爱听到这个词,俱是一愣。房遗爱问到:“那是什么?”
“呃……”萧睿心中暗暗叫苦,不过嘴上却是不停。“就是题字!口误,口误!”
“哦,原来如此!”房遗爱恍然大悟。萧睿心中舒了一口气,不过,房遗爱随即的话却又让萧睿尴尬不已。“刚才你在傻笑什么?”
“呃,啊……”萧睿尴尬的笑了起来。“刚才啊,这一则是没想到今日今日房相公会来到这山间小院;这二呢,师傅出门时曾给小道留下功课,有些功课一直不能理解,刚才突然之间入茅塞顿开,一下子就想明白了。所以,也就失态了。嘿嘿……”
“二郎!”房玄龄脸色一沉,呵斥房遗爱;不过,随即又对萧睿笑道。“小道长,你不是要为孤诊病么?现在就开始吧。”
“哦,好,好。”萧睿答应道。“不知房相有哪些不适?”
“旬日之前,突然感觉腹部有些不适,还伴有疼痛,太医诊治肝腑有炎症,便开了一些药。但是这几日又突然间腹泻不止,全身发热,有时还伴有恶心和呕吐,还会晕倒……”
听了房玄龄对病症的描述,萧睿心中判断了个大概,又问道:“房相这几日是否感到有些寒冷?”
“不错!”房玄龄点了点头。
萧睿为房玄龄号过脉后,又综合了房玄龄所描述的病症,已经可以下定论:“房相公,您的病,小道已经弄清楚了。”
“是什么?”房遗爱紧张地问到。倒是房玄龄淡然一笑。
“伤寒!”萧睿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能治么?”听到自己的病后,房玄龄也有些紧张了。
“这伤寒,到底是什么?”房遗爱有些不解的问到。
“要说这伤寒病,还要从这四时八节说起……”
“《易》称天地变化,各正性命,然则变化之迹无方,性命之功难测,故有炎凉寒懊风雨晦冥,水旱妖灾虫蝗怪异,四时八节种种施化不同,七十二候日月营运各别,终其晷度,方得成年,是谓岁功毕矣。天地尚且如然,在人安可无事?故人生天地之间,命有遭际,时有否泰、吉凶悔吝、苦乐安危、喜怒爱憎、存亡忧畏、关心之虑,日有千条,谋身之道,时生万计,乃度一日。是故天无一岁不寒暑,人无一日不忧喜,故有天行温疫,病者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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