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抬起了胳膊,不知道为什么又放下去“没关系,我可以。”
我们都往后退了几步,给一万留出了落地的空间。“他肩膀受伤了。”阿拉看着一万轻声说。就在阿拉话音刚落的一瞬间,一万松开手上的铁链跳了过来。可在松开铁链的同时,一万突然身子一歪。
可能是因为胳膊受了伤,一万没有发好力,直接撞在了洞口下方的崖上。好在一万反应快,直接伸出手扶住了洞口。我们见状赶紧跑过去,拉住了一万的胳膊用力往上拽。
一万咬着牙,额头暴起了青筋,可能是我们扯动了他胳膊的伤。但是一万脚下深不见底,就算扯到了伤口也不能松手。
“一万,你坚持一下。”我说完,狠了心手上用力,和马思哲一起把他从下面拽了上来。一万坐在洞口,扶着自己的胳膊疼的抬不起头。马思哲用刀划开一万的袖子,嘶的一声扯开,我惊呼一声。
一道长长的伤口,从一万的肘关节一直划到了小臂,伤口已经深到可以依稀看见骨头。难以想象一万是怎么用这个胳膊撑住自己的重量。
“我天,伤口这么深?”马思哲震惊道。
一万捡起地上被扯开的衣服袖子“先缠上吧,流点血而已,死不了。”
马思哲哗哗几下把衣服扯开,紧紧的缠在一万的胳膊上“万一要是感染了,这胳膊可能就废了。”
“更重的伤我也受过,没事。”一万轻松的说。我不知道一万口中更重的伤到了什么程度,但估计不会轻了。
原来这伤口是一万刚刚发现咕噜的时候被咬伤的,等到想躲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说到咕噜,刚才我明明看到那东西跳进来了,怎么这一会就不见了?
我听见身后有声响,警惕的回头端起枪“什么东西?”
定睛一看原来正是那个咕噜,正躲在角落看着我们。。。确切的说,应该是看着我。见我对着他,他也慢慢的从角落走出来,一步一步朝着我走,我慌忙向后退拉了一下枪栓,把枪端在胸前。
咕噜站在原地,歪着头看我,嘴里不停的发出呼噜噜的声音。我见他没有攻击我的意思,慢慢放下了手里的枪。它突然双手撑着地,往前跳了一小步,正好跳到我面前。不停的冲我比划着什么。
“它这是在干嘛?”我看向马思哲。
马思哲两手一摊“我怎么知道。”
它比划了一阵之后就停下来歪着头看我,嘴巴开开合合,里面不停的流出粘稠的液体。鼻子哼哧哼哧的喘着气。
我依然一脸不解的看着它,它突然叫了一声,转身跳进了山洞下的深渊。
我赶紧趴在边上看了一眼,它已经不见了踪影,马思哲站在我旁边“完了,你给人家整郁闷了。”
我也有点纳闷道“它是跟我上火了吗?”
马思哲提着枪走回去“人家跟你比比划划的那么半天,你还一脸痴呆样,换我我也上火。”
“那也不至于要死啊。”
马思哲摇头“不知道,没准这孩子气性大。”
我看了一眼头顶,是交错缠绕的铁链,下面是黑漆漆的深渊,这东西跳下去怕是凶多吉少。“这下面到底有多深啊?”我问。
“来一发不就知道了。”马思哲把照明弹装上,走到洞口。之前不敢用照明弹是怕撞断了铁链,现在下面什么都没用也就不用忌讳了。
砰的一声,照明弹被垂直打了下去,在半路停了一段时间才炸开。悬崖下瞬间被照通亮,我迷缝了一下眼睛,才敢睁开。
其实这下面并没有多高,大概十多米左右,仔细看去,下面有一层白花花的东西我看不出是什么。
等照明弹的亮光消散了一点,我才看清,那白色的一层竟然都是人骨垒成的!
“这是个万人坑啊。”马思哲道。
我突然想到了上面铁链上的血迹,会不会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马思哲指着下面“你看,这些骨头都不是完整的。”
腿骨,头骨,都是零星分散着的,根本找不到有一整副的骨骼。难道这些人都是被分尸以后丢到这的?
“你眼神好,你看这些骨头的断面工整吗?”我问马思哲。
马思哲斜着眼看我“我眼神就是好我也就一点五顶天了,这距离,得望远镜才能看见吧。”
如果断面工整就可以确定是被分尸后丢到这,如果只是骨架散开没有断面,那种情况可能性就多了。甚至可能是被人从别的地方丢到这里,摔散造成的。
我和马思哲说话间,一个影子突然从下面跳上来,落在我面前。我一看,是刚才跳下去的咕噜。。。
“它怎么又回来了?”马思哲道。
咕噜手里拿着一个人的头骨,慢慢走向我。我被它逼的节节后退。他灰白色的瞳孔一收,脚上的动作停住了。慢慢的抬起手,把头骨伸到我面前。我瞟了一眼马思哲,颤颤巍巍的伸手接过。咕噜的嗓子里发出一阵尖细的声音,接着又伸出另一只手。
这只手只有三个指头,皮肤接近石灰的颜色,紧紧的攥成拳头。
我看过去,它手掌慢慢伸开,里面露出一个小小的,闪着银光的铃铛。
这是。。。。。。。噬魂铃!!!
这里怎么会有这个东西?我震惊的看着它,它也呆呆的和我对视,手就维持刚才的动作向前伸着。
我指了指它手上的铃铛,又指了指我自己“这是要给我吗?”它一动不动,就那么看着我。我也是魇住了,竟然在跟它说话。
“马思哲,你看看,这个是噬魂铃吗?”我问道。
马思哲看了看我面前的咕噜,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你懂的还不少,还知道什么叫噬魂铃。”马思哲拿起端详了几下“它为什么会把这东西给你?”
我看着马思哲把玩的态度,觉得有点奇怪,马思哲该纳闷的不是这里为什么也会有这东西吗?
“这东西叫什么不是你告诉我的吗?”我看着他道。马思哲顿了一下“啊,对,这是我跟你说的,你看我这记性。”
我看着他,半天没说话。。。
第一百八十四章 咕噜
我被女尸拖着脖子拉近了树洞,下落的一瞬间,我看见了旁观的董明修,依旧站的老远。。しw0。脸上的表情让我分不清悲喜,好像在笑,又好像没有。
不解,困惑,好像都不能解释我的心情。董明修到底抽的什么疯?难道说只是为了保命才不愿意出手帮忙?还是说赫奢已经不见了我们是死是活都跟他没了关系?
现在的情况没有给我更多仔细思考的时间,树洞里面深不见底,我们在下落的过程中后背不停的撞在铁链上。树洞狭窄,一万和阿拉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撞的脱了手,只剩下我和马思哲还和这女尸纠缠在一起。在下落了几十米以后,我和马思哲挂在了铁链上。我脖子下面压了一条铁链,腰下还拦着一条,勉强撑住自己。
女尸重重的砸在我身上,然后身子一歪继续栽下去。我被一并拖走,手臂慌忙拉住上面的链子,女尸就这么从我身上松了手,继续向下跌落。我吓的满脑门都是汗,战战兢兢的往下看了一眼,瞬间一阵天旋地转。
我目光所及的地方现在看来全是缠绕的铁链,看不了的地方不知道还有多深。
“孙乙!你什么情况?”我上面的马思哲拿出手电筒往下晃了晃。
我深呼吸了一下“女尸掉下去了,我现在挂在链子上。”我只要轻声说句话脚下的铁链都会晃动不已,光凭这两根链子维持平衡,估计得小龙女来才可以。
“你跟那站着别动,我现在过去。”马思哲收了手电筒,接着上面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
“董明修那犊子憋着什么坏呢。”马思哲爬到了我头顶,阿拉和一万也跟着下来。没敢离的太近,估计一条链子撑不住两个人。
“一万,你们俩了解董明修多少?”我对董明修的了解太片面,那天落日下的几句话就让我放下了戒备,现在看来,他的目的根本不像他说的那样。
“董家的那一支早就分家出去了,一直居住在云南。我没见过董明修几次,但他和板子从小一起长大倒是没错。”一万说道。
“估计这小子也被张出那龟孙给收买了去。”马思哲道。
我想了想这一路走来的各种,董明修确实疑点重重。可为什么我之前一点怀疑都没有,连想都没想过他会有问题?
大概是那天他跟我说起赫奢的表情太过真挚,真挚的让我相信他的敬仰和崇拜足以打败张出的诱惑。董明修结结实实的给我上了一课,程叔当时的确没说错,我的妇人之仁早晚会害了我自己。
可是我傻这事我承认,马思哲和一万阿拉状况外也可以理解,赫奢为什么也没发现董明修不对?他不是可以通晓人欲的吗?
难不成赫奢早就知道董明修的心思,但是一直都不戳破。可他这么做又是为什么?怕我们这一路没人算计太无聊?没有条件创造点条件给我们上?
赫奢应该不会这么无聊。。。
我脑袋风暴了一下,但是还没想到原因。我把胳膊挂在链子上,尽量保持平衡。
“这下面不知道什么情况,咱们是该上去还是下去?”我往下瞄了一眼,深不见底。
“估计上去是不行了。”一万说道。
“董明修一个人我们几个还是能解决,想上去也不是不行。”
“关键不是弄不弄的过他,关键是我们应该上不去了。”一万说完指了指头顶,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我们掉下来的那个地方已经没了亮光,董明修有可能已经把树洞给封上了。
“打颗照明弹看看下面什么情况吧。”我说。马思哲摇头“不行,下面铁链无数,都交错在一块,照明弹一打很容易冲断,到时候我们想下去都不行了。”
“那我们也不能就这么在这上挂着,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马思哲想了一会“我先下去,看看情况,要是没事的话再回来叫你们。”
“不行”我果断否决“真有情况的话你就回不来了,我跟你一起去,有个照应。”
马思哲点头,我们俩刚要往下走,一万和阿拉也跟了下来。
“板子不在,我们俩得保证你的安全,要走一起走吧,这种情况人多一点总不是坏事。”
可能一万和阿拉来的主要目的就是代赫奢保护我,我一想我自己出点问题倒没事,很有可能关系着人家古遗族上下几千条人命。最后还是决定四个人一起走。
“刚才谢谢你们俩了。”其实刚才的情况一万和阿拉也可以选择旁观。我只是清雨轩名义上的老板,真正的老板赫奢不在,他们俩可以不用这么尽心尽力。我松开其中的一只手,扶住了膝盖处的一条铁链,紧接着脚跟上。铁链一阵晃动,我只好用说话来转移注意力。
一万和阿拉在离我不远处的上方往下移动“不用谢我们,我们俩也是职责所在,赫奢交待过,谁出事了也不能让你出事。”
马思哲顿了一下“我怎么感觉我好像有点危险呢。。。”马思哲抬头问一万“刚才被拖住的要是我呢?”
“推一把。”一直安静的阿拉说。
“女侠,你说你到底恨我哪点,我改还不行吗。”
说到赫奢,我不免担心了起来。赫奢要是自己走的还好,就怕也被董明修摆了一道。赫奢虽说是个百毒不侵的体质,但说到底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就凭他那天对董明修说话的态度,也能看出他对董明修和对别人不同。他会对董明修发火,会有冲动的情绪流露,不同于对别人的疏离感,他把董明修当自己人。
马思哲走在我头顶,往下迈步的时候鞋底上的泥落了我一脸,我往外吐了一下“你那鞋底子踩什么了咋那么多泥。”
“我?我什么也没踩啊,这下面哪来的泥。”
说的也是,我们这一路干的要命,有点土还有情可原,但是土也不至于踩一脚就往下掉。
“怎么没有,都掉我脸上了。”我拿出手电筒照了一下,还真不是马思哲脚上的泥,是铁链上的。
从下面看去,铁链上粘了黑乎乎的一层,我拿着手电筒的手抱住上面的链子,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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