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是想这,一个浑身珠光宝气,脑满肥肠的中年商贾挥动着手上十几个硕大的手指上面的黄金红玉宝戒;“红玉,你便从了我吧,只要你愿意跟着我去,我愿意出黄金一万两,你若是随了我,我立刻就将那大夫人给休了,让你坐上正妻的位置,保你一声荣华。”
“我愿出黄金十万两。”
“二十万两。”
夕颜一声冷笑,冷冷了瞥了眼底下喊价喊的不亦乐乎的富商巨贾,眼底流露出不屑,果真是些肤浅之辈,这红玉,若真的在意这些身外之物,何至于到现在还寄居在这倚翠楼中,又如何会分文不收,与乞儿发生关系?
“五十。”
夕颜侧过身子,见尤安举手就要喊价,笑道:“在尤大人眼中,可红玉、姑娘的身价也是可以用银子衡量的吗?若是不想被她厌恶,就不要随波逐流。”
看着那些人,她竟隐隐的生出同情,世界嗟叹,说那相府的四小姐便是进宫为后为妃也不为过,这红玉又何尝不是,力气当朝的丽妃,她怕还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些东西。”
红玉捂着嘴,冷笑了一声:“把我的房间都塞满了,我该谁去哪里?”
那声音,轻轻的,淡淡的,自带一股风情。
“红玉姑娘,趁着现今红颜还在,我们还喜欢着,你还是找个男人嫁了吧,便是不嫁人,这烟花之巷也并未久留之地,何故继续待着,平白的让人闲话辱骂,既有了银钱,不如早脱了这肮脏之处,寻个干净所在,安然度过余生也是好的。”
台下有人好心劝道。
“武公子以为如何?”
红玉不怒,笑问夕颜。
“红玉姑娘十三岁,十五岁挂牌接客,姿容不凡,聪慧异常,洒脱不羁,怎么忽然间也在意起这世俗的言论来了,你是(禁止)哪有怎么了?这世间,有哪个人生来就是(禁止)的,既然已经入了这一行,还能在意那些闲言碎语不成,倚翠楼的花魁,天下男人趋之若鹜的尤物,这半生听得那些闲话骂名,你若想继续这样活着,便该把这些当成耳边风才好。”
夕颜转过身,看着方才说话的男子,脸上带笑,那双眸子却满尽是些冰冷的嘲讽:“难道脱身从了良便不会有人瞧不起了吗?你们这些人便会把红玉姑娘当成高贵的公主,纯洁的处子的不成,聪明的婊子从来都不会想要给自己立贞节牌坊,(禁止)走到哪里都会有人骂婊子,所以为什么一定要从良呢?人生得意须尽欢,无论是从良还是继续呆在这倚翠楼,红玉姑娘自己活的开心便是,绝世的容颜,也有年华逝去的一日,等那一日,那些所谓的良人,那些个怜香惜玉之辈,便会将你弃若敝屐。”
红玉呵呵轻笑出声,清脆悦耳,像是银铃一般,让人的心也跟着轻快起来:“人生得意须尽欢,好,武公子实乃红玉的知音,不遇有缘人,我红玉、就合该是吃这碗饭的,今朝有酒今朝醉,我红玉在这倚翠楼赚的欢愉,赚的金银,若真有容颜老去的那一日,我依旧不必去看别人的脸色度日,活得潇洒。”
底下的人一片愕然,红玉对着夕颜福了福身子,转过身子,回到玉石台阁正中,拍了拍手,马上就有是几个壮汉扛着千斤的巨鼎,走到玉石台阁,只听得咚的一声巨响,整个倚翠楼像是地震了一般,众人好奇,不由地看着那古铜色的千斤巨鼎。
红玉笑了笑,走到巨鼎跟前,用手轻轻抚摸,在场的其他人,恨不得变成那铜色的金鼎,与美人亲民接触。
红玉笑了笑,看着二楼雅间的夕颜:“武公子若是能凭一己之力将这金鼎提起来,将我带出这倚翠楼,便是红玉一生一世追随的有缘人。”
商途官道 089 遭遇强吻
琉璃宫灯璀璨,光芒万丈,整个倚翠楼恍若白昼,玉石台阁之上,那立在美人一旁的金鼎,很是招眼。
夕颜大概目测了一番,鼎长至少一米以上,宽八十厘米左右,方才那十几个大汉一起扛着还如此吃力,可见是实心打造,至少有六百斤重,便是以前,她也未必有那个把握,更何况现在换了副娇弱的身子,一百斤不到的体重去举超过体重六倍的鼎,她并非西楚霸王项羽,这个有些太过不切合实际了。
再说了,除了要将这鼎举起来以外,她不知道又会出什么刁钻的难题。
“怎么,武公子不愿为红玉一试吗?”
红玉看着夕颜这边,一双狐媚眼楚楚动人,声音柔婉娇媚,差点把人的整副心神都勾了去。
“武宇愿意代公子一试。”
夕颜摇了摇头,指着正中的金鼎,轻声道:“硬碰硬,以蛮力的话,你举不起来。”
武宇闻言,皱着眉头,看了那方形的大鼎一眼,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那鼎少说也有几百斤,我们公子如何能举得起来,我看红玉姑娘根本就是强人所难。”
夕颜摆了摆手,不让红豆继续说话。
柳逸风也凑了过来,看着台中的金鼎,有瞧了瞧夕颜,做了个对比,倒吸了一口气:“武兄有伤在身,红玉姑娘能否出别的考题。”
“这金鼎都已经极上台阁了,如何还能再换题,能与我家红玉春宵一度,武公子也不枉此行了。”
花妈妈绕在红玉的跟前,宝贝似的捧着,看着夕颜,笑眯了眼睛。
这红玉可是她的摇钱村,就她一个人赚的钱可比楼里的姑娘加起来还要多,这话妈妈见钱眼开,巴不得红玉的那个有缘人一辈子都不要出现,便是要出现,也最好是在她人老珠黄没人要的时候,她及时脱手,还能省不少钱。
“若是简单,人人都可以为之,红玉姑娘与其他青楼女子有有何两样?又怎么能体现我的不同来,我只是觉得红玉姑娘太过厚此薄彼了,今日来这倚翠楼的,十之八九都是为你而来,红玉姑娘不是该给他们一个与我公平竞争的机会?我若是赢了,他们也才能心服口服啊。”
红玉笑着点了点头:“武公子言之有理,在场的宾客,谁要是能把这巨鼎举起来的,无论是富商巨贾,达官贵人亦或是贩夫走卒,都可以带红玉走。”
此言一出,方才还是一片寂静的倚翠楼突然炸开了锅,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跃跃欲试,尤其是那些平日里被人使唤的大块头,更是摩拳擦掌,兴致勃勃。
“公子你有办法能把这个鼎给举起来?”
红豆见她神采飞扬,一哥自信满满的模样,知道夕颜心里定然是有办法了,不由的高兴起来。
“武兄身上带伤,切莫轻举妄为。”
夕颜对着柳逸风,笑着点了点头,转过身看了身后的白凤一眼:“看表演吧。”
言罢,趴到红豆的耳畔,不知说了些什么,红豆先是满脸的疑惑,直到夕颜交代完毕,笑着不停的点头。
“武宇,你陪着她一起去。”
柳逸风看着红豆武宇消失的背影,走到夕颜跟前,推了推她的肩膀:“你让小童做什么去了?”
红玉与花妈妈不知退到哪里去了,玉石台闹顿时变成了比赛的擂台,只见一个身形壮硕,半开着领口露出浑身黝黑的肌肉的男子在众人的鄙夷声中登上了擂台。
那身恶心的肌肉还有那肥壮的身子,夕颜忍不住就想到她以前那些完全没人性的黑人教练,不由的期待他的出丑。
只见那个肌肉男双手大张,牢牢的固定在金鼎之上,双脚大开,然后涨红着脸大喝了一声,众人的心也不由的跟着提了起来,但是这个世界的奇迹不是那么容易出现的,那巨鼎的四脚牢牢地贴在地面上,分毫未动。
“区区一个俘虏,还想抱的美人归,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我看他是痴人说梦。”
“哈哈。”
在众人一阵幸灾乐祸的嗤笑声中,那名肌肉男灰头土脸的下了台。
“哈哈。”
夕颜双手用力的拍着栏杆,大笑出声,心里说不出的爽快还有解气,仿佛那灰头土脸,遭人鄙弃之人是她的魔鬼教练一般。
台下的那些人纷纷看向笑得张狂的她,不由的面露鄙夷之色,人家这些身强力壮的都失败了,他也不可能举得起来。
接下里的情况大致都是如此,从肌肉男一号换成二号,再换成三号,四号,五号,他们大都都是代表自己的主子出场,却没有一个人能成功将那巨鼎举起来,倒是让夕颜将近十年的怨气发泄了一番。
夕颜笑得畅快了,侧过身子,看着身旁的柳逸风,挑了挑眉,眉宇间仍带着笑意:“柳逸风,我们来打赌如何?”
柳逸风看着她,眼角瞥了一眼被轰下台的壮汉:“怎么赌?赌什么?”
“就赌我能不能凭一己之力把那巨鼎提起来。”
夕颜指着玉石台阁正中的金鼎,此刻,一个不知比武宇强壮上多少倍的壮汉双手环抱着巨鼎,浑身的肌肉爆出,金鼎微微的动了动,可也只是一瞬,很快那壮汉就松了手,整个人疲倦地倒在地上。
“如果我能把那巨鼎离地一米,便算我赢,你必须给我一万黄金,若是不能的话,便算我输,我给你万两黄金,如何?”
“你不是很缺银子吗?如何筹一万两黄金给我?”
夕颜顿了片刻,并未马上接过,眼角似有若无的瞥了一旁的尤安一眼,故意放大声音:“红玉姑娘许我一夜春宵,这难道还不足一万两黄金吗?”
尤安一听,双眼放光,跑了过来:“如果贤侄输了,那一万两黄金由我垫付。”
柳逸风看了玉石台上被人拖出去的壮汉一眼,思考了片刻,看着夕颜:“你若是能让那金鼎离地一米,我给你十万两黄金。”
夕颜闻言,双眼顿时放光,兴高采烈,甚至有些忘乎所以,指着柳逸风的鼻子:“你说的,我若是赢了,就要给我十万两黄金,尤大人可是听到的,还有一一”
夕颜手指着坐在桌上,静心品茶,丝毫不为外界所扰的白凤:“国师也要为我作证。”
白凤看着她,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等你让那金鼎离地一米再说吧。”
夕颜眉眼弯弯,看着玉石台阁的巨型金鼎,自信从容:“拭目以待。”
“公子,你要的东西。”
因为来去匆忙,红豆跑的有些急,上气不接下气的,武宇跟在身后,手上拿着一团粗粗的麻绳,一个金钩,还有一对金属滑轮。
“这个要来何用?”
“等下你就知道了。”
夕颜边说边将从武宇的手上将东西接了过来,明眸几块的打量着玉石台阁之上四周的几根柱子,心里顿时就有了主意。
“武公子,你可准备好了?你身子娇贵,可别勉强啊。”
花妈妈贴心的开了口,心里却是说不出的得意,那些身强体壮的人都不能动这巨鼎分毫,他一个书生,如何比的了那些壮汉。
夕颜笑着点了点头:“妈妈这话可就不对了,红玉姑娘国色天香,不要说为她举起这巨鼎,便是说要天上的星星,我也会给她摘下来。”
“巧言令色,花言巧语。”
“也不怕闪了舌头。”
“就只会说,等下有他丢脸的。”
人群议论纷纷,很是不屑夕颜之举。
“哈哈。”
夕颜站在二楼雅间的栏杆处,大笑出声,嚣张而又狂妄,比那方才金鼎落地之声,还要震慑人心。
“红玉姑娘可是给在场的每位大人机会的,是你们自己没本事,没能把那金鼎举起来,国师大人也在,可以作证。”
夕颜转过身子,将白凤从位置上拽了起来:“所以,如果我凭一己之力把那金鼎举起来了的话,谁要是再敢口出狂言,胡言乱语的话,就是对国师大人不敬,谁要是敢阻拦我的话,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夕颜说完,松开白凤的手,将那串着金属滑轮的麻绳扛在了肩上,一跃跳上了孩子有拳头大小的栏杆。
那动作,明明是粗俗至极的动作,可由他做来,却无端端的给人一种洒脱之感。
夕颜的身体平衙感极好,走在栏杆之上,身形矫健,一身紫衣飘飞,如飞燕一般,明亮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众人不由得一愣,皆有种惊艳之感,若说红玉是妩媚多娇的话,而他则是清丽脱俗,长相阴柔,尤其是眉间的朱砂,微微一笑,足以颠倒众生。
红玉妖媚,活脱脱的一只勾人的狐狸,妖性十足,而他则不然,那张脸,长得虽然是极为阴柔,浑身上下却有一股子女子没有乖张张狂,那份不羁,那份女子如何都学不来的洒脱,那份众生皆在我脚下的王者气度,让人不由的折服,试问这世间,又有哪个女子可以如此。
夕颜站在最靠近玉石台阁雅间的栏杆上,左肩扛着粗绳,金钩还有那对金属滑轮,右手指着台阁之上那一群散落于四脚的壮汉,挥了挥手:“你们都给我滚开些,若是被压死了,本少概不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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