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接近窒息。
原来,我一直打算放下,但从未真的放下过。
直到有一天,我离开了这里,在离开前一天,我接到了一个电话,黑子回来了,心中顿时喜悦无比,这小子终于回来了。
还是一样的火车,从城墙外的火车站上车,十多个小时候终于到了人群永远喧闹拥挤的成都火车站,来接我的是大块头,我惊讶的发现了一件事,大块头居然会开车,总是那么木讷憨厚,我跟他聊了起来,他总是憨厚的笑着回答。
他不是川蜀本地人,好像是一个藏人,老家是青海的,念了几年书,初中未毕业。他的本名叫卓嘎罗布,来到成都到处遭遇不公平的对待,只因他自己太过老实,终于有一天黑子遇到了他。那次他跟一群人打了起来,一个打四个,对面被打的稀里啪啦,但之后对方又来了一群人,卓嘎无法对拼,黑子救了他。
黑子见他人高马大,身强力壮,于是最后跟他沟通之后,卓嘎就跟在了南山身边,一直以来是黑子身边最信任最可靠的人,但很少带他去盗墓。
我问他图门老人回来了没有,他的回答让我一惊,图门老人于上个月回来了,带了一身伤,伤口惨不忍睹,有的地方已经溃烂,现在还在住院,据说可能没救了。
这实在是一则让人震撼的消息,我心中的激动万分,这老家伙应该是除张山人之外最知情的人了,有些事的答案或许可以从他那里入口。
来的路上我已经想通了,既然忘不掉,任由命运如此摆布,何不自己主动一点,有些事只在眼前,只是想与不想罢了。
这座城市很美,高楼遍布整个城市,还有路上永不停息的车流,叶子泛黄,秋意绵长,只可惜我没有看到一个人,除了我身边的卓嘎。
驶进稍微有些安静的街道,那里有了几分生机,有很多茶馆跟很有别致的建筑,但楼都不高,生活在这里的人应该很幸福吧,我这样想着。
“宁哥,到了”卓嘎憨厚一笑,我跟着他走进了来过的阁楼,樱花树还在,遗憾的是我没有看到它花开的时候。
“叶子,来哥抱一个”一个提高嗓音的话语从门内传了出来,那熟悉的人依旧那么精神,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带着笑意,见到自己最好的兄弟,我本应该高兴开心的,谁知却顿时热泪盈眶。
两人相拥一抱,一别两年多,万种情绪浮现心头,有千言万语顿时咽在了喉咙里,如此一见,这个拥抱足以抵过万般语言。
“哎哟,别哭,叔叔给你糖,进口货呢”黑子突然笑眯眯道,语气里满是打趣。
我顿时无语,同时还有窘迫,南山大块头他们都还看着呢。
“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欣慰而语,黑子还是黑子,一点也没变。
“今天之前吧,记不得了,唉,这人一上个年纪,好多事记不清了”他装作一副历经沧海桑田,伴出好像真的一样的表情,我笑了,他笑了,旁边的两人也笑了。
这座城市的阳光突然冲开了云雾,照在这个古朴的屋子里洒落了一地,许久未见,四人畅谈不休,他说着大洋彼岸的奇闻怪事,我安静的听着,但一句都没听进去,那里关我什么事呢,只要人回来了,那里就是一片荒芜之地,已经不再重要了。
这家伙执意要我喝酒,但我无法喝下一口,才入口就呛了半天,还好旁边的大块头帮我解围,他的酒量让我大吃一惊,看的我目瞪口呆,这简直是一个黑洞啊,来多少他能接多少,最后南山跟黑子都被喝翻了,两人胡言乱语翩翩起舞,我无语的笑了笑,还好旁边有大块头没醉,这个奇迹的酒神只是不时的打着嗝,好像还没喝够一样,我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大块头将南山扶进了里屋,黑子被我给拖了进去,将他们俩弄了睡下,我跟大块头无意睡觉,于是坐在了外面聊了起来,对于藏族我的了解不是很多,有些东西我需要请教。
他跟我说了很多怪事,都是发生在藏民居住地的,比如墓葬方式,那里有一种让我起鸡皮疙瘩的墓葬方式,那就是“树葬”,这类人大多都是出生不到一年就死去的婴儿,是因为婴儿还未接触到这个世界的善良与邪恶之事,因此只有他们有这种资格进行“树葬”,希望他们轮回之后像大树一样茁壮成长,说白了就是祈祷下一世能健康成长。
那里还有很多种墓葬,比如火葬,天葬,水葬,跟塔葬。其中塔葬是最高级的墓葬方式,他们家乡寺庙很多,据说有一位那里的高僧就是进行过“塔葬”的,我听得津津有味,这“塔葬”我几乎未曾听说过,中国大地果然是地大物博,无奇不有。
我问了问他的家人,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声音低沉回答,原来他家里本来只有一个妹妹跟母亲,爸爸在十年前就失踪了,这也是他来到成都努力打工干活的原因,那里疾苦贫困,为了让母亲跟妹妹过上好一点的生活,他一直在努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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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筹划
我跟大块头聊的很晚,我问他喜不喜欢现在的生活,他只是憨厚一笑然后点了点头,唯一有些遗憾的是这里距离家太远,有的时候会想家,他已经好多年没见到自己的母亲跟妹妹了。
我很羡慕他有家,有牵挂的人,自己孤家寡人一个,身世对自己来说永远都只是一个迷,枯燥无味的童年给我造就了一个不适应这个社会的情绪心理。我心想,如果我有一天我会找到我的父母,那该多好。
聊着聊着他尴尬的说要去上厕所,我拍了拍他让他去,我也接着回房休息了。这里房间很多,南山跟黑子都还在熟睡中,但每一处角落都整理的井井有条,看的出他们都是心细之人。我轻轻瞟了一眼,然后走到房间里,进入了自己的梦乡。
第二天一大早,当我醒来的时候,南山黑子他们不知何时已经醒来,但出奇的安静在桌旁,像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我料想会不会是图门死了?
“怎么了?一大早这副表情”我径直走了过去,道。
南山只是看了看我,摇了摇头,而黑子则偏过头对我一笑,道:“我们在想啥时候帮你介绍个女朋友,一直这样单着我们可不放心”说完两人笑了起来。
我哑口无言,这家伙哪壶不开提哪壶,何况我还年轻,什么时候需要找个女朋友了!
“叶子,我们又遇上麻烦事了”黑子一下又转变成了郑重的脸色,皱着眉头道。
“什么事?”因为我知道黑子很少会露出这种表情,只能是遇到很难解决的问题了。
黑子抬头看了看我,视线转向别处,然后又盯着我道:“你们去滇黔的事我都听南山说了,这件事就跟那有关,那里面的水太深,我怕我这帮兄弟都栽进去”
说完这,他无奈的自己倒了一杯茶,拿起茶杯并不喝下,道:“记住我现在说的话,如果,如果我们真的去了,无论对方如何请你跟着去,你一定要拒绝”
他的身体有些前倾,说话的时候语气很重,我知道这不是开玩笑,应该是给我的一个忠告,于是我压住了刚才心中的激动,我已经发过誓,不再干这行了。
“叶子,我们很有可能要组织人去,将会是多方人马组成的人员,其中很多人都是图门一个级别的,我们是怕这趟水太浑,毕竟那些人比我们厉害也凶残的多”南山开口道。
我愣住了,他们俩都劝我别去,但我却很想知道,刚要开口,黑子就递过来一份文件,我看了很久,看完之后沉默不语,这上面居然有我的名字,怪不得他们不让我去。
“那你们决定了没有?”我问道。
黑子递了一支烟给我,我没有抽,而是等待着他的回答。
“不想去,但,不得不去”黑子说完笑了起来,好像没什么事一样。
我整个上午都是恍恍惚惚的,我心里很想去,但不敢开口。
“叶子,这次就我跟南山去,大块头就跟着你去西安吧”吃过午饭,黑子突然开口道。
我震惊,他们这是已经安排好了后事,似乎会一去不复返。
我无法改变什么,只是默默的记下了那几个地名,两天后,我带着大块头回到了西安,来到咖啡店里,我给大块头安排了个活,本来他什么也不用做的,但这家伙非要找个事做,让他出去我又不放心,只能将他安排在店里。
晚上回到住的地方,我将那些地方上网全部搜了一遍,但没有太多有价值的东西,我只能睡去。
第二天,当我在咖啡店里看书的时候,突然走进了两个人,看上去很普通,但却引起了我的注意,不为别的,只因这两人自从进来就一直到处看,而后点了咖啡不时看我。
终于在几分钟后,那两人向我走来,很有礼貌的作了介绍,当我得知他们的目的的时候,我暗自震惊,黑子他们猜的不错,这伙人想拉我入伙,但我不想受人驱使,这样被人牵着走很不自在。
他们幕后的人都是跟上次滇黔盗墓一样的人,我很怀疑这是一个跨国盗墓集团,但却对中国大地无比了解,他们的目的是何我并不想知道,我只是很担心黑子他们。虽然我起不到什么作用,很多时候还会拖后腿,但我真的很想去。
我不想在咖啡店里谈论这个问题,于是带着他们到了我住的地方,大块头一直跟着我,有一扇窗一直开着,那里这个时候有一只乌鸦,这是我这次从成都带回来的乌鸦,我没有把它关在笼子里,而是让它自由自在。
它安静的待在那里,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像个死物般,以至于除了我之外没人注意到它的存在。
“叶先生,我们已经有过一次合作了,相信这次你也不会拒绝,我们的报酬会很丰富的”那稍微有些驼背的中年人开口道。
我冷笑,并不说话,如果不是他们,那次就不会死人,我也不会成这幅模样,对于他们心中十分不爽。
突然,就在这个时候没有一点征兆,一阵风突然袭来,接着我看到了这位刚才还在阔阔而谈的畸形人被一个黑色的生物袭击,脸上留下了血淋淋的鲜血,他吼叫,声音像杀猪一样。
大块头一看伤了人,连忙起身想要抓住这只乌鸦,但我却看的很爽,一点也不觉得残忍,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
好在这乌鸦并未跟它纠缠,顺着窗飞出消失不见,我心里暗叫,真是机智的乌鸦,这样来给了他们一个下马威,接下来谈事情也觉得不再沉重了。
“见鬼,该死的”那人怒骂,失去了从容。
“差不多了,除了钱我还需要一个理由”我自信道。
这人捂着半边脸,看了我一眼,声音有些颤,可能是真的伤的不轻,俗话说打人不打脸,但那不是人打的,只能怪他倒霉。
“你必须去,难道你不想知道你到底是谁吗?”这人皱着眉头,眼中带着残暴还有丝丝戏谑,但听在我耳中却仿佛惊雷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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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目的地
我按耐住自己内心的不平静,这伙人到底什么来历,好像知道我的心中最在意的东西。为了掩饰我的内心,我走到了窗边,看着外面一言不发,而这人只是盯着我的背影,眼里充斥着狠辣。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现在已经改行了,不再干这种活,你们走吧”我终于恢复平静,淡淡道。
这人显然措手不及,愣在了那里,好一会儿才皱着眉头满是不解的离开了。而我在他们转身出去那一刻,我终于狠狠的坐在了沙发上,心中震动加激动,这次我不得不去,但我不能跟着他们去。
我必须赶在他们前面,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伙人知道关于我的一些过去,而将要去的这个地方跟我有关,所以他们想千方百计让我去。
下午的时候,我带着大块头坐车离开了西安,我没有告诉他我要去干什么,只是说带他去旅游,那个地方离他的家乡很近,顺便去带他去看看他的家人,这家伙一听立马激动喜悦无比,跟着我坐上了去西宁的火车。
这是一片我从未踏足的土地,在我印象中这里应该是黑色的,但当我到了那里的时候,我发现这座城市不是我想的那样,但也没出乎我的意料。
行程匆匆,我并未在西宁停留多久,只是买了一些东西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