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这些箭矢好像有古怪,怎么没有箭头?”两『波』箭雨过去,总算有人看出了点名堂,正巧一支羽箭落在旁边,一名教众将其捡起,惊讶道“将军,果真没有箭头”
羽箭的箭尖处,并没有铁箭头,反而是包着一小块布帛,守城的杜濩皱眉接过箭矢,扯下布头一看,却是一封洗数张鲁罪责的劝降
“该死,你接替我守城,不得让城外兵马冲上来,本将去找主公”杜濩将一旁的小校抓了过来,对此严厉的吩咐两句,不再多留,迅赶至城下
包裹着箭头飞『射』而入的帛布虽小,但也足够陈述一些事情,有些布帛上写着张鲁对百姓的残忍,有些则写着城内无粮无兵已是败局,而多的,则是恶言张鲁『欲』行太平教之事
成百上千的羽箭飞『射』而入,当箭雨停歇,不少被惊扰的百姓打开家『门』,看着一地奇怪的箭矢,自然会好奇的拿来看看,何况城内人口众多,这箭矢刚落下不过半盏茶时间,就有不少被百姓捡了去,并且有流言随之形成
所谓三人成虎,便是没有的也能够变成有,何况城内的确是没了粮食,这下子城内就开始不安稳了而此刻,张鲁才刚刚听完杜濩的演讲,还没来得及布下任何措施
若说百姓好糊『弄』,城内的那些家族子弟看到箭头布帛后,也是动起了心思如杨松、杨柏两兄弟,他们就在为自己的将来谋划着
前夜张鲁派出了麾下壮年教众前去偷袭敌营的事情,两人是知道的,而偷袭失败,仅仅逃回来了数十人,是瞒不过二人眼看着如今汉中大势已去,两兄弟可不会傻愣愣的陪着张鲁一同送葬,若是真被当做黄巾之流杀了,这冤可没地方申述
两兄弟躲在家中秘密商谈着如何保身,而张鲁也急忙对此事作出弥补,一面派出心腹教众将那些布帛都回收,一面安抚不安的百姓,直言这不过是城外敌将的计谋
百姓不懂战事,也不懂什么计策,他们只看最实在的东西,张鲁有没有粮食给他们吃,会不会让他们流离失所成为流民,这是众多百姓与教徒心底最关怀的事情
可如今南郑城内,粮草的确不够了,若是分摊到户,至多满足两顿,也就是一日所食用张鲁还指望这些所剩无几的粮食能再撑段时间呢,可现在的情形,却容不得他不发粮无奈之下,只好每户都分发一顿吃食,如此,才将城内民怨稍稍平息
而张飞两人在放完弓箭后,十分利索的就撤兵回营了,一点也不拖泥带水眼下城内一干将士,犹如将死的困兽,没必要在他们身上投入兵力
不管暗地里的风暴如何,南郑城外稀有的平淡的过去一日反观驻兵于盐亭,被张任挡于『yīn』平道外的张绣大营,却是热闹的很
“主公危矣,主公危矣”作为汉中唯逐个位能够拿得出手的智谋之士,阎圃从麾下探马口中得知南郑战事后,却是急声连叹“不行,必须回去相救主公”
如此想着,阎圃果断从自己的大帐中走了出来,赶往张绣所在中军见到阎圃,张绣表现的十分客气,终究这一路行军打仗,若无阎圃出谋,他也无法攻下巴西郡地,并且在此与他的大师兄张任,对峙良久
“什么?你说要撤兵?”张绣一听阎圃来意,登时皱起了眉头奉命攻打蜀中,他自己未必没有一点小算盘在内,此刻眼看再僵持段时间,就能够『摸』清张任的底细,如何愿意撤兵
阎圃不但是位智者,同样对着张鲁的忠心也是足够,此刻见张绣心有不满,立刻开口道“主公所行坚壁清野之策,万万奈何不得长安兵马,此时再不撤兵,主公『xìng』命危矣”
“主公?”实话而言,若非自家叔父硬带着他来投奔张鲁,以张绣自己的眼眸,确实有些看不上这老道士所有他对张鲁的忠心有多少,那可就要看他的心情了眼下战事步入最关键的时辰,一旦撤兵,之前的一切将全部付之东流,张绣不由深深皱眉
“大军不可迟疑,晚了一步,南郑城破,主公必无下场”阎圃继续急声道“张将军,快快下令撤兵,并派遣先行兵马,火赶回南郑”
“撤不撤兵?”没有理睬一旁振振有词的阎圃,张绣心底不由盘算着眼下得失,自己投靠张鲁不过是无奈之举,眼下兵马、粮草充足,就快要攻下广汉,直取成都了,这份『诱』『惑』张绣如何能够无视?是以思索顷刻后,张绣眼中闪过一道厉芒,却是有些决断
张绣准备最后劝一次阎圃,当即开口道“军师,我等如今距南郑百里远,你如何知晓主公的布置无法手下城池?需知兵事无常,非一言能决断依本将看来,主公未派兵卒前来求援,必是有其考究,我等只管拿下蜀中即可”
张绣如此说,却是把阎圃气得够呛,指着张绣的鼻子怒喝道“『魂』账,我等食主公俸禄,当一心为主考虑,如今南郑被围,你却不愿派兵,心中岂不有二心”
“阎圃,本将敬你为智谋之士,才好言相劝”被人如此指着骂,张绣心底也是窝火至极,当即脸上也没了好颜『sè』,沉声道“你以为世间只有你一人是忠士?其他人均为『jiān』贼不成
“主公不与求援,本将如何能够擅自退兵,我看你是老糊涂了来人,军师阎圃妖言『惑』众,心有不轨,将其压下,免去职务,待战后处置”
张绣虽然很想现在就把阎圃给杀了,但也知道手底下兵马不少都是忠于张鲁的,此刻若杀了阎圃,必然会有将士不满,是以只能现将其看押,待自己破了张任,取下成都后,其人还不是任由自己处置
关了阎柔,张绣便开始着手准备着向张任发起进攻,一点也没去考虑张鲁的死活大概从领兵出南郑的那一刻,张绣心底就有了其他打算,现在暴『露』出来,也只是恰逢其会罢了
南郑城,杨家宅院内,内室中摆着两个小箱子,箱子盖被掀开,里面除去黄金外,就是一干财宝、锦帛面对如此财富,杨松两兄弟,可是暗自吞了不少口水
“放心,你家将军的意思,我兄弟二人已经知道了”杨松拍了拍『胸』腹,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贪婪的扫视过两箱子财富,咽下一大口口水,低声道“还请回复你家将军,两日后,夜半子时,南『门』外,烛火为号”
“告辞”站在杨松面前的,是身着一袭黑『sè』紧身衣的高瘦男子,见杨松已经应承下来,略微点头也就转身向『门』外走去刚跨过阶梯,身子悄然一顿却是回首道“先生,定金你是收了下了,若是办事不利,可别怪我兄弟不认情面”
“是,是,是,这位勇士好走”杨松连连点头,在全城戒严的情况下,对方还能将如此多的钱财带入城中,并且神出鬼没的出现在自家府邸,这本事他一点也不怀疑,对方取自己的人头,会比杀一只『jī』难多少
杨柏自黑衣人走后,从箱子里取出一大块金条,掂量掂量,面『露』狂喜“大哥,有如此多的钱物,我等便是不再为官,也足够当个富家翁了”
“富家翁?你也就这些志气”杨松见自家弟弟如此说,一把将金条夺过,冷喝道“这些算什么,只需你我还为任一方,钱财只会越来越多富家翁,你当真是猪脑一个”
“是,是,大哥教训的是”杨柏一听,登时乐呵呵的跟着说道钱财谁不喜欢啊,有了这东西,自己出『门』的底气都足些
黑衣人离开杨府后,并没急着出城,大概说他根本没想过出城,回到自家换了衣物,摇身一变,就成了一名虔诚的五斗米教教众,并且带上张鲁分发的武器,前去城『门』报道
不用说,此人正是毋极遣散至大汉各处的暗子之一,小小的道教教徒,有的时候却能成为一场大战的关键所在,这是许多人,都不曾预料到的
夜半三分,与许多教徒一同负责守夜的毋极暗子,在昏暗的角落『抽』出了一支箭矢,对着城外东北角被是张弓『射』出,一箭『射』过,依旧装作没事的样子,靠着昏暗的墙角,沉沉熟睡
如此信号,城外自然有兵卒接应,虽然天黑不好搜索,但只需用心,终究能搜到羽箭,半个时辰后,城外响起了悄然的口哨声,这是发觉暗信,能够回去『交』差的信号
没过多久,这暗报就送至张飞等人手中,看完后,众人无不欢颜大笑有此信,汉中定矣
为了不让张鲁起疑,之后两日张飞四人再次轮番开始冲城,哪怕城内因为粮草的干涸,已经出现『sāo』『乱』,不少百姓与兵卒囔囔着不满不过张鲁到底是有些手段,硬是凭仗着手底下的教众,将这些纷『乱』压下
不过即便如此,没了粮食的现实无法改变,断粮一日,一干百姓只能以水充饥,而断粮两日,不少百姓都已经生生饿晕过去
两个白天一晃即过,当夜子时,张飞四人领着兵马如约出现在城外,而城头上,星点烛火也显示着杨柏并没失约
双方没有进行『交』流,也无需『交』流,城『门』被慢慢推开,张飞亲身领重骑打头,也是避免杨柏这家伙给自己等人下套明显,这种想法是多余的,城『门』打开后,杨柏亲身在城下驱逐,见张飞领兵已至,连忙说道“我大哥已经去了太守府,将军可行”
“如此甚好”张飞满意颔首,右手高举落下,领着麾下重骑便闯入城中
与此同时,杨松已经来到太守府面见张鲁张鲁现如今烦得很,见杨松前来也没有好脸『sè』“如此深夜,有何事前来烦我”
“启禀主公,松此来,不过是来讨个军令”杨松低笑两声,开口道“还请主公下令,将城内一干兵马都调回军营,免得再惹祸事”
“你此言何意?”张鲁眉目一瞪,登时想到一种可能,指着杨松厉声道“你可是要放城外敌兵入城?来人啊,将此贼子给我拿下”
张鲁言罢,外面便冲进来了十几位教众,眼看杨松要被拖下去,却听到府外传来阵阵杀喊声杨松双手一摆,从两名教众边上脱身而出,开口道“不是要,而是已经放了主公,汉中大势已去,莫要再生反抗了”
“你,你”张鲁此刻气得说不出话来,可城内的杀喊声愈发高涨,就算他想骂人也为时晚矣一伸手,一闭目,却是昏死过去
见周围教众手足无措,却又直直盯着自己,杨松不由冷笑“你等还不先救主公,如今自身难保,还想着押我进牢不成如今城外大军已至,尔等若想活命,当自行抉择”说罢,却是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这下是没人去拦他了
城内将士,包括一干教众,都是饿了好几顿了,此刻即便他们想要反抗,也是无力的很,何况面对毋极兵马,又没有城池助力,短短一个时辰,就已经被杀的溃不成军
估计一个半时辰过去,张鲁幽幽转醒,听见依旧犹如滔天般的喊杀,不得不摇头道“吩咐下去,让我五斗米教教众弃械投降”
而当他刚刚说完这句话,自己内室的大『门』就被人一脚踹开,走进来的是张飞,一身染血的战甲,配着那凶恶的神『sè』,别说挤在屋内的府丁,就是张鲁也不由冷颤
“你若早有此心,也不会有这般杀戮”张飞冷笑一声,低喝道“将张鲁给我看押好,没有本将的军令,他便是自杀也不行”
言罢,张飞转身出了内室,同时跟着的还有一位张鲁的身边的近『shì』,他是去传达张鲁最后一道命令的,虽然这命令在张飞看来,已经无甚重要
当天空泛起白芒,日头从东边升起时,南郑的战事已经结束,街道间满是鲜血、死尸,只看见一名名毋极兵士正卖力的清扫战场
汉中是打下来了,城内局面也被稳稳控制住,但头疼的事情很快就出现了从张鲁口中得知城内已经断粮两日,张飞当时气得就想一刀把他给砍了
“气也无用,当务之急是先给众多百姓送粮”法正面对这样一个南郑也是苦笑连连,不过该做的还是要做,当即吩咐道“子龙、儁乂,你二人负责将我等兵营内的粮食分出一半,先让城内众多百姓吃上东西益德,遣人火回长安,让公与加快度派遣粮草过来”
将领命而去,各自都忙活开来
军中粮草搬来,间接就将大锅放在清扫过的街道边,开始煮食食物的香味吸引了不少百姓,不过他们此刻可没胆出来瞧个究竟,昨夜震天的杀喊声,还在他们耳边不断回『荡』呢
直到稀粥煮熟,兵士们挨家挨户的送上食物,城内百姓这才知晓,原来那些都是给自己吃的百姓是憨厚的,在吃过毋极将士送上来的食物后,一个个的不断道谢,之前的害怕,却是被抛之脑后
百姓吃过食物,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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