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沮先生以发代颅,孝道已然不全,如此恶惩还不够?叔循如今代理并州一干大小事务,万事当有分寸。此乃尧心中肺腑,听与不听,皆看叔循一念之间。”说罢,甄尧将手中利剑倒提,送至高顺面前。
高顺终究没有接过甄尧的宝剑,闭目转向,再次睁开双眼时,在沮授的后背开口道:“今日若非州牧如此说,顺定不会饶你性命。”说罢摆袖离开,向下山小道走去。
“众位,辽去看看叔循”高顺怒气离开,张辽对着甄尧几人苦笑告罪一声,便转身追了过去。
高顺等人离开,沮授忽然睁开双眼,含泪道:“冀州牧,你欲陷授于不忠不孝之境地?”
“何谓不孝?”甄尧将手中宝剑归鞘,开口道:“家中老母、妻儿尚在,你身死无心抚养,才是最大的不孝何谓不忠?对袁绍一人死忠,就是先生心中的忠君之道?”
“先生暂且回去好好想想,尧并不是要以活命之恩胁迫与你。”说完这句话,甄尧也带着赵云等人下山,独留劈头散发的沮授,一个人呆呆的望着成廉墓碑。
回到城中,甄尧心情也有些低沉,拒绝了吕布派人前来邀他相叙的琐碎小事,一个人回到院落中,独自仰望天空。
“让高顺来此,布有话与他说。”与此同时,回到城中的张辽也把今日的事情悉数告诉了吕布,吕布听完后,思虑良久才开口道:“伯高所说不差,杀逢纪泄愤也就够了。”
吕布这么说,让张辽心底大为舒缓,若是主公也赞同高顺把那些俘虏都杀了,夹在主公与新交好之间的他,就会十分尴尬。
高顺没过多久就来到卧室,吕布便对他耳提面命一番,身受一场大难,让吕布的心性也出现了转变,至少不会像以往一样只追求极致的征战杀伐。
曹性也在旁边默默听着,作为吕布帐下狼骑的副统领,他的忠心自然不用怀疑。而他的脾气,较之高顺那内敛的愤怒,就更为火爆。
若这事落在他手里,那肯定是谁求情也没用,绝对一个都不放过。不过他现在也是重伤之躯,只能躺着聆听自家主公对高顺所说的每一句。
一向以吕布之言唯命是从的曹性,见自家主公也赞同甄尧所言,便消了报仇的念头。而高顺在得到吕布首肯后,自然不会再去为难其他俘虏。
转眼间又是两日时间过去,在并州协助高顺、张辽开始战后重建工作的甄尧,接到了一封并不算好的信报。信是从洛阳传来的,言及西取潼关的张飞,遇了突然领兵杀来的张济、张绣叔侄,原本大好的形势忽然转变,洛阳方面张颌已经带兵前去支援。
司隶战事横生变故,甄尧也无法安定呆在晋阳了,让赵云二人打点行李,并准备领兵出城。自己就来到吕布住所,向他辞行。
“潼关战事紧急,布便不留伯高于此。”吕布听完甄尧辞行的理由后,略微点头,同时招手示意张辽前,接着说道:“文远乃布麾下骁将,此次便让文远与你同去,再另调五千狼骑随行。伯高不可相拒,你我互相援驰,本该如此。”
甄尧闻言莞尔,又开起玩笑道:“既如此,尧便多谢岳父大人了。”
“你还知道本将是你岳父”吕布倒是很快就摆起了岳丈的派头,瞪了瞪甄尧后开口骂道:“你前余日可是把我帐下大将气的不轻啊”
“这,当日事急,尧未与叔循商量,是尧之过。”口头的道歉,甄尧从来都不吝啬,当即就对着高顺略微行礼。
经过这么两天,高顺的气也消的差不多了,见甄尧当真要向自己赔礼,连忙将其扶住:“州牧言重了,那日顺也有些气急,有许多失礼之处,往州牧海涵。”
一番客套话说完,甄尧也不再浪费时间,带着张辽走出州牧府,点齐了白马骑与五千狼骑,就呼啸着领兵离开晋阳城,直奔南面洛阳。当然,自己要走,好不容易保下性命的沮授,也是不能落在晋阳不管的。
因为麾下都是骑兵,是以虽然是大股兵马行进,但也不会耽误多少时间。花费八日脚程,甄尧带着一干人等风尘仆仆的回到洛阳城。
知道自家主公现在最关心什么,出城迎接的高览很快就递一封战报:“主公,潼关恰好有战报送来。”
甄尧点头接过并打开翻阅,面寥寥数十字,却把近日战况都说了个大概。因为张颌援驰及时,张飞本部并未受损太多,只是镇守潼关的袁军已经溃散。
现在关隘是在董贼手里,而张济叔侄,正以援军的身份,里寨于潼关东南,与关隘互为犄角,随时都要挟着张飞大营。
“子龙,我命你领麾下白马义从星夜赶往潼关,相助益德击破张济叔侄,夺取潼关。”走进太守府,也就是往日的袁府,甄尧沉声开口:“文远,此战恐怕还要劳烦你与子龙同去,望文远能助我一臂之力。”
张辽来这就是想要参战的,听甄尧这么说哪会出言拒绝:“辽,必全力相助几位将军夺取关隘。”
有了赵云、张辽这两只兵马西去,甄尧也就放心了,当下开口道:“时间仓促,今日午饭就在这凑乎着吃一顿饱食,下午抓紧时间小憩,夜晚领兵出城”
“诺”赵云、张辽一齐抱拳,后者似乎已经把自己带入到甄尧麾下部将的角色当中。
当夜,甄尧亲自将赵云二人送出洛阳西门,望着数万铁骑离开,嘴角不禁扬。就算潼关出现变故又如何?自己帐下兵强马壮,完全不惧任何意外。
第二日,甄尧什么事也不做,一大早就把沮授带了出来,并来到一间有不少兵卒把守的小院前。这种模样的院落,几乎已经成了甄尧关押重要战俘的场所。
眼前这一处院落也不例外,当甄尧命人把门打开后,走进去就看见一位身着蓝色粗布的中年男子,正在院下品读竹篾。
甄尧没有说话,跟着他走进院中的沮授,在看到眼前男子后,不禁失声:“元皓。”
“谁来烦”被关在这间院落的正是田丰,田元皓。忽然听到有人喊自己表字,不禁皱眉回头。不过看清了对方样貌后,不耐的话语哑然而止,换的是不可置信的惊讶:“公允,你不是随主公出征了?怎么会?”
旧相见免不了一阵寒暄,寒暄过后沮授就把袁绍兵败的事情说了出来,就连自己脑袋头发少了一大截的事情也没落下。
田丰默默听着,在得知主公兵败后,也是一阵无奈叹息。而得知甄尧为了保全自己好的性命,将其头发剪掉。又不免为甄尧的行为感到愤慨、失笑。
………【第三百三十九章宜春院的故事多】………
第三百三十九章宜春院的故事多
“三哥这么晚了还出去?”甄府前院,甄宓拦下就要推门而出的甄尧,并开口问道。借着月色可以依稀看到小丫头眉宇见的不满与娇嗔。
甄尧没想到这大半夜的自家小妹还没休息,只得点头回答是啊,为兄还有要事,天色不早了,小妹还不回屋歇息”说完后还尴尬的咳嗽几声。
宓对三哥的回答自然不满,撇了撇嘴小声嘀咕道还瞒着我,全城百姓都兄长最近迷恋那宜春院的娘子嫂嫂们也不管你,就任由三哥胡闹”
甄尧顿时垭口,似笑非笑的伸出右手揉了揉甄宓的脑袋,才开口道小丫头不要胡思乱想,为兄岂是纵欲贪欢之人。你几个嫂子不管是我,你啊,赶紧睡觉去,别瞎想了”说罢推开房门,摇着脑袋便步入府外黑夜。
甄宓见三哥就这么走了,气得连连跺脚宓儿又不是不,不就是去看那些训练出来的舞姬吗真是的,弄得神神秘秘,还不告诉我”便嘀咕着,甄宓也只能扭头走回的小院准备睡觉,甄尧的事情显然不是她能管的。
甄宓回屋了,另一头甄尧再绕过几条街道后便迅速从一处宅院的后门蹿入,随后又东拐西走几道院门,才来到此行的目的地,宜春院的后室。
自从选出的舞姬在貂婵的手中顺利毕业后,甄尧便秘密开了这么一家新的勾栏,并且让这些舞姬隐匿在里面,接受进一步的训练。貂婵能教她们的只是大汉顶尖的舞曲以及魅惑之术,而在这,所有舞姬、歌姬将会开始学习如何成为一名合格乃至优秀的间谍。
‘间谍’一词同样是由甄尧所‘创’,同时也预兆着大汉将出现一种新的职业。训练这些女子的便是郭嘉,郭嘉对用‘间’的手法十分熟悉,同时他的风流故事也是广为流传,自然也就成了最合适的人选。
郭嘉接手训练这些歌姬已经有了段时日,甄尧也会时不时的前来看看,毕竟这种几乎新创的‘职业’,即便是听过甄尧讲解的郭嘉,也并非十分了解。而甄尧每次前来就是为郭嘉补漏,这样次数多了,被人看见也是正常,流言也就从此而起。
甄尧刚到宜春院内院,郭嘉便从室内迎了出来,见自家主公扭头看向前院,便笑着说道主公,放心便是,内院一直有兵卒把守,从未有无关人等踏入。何况城内都在谣传,这内室是专为主公而建,也没人有胆子了。”说到这时,郭嘉不免露出一副趣笑。
“哼”甄尧却是懒得和郭嘉这风流浪子多说,转过身就走向内室。走进去是一个空旷的房子,从侧门走过便出现一条长约五丈的直道,绕过直道,才到了众多歌姬所居住、学习的大屋子里。
两眼扫了扫四周,甄尧双眉微微皱起又有几人送走了?”
“回禀主公,昨夜又送走了三人。”郭嘉立刻附耳说道,被送走的自然是不适合干‘间谍’这一行的。从貂婵手中接手时一共有四十六人,而现在便仅剩半数而已,这行当的淘汰率着实不低。
甄尧无奈摇头,要训练出色的歌姬、舞姬对来说十分容易,但让她们成为可堪一用的间谍,其中难度却是翻了数倍不止。略微摇头,甄尧便示意眼前的舞姬们开始‘表演’。表演的曲段可不是歌舞,而是重重间谍需要面对的事件。
如在酒醉者身窃取情报,比如在陪客时的套话,甚至在床榻的暗杀。这一系列都是要经过训练的,奈何现在这些舞姬最基础的套话都掌握不好,甄尧每回看‘戏’都能不少漏洞与误,好在这些女子都很聪明、灵活,漏洞却是一次比一次少了。
“在我面前表演都会紧张,从他衣袖里拿出一份帛卷很困难吗?”不跳字。甄尧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一幕场景。是因为在这,所以这些舞姬都很紧张,就怕让不满。而这样的结果便是练习的效果越来越差若是真的让你窃取情报,我看你连手都不敢伸”
新中国虽然着急,但眼前的二十多名歌舞姬可是的宝贝,甄尧还真没去打骂,只能用各种方式去降低她们的紧张感,甚至让眼前的女子一个个变得麻木。
“奉孝,这样的进度可不够”甄尧心中盘算,若是这般训练下去,恐怕就是一两年也难以成效。而想到现在大汉各路诸侯,特别是曹操、孙坚的扩张速度,早晚要和他们对的,若没有一丝先手准备,他甄尧可不敢言胜。
郭嘉是这些女子的训练人,自然比甄尧还清楚,他最近可没少花心思在这面。不过郭嘉素有急智,还真让他找出了办法主公,嘉这倒有个法子。不如这样,这样,或许能成。”
甄尧听后也觉得可行,便点头道这些事依旧由你负责,我只问结果。”说完接着对手下这算得是第一批‘见习女间谍’进行指导。毕竟以甄尧前世生活的世界,不论、电影、网络、籍对所谓的‘间谍’的了解都要比汉末的人强许多。
“主公,这是徐州陶谦长子派人传来的急报。”昌邑城州牧府内,荀彧手拿着一张帛卷递给首座的曹操,并开口说道陶恭祖已经过了。”
曹操听罢快速接过帛卷,展开来细细一看后,两眼神色变幻,兴奋、愉快自不用说,但其中还隐隐夹杂些许不安,却是因为现在徐州的形势,恐怕并不是那陶商能掌控的了。
一旁的荀攸从曹操手中接过帛卷,看过后开口道主公,城内兵马已经备齐,随时都可动兵以眼下徐州形势来看,主公动兵若慢了,难与甄尧夺徐州。”
荀攸主张兵贵神速有他的道理,而另一边的刘晔也有不同意见主公,徐州城变数繁杂,何况甄尧也仅仅派出兵马,本人并未亲至。相反若是主公领兵前去,到时甄尧便有了借口大举兵马过境。再者江东孙坚近日与徐州也多有接触,不得不防。”
刘晔所说就显得保守了,不过这样保守的言辞能够让决策者少犯误。不过他却拜了主公,骨子里就充斥着冒险主义的曹孟德,可不会听用刘晔的那一套说辞,眼睛扫过身前众文武,突然开口道:元让、子廉、文谦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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