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佛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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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佛低语- 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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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见悟空说的认真,心里也自一惊:“是啊,人生能如此笑上一回,也实是不枉了来世上走一遭。这万余年我们有几个这般笑过,当真是白活了,嗨,就是活着,也是一个老不死。”



曲迎日紧喘了几口粗气方道:“斗战胜佛语含禅机,曲迎日心中佩服之极。”



邬老大道:“奶奶的,今儿个拜斗战胜佛所赐,实是笑的痛快。妙啊,妙啊,我邬老大这万余年从来未曾象今日这般笑得痛快,全身都舒服,就是现在死了也是值了,奶奶的……且受邬老大一拜。”说着这邬老大竟然站起身形,向着悟空深深一揖。然后径回位上坐了,深深的舒了一口气,只觉得五脏六腑实在是痛快,不由得又是深吸了两口气,只觉得神轻气爽。



邬家兄弟与曲迎日见了邬日这翻举动,心下俱都吃惊不小。一个人竟然能为了一个笑如引折腰,实是想不明白。



邬日道:“二弟、四弟,你们休要再逗斗战胜佛了,你大哥口拙的很,就怕说不明白,哪一个来说?”



邬月张口道:“还是四弟来说吧,娑婆世界中的事,他最清楚。”说罢也回位上坐了。白衣邬星几个见这边没事,狐疑之下摇摇头,与邬地径自走了。邬明见其中事情有趣,不想错过热闹,进到室内自找个地方坐了。



(四)



悟空听得邬老大如此一说,赞道:“邬大清果是邬大清,爽快,爽快,不像有些人说个故事儿也是吞吞吐吐,这些儿陈年老醋,翻腾出来又能如何?若是做人如此小心,不若不活的好,究竟太累。”略顿了顿,悟空又道:“我倒忘了,想当年西行之时,我那和尚师父常在老孙耳边念叨,说什么‘扫地不伤蝼蚁命,爱惜飞蛾沙罩灯’,老孙每日里被他念得头昏脑胀,也算是一个耳熟能详了。可是若是要老孙这般做将起来,还不如杀了老孙的好,一个人整日里这般小心翼翼,一会儿怕了这,一会儿怕了那,那又有什么意思,哼,不如死了的好,不如死了的好……”



邬老大听悟空赞他,心中一喜,面上不由得向着悟空微微一笑。



众人也都知道悟空指这曲迎日说话躲躲藏藏,不过也觉得这曲迎日有些儿过分小心了,陈年往事,说将出来又能如何。



曲迎日听了悟空这翻话,心中也是一翻震荡,觉得悟空这翻话也是不无道理,一个人总是如此小心翼翼,如自己这般活了万余年,又有多大意味?



曲迎日一方面觉得悟空的话大有道理,一方面却是为自己暗自叫曲:“一个故事儿,也得看了什么故事,你这个猴精儿哪里晓得我的痛处,菲玉佛是何等人物,他可是我这一脉儿的祖宗,这男女之间的事儿说不透道不明,我又岂能妄加揣测,我所说的故事儿已是颇为明了了,你既已晓得其中大概也就够了,又何必以言语来挤兑于我,看来今儿个这故事还是说得多了,总是落不得他的一句好。好,既是如此,我封了口就是。由你们说吧,我只当是个哑巴。”曲迎日自己对自己这般说着,可是旋即又是一惊:“我怎么只想讨这猴子的好,想要自他嘴里要得一句赞美之辞?曲迎日身上的毛儿可比这猴精儿的猴毛要老得多了。看来,当真是老糊涂了。”不由得暗自摇头。



魔刀邬天听得大哥开了口,推给二哥,二哥也表了态,推给自己,知道非自己说不可了。



邬天道:“斗战胜佛,娑婆世界地府之中有一个所在名唤奈河,你可听说?”



悟空嘴角一撇甚为不屑,笑道:“老孙虽则愚昧,不过这奈河却也听得,人间与地府之隔也只一水,这水自是奈河了。”



邬天道:“奈河之上有桥,你可知晓?”



悟空笑道:“有河自是有桥,这奈河桥老孙也过得几次,与世间相比,只是长了些,窄了些,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邬天道:“你既是知道则更好,不过你可知道这奈河桥由何物所做?”



悟空又笑道:“老孙当年来往匆忙,也不曾留心。不过,纵是仙家宝贝与小婕又有何关,扯得远了,扯得远了。”



魔刀邬天微然一笑,摇了摇头:“斗战胜佛,要说这个故事,这奈河桥可不得不说。”



悟空奇道:“这倒奇了,既是如此,且说来听听。”



邬天道:“这奈河桥非比寻常之桥,在这桥上有一处卖汤的所在,斗战胜佛当是晓得的了。”



悟空道:“那是迷魂汤吧。”



邬天道:“不错,是迷魂汤,迷魂汤果是有名。不过做汤用何物,你可知晓?”



悟空听了,不奈烦的道:“这些事儿,老孙哪里知道,总比不得你整日里做菜烧汤。这与小婕有何关联。”



邬天见了,笑道:“斗战胜佛要听故事,这些却不可错过。”



悟空道:“好,好,老孙一生不曾入得厨室,今儿个想不入也不行了。既是如此,且随你到厨室转一转。”



众人听悟空说得无奈,不由得相视而笑。



邬天道:“斗战胜佛,这做菜的本事,只怕你学不来,也不须你一学了。我只是说,做这迷魂汤须得一样东西,那就是水。”



悟空道:“做汤自是用水,哪还须说得?”



邬天道:“这水非比寻常,绝非它地所有。”



悟空奇道:“哦?是何等水?比南海观音玉净瓶中的水儿还要珍贵不成?”



邬天笑道:“你就知道南海观音玉净瓶中的水儿贵重,想来是她帮了你医活了人参果树吧?”



悟空见邬天大有讥笑之意,也不为意,笑道:“菜刀清说的是,老孙当年坏了人参果树,师徒被困五庄观,走遍天下仙山秀水,也不曾觅得方儿,也亏了南海观音以玉净瓶中水儿救了人参果树,方得西行。自此知道那瓶中水是宝贝。不过倒不知这奈河水有何珍贵之处。”



邬天见悟空坦然认了,赞道:“斗战胜佛爽快。不过,这奈河水没有此翻功效。岂止没有此翻功效,若是用了此水去医了你那人参果树,只怕死得更快些,就连一些儿根须也剩不得,顷刻间只怕要叫它化得一些儿也不留。”



悟空惊道:“奈河水竟有此般厉害,老孙为何不曾听得?”



邬天道:“寻常之人哪里知道!幽冥之地,周遭皆为这奈河水所围。寻常魂魄皆为勾魂小鬼所牵,由奈河桥而入,这奈河桥也仅这一座。不过入得可出不得。”



悟空笑道:“菜刀清说得差了。为何说入得出不得,老孙当年出入自在,哪有什么阻隔了。”



魔刀邬天笑道:“我说这奈河桥只是对寻常之人而言是入得而出不得。不过仙家之人,自是不须自这奈河桥上过了,你当年出入幽冥地府又何须用得走动,只怕身子一抖早就过了,是不是?”



悟空听邬天如此一说,觉得受用之极,笑道:“菜刀清说笑了,不过,这一句话儿也是实情,老孙当年实不曾自那奈河桥上走过。要过那河,也只是身子晃一晃而已。”



邬天叹道:“你不经此桥过,自是不知此桥的好处。”



悟空奇道:“此桥有何好处?”



邬天见悟空问的紧,也不好不答:“此桥的好处么……这样说吧,斗战胜佛,这桥上有一人,不知你可曾见得?”



悟空道:“老孙不曾经得此桥,自然难得一见。”



邬天道:“斗战胜佛所说极是,不过这名字儿,只怕你听得,这人便是孟婆子。”



(五)



悟空笑道:“孟婆子这名字倒是听过,只听说她在地府做些卖汤的勾当,实是未曾谋面。那迷魂汤想由她所卖了。”



邬天道:“斗战胜佛所言甚是,这孟婆子果是在这奈河桥上专司卖这迷魂汤的。这迷魂汤也是由她所做。但凡要由这奈河桥上经过,去得凡间投胎之人,须得从这桥上经过,过时,则必喝一碗迷魂汤,有了这碗迷魂汤方忘得幽冥地府之事,到凡间干干净净做人。”



悟空道:“这迷魂汤果然厉害,世间之人原须如此不记得前世之事,否则人人岂不个个皆是人精儿也?”



邬天又道:“不过这一碗迷魂汤中却有一物,就是那奈河水。”



悟空道:“莫不成这奈河水有这忘却的功效不成?”



邬天道:“不错,天下诸物之中再没有一个比得上这奈河水了,就是做一千碗、一万碗魂汤中方加得一滴奈河水。”



悟空听了,讶然道:“这奈河水当真如此厉害?”



邬天道:“不错,绝无虚言,此物对心镜最是不利,再光亮的心镜,被此物一冲,也只是模糊一片。我辈修炼之人,最怕此物,若是不慎饮了,万年修为只怕也要毁于一旦。南海观音的玉净瓶儿只怕也纳不得此物,若是纳了,只怕片刻间也要化做飞烟。”



悟空冷笑道:“菜刀清,你这怕话只怕说得大了此吧,想那玉净瓶是南海观音至宝,在奈河水下竟是如此不堪一击,太过玄虚。”



邬天道:“我知你不信,此事而今也无法来佐证,只当说说而已,休要当真。不过这奈河水厉害非常,倒是实情,寻常法器若是掉入其中,顷刻便化了,再也寻它不到——也实是没有哪一个敢到那水里去游一游。你若过那奈河之时,须得小心了,金箍棒儿纵厉害,也必将为那奈河水所化。”



悟空听得那邬天有意无意的又提到金箍棒,心中不快,本想驳那邬天一句,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金箍棒儿不在自己手中,提了岂不自讨其辱?



邬天道:“奈河水纵是厉害,却是对一物无可奈何……”



悟空听得这奈河水虽是厉害,竟还有着克星,不由得精神一震。



“阳间新鬼最怕两种,一是有着冲天冤气的,二是有着彻地怨气者,这两类鬼,纵是喝了奈河水也是无用,这怨气定冲得破奈河水的封锢,也只有如此,此类鬼到得阴间方能得以向冥王诉得冤屈,诉说怨言。冤屈方得以昭雪,怨气也方得以化解。寻常小鬼,阳间之事早就忘了。到得轮回投胎之时,再过奈河桥,再饮得一碗迷魂汤,阴间之事又忘,方能轻便为人……”



悟空听了,知这邬月所言极有道理,自己当年虽到得阴间有过来回,可毕竟自己是个仙体,不曾过得奈河桥,这其中事情自己颇是不晓得,不过若非如此,阳间则不叫阳间,阴间也不叫阴间了。



“……孟婆子最喜一种人,这一个便是情根深种者,世间多有痴男怨女,魂魄之中便有一物,此物唤做烦恼丝,烦恼丝最是坚韧,寻常物事入得奈河,顷刻便化,可是此物却是经久不化,最是耐得久。这孟婆子便以迷魂汤迷了诸人,顺便取了烦恼丝留为己用……”



悟空听了,哈然大笑道:“这幽冥地府果是有些邪门,还未入得地府便有打劫之人,看来玉帝老儿这官儿做得太也浑了,他又岂能不知此等事情。哪一日到了奈河桥处,须得教训教训这孟婆子,这烦恼丝,既是世人之物,她妄自取了作甚?”



魔刀邬天听了,笑道:“斗战胜佛有所不知,这种事儿,玉帝又岂能不知?”



悟空道:“哪一天见了玉帝老儿,定要取笑他一翻。”



邬天道:“不可,那时你笑不得他,反要为他所笑。”



悟空道:“为何?”



邬天道:“适才我曾问过斗战胜佛可曾知道这奈河桥为何物所做,可有此事?”



悟空道:“不错,不错……哦,你绕了那么大的一个圈子,莫不成就是想说……就是想法,此桥正是烦恼丝所做不成?”



邬天拊掌赞道:“斗战胜佛慧根深种,不错,邬天愚昧绕了一个圈子就是为了说此事。”



悟空道:“菜刀清,老孙要知道小婕是哪一个,你却说了奈河桥,究竟是何道理?”悟空双目闪烁,突又道:“菜刀清,你可莫说这孟婆子就是那小婕吧?”



邬天又是双掌连拍,赞道:“斗战胜佛就是斗战胜佛,不错,这孟婆子就是净地口中的小婕。”



悟空听了,当时就懵了,心中思绪连连:“这邬天若说的是真,这小婕是如此有来历之人,为何在娑婆世界之中老孙就不曾听得,当真奇怪也哉!”



邬天道:“若说这烦恼丝的事,也还怪不得孟婆子,要怪也只能怪冥王了。”



悟空道:“为何此等说?”



邬天道:“这冥府的建立,当是要归功于冥王,想当年一条奈河圈了偌大的一块地域,寻常之人进也进不得,出也出不得,后来冥王于这奈河上立桥,可是这奈河水水气实在厉害,为这水气一冲,无论何物在其之上,三天之内定当化得干净,为了此事,冥王颇为头疼。直到有一天,终给他发现,一人溺水之后竟于水上漂留得一物,此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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