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落音,就看见铁工厂门口闯进来一队士兵,为的一个问道:“你们谁是张炳玉?”
………【二一章 身陷囹圄】………
几个铁工厂的工人刚要上前询问什么事情,后面的士兵就如狼似虎一般用枪托将他们打倒在地,司南小声的给张炳玉说了几句,张炳玉拨开已经群情激愤的人群,来到为的士兵面前:“我就是,军爷找张某有何贵干?”
“你就是?是就好,你听好了,督军府有令,怀疑你私通乱党,带走!”说完一招手,后来上来两个士兵就要捆绑。
“慢着,这位军爷,你们说我家张叔私通乱党,可有证据?如果没有就请放了他,如果有,我们愿意当堂对质,这样不明不白的抓人,是何道理?”司南慢慢的走到张炳玉身边,虽然走的很慢,但说出的话语却掷地有声。
“证据?督军府的命令就是证据,那里来的小兔崽子,滚开。”说着趁司南不注意,一脚将司南踢飞,几个士兵捆上张炳玉之后,一帮人扬长而去。
这会的司南觉着自己像要爆炸了一样,他怒火滔天,本来只想好好感谢爷爷、张叔的活命之恩,给他们想点挣钱的招,好让他们以后的日子过的好点,可阴差阳错自己有了钱,就想多做一些为国为民的事情,现如今却连张叔都陷了进去。
他躺在地上,这会他觉的自己很没用,直到芬姨和两个孩子到了他跟前,芬姨才把他拉了起来,小声的安慰着,兴业和雯娴自从听到爹被官差抓走后一直哭到现在,芬姨的脸色很不好,但她还是强忍着。
过了一会,司南从愤怒和自责中恢复过来,曼姨这会赶也来了,看着周围几个最关心自己的人,司南脑子里飞快的转着,想着解决的办法:“芬姨,我对不起您,您放心,我现在就想办法救张叔,就是拼上自己的命也要把张叔救出来,谁敢挡我的路,我就杀他全家!”
说完,司南蹲下抱着安慰了一会兴业和雯娴,然后让曼姨和芬姨先照看着工地,自己跑回了家,在屋里的炕洞中拿出一个瓦罐,从里面的银票里拿出几张,又把瓦罐放了回去。
这时爷爷在屋外正等着他,事情爷爷已经听说了,街坊之间,除了关心之外,更有好事者愿意传播这种消息。
出门看见爷爷,司南将事情的原委原原本本的给爷爷说过之后,爷爷一磕烟袋说道:“你跟我来”
跟着爷爷一直走到一户像是大户人家的宅子,爷爷敲了敲门,里面出来一个佣人,爷爷给佣人说了两句,佣人赶进将爷爷和司南让了进去。毕恭毕敬的将两人带到小花园里一处清幽的房子外面,佣人进去禀告,不一会出来示意司南和爷爷进去。
进去之后,司南先给屋子里一位富泰的老翁行了礼,老翁叹了口气:“怀仁,你终于来了,你能来说明你还没忘记老哥哥,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说吧,找我什么事情。”
爷爷示意司南说,看爷爷的意思他不想和眼前的这个人说话,屋里凳子上坐着的老人也不计较,司南平复了一下情绪,说道:“这位爷爷,事情是这样的”
司南从认识爷爷说起,一直说道张炳玉被陈树藩抓走,刚说完,爷爷就拉着他离开了。
他这会满脑子像浆糊,一路上浑浑噩噩,有无奈但更多的是愤怒,爷爷看来也就这一个办法了,带司南回到家后就嘱咐他待在家里别出去,和他在家里等着。
司南想了一下,想起一个人来,就跟爷爷说了声,然后跑着来到了南门,他来找巡警张老头,张老头是巡警里面的老油条,本性并不坏,会做人,所以换了这么多的督军和上司,张老头反倒是稳坐钓鱼台,最近还升了巡头,其实张老头也才4o来岁,只不过是长相老,自从司南认了爷爷之后,有时间就来和张老头聊天。
张老头这会正在南墙根下的营房里和几位同僚说话,看见司南在门口和站岗的哨兵说着什么,就出来问司南怎么回事,司南把事情详细说了一遍,然后塞给张老头一张1oo大洋的票子,张老头不要,但他坚持给了张老头,临走的时候,张老头对司南说:“你放心,伯伯一定尽心打听,有了消息就就让人去给你捎话。”
忙活完了张老头这里,又跑到了东门王占元家,王占元不在家,只有他媳妇和母亲在家里,司南也顾不上了,就把事情给王占元的媳妇说了一遍,放下一张银票,托付她等王占元回来后给他说一声,让他帮忙也打听一下消息。
等司南回到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看样子有点像要下雨的模样,推门进去之后,现正堂的椅子上坐着一个3o来岁很富泰的中年男人,来人看见司南进来后,就望着爷爷,爷爷微笑着点了点头。
来人叫郭溪人,是下午他和爷爷去的那家大户人家的儿子,郭溪人看着他说道:“司南,你张叔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先去找他媳妇和孩子,我带你们去班房先看看你张叔,别的事情今天也来不及了,明天我在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先把他保出来。”
司南和芬姨一家跟着郭溪人来到宪兵队的班房,经过郭溪人的一番交涉,终于见到了张炳玉,张叔看上去被打了一顿,但伤不重,不过模样有些惨,两个孩子哭的和泪人似的,渐渐的,司南和芬姨也都哭了起来。
张炳玉安慰了这个在安慰那个,终于让几个孩子和媳妇止住了哭涕,他自己故作轻松的说道:“你们别担心我,我今天跟这里一个当差的聊了聊,当差的说我这不算什么大事,关上几天就没事了,你们先回去吧,素芬在家好好带孩子,别让我在里面担心就行了。”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眼镜很红很亮。
出来的时候,司南给了郭溪人一张5ooo大洋的票子,让他明天想想办法,把人先保出来,又给了他几十块大洋,托付他一会给宪兵队的人打点一下,打人的时候别打那么狠,郭溪人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辞别了郭溪人,带着芬姨和孩子们先到爷爷家,这时张老头来了,芬姨带着孩子要走,司南对芬姨说我想和两个孩子说几句话,司南把兴业和雯娴拉到一边,搂住他们说:“兴业、雯娴,哥哥答应你们,一定给你们把爹救出来,你们知道为什么那些当官的要害爹吗?”
兴业和雯娴摇摇头,司南说道:“因为他们是坏人,他们是有枪的坏人,他们不单欺负咱们,也欺负别的穷苦人,所以你们要记住,对付坏人我们就要读书,就要学本事,以后和坏人斗,这样他们才不敢欺负我们。”两个孩子懂事的点点头,跟着芬姨回家了。
张老头给司南说了他打听来的情况,事情虽然不大,但人却是在刘镇华的示意下抓的,陈树藩本人虽说脚底流脓坏透了,但好歹他是陕西本乡本土,再说张炳玉在西安的商人里头大小也算是个人物,所以陈树藩虽说气愤,但还不至于动这些给自己交税养军队的衣食父母,而且真要动了张炳玉,别的商人肯定会人人自危,到时不用别人赶,他陈树藩日子就好过不了。
可碍于自己的面子和刘镇华的要求,只好先把张炳玉给抓起来,要不然没法给友军交待,末了张老头说人暂时是放不出来的,就是得防着点刘镇华,注意点别让他安排人在牢里下黑手。
张老头毕竟在西安城的军警两界混久了,打听到的消息很有价值,留他吃完饭,司南一步一个谢谢的送走了他。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司南正担心的时候,王占元来了,说自己昨天有事到长安县去了,今早才回来,听他媳妇说了张炳玉被抓走的事情就赶紧过来看看。
………【二二章 命悬一线】………
司南把昨天打听和看望张炳玉的所有事情,详详细细的给王占元斗说了一遍,就让他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在班房安排个人护着张炳玉,王占元说他有个兄弟在里面当差,他一会就去找找,嘱咐他兄弟注意照看着点。
末了王占元问到还有什么事情能帮的上忙,司南说想联系一下杨虎成,王占元说包在我身上了,他认真在脑子里记下司南说的话,就赶紧去了宪兵队。
可饶是如此的防备和到处求人,中午郭溪人刚刚派人传来消息,说钱已经送给了陈树藩的副官,副官也答应照应张炳玉不让他受罪,但下午郭溪人在让人去班房托关系走门路的时候,张炳玉已经被人把腿打骨折了,打张叔的人,正是刘镇华派来的。
“嘭!”司南愤恨的用拳头砸着桌子,在屋里像怒的小狮子一样来回乱转:“刘镇华、陈树藩,老子跟你们没完,自己出钱、托人,甚至动用了周学熙,可张叔还是被人给打成了重伤,看来还是不能指望别人!怪不得那些有权的都想当军阀,这个世道里,你没有枪,没有势力,靠别人帮你救急,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老子豁出去了,杨虎成要是磨磨蹭蹭不干,老子哪怕倾家荡产也要先救出张叔,然后老子自己拉杆子,不能在指望别人了,老子要当军阀!”
司南强迫自己安定下来想了想,身上揣了几张1万大洋的票子,跟着送消息的人去见郭溪人,见了面,说了自己的来意,把票子递给郭溪人,郭溪人让司南等着,自己去了督军府,到了快下班的时候,郭溪人回来告诉司南,督军府那边让家里人去宪兵队领人。
司南差点没给郭溪人跪下,一步一个鞠躬出了郭溪人的办公室,然后飞快的跑回家,让爷爷套上马车,和芬姨来到了宪兵队。
抬张叔的时候,张叔已经气若游丝,左小腿被打的骨头都露出来了,身上别的地方轻重不一的伤口密密麻麻,芬姨都哭晕了过去。
回到家爷爷赶紧拿出自己的救命药,先清洗和简单包扎伤口,魏大牙也和李大夫拿着药铺最好的药来了,司南让人拿着钱去请红十字会和英华医院最好的西医骨科和外科大夫,让他们赶紧来。
大夫们来了后,先挂上血浆袋给张叔输血,然后开始检查伤口和清创,最后将骨折部位扶正,上药包扎后用木板夹住,忙了一个多小时才拾掇好。
张叔的脸色看起来好了不少,但红十字会的一个骨科大夫出来对司南说,张炳玉的左腿以后要瘸了,还好现在是夏天,张炳玉还年轻,要是年龄上了4o多岁,或是冬天的伤,以后刮风下雨会比腿断了还难受。
床上,张炳玉浑身包的像粽子一样,周围大大小小的人都抽泣着,司南一个个把他们都推了出去,屋里只留下芬姨。司南跪在了芬姨的面前,芬姨赶紧去扶他,可他根本不起来,磕了一个头之后对芬姨说:“芬姨,张叔都是为了我才变成这样的,我誓,就算是刘镇华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会给张叔报仇,总有一天,我会把刘镇华的人头放在张叔面前!”
刚吃过晌午饭的钱贵扛着枪来到哨位上,昨晚杨司令回到营地之后他就下哨了,睡了一会起来吃了晌午饭,又该他上岗哨了。
远处,一匹快马飞奔而至,钱贵一看是昨晚跟着杨司令回来拿东西的人,就放了进去。
杨虎成焦急的在屋里等待着胡井翼的消息,他要记下来的练兵心得早就写完了,这会正在屋里来回转悠,等着胡井翼说下午来通知自己,到底要不要干这一票。
屋外卫兵通知杨虎成说胡司令派人送信来了,杨虎成赶紧让来人进来,拿过电报一看,杨虎成勃然大怒,大吼一声:“卫兵,备马,快!”
说着他收拾戎装,挎枪扎紧皮带,出了营房,跨步上马,“驾!”战马被马刺一刺,驮着杨虎成飞出营,钱贵只看到眼前一溜飞扬的尘土。
“这些人怎么这么磨磨蹭蹭,电报上都写的明明白白了,陈树藩现在和刘镇华有了矛盾,而且自己的救命恩人已经被抓,在牢里被打,自己受着人家的恩惠、拿着人家的钱和枪,而人家根本就没有求自己什么,这让自己如何心安!”杨虎成一边催促着战马快跑,一边想着事情。
“娘的!豁出去了,你们要是胆小怕死,老子晚上自己干!这帮人还真让司南给说对了,一个个除了计较自己战后得的枪少和升官升的慢,别的他们还根本不在乎,枉自己活了2o多年,还不如司南看的明白。”
“吁!”到了胡井翼司令部,飞身下马,直接就冲进了司令部。
杨虎成问胡井翼看没看电报,胡井翼说看了,他就催促胡说咱们到底还准不准备动手了,按照昨天我给你说的和今天城里出来的电报,陈树藩和刘镇华已经不对路了,这是个好机会。
胡井翼也很为难,昨天晚上他召集了这会能召集来的几个主要人物,让大家伙都来听杨虎成的建议,送走杨虎成后,可其余的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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