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丝毫征兆。
“末将无能。”战川道“还未查到她的下落。”
回应战川的是良久的沉默,不禁让他心中忐忑。
“呵,看来那是有人跟本公子说笑了”依旧是毫无生气的语调,划破黑暗的静谧。
“请主上惩罚末将办事不力之罪。”说着,战川将头又埋深了几分。
“哈哈”黑袍人始终未转过身看他“既如此,若不满足将军之意,那倒是我怠慢了将军。”
话音刚落,瞬间战川身边围了一圈执鞭之人,同样黑衣蒙面,逆光望去,那牛皮鞭在几缕青光之下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从狭缝吹来的风让战川忽然觉得咽喉一阵腥辣。
“战川将军可要好好享受啊”隐匿到远处的紫纹黑袍人继续道“这可是特意为你准备的咸鱼辣椒烫,哈哈哈哈。。。。。。”
笑声渐渐远去,走不多时,便从阁外听见里面传出阵阵痛苦的嘶喊声,阔帽披风下的人,嘴角扯出一丝笑容。。。。。.
战川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亦步亦趋的从将军府侧门赶回。四处寻望,小心翼翼的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下了破败不堪的衣服。
不顾身体安危,取了酒壶自斟一杯,一饮而尽。
若不是为查出当年娘亲自杀的真正原因,想他一国将军怎会受如此屈辱?那史官任璇所记,必定会存有他想要知道的真相,所以必须让任璇子心尽快交出手卷,只要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便再不会受这等欺侮。
思之至此,又是一连三杯下肚。
酒至微醺,借着醉意竟推门而去,直奔陌桑园。
陌桑园内,闺阁房前,纸鸢警惕的立在一旁。
见战川大步奔来,心中生出一种不详的预感。
“将军”纸鸢迎接,点头施礼。“任璇姑娘刚刚睡下。”
战川亦轩却只是白了她一眼,“砰”一声踹开房门,刚躺稳的灵珂被吓得睡意全无。见前日来的男子此时气势汹汹的想自己奔来,顿时吓得不轻。一句话也说不完整。
“你,你你你。。。又要。。。。呃。。。。。。”
自己要说的话都说不完整,何况突如其来的手掌,紧紧攥着自己的脖子。
战川一脚踩在床榻,一面恶狠狠的看着她。
灵珂却不知他是何表情,只是突然想起小时候在外公家走亲时,那只被抹了脖子的公鸡,死前就是像这样被外公掐着脖子,然后一刀下去。。。。。.
那公鸡带着耷拉的脑袋到处跑,鸡血四溅,吓得她嚎啕大哭,以至于再也不敢吃鸡肉。。。。。.
难不成那鸡的魂魄附在他身上了?找不到外公来找自己索命?自己可不想再死一次啦!
本来在战川手下奄奄一息的灵珂突然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抬脚胡乱蹬着,不偏不倚,恰恰踹在了战川的两腿之间。。。。。.
“呃。。。。。。”战川不防,身下一痛,当即松了手护住裆前向后踉跄几步倒在了地上。
这一倒,又碰及方才的鞭伤,浑身没有一处安宁的地方,不由痛苦的呻/吟。。。。。.
纸鸢被这一系列突然发生的事情早已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不想一向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将军今日是怎么了,即便任璇姑娘那一脚踢得不轻。。。。。。可也不至于在地上哀号不止啊。
灵珂见他躺在地上,额头汗珠密布的样子不禁担心起来,我,我这一脚威力这么大么?他不会赖上我,然后让我一辈子负责吧。。。。。.
虽然对他方才无理的行为表示十分气愤,只是看他可怜兮兮的样子又觉得一些愧疚。
她起身下床,一身白色中衣,哆哆嗦嗦来到战川身边,轻轻踢了他腰间一脚“喂。。。。。。”
刚要问他怎么样,却生生被他倏尔提高的嗓音吓到。
灵珂心想,他怎么痛成这个样子啊。
心中不解,低头仔细看他,忽然见他手上出现一道血流,逆流而寻,原是从袖口流出来的,灵珂慌忙将衣袖向上翻开,目之所及,让她不禁倒吸一口气。
胳膊上竟然断断续续出现一条条鞭痕,更骇人的是那伤口竟在烛光下泛着油光,还伴着阵阵咸咸的味道,混合着鲜血,让灵珂立即偏头遮口,险些恶心到吐出来。
“将军。。。。。。”纸鸢见状不禁轻呼。战川却似听不见一样,只是在地上蜷缩着,皱着眉。
“府上有没有消炎止痛的药,还有帮助伤口复合的外敷药膏?”灵珂急忙问道。
“有” 纸鸢呆若木鸡的回答。
“那你还不快去,愣在这里看他死吗?”
“哦,哦”纸鸢这才反应过来,立刻冲出房门。
“你这个家伙。。。。。。”灵珂吃力的扶起醉醺醺的战川向床榻走去,口中骂道“大半夜的,受了这么重的伤还闯进我房间杀我,你是有多恨我啊,竟还要于我同归于尽。。。。。。”
战川意识模糊,睁不开眼睛,看不到是谁在耳边喋喋不休,很是烦人。
“你说你,受这么重的伤怎么不去看大夫?”
“伤成这个样子,你竟然还敢喝酒?臭死啦!脏鬼。。。。。。”
“喂,喂,喂。。。。。。你可别死在我床上啊!”
“嗯。。。。。。那个。。。。。。我是怕你死在我床上,以后鬼魂来找我,我才救你的哦。所以我现在要给你脱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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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09 章 匆匆一眼难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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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匆匆一眼难再弃
灵珂一脸绯红,伸手去解战川腰间的衣节,却不料他忽然坐起身,紧紧攥住自己的手腕,眉目狰狞,极度防备的瞪着灵珂。
“你要干什么?!”
战川这么一吼,吓得灵珂一哆嗦。“我,我。。。”我要帮你清洗一下伤口。。。。。。话才说了一个字,战川又噗通倒在床上,实实睡了过去。
灵珂一怔,嘴中念叨“搞什么啊,吓死我了。。。。。。”手上还一面拍着胸脯帮自己定魂儿。
“喂,喂、喂”灵珂小心翼翼的一面叫着他,一面用食指戳了他的额头三下,见他脑袋在软枕上反复辗转三个来回仍未醒来,这才放心。
这次加快了解衣的速度,待上衣褪了个精光,灵珂紧紧皱着眉头,看着他身上的伤口惨不忍睹,鬓间香汗滑落,胡乱一抹,立刻转身打了一盆水到床前,拿着白帕的手颤颤巍巍的帮他擦拭,看着眼前那伤口真是皮开肉绽的真实写照,灵珂直咋舌。
这样擦拭根本就无法清洗干净伤口上的咸辣油渍,怎么办。。。。。也不知道是谁,下手这么狠毒,虽然这男子只见了两面,对自己又是凶巴巴的,但是看着眼前这样的他也难免有点心疼,毕竟他是个人,怎么能承受这样的摧残。。。。。.
灵珂的眉头始终就没能展平,忽然想到泡澡应该会好一些,只是若是冷水根本无益,若是热水,不但过程痛苦还会加速血液流失,稍有不慎会导致失血过多而亡的。。。。。.
算了,管不了那么多了。纸鸢怎么还不回来!真是急死了,下人这么少,都要我亲自来做,战川亦轩,我是倒了什么霉,让我遇见你。。。。。.
虽然灵珂心中诸多抱怨,但人命关天,仍是一桶一桶为他打水。
在人命面前什么都是渺小的,来不及顾得什么非礼勿视,便将战川脱的一丝不挂,目光不经意扫到他腹部下侧七寸的位置,脸上的温度瞬间飙升到四十多度。
这样好像不太好。。。。。。还是穿个什么吧。。。。。。灵珂低头想着却再不敢向床上看,于是刚脱下来的一旁的上衣捡起来,自己把头一片偏,胡乱的给他盖在腹部,然后一点点、慢慢回头,这才知道自己已经帮他盖住了不该看的地方,继而将袖子在他腰后打了一个结,这才松了一口气。
费劲巴力的将迷迷糊糊的战川扔尽了浴桶中,因水温有些高,伤口一接触水痛的他呲牙咧嘴,朦胧中他看见一身影在不近不远的地方双手合拳抱在胸口,一副十分担忧的样子,想再努力看清眼前究竟是何人,眼睛却越发沉重,难再睁开。
他一定觉得我在虐待他吧。。。。。.
灵珂心中忐忑,刚刚一阵忙碌,此刻安静的站在一旁,这才发觉后背传来阵阵寒意,愿是她中衣后背已经湿了一片。。。。。.
“任璇姑娘,药来了,药来了!”纸鸢慌慌张张跑进屋子里来,忽见将军在沐浴下的她啊的一声转过身去,不敢上前。
“拿过来!”灵珂吩咐道。
纸鸢在那里踌躇不定的,迟疑着要不要过去。只听灵珂又是一吼“快点,将军死了你负责啊!”
纸鸢这才红着脸奔到灵珂身边,将瓶瓶罐罐递给她。并一一介绍各个有什么药效。
“怎么去那么久?”
“这些药都是放在藏书阁的,因为距离这里较远,所以。。。。。。”
“好了,别说了。他刚进水里泡一会儿,现在应该清洗的差不多了,要立刻抬出来,快帮忙!”
“啊?”纸鸢十分害羞,他可没穿衣服啊。。。。。不过见任璇姑娘都没没觉得怎么样,以人命为首,自己差什么!
二人将战川从水中捞出,抬到床上,用被子裹了起来,纸鸢见一桶血水,还混着人汗味,咸鱼辣椒味,实在让人反胃。。。。。.
随即跟上灵珂的节奏,不再做他想。
“去多找几把扇子过来!”
“找扇子干嘛?”
“伤口某些地方擦不到,必须把水晾干,否则伤口化脓!”
“哦。。。。。。”
待纸鸢将扇子带到床前,一手握一把,四把扇子就此拼命的扇动着周边的空气,不知不觉二人已是筋疲力尽,房间的蜡烛只剩下一点点蜡油,窗外也渐渐明亮。。。。。.
灵珂打了一个哈欠,不经意发现这丫头已经坐在椅子上睡着了。再看战川身上水已经干的不错了,便将药一点点涂在伤口,见战川脸上表情不再像昨晚那般难过,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啊,啊。。。阿嚏!”灵珂揉揉鼻子,若无其事的继续为他上药,然后小心翼翼的帮他穿好衣服。
一整夜没睡,脑袋一面一片浆糊,还重的很,走起路来也是摇摇晃晃。只是不知自己已经受了风寒。坚持倒水喂给昏睡中的战川。
纸鸢一个激灵从梦中惊醒,见灵珂吃力的照顾着将军,连忙道“任璇姑娘你先休息吧,让我来。”
灵珂无奈笑道“这家伙霸占着我的床,让我到哪里休息?看天已经亮了,你快去找大夫仔细给他诊治诊治,我也不过是简单随便处理的,可千万别出什么差错。。。。。。”
纸鸢怔了片刻,道“哦,知道了。我现在就去找孔御医过来。”言罢奔出房间,心中却疑惑,这任璇子心是怎么了。往日巴不得将军死,怎么会这么救他。。。。。.
即便这样想着,脚下却加快了速度。
灵珂坐到床边,看着脸色苍白如纸的战川,眉目更似墨染一般,清晰的轮廓看的她有些欢喜。
见战川眉间有些突出,伸手帮他一点点抚平,手托腮,望着他,真是个英气逼人的男子。
望着望着,只觉眼皮有千斤重,无论如何也睁不开。。。。。.
战川亦轩觉得方才有一阵芳草沁脾的气息掠过,眉间涌上一阵温柔,反复努力,终于撑开一丝缝隙,一张精致的脸赫然出现,浅眉樱唇,浓郁的睫毛轻吻眼底,只是匆匆一眼,却再也无法从脑海中抹去。。。。。.
。。。。。.
“将军受伤?将军怎么会受伤?”
孔御医被纸鸢从府上拉起就跑,听她说将军受了伤心急如焚,边跑边问道。
“不知道,昨晚受了伤,却还突然跑到陌桑园杀任璇姑娘”纸鸢道。又将昨夜灵珂照顾将军之事一五一十一并告知。“孔御医,你到了那看看将军的伤势自然就知道了。”
二人不再多说,只一心朝着陌桑园奔去。
“任璇姑娘,孔御医来了”
纸鸢叫醒趴在床边睡着的灵珂。
灵珂皱着眉头,揉了揉松惺的睡眼,见纸鸢身后眉发斑驳的老者正看着自己,若有所思的捋着同样斑驳的胡须。
“你就是任璇子心?”孔御医问道。
“。。。。。。”灵珂未答,起身道“孔御医,您快看看将军伤势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