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牙眨眨眼，从格兰芬多休息室内部伸出来一个乱糟糟的黑脑袋。
“嘿，小家伙！”哈利对着空气叫道，他套着一件曾属于他的表哥的过于肥大的旧T恤，显然已经回到塔楼很久了。“你再继续这样，不止费尔奇，整个霍格沃茨的人都会被你叫过来。”
“是她不让我进去。”奇牙用委屈的声音说，哈利觉得身边有人挤了他一下连忙让开身子让他爬进来。
胖妇人处于震惊之中。她看了眼空气又看了眼入口边的黑发男孩，一脸不敢相信。
“哈利·波特？”
“哦，当然，我是。”哈利微笑着挑眉，“无论如何，你冤枉我了。”他合上画像退回格兰芬多公告休息室，奇牙扯下隐身衣把自己砸进垫子里。
“那个斯莱特林的？”哈利问，“修好了？”
“修好了，普莱瑞斯把他寄回了莫斯科的店铺。”奇牙撑起半个身子，“我敢打赌，在胖妇人眼里，你一定有过数不清的丰功伟绩。”
他这么说着便窃笑起来，银发和肩膀坏心眼地颤抖着，哈利装作很生气地坐在他旁边。
“对天发誓，我今年的丰功伟绩都有你的参与。”他伸出手使劲揉了揉银发男孩毛绒绒的脑袋，“然后今天，无辜的哈利·波特又被你栽赃一笔。”
“这可不是我的错。”奇牙幸灾乐祸的笑起来，哈利鼓着腮帮子把他拉过来锁喉攻击。
“我从下午开始就没见到你的人，甚至晚餐也没看见你去大厅，我以为你又去恐吓哪个倒霉学生了。”哈利轻声说，嘴唇挨着银发男孩的耳朵。他的头发扫过他的侧脸，指尖扣着他的手腕，脖子和下巴紧紧贴着他的手臂，哈利觉得自己似乎能感受到那片皮肤之下不停流动的温热的血液。
“你在担心我还是担心那个倒霉的学生？”奇牙笑着抬头看他，“你到现在还不睡就是等我回来好确定那个可怜的受害者是生是死？”
“显而易见，我可不想看见我的朋友变成一个杀人犯。”哈利开玩笑地说，“不过最重要的原因——”
“他当然不会变成杀人犯。”奇牙打断他的话，扯开哈利的手臂坐在一边，脸上依旧维持着之前的微笑，“因为他一直都是。”
“真好笑。”哈利眨眨眼。
“切，根本没笑嘛。”奇牙身子一偏，再次砸进那堆垫子里，“你应该紧张地问真的吗，这样我才能告诉你我从一出生就是个杀手，三岁就开始学习杀人，从小接受训练所以有一副好身手；然后你应该一脸崇敬地表示不愧是奇牙好厉害哟，那时我就能满意地点点头告诉你只要你给我铺满一床铺的巧克力蛙，我就能接受委托帮你去杀掉伏地魔。”他一连串说完，对着表情呆滞的哈利撇撇嘴，“一点儿也不配合。”
“哈哈哈，真好笑。”哈利立刻配合。
“笑得比哭还难看，算我心情好，让你合格了。”奇牙把脸埋垫子含糊不清地说。
他不知道自己刚才为什么要这么说，也许是因为哈利说了“朋友”这个词语。不过有一点他一直都知道，这个世界和那个世界不同，尤其格兰芬多，他们不会坦然地笑着接受朋友杀人无数。
“你看。”奇牙在心里对自己说，“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真正的你。”
他翻个身让脸对着天花板，“刚才你说最重要的原因是什么？”
“刚才？嗯……哦！”哈利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明天上午我有一大篇魔药学论文要交……”
“反正你交不交都是零分。”奇牙故意嘲笑他，“斯内普教授讨厌你讨厌得众所周知。”
“我也很意外他没有对哈利·波特的同伙进行迁怒，以至于你还能有心情嘲笑我。”哈利故作愤怒地说，“要知道，不止纳威、罗恩饱受他的毒液摧残，连同赫敏的完美作品多数也要从O被降低至E。”
“那是因为你的搭档不是一个斯莱特林。”奇牙淡笑，“你可以换一个，比如斯内普教授最喜欢的德拉科·马尔福。”
“那我宁愿和一只博格特搭档！”哈利大声说，走回属于自己的座位，重新埋头于他的羊皮纸。
奇牙抱着一只猩红色的垫子靠在一边。自从那次课后单独留堂后，斯内普没有再在魔药课以外的地方和他说过话。奇牙每次看见那个令人难以琢磨的黑发教授，就忍不住疑问他究竟从自己这里得到了什么信息。
他努力回忆那天办公室里的全部细节，依旧无法得知自己遗漏了什么，再可能是有一些信息从来就没有存在于他的认知里。这种疑惑无人解答，奇牙有时候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人观察研究的白老鼠。
魔药学的论文看起来非常难，哈利抓耳挠腮了好一阵子依旧进度不大。
“你应该在白天赫敏学习的时候，和她一起写这篇论文。”奇牙忍不住说，“至少她可以指导你怎么做。”
“大部分情况下这应该是罗恩的特权。你知道，有些时候我得……嗯……给他们一些完全的两人空间。”哈利回答，嘴角挑起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奇牙睁大眼睛看着他，表情好像在说“真让我惊讶，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没大脑的迟钝虫”。
“别把我当傻瓜，你这小鬼！”哈利不服气地把羽毛笔往墨水瓶里捣了几下，换上一副抱怨的口气。“而且，如果我询问她，就意味着我必须忍受她接下来无休无止的唠叨。”
“至少比有个人拿魔杖敲你的脑袋骂你是个蠢蛋来得温柔。”奇牙蹂躏手里的垫子。
“我宁愿她干脆地骂我是个巨怪脑袋也不想忍受喋喋不休的教导。”
“这听起来像斯内普教授。”
哈利表情厌恶地停下来，看起来像是吃到了一颗耳屎味的太妃糖。
“别说得这么可怕，况且斯内普的毒骂跟着他的教训一起连绵不绝，他可从没对我这么干脆过，看看他对我的补习……”
想到斯内普的补习，哈利觉得自己的脑袋和肠子都搅在一起痛起来。
“同情你。”奇牙假惺惺地说，从坐垫里移动到哈利的座位旁，“那换个话题，要不要听我今天去迫害了哪位可怜的学生。”
“希望是斯莱特林。”哈利开玩笑说。
“猜对了，确实是斯莱特林。”奇牙把手肘贴在桌子上，奸笑着说，“我会告诉你我的奇妙见闻，并让你了解你所厌恶地人让你起鸡皮疙瘩的一面和骇人听闻的一面。”
第四十四章
夜晚，空无一人的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奇牙和哈利。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壁炉里的木柴发出的噼啪响声，奇牙花了大约一刻钟左右就把他在斯莱特林的见闻诉说了一遍——当然，省略了一些东西——有些东西不告诉他比较好玩，奇牙觉得自己大概真的是太无聊了。
“马尔福给克拉布和高尔补习？”哈利惊讶得嘴巴大张，看奇牙缓慢坚定的点头后继续保持那个状态。
“还用‘速速禁锢’锁门防止有人突然闯进来？”哈利慢慢合上下巴，吐吐口水又问。奇牙再缓慢点点头，询问者的下巴再次回到上一个问题结束后的状态。
奇牙看着面前的男孩面部肌肉不停抽搐，弯下腰把脑门抵在桌面上，哈利的肩膀时不时的颤抖几下，突然发出一声嗤笑。
哈利·波特对他的死对头还会帮助同学的一面感到尤其好笑。在他的眼里，克拉布和高尔那两个大块头不过是马尔福的跟班，他从来不认为马尔福会真正把别人当作朋友来对待。哈利所知道的德拉科·马尔福一直都是那个铂金色小混蛋，他总是不可一世鼻孔朝天并且以取消欺压弱小为乐，这样的德拉科·马尔福绝对不应该和帮同学补习这种积极向上的东西联系在一起；更甚至，他还害羞地锁上房门。
赫敏是对的。那个小混蛋只是外表光鲜，里面是什么样的玩意谁也不知道。
奇牙拍拍哈利的背部，让他继续趴在那里笑。
“我要回去睡觉了。”奇牙打了个哈欠，墙壁上的大钟显示现在已经快十二点了，“你可以慢慢笑一晚上，只要你不害怕明天早上斯内普教授的怒火……嗯……”
哈利立刻弹跳起来继续写他的论文，奇牙向他挥挥手走进了格兰芬多塔楼。
第二天，奇牙在进入食堂大厅之前便被普莱瑞斯和拉贝拦了下来。
“出去了也不说一声！”普莱瑞斯愤怒地说，“还是我们把你带进去的！”
他表情凶恶，奇牙猜他是在表现担心还是在生气自己没能亲身参与。拉贝对普莱瑞斯的火冒三丈很紧张，不过看得出来事实上他是站在普莱瑞斯那一边的。
“我出来
时已经差不多快宵禁了。”奇牙趴在他耳边小声说，“那群家伙缩在房间里竟然没有一个人打算出门。”
他把话题引向一堆抱怨，然后说了一些和对哈利说的差不多的东西，普莱瑞斯的气看起来消退一些，奇牙立刻推着他们前往大厅。
他在格兰芬多的长桌上找到韦斯莱家双胞胎，并且附赠给他们一张从马尔福寝室顺出来的羊皮纸，估计马尔福需要恼火一阵子了。
双胞胎坏笑不已，表示绝对不会让他失望。也许马尔福可以发动整个斯莱特林，但格兰芬多只要发动双胞胎就足以令人头疼。奇牙想这简直就是一场恶作剧大战。
之后依旧是起床、睡觉、上课、下课、观察校园、怀疑校长、打打闹闹，赫敏成天盯着每个学院的活动表给D·A聚会找寻时间——虽然本来定在周三，但是每个学院都会有他自己的突发状况。
哈利的心情随着新一次的D·A的临近显得更加满足起来，他迫切的希望有人相信他需要他，D·A不但给了他这个机会更让乌姆里奇成为一个傻瓜。
第二次集会时，哈利教他们的魔法种类变多了。除了纳威还在练习除你武器，其他人则在盔甲护身，障碍重重，四分五裂和昏昏倒地之间选择练习。
奇牙对那些攻击性咒语兴趣不大，尤其是看到哈利演示后他了解那些咒语属于一对一并需要瞄准。对他来说，有玩魔杖的时间他可以有很多方法接近那个巫师并干掉他，除非有什么远距离或者地图炮之类的咒语，但奇牙怀疑自己是否能掌握它。
他越是靠近魔法世界就越是觉得自己与众不同，随着他对魔力以念力方式控制越来越娴熟，奇牙觉得自己对魔咒的理解与霍格沃茨的教学也越来越偏远。不过这依旧问题不大，奇牙觉得它可以把这种情况当作和有特殊能力的念能力者交战，只要他去了解，再稀奇古怪的状况也总有破解的方式。
第二次聚会结束后，罗恩和赫敏再次一路吵出有求必应室。但哈利没有离开，奇牙目送那对恋人出去后，转身看见哈利将一张老旧的巫师相片贴在了镜子上。他应该是前一代凤凰社，奇牙在其中看见了卢平和小天狼星，以及长得酷似哈利的男人，奇牙想那应该就是他的父亲。
“小心弄丢。”奇牙提醒他。
“不会，我施了咒。”哈利转过身回答，眼睛里闪烁着热情，“我希望它能激励D·A，我希望我们能像凤凰社一样成为邓布利多的力量。”
“只要你足够强大。”奇牙肯定地说。
有求必应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黑发男孩也完全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奇牙站在原地看了他一会，哈利突然抬起头问他对这两次D·A感觉如何。奇牙眨眨眼，说了一些值得赞扬的情况，然后他告诉哈利他觉得完全不够。
奇牙自认为他并不像一些好战分子般疯狂地渴求战斗，但他从骨子里重视战斗。
“虽然对于从未接触过巫师战斗的人来说这门课大有帮助，但是对我来说，我觉得它有些儿戏。”奇牙实话实说。
“这只是个开始。”哈利回答，“我们可以先掌握一些防御的咒语。”
“我知道刚刚开始，所以我也认为目前的D·A对于从未接触过巫师战斗的人来说大有帮助，最简单他让我了解一般情况下巫师间的战斗是个怎样的体系。”奇牙说，“但是防御咒语，如果你是说盔甲护身的话，它是个好咒语。但缺点也很多，它不是一个持续性的咒语，而是瞬发的，它需要使用它的巫师有迅速的反射神经，我不知道对你来说发现对手使用咒语后，是直接侧身躲开比较快还是读一串单词挥舞魔杖比较快，我的话会选前者；而其他人，据我观察我怀疑他们是否能反应过来……”
“不要用你的身手来衡量一般人。”哈利抱怨，“至于其他人我们可以多加练习。”
“那至少要练习到他们养成条件反射。”奇牙皱眉，“那样的话单纯的挥舞魔杖根本没有效果，最好能让他们面对威胁用身体好好记住。”
“你是说让防御魔法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