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妻不可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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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妻不可追-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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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离这件事虽然我早有心理准备,可是这毕竟是件挺丢脸的事儿,足够天上这群万年寂寞,对八卦万年饥渴的老神仙们翻来覆去说上两百年了。再想起过去他欺负我的事儿,和现在外面那堆支离破碎的玩意儿,我彻底怒了。
    我红着眼抹着泪,恶狠狠道:“没有就没有,我还不稀罕这帝君夫人的名号了。我知道你一直都嫌弃我小孩子脾气,任性不可爱,上不能入厅堂,下不能入厨房,还总给你闯祸。反正你都要休掉我了,又何必和我这般过不去。姻缘这桩子事,受害的都是我们这些柔弱女人。你休了一个再娶一个,甚至再取两个三个、一屋子,都没人说了半点不好听的,甚至搞不好还能搏一个风流之名,可是我呢?你知道二嫁对于和离过的妇女有多难吗?”
    我越说越伤心,越伤心泪珠子就越止不住地成串落。虽然后面都是脱口而出的戏本子上的话儿,但是我现下觉得却是顶顶有理的。不过,未来真的好惨淡好无光啊,经过岁崇,我从哪去找这么个超越他美貌和内涵的二婚夫君去。好吧好吧,就算找不到这样的,我想要是找个比他脾性好的,一定是件非常容易的。
    随着我的话,他的长眉也越拧越紧,到听到二嫁那两字时,脸已黑得和夜游神拉下的天幕一样的了,还是没有月亮的天幕。他紧紧攥着我的手,声音冻得和三尺寒冰似的:“谁说我要休弃你的?你还想二嫁?武罗我告诉你,你这辈子就是死了都别想二嫁这回事!”
    本来还满腔愤怒的我,被他的一袭话吓得出了魂,连被他捏得生生痛的手都顾不上了。这还是第一次听到稳重如山的东岳帝君如此激烈恶毒的话语,我觉得我圆满和超脱了。我嗫喏着道:“死了我就是阎王的人了,不归你管了。”
    他冷冷一眼:“你看他是否敢收了你。”
    ……
    凡间的书生酸儒们,潜心修道,厌弃世俗的人们,别再向往清明污秽的神仙天界了。财大气粗和仗势欺人这种东西,在哪都是能见着的,此刻从我们的东岳帝君身上就是完美的体现。
    我,看了看他,忍不住咧开了嘴角。
    他兀自还绷紧着那张俊脸,冷淡道:“怎么?刚才还义愤填膺,有胆朝我吼,现在又笑了?”
    我晃了晃在他掌心里已经淤青的手委委屈屈道:“本来我是想哭的,可是又怕你骂我,便只能笑了。”
    他白皙的严肃面庞露出一丝不自然的红晕,瞧了瞧,低声叹了口气道:“乖乖坐好,我替你揉揉。”
    我倚着软榻,眨着眼看他低头沾了沾药膏,手指轻柔地抹上了那道淤痕,我不怀好意地揶揄道:“东岳帝君今日可是好大的君威,小女我好生惶恐。”
    他指下一顿,眼风淡淡扫来,我面上一僵,讪讪笑了笑:“开个玩笑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气氛而已。”
    却听他开口道:“不发君威哪里教训得好这任性刁钻不可爱的小孩子脾气?”
    我一口气没卡在嗓眼里,被自己给堵到了,我哼唧了两声,拿起帕子遮住了脸。
    “这时候知道不好意思了?”他的呼吸打在我耳侧,痒痒的,我翻了个身不理他。
    他顺势躺在我身侧,伸手将我揽到怀里,幽幽叹道:“你这般说是风就是雨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他顿了顿:“既是夫妻,便不分彼此而为一体。你心思不多,说是小孩心性一点都不为过。我愿意宠着这样的你,却也盼你能长大些,不为别人只为了若我不在时也能保护好自己。”
    我抽了抽鼻子,眼睛酸楚,反身搂住他的腰,脸贴着他冰凉顺滑的锦袍低低道:“岁崇,你今日的话切莫要骗我,你知道我死心眼,你若骗了我,我以后再不会相信你了。”
    他沉默了许久,也伸手环住我,广袖如被覆住二人的身体,我听他缓缓道:“好。”随后吻住我额前的发:“那你也要信我,阿罗。”
    我无声地弯弯嘴角,然后又开心地在他怀里蹭了蹭,他的身子颤了颤,我撇着嘴道:“今天你凶了我,我要诅咒你。”
    “诅咒我?”他低沉的声音里有一丝惊讶,随后失笑:“你要诅咒什么?”
    我被他不以为意的语气刺激到了,抓着他的衣襟,丢开帕子,严肃地看着他:“你夫人我自幼便极通占算之术,有咒必验,你信不信?”从他不为所动的神色里,我看出了他是不信的。于是我决定要用实践来证明我自己,而且要是个有震撼力的证明。我的眼珠子转了几圈,终于开口:“你既然不信,想必也不会在乎接下来我所说的,你可莫打我。”
    他挑眉,我道:“于是,我诅咒夫君你不能人道吧。”
    ……
    阿爹说他这辈子的最惭愧的事情就是对不起我娘的在天之灵,,并不是我娘死后他红杏出墙了,而是他教出了一个缺心眼无比的姑娘。这个姑娘就是我。
    岁崇阴阴沉沉地看着我,蓦然露出了我见过的第二个灿烂笑容,他低头咬了咬我的耳边,滚烫的呼吸喷在脖子上逗得我不住的笑,可是马上我就笑不出来了。
    “你在做什么,岁崇!”我羞恼道。
    “证明夫人的诅咒是否是有效的。”他轻描淡写地回道,顺便轻飘淡写地钳制住我乱推的手,再轻飘淡写地撕扯掉我的衣服丢到地方。
    “呜呜,我不要,不……”我含泪一边受他蹂躏,一边呜呜咽咽地控诉你:“你,你是个禽兽……”
    他额头有着轻薄的汗水,一笑芳华:“我若不是禽兽,夫人就真该哭了。”
    呜呜,岁崇,你还是休掉我吧。“白日宣淫”的帝君夫人我伏在软被上嘤嘤大哭。
    劳累过度的我完全忘记了,有一只砚台化成的小白鸟,带着信飞往我那火爆脾气的阿爹那里去了……
第三章 休与不休,这是个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滚来更新这文了。我家小武罗果断被休,又果断偷溜到人间寻找第二春了  
“阿罗,记住啊,以后要是有人欺负了你,你千万不要生气。”
    “怎么可能呢,阿爹?”
    “笨丫头,因为你马上就要欺负回去了啊。这样吧,阿罗且记住,要想不被欺负,就要主动欺负别人。”
    “唔,这样啊。阿罗明白了。”
    其实我真的不是暴力女,其实我真的只是早期家庭教育太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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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一早,卯日星君的日头还没牵上天,就听屋外吵吵嚷嚷,转而一声轰隆隆的响,整个帝君府都震了三震。我猛地惊坐起身,推了推身边难得赖床未去早朝的他:“岁崇岁崇,你是不是又要历天劫了?雷公劈到家里来了;唔……”
    他未睁眼,长臂一揽将我拖到怀里,低头亲了亲,呢喃道:“你夫君我都位列正神之位,哪还要历什么天劫。阿罗乖,再给我抱抱。”语气之温柔,哄骗意味之强烈,真是令人毛骨悚然。
    啊咧,夫君大人啊,你真的没有被天界第一浪荡子如夜那厮附体了吗?
    被他亲亲啃啃的我很快不争气地在他怀里化成一团水,任他摆布。就在他即将得逞的时候,天崩地裂的一声巨响炸在了房外,然后已经熟悉了上万年的一声长啸响彻东岳帝君府内:“阿罗乖女儿,阿爹来替你报仇了!”
    ……
    他探入衣内的手顿住了,我默默将脸埋在他怀里,不敢抬头。呜呜,我又闯祸了。
    欲求不满的东岳帝君,面色阴沉的披上外袍,霍然打开门,一字一顿道:“岳父大人清晨来访不知……”他后面的话猛地刹住,就听见天帝老头带着意味不明笑意的声音响起:“怎么?东岳你与武罗话别了一夜还未完?既然已是离缘夫妻,若再纠缠不清,岂不让几方皆是难堪?又将东海国主置于何处?”
    “帝君……”好一声欲语泪还流的娇啼,生生颤得人心肝抖啊。我白眼看了看那绣着金边牡丹的芙蓉帐,雨师妾啊雨师妾当初你和我在东荒大打出手,搅得四海浪起,倒灌上天的彪悍气场去哪里了呢?
    不过也对,按照现下凡间戏本子的流行趋向,显然柔弱凄苦女主更能赢得男角们的芳心。现在已经不流行彪悍暴力美学了……
    “岁崇!我将阿罗好生生地交给了你,你亲口答应一辈子保她无忧。如今你让她成了九重天上最大的笑话,又是个什么理!”阿爹怒极,一掌下去,一道耀眼银光,似又塌了半边墙。
    看这样的情势下去,我估摸着等阿爹发泄完怒气,这九重天也便被他拆得七七八八差不多了。我素来不是个善心的人,但是却不愿除了弃妇外再背个死缠烂打的名号。武罗我很自强,不就一个夫君嘛。春天种一只,秋天收获一箩筐。可是我悲哀地发现,我的自我安慰法没用了。现在我的内心在咆哮,速度砍了这负心人,砍了这吃干抹净就抛弃我的混账。
    我慢吞吞地套上衣服,慢吞吞弯腰去摸索绣鞋,手一顿触到什么。我拾起它,打开时的手有些颤,似抹着开了刃的剑锋一样,稍有不慎,便是一个鲜血淋漓。
    “岁崇。”我平静开口。
    他的背影僵了僵,缓缓侧过身来,从他身侧斜漏入来的些许光线将他脸上的表情映得模糊。我抬起头笑若花开:“你这个王八蛋!”抬手,一鞭子就抽了过去,结果他,闪开了……
    骗人的骗人的,我泪流满面,明明他不应该满面愧疚站在那里不偏不倚地任我唾骂、任我鞭打吗?
    “阿罗!你给我冷静点!”他冷淡着颜脸开口训道。
    “冷静你妹!”
    ……
    外屋一片接连不绝的咳嗽声,便听着天帝开口道:“武罗,别胡闹了。虽然是东岳对不起你在先,我已训斥过他。不过事已至此,九重天对不起你……”
    “你们九重天的就没个好鸟!”阿爹暴躁:“若不是这小子在府外跪了三天三夜,我是怎么也不愿将阿罗嫁过来。阿罗性子纯善,想是受了委屈也从不在我跟前提一句。而今便是这样,抽你一鞭子竟还躲了,便是打死你你都不该有一句怨言的!”
    “陆压!”天帝口气不善,显然对阿爹那句将九重天所有神仙贬成禽类大为不满。
    “怎么?想打一架?”阿爹语气挑衅。
    “他们小辈的事我们就不要多做插手了,他们自有他们的缘分。”天帝苦口婆心道。
    “缘分?这还能有缘分吗?”阿爹阴阳怪气道,却是收了手:“再要有缘分,老子亲手断了这孽缘。”
    我咽了咽口水,对阿爹那句性子纯善表示有些微心虚。不过,我眼神复杂地看了岁崇一眼,他什么时候在我家门口做了那等极尽煽情和低姿态的事儿了?东岳跪了啊,东岳跪了啊,我的内心回荡着这句话,然后又可耻地虚荣地动摇了。
    “岁崇,我最后问一句,你到底是休还是不休?”我紧紧攥着那纸休书的掌心汗漓漓,湿透了它,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那个刚刚还与我百般缠绵,蜜语甜言的男人。
    我捧着心奉到你面前,你可知一字一言都能在眨眼间将它磨碾成灰?
    他久久凝视着我,那幽深的眸子里暗起惊涛骇浪,欲吞没尽了我。在围观的一众大小神仙们的目光里,终于点了点头。
    天光云影,万千光景,在此刻灰飞烟灭。
    我抬袖擦了擦面上的泪,哑着嗓子道:“那就马上分家产!”
    ……
    我太委屈了,这样的委屈我,不能在刚刚失去了一个位高权重,貌美如花的夫君后,再一无所有地灰溜溜回到青要山。我恨不得扒你皮喝你血,可是又舍不得当真这般做了。于是,我总是要讨得一样来补齐我支离破碎的心肝。
    岁崇愣了愣,又黑着脸点了点头。
    我怨恨地撇一眼这个狼心狗肺的前夫,然后转身抬手便冲着这我自嫁来时便居住了几百年的寝居,放了一把火。挨着近的几个小仙惊呼一声,慌忙打着蹭了火苗的袍子远远地躲了去。
    兴许他们觉得我是疯了,但请体谅一个面子丢尽了的年轻少妇傲娇又脆弱的心。既然面子都丢完了,那还要里子做甚?
    漫天的火焰烧红了天上云彩,就听岁崇冷冷清清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地响起:“烧得可是开心了?”
    我心满意足地挥了挥手,表示尚算满意。
    “你可还记得昨日我与你说的?”他立在那里,如墨长发散在敞开的袍子上,映着冲天的火光眸里隐有光芒流动。
    我摸了摸下巴,很是认真地回答:“不记得了。”
    ……
    我此生最大的爱好便是与东岳帝君岁崇努力不懈地做着斗争。我就是想看看,这样一个人究竟能忍到什么程度,那一张似永远波澜不惊的面容要怎样才能被戳破?好吧,我承认我心里阴暗了和扭曲了,但是我就是见不得他对什么都似浑然不在意的淡漠模样。
    就好像任何人事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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