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伶猜测着他的意思,略微思吟一番,正准备回答时,他父亲却抢先开口说道:“这位先生,首先感谢你让我们搭便车。我想你误解了一件事情,他现在和云家小姐在处关系,而且他也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人,你没……”
“不不,”老李打断他的话,摆了摆手,目光灼灼的看着穗伶,笑容满面的说道,“我还有些事想和你儿子谈谈,不如你先回去。”
穗伶觉得好笑,这家伙到底想做什么?他阻止了正想开口的父母,笑着对他们说道:“我跟他去一趟好了,放心吧,没事的,我自己知道分寸。”
父母听到他这么说,点了点头,带着妹妹回家了。
关上车门,车子又缓缓启动了,不得不说,这豪车就是舒适,没有半点颠簸感。穗伶淡笑着坐在老李对面,开口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老李笑眯眯的看着他,回答道:“做个交易怎么样?”
穗伶无语的笑道:“我们之间有何交易可做?我只是个穷学生而已。”
“欸……你这话就不对了,世间还有什么交易不能做?”老李辩驳道。
穗伶淡然笑道:“那你说说,看看我能否接受。”
“你跟云家二小姐断绝关系……”
穗伶打断他的话,断然拒绝道:“不行!”
“听我说完,”老李似乎猜到了他会这么回答,笑着说道,“我女儿绝不会比云家二小姐差,论相貌,身材,性格,都不在云家二小姐之下,你可以先试着和她相处。”
“你的意思是……你用女儿来换我的雪丫头?你为了你儿子连女儿都不要了?”穗伶皱起眉头,笑容变得冷漠。
“这是等价交易,你我都不会亏的,我们家不比云家差,我当然不会把我女儿往火坑里推,我看中的是小伙子你的潜质,你如果得到我的鼎助,相信你日后定成大器。”老李打的好一个如意算盘,什么好事都要归他家。
“还有别的什么要说吗?”穗伶瞥了一眼窗外,发现车子正围着几条街道打转,外面依稀可见一群混混地痞零零散散的站在街边。
“你不答应?”老李依然笑容满脸的问道,“你就这么不识相?你以为你出了什么事,云家会站你一边?我告诉你,就算你被人打死,他们也绝不会放一个屁。”
“你大可以试试。”穗伶冷笑道。
老李对前座的司机打了个招呼,林肯加长车熄火停在了路边。
“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老李笑容有些阴冷。
“我这个人,最恨别人威胁我。无论任何人用任何东西,都不能……”穗伶冷冷的说道,“威、胁、我、分、毫!”
他眼神中冒出犀利的光芒,让老李一阵心悸。
“嘿嘿,”穗伶嘴角划起一道冷笑,打开车门下了车,回头对老李说道,“就让我见识一下,你到底为我准备了什么场面。”
他的笑容宛若恶魔,老李越瞧越是心惊,连忙关上车门,几秒不到,加长林肯就一溜烟跑得没影了。
穗伶冷笑的看着从四面八方朝自己走来的混混,依然步伐轻松的走着。
这里似乎是一个菜场,有一股不是很好闻的腥味。夜深如斯,早已没有行人路过,昏黄的街灯下面,穗伶独自走着,无数混混渐渐涌来,以一个大圈之势围住了他。
他停下了脚步,前路已被人群堵死。他笑着打招呼道:“嘿,这么晚了,兄弟们还在街上玩啊?”
没人理会他,所有人都阴恻恻的笑着,似乎把他看成一只待宰的羔羊。
穗伶目测了一下,对方人数至少在七十以上,而他腰间的手枪没多少子弹了,掏枪出来威慑恐怕未必能见效。他索性揉了揉双手,松了松筋骨。当着七十余混混面前,他冷笑的做了几个电影上常有的打架前的热身动作,目光渐渐由阴冷变得嗜血。
有五个人拎着铁棍从人群中走出,其余人站在原地看着,他们一齐全上也毫无用武之地,反而碍手碍脚,对付一个人何需百人。
看着走上前的五人,穗伶的目光开始嗜血狂烈,拳头渐渐合拢,只见他兴奋的断喝一声,猛然朝其中一人冲了上去。
“靠,他是疯子啊?”“这都敢冲?”四周一阵哗然。
眼见他朝自己冲来,那人微有惊愕,下意识的提棍横扫。
穗伶抬起左臂挡那铁棍,只听噗的一声,铁棍凶狠的扫在小臂尺骨上,剧烈的疼痛让他不由自主的把左臂缩回胸前,但他没有任何惧怕,嗜血的眼神更是狂烈,他凶厉的扬起右拳,狠狠的朝那人脸颊击去。
“啊!”那人被这一拳击退数步,想着在众弟兄面前失了颜面,不由恼羞成怒,提棍再上,而其余四人也拎棍冲来。
一时之间,穗伶被五人狂乱的棍影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他抱着头左躲右闪,胸腹、手臂、背脊、脑袋都被打了无数棍,但他不会屈服!
对!他不会屈服!任何情况下,他都不会屈服!
乱棍挥舞中,他扛着猛烈的棍击,眼疾手快的抓住一根落在自己肩头、正处于缓速的铁棍,他使劲一抽,握着铁棍的那人哪里想得到他在这乱棍之下还能夺自己武器,一时失神被他夺走铁棍。
握着铁棍,穗伶的斗志被疼痛以及身上泛出的血珠激起了,他怒吼一声,挥着铁棍朝一人的脖颈狠狠劈去。
那人试图闪避,但穗伶更是凶残,铁棍挥到中途猛然加速,狠厉的劈在那人脖上,只听清脆一声响,随着铁棍的余力,那人应声往右栽倒。
穗伶顾不得理会躺在地上惨嗷的那人,操着铁棍回手扫去,背后那人阴狠的劈在他的肩胛骨上,剧烈的疼痛让他右手一阵酸麻,差点儿甩脱了铁棍。
剩下四人都知道此刻是良机,顿时发力猛攻,穗伶挥棍去挡,挡的了前挡不了后,不消一会儿,他的背上又留下几道火辣辣的长痕。
地上躺着的那人被人拖走了,围观的众混混开始有些佩服这个胆大狠辣的年轻人了,被这么多人围着,不仅毫无畏惧之色,反而更有血性,猛烈的反抗着。
一时之间,穗伶又处于下风,落得只能挨打无法回手之地,挥着铁棍的右臂酸辣辣的疼,右手指关节也是一片血肉模糊,但他没有放弃,他没有松开铁棍,他在伺机寻找最为激烈的反击机会。
又是一轮又一轮的棍雨,眼光敏锐的他瞧见其中一人目光露出不忍和怯懦。
好时机,不能错过!
穗伶忽然发力,陡然爆发最大力量,狠狠的朝心生不忍的那人提棍劈去!
战场上,没有仁慈!手软则死!
那人正心生不忍,在考虑是不是差不多就算了,哪里想得到穗伶此刻发力猛攻自己,措手不及之下,额头被他劈个正着。
那一棍用了十足力气,劈中那人额头,只见额骨都凹下去一块,那人慌忙后退,痛苦的捂着额头咬牙闷哼。
但穗伶并没有就此罢手,无视其余三根铁棍朝自己后背落下,挥着铁棍狂乱的追打着那人。铁棍如狂骤的飓风一般卷在那人身上,打得那人落荒而逃,奔向人群。
穗伶提棍猛追,浑然不惧那站在前方的几十人。
“找死么?”有混混大声喝骂道。
“都去死啊!!!”穗伶瞪着充血的双眼,以冲锋的姿态冲向人群,扬起铁棍怒声吼道。他的脸上尽是血瘀,短发黏在额前,滴着被汗液稀释的稠血。他的外套被浸湿,贴在那血肉模糊的身上。伤痕累累的他,面色冷峻而狰狞,眼神狂热而嗜血,宛如恶魔!
他急速冲向人堆,其威猛之势,让众混混感到似有千军万马朝自己滚滚而来!强烈的压迫感撕裂了他们的理智,他们顾不得人多而混乱,扬起手中的铁棍,冲上前迎战穗伶一人。
一时大乱,混乱蔓延开来,所有人都冲向穗伶,眼看他就要被滚滚人潮给吞没!
就是现在!!
穗伶双眼爆出一道精光,坚定的脸庞透着一股强烈的自信。
茫茫星空之下,莎芬正急速飞驰着,她刚收到穗伶的求救信息,而且他的处境极是不妙,她忧心的揣测着,奋力的扇动双翅。
云家豪宅,狂欢过后是一片宁静,有着人去楼空的落寞。
“铛!”只听一声异响,翡雪猛然惊醒,她不安的在床上凝神听了听动静,半晌没有异动,她才放下心来。只是心中始终有一股强烈的不安,不知从何而来。
“不会是伶哥哥出了事吧?”她忧心的想着,在床上翻来覆去,再也无法入睡。
“下次我还是用一个手机吧,要不然都不方便和伶哥哥联系。”她正想着,突然听到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她惊疑不安的从床上坐起,望向声音来源,只见窗口站着一个黑影,正往自己快速走来。
“你是谁……”翡雪的嘴被那人捂住了,她还没有来得及做别的动作,就被那人敲了一下后脑勺,瘫倒在床上,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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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
就是现在!
穗伶断喝一声,眼中射出凛然凶光,他挥着铁棍,横冲直撞的走在混乱的人群之中,如同一台收割机,所到之处血珠与汗水齐飞。他不知道自己身上挨了多少棍,他也不记得自己挥了多少下手臂。
场面太过混乱,他受到的攻击反而不如最开始五人有序的齐攻,甚至有不少棍击打在他们自己人身上。
【虚弱的人啊!混乱乃万恶之源!】
强烈近乎实质的精神波弥漫出去,笼罩穗伶身旁三步之内。其中所有心怀软弱、怯懦、恐惧的人都浑身一震,眼中腾起嗜血的光芒,不分敌我的朝自己人攻去。
穗伶在人群中左右游走,越来越多的人疯狂起来,落在他身上的棍击也越来越少,他眼中露出一丝阴谋得逞的笑意。
疯狂是会感染的!最开始穗伶勇斗五人的场景就深深震撼了诸人,他们感到心里有一股热血在激扬着,浑身充满了斗志,如果穗伶不冲向人群,他们也迟早会冲上来发泄一番的。
而如今随着一个一个的失控,开始不分敌我,更多的人被这疯狂的场面感染了,失控的数量成指数增长着!
“啊!”众人何尝如此疯狂过,热血让他们完全失去理智,无论是挨打还是打人,都给他们一种无与伦比的爽快感。
街上混乱不堪,随处可见乱斗的人们,每一个人都各自为营的战斗着,看见人就打,毫无章法,也无严明纪律,但是整个场景看起来却如苍茫战场一般,数不尽的疯狂激烈。
匆忙赶到的莎芬远远飞来看到这一幕时,心中震骇不已,一时几乎忘却自己来做什么了。
坐在街道一旁观看众人混战的穗伶,虽然满身伤痕惨不忍睹,但脸上却带着满意的笑意,看了看手上的表,心想莎芬差不多该到了,于是抬头一看,见她正停在高空发呆,便用身上专门与莎芬联络的通话器对她说道:“莎芬,等下按照我说的演戏,我要收服这些人!”
“OK。”莎芬回过神来,在一旁找到了他的身影,便停在空中听他指挥。
“对了,莎芬,你的治愈术能不能一次治疗这些人?”
“不行,人太多了,而且有些伤的太重,我这个治愈术只是加快人体的自主愈合速度,没办法治疗骨折、创口大出血这样的伤情。”莎芬皱眉说道。
穗伶回想了一下她上次治疗自己的情形,好像她只是帮自己接上了错位的下颚骨而已,他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那这次我伤的这么重……搞不好要躺医院了。”
莎芬想问他为何这么鲁莽,但只是动了动嘴唇,没有问出口。
“好了,现在可以下来了,记得威势全开,让这些人对你感到畏惧。”穗伶吩咐道。
“OK。”莎芬简洁的回答道。
此刻的街道上,乱斗的混混早已失去了理智,每个人身上都有无数道火辣辣的伤痕,疼痛虽然刺激了他们的斗志,但是也消耗着他们的体力,他们已开始渐渐筋疲力乏了。
就在这一刻,天上传来耀眼之极的光芒,一时恍若白昼,打斗声顿时消弭,所有人停下了打斗,一时静谧无声。
刺眼的光芒让众人恢复了一些理智,所有人茫然的抬头看向光芒之处。
随着光芒的渐渐变淡,所有人看到了震撼的一幕……半空中,一位背后长着洁白羽翅,身穿洁白长裙,浑身散发着神圣光芒的金发女子正缓缓降落。
在场的所有混混都呆若木鸡的看着那个神圣的女子,喉咙咕噜的发出难明其意的声音,似乎想惊叫,想呐喊,但是却不敢说任何话打扰这静谧神圣的一幕。
金发女子无声的降落,在穗伶身旁停下,对他屈膝道:“拜见主人。”
她说完之后并没有收起翅膀,而是毫无顾忌的展开着泛着乳白色光芒的巨大羽翅,安静的站在他身后一侧,毫无表情的看着众人。
众人好奇的目光看向这个年轻人……他们惊异的发现,他全身上下没有一丝伤痕,虽然身上血迹斑斑。
刚刚莎芬吸引所有人注意力的同时,他表面的伤就已经被她治好了,虽然他骨头仍是酸痛不已,肌肉仍是酸胀难忍,内脏仍是难受之极,但至少他表面上看起来很泰然自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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