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别走神啊,那位外国妹妹在跟你说话呢。”娃娃提醒道。
他回过神来,看着莎芬忧虑的眼神,抱歉的说道:“对不起,刚刚在想事情。”
“你要不要去看医生?”莎芬担忧的问道,“我指的是我们团里的医生,你这种心理问题找他谈谈可能会比较好。”
“我们团里有医生?”他楞了一会儿,有些意外又有些欣喜的问道。
“对,他之前一直在国外,这次因为罗莉的状况有些不对,罗格把他喊过来了,估计今晚能到。”莎芬解释道。
“你了解他吗?我是说,他的医术高明吗?”他惊喜的问道。
“我不了解,我没有接触过他,罗格信任他,想来医术挺高明的。”莎芬答道。
“好,我去见见他。”
。
65
晚上,他和莎芬赶到了机场,与正在机场等候着的罗莉、秦何在两人碰面了。
四人之间找不到什么共同语言,虽坐在一起,但场面仍是很冷清,罗莉无聊的玩着青蛙,秦何在翻着一旁摆着的报纸,穗伶和娃娃聊天,莎芬冷冷的看着四周。
等了约莫两个小时,飞机终于到了,他们见到了那个医生,奥古斯特,一个不苟言笑的德国人。
留给他们的时间并不多,奥古斯特只停留四个小时,之后他要乘坐凌晨的飞机赶回去。
这个头顶微秃,面色威严的德国医生先仔细的检查了一下罗莉的状况,一一检查了眼瞳、舌苔、心跳、呼吸、然后问了她几个问题,整个过程花了不到十五分钟。
“她状态很好,”奥古斯特下了结论,转过头来看着穗伶,“你有什么问题,年轻人?”
“首先,我想请问你能否医治盲人?”穗伶问道。
“是先天性失明还是意外失明?”奥古斯特的作风一如他的长相,都严谨无比。
“先天性的。”他回答道。
“这个我无能为力,”奥古斯特严肃的回答,“你还有什么问题?”
“那先天性心脏疾病呢?”他又问道。
“我需要看病人的情况才能确定,”奥古斯特爽利的拎起黑色的公文包,大步往机场出口走去,“我时间不多,带我去看病人。”
几人跟着其后,穗伶追上他的脚步,说道:“我的精神状态有些问题,我们可以在车上谈这件事。”
“你们有车吗?”奥古斯特大步走着,随口问道。
“老秦,你有空吗?”穗伶转头问道。
秦何在露出一副抱歉的表情:“不好意思,我要送罗莉回去。”
“OK,我们打车吧。”穗伶眉头微皱,淡然的说道。
“什么地方?”奥古斯特往一辆出租车走去,头也未回的问道。
“桂花庄8号。”
“去桂花庄8号。”奥古斯特打开出租车车门,钻入后座,操着一口流利的汉语对司机说道。
“穗叔叔,莎芬姐姐,我们先回去了哦!”罗莉对他们挥了挥手,跟着秦何在走向停车场。
穗伶挥了挥手,钻入出租车后座,与奥古斯特坐在一排,莎芬则坐在了前排。
“好了,年轻人,说说你的烦恼。”出租车缓缓发动,奥古斯特侧身看着穗伶,他抱着胳膊,一只手揉着胡须浓密的下巴。
“源于一个梦……”穗伶讲述着梦中他内心挣扎的经历,奥古斯特安静的聆听着,点头鼓励他说下去,时不时的问些细节。
“你现在对于自己的价值观有疑惑,对吗?”这个来自德国的医生奥古斯特虽然看起来很是严肃,但经过一些接触,穗伶认为他还是比较好相处的。
“对,我现在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如何看待这个世界,举一个例子,以前我看到有一个强者欺负一个弱者,我肯定会同情弱者,对强者心生厌恶。但是现在,我即厌恶那个强者,也厌恶那个弱者,我会产生嘲笑弱者的想法,因为他太弱小了。我也会产生嘲笑强者的想法,因为他的人格卑微到欺凌弱小的地步,这实在不符配他的力量。总之,我看一切都很不爽,我想杀掉所有人。”
“嗯,”奥古斯特点点头,问道,“你看见血会按捺不住内心的嗜血冲动吗?”
“什么意思?”穗伶皱着眉问。
“就像这样,”奥古斯特掏出一把锋利的小刀,轻描淡写的割开了自己的手腕,皮肉翻开,鲜血涌了出来,“你现在是不是有一种冲动?渴望吸噬鲜血?”
“你!”他惊愕的看着这个不像在开玩笑的德国医生,“不,吸噬血液!这么恶心的事?我怎么会去做??你真傻逼!”
“嗯?觉得我这样做很傻?”奥古斯特盯着他的双眼。
“傻透了!”他露出了厌恶的表情,“快把你的伤口弄好!”
“这样会不会显得更傻?”奥古斯特把手指插入伤口,用手把皮肉卷起来,鲜血黏糊糊的看起来甚是让人不舒服。
“你个傻逼怎么做医生的!”穗伶皱着眉转过头去,不想再看着他,“我真怀疑你是否一个合格的医生。”
“你在看见我的行为之后,尤其是看到鲜血的时候,情绪明显有剧烈的波动。”奥古斯特严肃的说道,“你在掩饰你内心的嗜血欲望。告诉我实话,你是不是很想杀我?”
穗伶转过头来,看着他的双眼,认真的说道:“我很想用你手中的那把小刀,割开你的喉咙,因为你看起来如此傻逼,而我还把救治翡雪的希望寄托在你身上!我真恨不得撕开你的喉咙,折断你的气管!”
坐在前座的莎芬忍不住回头看,眼神中充满忧虑。
“嗯,你存在严重的暴力和嗜血倾向。”奥古斯特毫不在乎他的话语,点头严肃的说道,“作为一名魂体系精神控制师,你陷入了无法掌控自己精神的危险境地,很危险,我必须立即向罗格报告。”
“你知道吗?”穗伶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如果不是看在你也许能医治好翡雪的份上,我现在就要把你杀掉。”
“年轻人,如果不想走入罪恶的深渊,就冷静的控制自己思想,”奥古斯特从公文包中取出一个小瓶,从里面掏一颗药丸,递给穗伶,“这个可以帮助你镇静下来,当你觉得情绪失控时,立即服用一颗。”
穗伶看着手中的小药丸,心中挣扎着,迟迟不肯服下。
“这个药尽量少吃,否则对你大脑有害。现在你自己决定是否需要吧。”奥古斯特低头处理着手腕的伤口。
医生对着鲜血淋淋的伤口消毒,穗伶咬着牙忍住心中的不爽,强迫自己看着。
奥古斯特缠上绷带时,穗伶才觉得心里好过许多,把小药丸放回小瓶子里。
“很好,年轻人,就需要这样与自己对抗的强大毅力!你一定会征服内心的恶魔!”奥古斯特鼓励道,把工具收回公文包。
“谢谢。”明确了自己的确有嗜血的欲望,穗伶反而轻松了不少,擦拭着大汗淋漓的额头。
“嗯,要战胜自己,首先要了解自己,对自己了解越多,你对自己的掌控程度就越大。这句话不仅仅只适用在这个方面,它还适用于很多方面,比如异能领域,年轻人,你会发现的。”奥古斯特锐利的话语让穗伶明悟不少。
他悟到不少,闭上眼养起神来,刚刚那番内心挣扎让他感觉非常疲乏,奥古斯特见他闭眼,也没有出声打扰,转头看向车水马龙的窗外。
过了一会儿,穗伶睁开双眼,车已经停了下来,停在别墅区的入口处。
“下车吧,里面不让出租车进入。”已经来过数次的穗伶很是熟稔这里的规则。
因为付车费这个问题,奥古斯特还和莎芬争了一会儿,最后很简单的解决了,司机没有好意思收美女的钱。
不知何时开始,穗伶已经把莎芬当做自己的保镖加跟班了,有她在,他根本不在乎没钱用,什么东西都是莎芬掏钱,虽然感觉这样不是很妥当,但他也不愿去计较太多。
门口的保安已然熟识穗伶,他掏了几根烟递了过去,招呼了几句,三人便徒步走入这座超大的庄园别墅区。
由于奥古斯特不识路,这次是穗伶快步走在最前领路,莎芬两人走在一侧。
几分钟后,三人来到云家别墅大门外,管家方叔惊奇的问着穗伶:“穗少爷,你怎么这么晚来了?”
“我带了一个很好的医生来看看翡雪的病情,”穗伶解释着,快步带着二人走入,“云叔叔和翡阿姨都在吧?”
“老爷夫人都在。”方叔示意一个小伙子关上大门,跟在三人后面。
“小穗啊,怎么这么晚过来啊?他们是?”翡夫人从客厅里的沙发中站起身来,惊讶的问道。
“莎芬小姐?”云先生坐在沙发中,惊异道。
“云叔叔、翡阿姨晚上好,长话短说,我带了一个医生来看翡雪的病情,他时间比较紧迫。”穗伶挤眉示意这个医生是重要的人物。
莎芬微笑的对云先生点头示意,奥古斯特冷峻的站在一侧。
“她在楼上,”翡夫人顿时明白过来,连忙走过来,带着三人往楼上走去,“不知这位医生如何称呼?”
“奥古斯特。”穗伶回答道。
行至翡雪门前,翡夫人敲门道:“小雪宝贝,睡了吗?”
“进来吧。”房里传来女孩温和的声音。
翡夫人推开房门,安静的盲人女孩正安静的坐在床上,脸朝着众人的方向,带着期待、想念的神情。
几人走至床前,翡夫人俯身吻了一下女孩,说道:“小穗来了,他带了一个很好的医生来帮你看病了。”
“雪……”当着众人的面,穗伶不好意思说太过亲昵的话语,“这是奥古斯特医生,来自德国的世界顶级医生,不要害怕,他帮你看下情况。”
“嗯……”翡雪点了点头,长长的睫毛颤动着,轻声道,“伶哥哥,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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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奥古斯特走上前,在床沿坐下,打断了翡雪的绵绵情话:“我时间不多,废话少说,你们先出去,不要妨碍我。”
他的口气几近命令,刚上楼站在门外的云先生听见了,心中一阵恼火。
穗伶忧心的看了一眼奥古斯特,对翡雪道:“雪,别怕,我们就在外面。”
翡雪红着脸点了点头,翡夫人温柔的拍了拍她的小手,随着穗伶莎芬二人走出房门,带上了房门。
几人走出房间,看见云先生背着双手站在门外,他脸色不豫的问道:“小穗,这个医生信得过吗?”
翡夫人连忙扯了扯他的胳膊,示意别乱说话。
未待穗伶开口回答,莎芬就冷冷的说道:“云先生,注意您的措辞,奥古斯特先生可是我们的首席医师。”
“莎芬小姐,他就是罗格说过的那位医生?”云先生脸色变了变,疑惑的问道。
“是的,云叔叔。”看出莎芬的不满,穗伶连忙出来和解,点头答道。
云先生没有理会他,又开口问莎芬:“罗格近来可好?”
他眼中有一丝对莎芬的欲望,眼神犀利的穗伶发现了这一点,但他不想做任何表示,只是转头冷冷的看着房门。
忧心女儿的翡夫人没有注意到丈夫的异样,静静的站在一旁,等待着这个天灾团首席医师的“判决”。
莎芬冷淡的回答,与云先生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几十分钟后,穗伶开始有些不耐烦的时候,房门打开了,面色严肃的奥古斯特走了出来,从他脸上看不出任何情报。
穗伶此时并不十分渴望得到答案,比起答案,他更忧心翡雪的情况。他径直走入房间,与脸色有些苍白的翡雪谈着。
翡夫人却是很焦急医生的检查结果,带着奥古斯特下楼到客厅问话。莎芬和云先生也一同跟着下去了,留给小情侣一些私密空间。
“雪妹妹,他没有对你做什么吧?”穗伶握着翡雪的小手问道,他十分害怕那个古怪的医生对她做出什么事情。
“没有,”翡雪脸上却写着有事,“伶哥哥,你好像不喜欢他?”
“告诉我,他做了什么?”看着她的脸色,穗伶心中冒起一股怒火。
“伶哥哥,你生气啦?”她抓住他的手,口气温婉的说道,“放心啦,他是一个很好的医生,他们现在在楼下说我的病情,你要不要听听?”
他怀疑的看着表情平静的她,点了点头道:“说说。”
“医生说,我的情况有些古怪。”她凝神聆听,一边述说着,“像我这种情况,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
虽然以前听到过类似的话,但是再次听到这番话,他心中仍是极其不爽,皱着眉头继续听下文。
“他说我的情况不容乐观,活到现在完全是我自己的毅力在支撑,再这样持续下去,我随时有可能被压垮,这个概率是成指数上涨的,我撑的越久,被压垮的可能就越大。妈妈问他有什么办法,他的回答是如果由他亲自操刀手术的话,有一成把握治愈,三成把握延缓我的生命,剩下六成是失败。”翡雪安静的转述着听到的话语,似乎在说着一件与她毫不相干的事情。
“他跟那些平庸医生也没什么两样!”穗伶心生不满,忿忿的说道。
“伶哥哥,不用为我担心,我现在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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