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女人。”博克明欲冲上来,被郭娉及时拦住。
“好了,可能有进攻也是正常的,不要闹了,快去洗澡。”郭娉把博克明推到浴室关上门,叹口气。
“巴布亚克漂流岛上你的预言让我吃了点小苦头。”冯藤卓平静地说:“希望这次不准。”
李若融只笑却不答。
18波卢德乔本花
汽车在一天半的时间内开出雪地,可能是个幻想。因为当郭娉和范篱互换职位的时候,车还在雪地里开。阿克鲁坐副驾驶,他用最先进的电子仪器测算,估计还要用一天的时间,才能够走出雪地。
昨天下了一整天的雪,白雪皑皑,四周一片肃白。他们开过了空旷的雪地,又开进一条雪地公路。一边是雪山,一边是一片树林。树的叶子已经掉光,雪把树枝压得很低,随时有把它压断的可能。
生活起居不会受影响,但是防备却非常薄弱。所有子弹和防备物品在空旷雪地里已经用完,剩余只有这辆车上的监视器还能够使用。阿克鲁把所有的注意都集中到电脑上,虽然被钢蚯蚓吃掉两个监视器,但是他对剩余的监视器位置已经做过调整,可以探测到百分之九十六以上的区域,基本监视不会成问题。
车厢里保持着温暖,空调开足了马里,外头的寒冷不会侵袭到里面。冯藤卓和大家喝完一瓶红酒,又让郭娉再开一瓶。对于现行的紧要情况,他一点也不担心,以他手下的能力,就算徒手,也可以把契约完成。
冯藤卓不担心手下的能力,他担心的是另外一个问题。一个团体中间最怕出现的问题——信任。没有人就这个问题发声,但是,大家心里都有了疙瘩。他们这样变着法,毫无目的的换司机开车,竟然还能让大批敌人跟踪,实在蹊跷。更何况阿克鲁的反跟踪系统绝对一流,竟然也无法探测到长期跟在他们屁股后面的敌人,这反常的情况实在叫人无法理解,更无法释怀。“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全速前进。”冯藤卓对车驾驶座的两个人发话。
“是。”
不信任的分子已经在团队里散开,想消除这些分子,只有一个办法,尽快找到肇事者。冯藤卓喝着新开的一瓶红酒,独自盘算。如果这个团伙里真的有所谓的背叛者,那么作为首领的他,又该如何把事情平息呢?这是一个棘手的问题,不自觉中他看了一眼李若融。李若融独自正喝一杯热咖啡,发现冯藤卓盯着自己看,她摇摇头,闪过他的眼神,继续喝咖啡。
冯藤卓想,即使是被他们所有人怀疑的李若融也不好下手。她牵涉了过多的身份和关系,还有院长在这里,就算动手最多也只能是软禁,更何况他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她做的。
车厢里压抑着不信任的分子,各种饮料、酒类的混杂味道,让人有些腻味。个人若有所思,想着同一个问题,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先开口发问。
“冯先生知道我这次去平角山参加什么会议吗?”院长的话打破了平静。
“如果您愿意告诉我,我很乐意听。”冯藤卓替院长斟满红酒。
“我是去参加一个慈善竞标会议。我和李小姐的父亲、还有一些慈善界人士决定在36区承办一家农场,让一些没有土地的农民有自己的土地,可以解决温饱问题。”
“是好事情。”
“你有那么好心?”对过的博克明冷冷说。
院长笑笑继续说:“这块土地还算大,至少可以容纳10000个家庭,也算我为36区做点贡献。”
“你们选择地区在哪里?”冯藤卓问。
“断层山和山下的土地。断层山可以做梯田,土地也可以种庄稼,我找人勘测过,土地肥沃,适宜种植农作物。”
“断层山!?的确是一大片肥沃的土地。”冯藤卓话里有话:“你们已经搞到土地经营证了?”
“土地经营证应该不成问题。”院长自信地说:“断层山以及它前方的土地使用时间快要到期了,所以这次才会在平角山举行这场慈善竞标。”
“李小姐也这么认为?”冯藤卓看一眼李若融。
“有什么问题吗?”李若融不甚明了。
“现在可以解释我们为什么不停被攻击了。”冯藤卓无奈摇头:“断层山和它周遍的土地的确很大,而且大的惊人,同时,它还是一片沃土。”
李若融轻蹙眉头,她感觉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冯藤卓继续说:“为什么那么肥沃呢?因为它的上面一直种植比钻石还要珍贵的波卢德乔本花。”
李若融显然听说过这种植物:“波卢德乔本花是一种神经麻醉植物,它的草可以制作普通麻醉剂,它的花可以制作精神麻醉剂。”
郭娉对这种植物更为了解,她解释道:“只要用特殊溶液稀释这种植物的花,可以从溶液中提炼出高精度精神麻醉剂,它一直是上流社会追捧的‘奢侈品’。据说,它制造的幻觉绝非一般‘药物’可比拟,是极度癫狂的定点,无法用语言形容。所以传说,它价格堪比钻石。”
“断层山是它的种植地?”李若融已经明白了。
郭娉点头:“在36区,只有断层山和它周遍的土地适宜种植,这种植物的花粉掉入泥土里,一部分滋养了土地,另一部分则继续生长,这就是为什么断层山周围的土地如此肥沃的原因。”
院长皱眉道:“既然他们种植的是‘毒物’,更应该阻止他们继续害人,决不能纵容。”
郭娉苦笑道:“但是,能够创造如此高昂收入的地方,被不下三十个组织控制着,他们才是利益链背后的操控者,他们会轻易放弃黄金宝地?”
“跟他罗嗦什么,他觉得他是36区的救世主。”博克明不屑道。
“不用担心,李小姐的父亲和36区很多组织有好交情,不会有什么事情的。”院长安慰大家。
“现在可以解释为什么‘绝’不担这比生意,让给我们了。让我们做开路先锋,他们做现场保镖,省了路上的麻烦。只要竞标结束,那三十几个组织也不能怎么样,又挨着‘绝’的面子,只能不了了之了。这如意算盘打得,够精准。”郭源说。
博克明冷冷道:“你做不了36区的救世主了,你买不到36区的土地,必然以失败告终。”
“博克明不要这样冷冰冰得,断层山你的父亲也有参与,你应该为我们高兴。”院长说。
“你说什么?”博克明眼里有闪过波澜。
“你的父亲也会参加这一次的慈善晚会,你应该感到高兴,我们这次会成功的。”院长似乎不怎么担心:“我和你父亲说过了,博克明已经长大了,让他的车在门口等你。”
“是吗?”
“对呀,博克明是个好孩子,我一直这么和你父亲说的。”
博克明眼里升起一团寒气:“你想告诉他什么?我是个好人吗?”
“博克明一直是个好孩子。”
“我证明给你看什么叫好人。”博克明起身,离开位置。此时,李若融正拿着一杯咖啡从厨房出来,博克明突然向她撞过去,咖啡杯摔到地上,车厢里立刻充满浓郁的咖啡味道。博克明最后和李若融一起消失在厨房门后。紧接着是厨房里传来李若融几乎撕心裂肺的残叫,和碗碟跌落的嘈杂声音。
所有人被博克明突然的举动吓坏了,谁也没有料到他会突然袭击李若融。
郭娉第一个开厨房门,但是里面已经被反锁。郭娉拍着门叫:“博克明不要做冲动的事情。”
“你这该死的杂种!”里头只有李若融的叫骂。
“阿克鲁用电脑开厨房门。”冯藤卓对副驾驶说。
“不行,他在里面用了锁定密码,我控制不了。”阿克鲁不断测试,却毫无办法。
“博克明快开门。”院长也被吓坏了,他拍着门,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我来撞门。”郭源看不下去了。他体格健壮,对着门一阵“狂轰乱炸”,结果门却丝毫不动。
“没用的,这门是特殊质地,牢不可破,除非他用密码开门,否则我们谁也进不了。”阿克鲁透过窗口对车厢里的人说。
“头,快劝劝博克明吧。”郭娉拍着门说。
冯藤卓心理清楚博克明的脾气,院长触动了他最薄弱的环节,偏偏薄弱的环节也是他最深恶痛绝的环节,他不能对契约人发怒,便迁怒了李若融,后者偏偏也加入他讨厌的行列。“博克明,别做过份的事情,快点出来。”冯藤卓敲门说。
“啊!混蛋。”里面却只有李若融的哭骂。
冯藤卓再次敲门:“保证不要伤害她性命,这是命令。”
“冯先生。”院长皱眉头。
“我只能做到这一步了。”冯藤卓平静地说:“保她性命。”
院长心里一紧:“我……我如何向他父亲交代!”
车厢里一片沉默,最后连厨房里的哭骂声也低了下去。
估摸半个小时以后,厨房的门被打开,博克明一脸寒气地走出来,他看一眼冯藤卓冷冷道:“为什么总是分配我厌恶的命令?”
“因为接受忍耐也是学习的一部分。”冯藤卓淡淡道。
郭娉则立刻抓过一条毛毯走进厨房,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李若融,望着蜷缩在厨房一角的李若融,郭娉把毯子轻轻盖在她身上,将一套干净的衣服放在她的身边。
“博克明,你……你怎么可以……”院长说不下去。
“再罗嗦我就杀了她。”博克明冷冷打断院长的话,他周身散发的寒冷,是比外面的雪地更恐怖的严寒。
19自杀
太阳最终把整座山和整片树林照亮,开始融雪了,外头更加寒冷。
李若融一直把自己关在厕所里,热水冲刷了无数遍的自己,依旧无法把屈辱冲走。拖着疲惫的身体,她关上水龙头,套上郭娉给的衣服,走出了浴室。
“你坐一会。”郭娉将一条毯子披在她身上。
“谢谢。”
“孩子,坐到我旁边。”院长温和地说,眼里尽是安慰。
“喝杯红酒。”冯藤卓递上一杯红酒。
李若融接过红酒,她的目光和博克明相交,她的眼神直刺入杀手的眼里。她不怕那些寒冷,她喝下红酒,用一惯的语速说:“我是一个预言家,我现在预言,你会失去重要的朋友,会前往一个向往已久的地方,但是你去不是为了怀旧、不是为了庆祝重逢,而是与对方决裂。这一次,你会永远失去家人的疼爱,与尊敬的人反目。”
“你看不好你的舌头,我可以替你看。”博克明眼睛里透露杀机。
“你没有武器了。”李若融冷笑:“你先把外头的人应付了再说吧。”
话音才落,车顶有人重重跳了上来,整个车身都在剧烈的摇晃。博克明和费立刻爬到车顶,车顶上却什么也没有。糟糕!调虎离山!
果然,一女子如闪电般窜如,持剑直刺院长。眼见剑已中院长咽喉,一只酒杯却横里插上,只轻轻一点,剑已偏出,刺入车厢挡板之中,无法自拔。女子只得舍弃宝剑,再次窜出车厢,消失在树林里,前后不过几秒钟而已。
“那逃跑的女子一直跟着我们,还给我们送兵器来了。”冯藤卓拔下剑笑。
“她还会来。”吉莫极说。
“不会吧,每次都失败,还来。”费关上货车门说。
“一定会,我偷了她的银行卡。”吉莫极摇摇手里的卡,递给阿克鲁:“能查她有多少钱?”
“没问题。”阿克鲁按着号码,立刻查到卡号主人的存款额:“挺有钱,一千多万呢,看看都谁给他汇那么多钱?”
“谁?哪个集团?”
“都是不知名的团体。”
“把她的钱都转掉。”
“已经在干了。”阿克鲁笑嘻嘻说:“转给动物园和慈善机构。”
才玩了一会而,车却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阿克鲁看窗外。
“有人要自杀。”范篱指外头的树林。不远处一老年人正把自己的脖子往绳子里套。
“大冬天自杀,保鲜肉呢。”阿克鲁跳下车,立刻把老年人抱下来。那老头哭哭啼啼,还怪他不让自己自杀。
“自杀能解决什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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