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划过,一条命消逝,琉玥看着倒下的人,早就知道万年血参既然是旷世珍药,那想抢的人必不在少数,以琉玥的眼色,发现在场之人至少出自四派,也就是说除了轩辕晔派给她的人之外还有三方,而三方之中应该还有云千寻派出的一方。
银光闪烁,又是一条人命消逝,琉玥正想转换对象,却在这时另一名黑衣男子执剑袭来,一张极尽普通的容颜,那种丢人人群里绝对找不出来的一种,只是此时却泛着腾腾杀气,欲取琉玥性命,琉玥一边后退一边抵挡,孰料此人武功极高,琉玥应付起来竟有些吃不消,她一退再退,竟是与风明瑞等人越发接近……
这边,风明瑞因怀抱装有万年血参的木盒不宜出手,身边是层层护卫,当然,护卫多,但攻击他们的人更多。琉玥环目一撇,瞅着空挡越进护卫中间,由于她一直帮他们对付袭击之人,护卫也未想过多,毕竟眼前最重要的是保护万年血参及风明瑞。
而琉玥越进护卫的保护圈中,一直对她发动攻击的人眼见无法,终于舍弃了琉玥,改而攻向这群护卫。
琉玥终于脱险,轻抹了一把额际的汗水,白色的面巾似乎有些湿了,贴着脸庞,但依旧尽职尽责的遮住那张倾城容颜。
“水仙姑娘,你没事吧!”
“谢谢风盟主关心,水仙没事,只是这些到底是什么人啊?”
“他们想夺万年血参。”
“哦。”琉玥“了然”地点点头。
就在二人交谈的时候,一名护卫走到风明瑞身边。
“盟主,人数越来越多了。”
“水仙姑娘,我看我们还是先解决……”
只是风明瑞话音未落,却感到一股内力袭来,风明瑞正想反击,可对方却只是虚晃一招,攻击过后竟是直直夺过万年血参。
“护卫”看着到手的盒子一抹笑容尚不及展现,却发现木盒猛然出现在琉玥的手中,“护卫”还未来得及反应木盒怎会无缘无故到了她的手中,却见她手一用力,竟是将木盒直直抛向空中,“护卫”正想去抢,却已来不及,不仅是他,所有想得到木盒的人皆来不及反应,只因琉玥将木盒抛向空中之时,另一道白影以光速袭过,竟是在难以计量的时间内一把拿过木盒。
而这下风明瑞终于反应过来琉玥的目的也是万年血参,正打算出手,却已然来不及,只因琉玥在抛出木盒之际便已远起轻功一跃而起……
空中,一把夺过万年血参的慕璟宸反手一抓,扯着琉玥的手臂便飞速后退。万年血参已经到手,琉玥、慕璟宸正想离开,却不料几十人眼见万年血参易主,齐齐执起兵器袭向二人。二人退回地面,阻挡着众人的攻击,而这一落,却是在距密道入口不远处。
随着万年血参的易主,欲夺万年血参之人竟一分两派,一派袭击琉玥意在夺回万年血参,一派竟反手袭向来人,保护起琉玥二人,而先前出手的慕璟宸却在一朝得手之后再未出招,只是拿着万年血参跟在琉玥身边,反正他的目的只是保护她而已,剩下的就由他们来解决吧。
而此时,又出现一名黑衣人,她黑巾覆面,观其身形是一名女子,只见她自出现就将攻击对准欲抢万年血参之人,摆明了是护着琉玥一伙的,只是琉玥却并未放松对她的戒心,她知这人定是云千寻一派的人,因为此时保护她的人也是两派,一派是轩辕晔派给她的,另一派的人她虽然没见过,但她却知道是云千寻一派的。她了解云千寻的意思,他是想与她一同击退别派之人,再从她手上抢。由于万年血参她和慕璟宸商定一人一半,慕璟宸不愿将他的一半给云千寻,那她就必须防着云千寻打自己那一半的主意,毕竟云千寻说他的至亲中毒,在琉玥看来,人都有自私的一面,哪怕是心慈百姓的云千寻也不会例外。
慕璟宸看着这突然出现的女子皱眉,举止之间越发靠近了琉玥几分。
另一边,云千寻静静立在广场中,对四周的打斗恍若不觉,在这一片混乱的场景里,他若一朵出尘白莲,无形中发光发亮,只是这般清逸的模样随着一人的到来而渐渐消失无踪。云千寻眉一皱,看着挡在琉玥身前的黑衣蒙面女子,十几年的相处,他自是知道她便是无逽子,为防她出意外,云千寻运起轻功,下一刻便来到无逽子的身边。
一时间,混乱的人群,那两袭白衣如天造地设,那一抹青衣如尘外嫡仙,那蒙面黑衣气势卓然,四人的组合,各有千秋,风华不减!在这数千人的广场,竟异常夺目!
时间一刻刻过,太阳渐渐偏西,两派之人打斗不休,倒是身处争斗核心的人物竟分外闲适,仿若眼前这场为争夺万年血参而引发的战争与他们无关一般。
打斗仍在继续,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本就距密道入口的琉玥几人竟是越发近了,而不知什么时候原本守在密道入口防止风明瑞等人带着万年血参先行进入密道的人也在万年血参被慕璟宸夺过之后放弃立场,改向慕璟宸等人攻来,而原本立于旁边的厉沢天也在众人攻来之际一个闪身立于远处,静待事态发展,毫无出手相助之意。
于是,当一人穿透人群向琉玥袭来的时候,琉玥退后几步,虽然完美的躲过了攻击,但却是退进了密道口,琉玥反手一抓,五指擦过石壁,然,没有突出点的厚重石壁竟光滑至极,琉玥的手毫无阻力的一滑再滑,随着整个人完全进入密道之中……
“轰。”一声轰声传来,众人一看,竟是石门开始关闭的声音。若说刚才厚重石门打开之时是缓慢不已,但关闭之时却是异常的——快,犹如一个本来慢吞吞的人突然暴发潜力急速奔跑一般。
眼见情况不妙,慕璟宸一个闪身,直直向着石门飞去,与此同时,一旁的无逽子看着进入密道的琉玥,反手解决一人,随即跃进石门,云千寻察觉离去的人,两眉一蹙,不明白师父为何突然离去,观其目的分明是因为关心琉玥而不是为了万年血参。疑惑闪过脑海,但步伐却比脑子运行的更快,他一个转身,跃进石门,与厚重石堪堪擦过,而随着一片青色衣摆的消失,厚重石门亦终于关上……
“轰”又一道轰声响起,石门犹如一道分界线,生生将密道与广场分隔成两个世界。
一切,看似缓慢,却不过发生在转瞬之间,待众人发觉情况有变之时,也只听到那一声沉闷地“轰”声,那扇厚重石门已牢牢关闭。
众人停下打斗的手,只因时至此刻,万年血参随着慕璟宸的进入密道而使一切打斗变得再无意义。一时间,数千人的广场,原本还混乱至极,此时却只一个静字可言,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在自发生混乱之时便一直立于一边的厉沢天,只因,在此数千人,石门惟他能够打开,然,下一刻,厉沢天的一句话粉碎了所有人的希望:
“这间地下密室是我武林先祖请天下最精通机关阵法之人用无数千年玄铁以及硬度最高矿石耗时三年建成,外面虽传密室只设八重门,其实不然,地下密室之内小密室无数,且每间小密室皆机关重重,而八重门的钥匙则是各间小密室的机关开关。天下无人在没八重门钥匙的情况下安全脱困,这是其一,其二,密道石门向里为开,退回为关,一开一关,一慢一快,若是有人在里面,则必须用钥匙从里面打开,如今钥匙尚在老夫手上,而里面却是进去了四人,那四人没带石门钥匙以及里面八重门的钥匙,一旦进去必然生死一线,从此以后,恐天下再无人能打开这道石门了。”
闻言,所有人浑身一震,再无法打开,那里面四人……
一时间,一种难言的气氛弥漫在偌大的广场中。
风明瑞撇了石门一眼,微垂眼睑,如今万年血参随着四人进入密室而消失,他到底是失败了!
石门之外,个个面色凝重,石门之内,另一种气息弥漫。
“玥儿。”
玥儿二字,在时隔多日之后,琉玥再一次听见,貌似平常她很少听到慕璟宸这般唤她。
“慕璟宸,你怎么进来了?”
“玥玥,你没事吧?”
两句问话,话中对象不同,出自两人之口,却几乎同时响起。
琉玥转头看向蒙面女子,不知为何,玥玥二字不是第一次听到,轩辕晔、花凝露、霓尘都这般唤她,就连东方琑也是“小玥玥”,却从未给她这般感觉,只觉得那两个字仿若渗进了她的灵魂深处,唤醒了她的一切感知,百味杂陈!
接到琉玥的目光,无逽子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平复下心情。
一边,云千寻奇怪的目光盘旋三人之间,静默无言,一时间,一种名为诡异的气氛弥漫。
良久,还是琉玥率先打破沉默。
“这位……,请问如何称呼?”
无逽子摘下面巾,一张苍老容颜出现在琉玥眼底。
“晋无城!”
琉玥轻呼一声,眼前这人赫然便是被云千寻救过的晋无城。
慕璟宸听到琉玥的轻呼,微叹一口气。“玥儿,你的身份能造假,你认为她就不能造假吗?”
“哦。那你是谁?”
“她是……”慕璟宸正打算回话却被云千寻阻断。
“说来是千寻的过错,这位其实是千寻的师父无逽子。”
“无逽子?你就是江湖传言的隐世神医无逽子。”
“玥玥,我是无逽子,但其实也不是无逽子。”
一句话,吃惊的不仅仅是琉玥,还有云千寻。
“此话怎讲?”
无逽子轻叹一声,若她没记错,时间快到了吧。不出她之意料,石门之外,太阳早已隐没地平线,黑色渐渐浸染天空,黑夜正慢慢袭来。
密道之中,琉玥、云千寻惊讶地看着眼前的无逽子的容颜在眼底寸寸变化,慕璟宸眸光一闪,一丝沉凝自眼底闪过。
一刻后,琉玥吃惊地后退一步,慕璟宸适时上前接住,将其轻搂在怀里。
“你……”
琉玥自问一生见多识广,但也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现象,你能想象一名近七十岁的老妪在自己面前慢慢变成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女的场景吗,而且这人还长得跟自己一样,这称得上灵异事件了吧?
“师父?”
云千寻的吃惊不下于琉玥,毕竟换成是谁也无法一下子接受相处了十几年师父一下子变成一名少女的事实。
“玥玥,我不叫无逽子,碧音谷历任圣女都没有名字,统一姓陌,平时皆以圣女相称。”
“碧音谷?”琉玥听到这三个字,一丝不安从心底泛起,如果她没记错,霓尘送给的琴就叫碧音琴,霓尘的来历无人可知,她与碧音谷有什么关联吗?
“碧音谷历任圣女自出生被注定,十六岁后喝下碧音谷自古流传的锁情之后,便正式接任圣女之职,掌管碧音谷众人,而我便是碧音谷第一百八十六任圣女。我碧音谷人世代居于碧音谷,隐世数百年,我十六岁接任圣女之位后因向往谷外生活,便伙同我的护法霓沁,利用自碧音谷隐世之后便封闭的惟一与谷外相接的禁地——秘境,离开了碧音谷。”
“那后来呢?”琉玥听着无逽子的话,情不自禁的想要听下去,总觉得接下来的事情十分重要。
“这次出谷,我遇上了自己一生的劫难,也是一生的幸福。”
“什么劫难还是幸福啊?”琉玥疑惑地看着无逽子,有谁会把劫难当作幸福吗?应该没有吧?
当然,相对于琉玥的懵懂无知,另外两人却是知道了接下来的事情了。
世界上惟有情让人痛并快乐着,它在你毫无准备的突然来临,而你能做的只是接受。它是幸福,在你接受它的时候,一点一点地体会它的甜蜜;它是劫难,在你享受它给你带来的快乐之时,又一次次的摧残你的心智,逼你一次次面对自己的底线,一次次品尝心底的苦痛。
“有时我会想,自己为何喝下锁情,导致最后的多年分离,可不喝上锁情,就不能当上圣女,自己如何能进入秘境从而出谷,从而遇上他。有时我也会想,自己为何要离开碧音谷,如果不离开就不会遇上他,但不遇上他,我的生命还有何意义,不曾得到便不解其中之味,而一旦得到却是再也割舍不下。”
“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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