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随即,第二个角色就粉墨登场了:“下次再要我做这种事,你最好说得更清楚些。”
………【第八十七章 门的标准】………
当努尔瑞拉的声音响起来后,那窥镜,便在一连串诸如“数据导入、主动防卫程序中止,转入二级协议”之类让罗文半懂不懂的语句中服了软,但罗文最终,还是没能搞清弗拉基米尔那个老头的死,到底是不是这只古怪窥镜所为。
因为对方自始自终,都咬死了“意外”这个字眼不松口。
不过它为什么会背叛弗拉基米尔,罗文倒是弄明白了;用窥镜自己的话话来说,就是“该用户使用不当”。
它说它真正的功效,其实压根就不是用来看什么东西的“镜”,而是让东西自由通行的“门”!
爱玛梦中的那个怪物,就是通过它这道“门”进入的现实世界;而罗文的召唤,不过是相当于开门的“钥匙”罢了。
可对此一无所知的弗拉基米尔,却非把它当成是分辨梦境与现实的工具,几十年来,愣没有让任何生物从这扇“门”中走过――这种硬是要裁缝修剪苗圃,园丁却负责煮饭的行为,让窥镜无法完成它“收集、记录”的使命,所以才不得不放弃原来的主人,去寻找新的“载体”。
也就是像罗文这样的“新用户”。
至于收集什么,怎么收集,对方也没有交代;不过罗文猜测应该是和那道所谓的“门”有关,“也许每次有东西从门里经过,它就会从中获取到什么好处吧!像这种互利的好事,好说话的弗拉基米尔应该不至于不答应,为什么,它不跟弗拉基米尔明说呢?”
“……该用户的能量等级过高,无法交流。”
于是罗文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被对方挑上的,是自己――要知道像这种让声音直接在脑海中响起来的技能,估计不是幻术就是某种操魔系法术;这两种法术对一个精神力极为凝练的高级施法者来说,是很难产生作用的。因此无论是得到窥镜时等级就已经很高的弗拉基米尔,还是那两个一直守在门外的元素法师,都不是它可以交流的对象。而不是施法者的话,显然又没有打开这扇“门”的能力。
既能施法,级别又没高到让窥镜无法交流的,就唯有刚刚步入施法者行列的罗文了。简而言之,就像是努尔瑞拉刚刚说过的
――他罗文,太弱!
就算是跟同船的几个人比起来,罗文在这方面,怕也是最差的一个。迈克尔和那个叫一身火系法袍的红发妞就不用说了,努尔瑞拉的级别本就高出他太多,何况她这个“暗夜巡礼者”,也不是单纯的战士。
至于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爱玛――拜托,人家可是能光靠想的,就能让大教堂围墙凭空竖起来的存在!
虽然这“织梦者”,有别于大陆上那些常见的职业,等级也不是那么容易确定,但看那一双亮愈晨星的眼睛,就知道这女孩,肯定也是个天赋异禀的“龙脉者”!
只不过和体质变态的罗文相反,人家,似乎更偏重于精神方面。
“……就是不知道她使用那种惊人的技能后,受到的‘惩罚’是什么。不过,既然能爬起来给船锚除锈,应该不至于像我这么惨才对。”罗文有些担心,也有些自嘲地想。
当罗文再次见到爱玛的时候,时间已经是下午了,倾斜的阳光透过木板之间的缝隙,照在爱玛那张表情黯然的小脸上;但紧接着,发现罗文已经能靠着舱壁半坐起来的她,便惊喜地用那一双也不知是被海水腌泡,还是因为摩擦而变得有些红肿的手,紧紧地捂住了嘴巴。
“现在高兴了吧!”那名叫卡琳的红发小妞颇为得意地说,“我说干完活的话,就有惊喜送给你,怎么样小哑巴,没骗你吧?”
爱玛乐呵呵地连连点头,但听到这句话的罗文,可不怎么高兴:“谁跟你说她是哑巴?”
“不是么?”卡琳诧异地抓了抓头发,“可自打她上了船之后,就一直没说过话啊……难道是我记错了?”
听到这里,罗文心里“咯噔”一下,因为他可是听过少女说话的!“怎么了爱玛,出什么事了吗?还是身上……有什么地方,不舒服?”不理在一边捧着脑袋冥思苦想的卡琳,罗文直接问爱玛道。
只可惜对方那有如受惊小鹿般惊慌失措的表情,让罗文也本就有些焦躁的心情,也一差再差:“爱玛你说句话来听听,随便说点,什么都行……说话啊!”
“啪”!
一条脏兮兮的布巾从卡琳手中飞出来,正拍在罗文脸上。“你吼什么?现在有劲吼了是吧!可你昨天晚上一边喘气一边从鼻孔里往外喷血沫的时候,是人家用这块布,一次次给你擦干净的!早知这样,就该让你这混蛋被自己的血呛死……小哑巴别哭,这世上没有男人值得你为他哭,尤其是这种忘恩负义的混蛋!”
其实在这个时候,罗文的手臂已经能动了,至少从脸上将布巾摘下来还不成问题,但是,他却没有这么做。
因为他不想让别人看到他脸上的表情。
那一定很难看。
“失声……吗?这就是你为了帮我逃走,而付出的代价?”布巾下,罗文咬着牙一字一句地问。
于是船上唯一懂那么点治疗术的迈克尔,便被强拉过来替爱玛看嗓子――让人微觉诧异的是,我们的白袍祭司并没有因为干擦甲板这种粗活而变得狼狈,反而很有些精神奕奕;就连他头上那细密的汗珠,也在阳光下透着一股积极与乐观的味道。而他那身袖口高挽、下襟撩起的纯白祭祀袍,似乎也没沾染上什么明显的污渍。
而检查的结果,也着实地令人费解;因为在迈克尔看来,少女的嗓子没有任何问题,也没有受到任何诅咒之类的东西,为什么会造成这种无法出声的状况,就连他这个五级祭司也闹不明白。
当然战神的祭司,除了战场急救外对其他一切治疗都不是很精通,尤其是像这种疑难杂症;因此做完了检查的迈克尔,看上去似乎比擦了一天甲板还要疲倦――刚得出结果,他便一头栽倒在地上,睡了个天昏地暗。
还把呼噜打得是震天响。
但旁边的罗文,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因为在他的脑海中,翻来覆去都是夏尔洛日记上的那句话。
“责任越大,能力也就越大!”现在的他,责任是有了,而且也越来越重――他不但要履行和胡里奥之间的约定,要回报马克西姆、羊鸣会以及铜冠街那些老街坊的恩情,要查出雷德菲尔德死亡的真相以洗清自己的不白之冤,同时也要把爱玛安全地送回到她哥哥身边。
而眼下,自己要做的事显然又多了一条,就是在把爱玛送回去之前,寻回她为了帮自己从教堂中逃走,而失去的声音!
可是,自己的能力呢?“……光靠那种时灵时不灵的‘狂化’,能做到这一切吗?”罗文喃喃地自语着,视线,却落到了手心处,那即是在黑暗中也熠熠生辉的堕水晶窥镜上。
――或者说,是某道让罗文无法理解的“门”。
………【第八十八章 蛇与猫的组合】………
就在罗文纠结于目标和自身实力之间的差距,辗转反侧时,向来对自己充满自信的李德却眯着独眼,打量着处身的这座花园。
墙壁上爬满了野蔷薇,园中紫色的凤仙、和代表贞洁的香罗兰也开得正艳;但不知是月光的映照还是花圃本身,被规划得过于细致的关系,李德总觉得这种刻意修剪出来的整齐,反而掩盖了花朵本身的美,让这座原本应该是欣欣向荣的花圃,多出了一份难言的冰冷与……孤寂。
就如同它的主人――“红姬”阿曼达?德?赛特卢斯。
和身为“五老星中唯一女性”的崇高地位相比,这座宅院,却小得有点可怜;而且大多还是警卫和仆役的居所。至于阿曼达独居的那栋爬满了红蔷薇的小楼,则只占了庭院正中,比较偏后的一小部分。
那里,是男性的禁区。
阿曼达接见李德,也是在外面的花园里。“……您的意思,是希望加入接下来的‘特别搜捕行动’?”由于花园中光线不足,阿曼达并没有放下新晋才戴上的黑纱;而她的话语,也沿袭了以往开门见山的风格。
――大家都是聪明人,没必要拐弯抹角地问李德怎么知道这个所谓的“搜捕行动”,就一定会被施行;阿曼达只是用一种复杂的目光,凝视着这个事发当时,和戈尔本在一起,却眼睁睁地看着他被杀的军官:“我应该信任您吗?毕竟您身上的伤,就证明了您武力上不是那个罗文的对手。尽管,您也许是一位合格的军人。”
“但不可否认,人,最初也是我抓过去的,”李德恭谨地低着头,但他嘴里的说辞,却没因此而弱了半分,“作为曾经抓过他一次的人,相信没有谁,能比我更了解凶手。
这一点,才是李德有把握说服对方的关键!
不得不承认,在五老星中的某位不惜一切,而其余几个大佬也没有跳出来拖后腿的情况下,就连浮冰港这些习惯了一拖二看三等待的官老爷们,也是可以变得雷厉风行的――仅仅才过了一天,一支由半个蝰蛇大队和三艘战舰组成的“特搜舰队”,就已经宣告成立了。当然对外,打的则是让蝰蛇大队的弓弩手,熟悉海上作战的旗号。
这个借口让刚接到调令的谢缅?特洛夫愣了能有十来秒钟,然后,才猛地爆发了。“狗屁的联合作战!”他皱着脸,气哼哼地对身边的副手说,“难道那条死蛇的手下,挂弦就比别人快不成?”
正如他所说,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弓弩,远没有外行想象的那般好用。
且不说在无时无刻不颠簸的海上,有几个人能射准百米之外的东西,就说海风中蕴含的盐分,也会对弓弩本身造成极为严重的损害――要么,是弓弦失去弹性无法射击,要么,干脆连弓身上的胶都开裂。
因此在海上,没有经过特殊附魔的弓弩,是不可能像在岸上一样随随便便存放的,而是必须将弓身和弓弦分离开,放到盐分和湿度相对较低的仓库里,到用时再挂上。
可这样一来,对接敌时机的要求就高了。而且对方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挂弦,然后将挂好了弦的弓弩,分发到每个人的手里后才跟你交战?
做梦吧!
所以在海战中真正决定胜负的,除了那些昂贵的,威力巨大的魔导炮外,还得看最为残酷的冲撞和接舷战!
这一点,和谢缅?特洛夫同在海军服役了近二十年,又被一同从“暗礁”中踢出来的副手怎么会不明白,只是多年的坎坷,早已磨平了他原本火爆的性子。“不要抱怨,谢缅,不要抱怨。”他云淡风轻地劝慰着自己的搭档兼老上级,“咱们两个现在还能出海,而不是像头两年那样被扫进垃圾堆里面等生锈,就已经是众神开眼了不是么――再说,那不是还给咱们补了几架新装好的‘石?’嘛!”
这种近两年才研发出来的新型抛石器,尽管在精度方面,仍不怎么值得人期待,但无论威力还是射程,都有了显著的提高,尤其是那种灌了火油的石弹一旦命中,便会给木质的船体,造成足以致命的伤害!
何况精度这玩意,也是可以靠数量来弥补的。
想到这种在远战中,仅次于魔导炮的利器,谢缅?特洛夫的气才顺了那么一点。“肮脏的政治!”他低声骂了一句,然后才抬起头来,不情不愿地对身边的老伙伴说,“就这样吧――顺便替我通知那帮小崽子,这一回,咱们又有肉吃了!”
……
……
“你真的准备启用那头海猫?”克虏伯那低沉厚重的男中音,在空荡荡的卧室中响起来。
这么说并不夸张,因为这不大的房间内,除了中央的大床以及床边的淡紫色帷幔外,几乎没有任何的陈设;就连女人永远都离不开的梳妆柜,也是和床连在一起的。
床的主人,是阿曼达?赛特卢斯――全浮冰港唯一能让“狼名远播”的克虏伯在闺房中,还规规矩矩站着的女人。
当然像克虏伯这种“侵略性”过强的雄性生物,也必须在这栋小楼的禁止范围之内,但身为一个老牌的花花公子,除了如蜜的口舌外,灵活的身手也是不可或缺的;而克虏伯五老星的身份,更是比任何隐形匿踪之术更为有效的伪装;有效到即使有警卫看到了挂在阳台下晃来荡去的他,大多数时候也会选择告诉自己,那是幻觉。
不过这一回,克虏伯还是谨慎地用上了杜兰给他的隐身术卷轴。
“……谢缅?特洛夫吗?”不知道过了多久,阿曼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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