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转瞬,剑已断裂,由于夏言风故意放松了手臂的力量,因而天命之剑很快就被华腾云用力斩掉了一大截,剑身前一大半都在阵阵雷鸣声中消散尽去。
前方的亡灵族大军仍旧是死一般的沉寂着,并不会因主帅战胜或占据上风而群情激奋,欢呼雀跃,他们只是一群听从命令的傀儡,在黑暗力量的感召下充当着行尸走肉,从不知为主帅摇旗呐喊。而这也难怪,亡灵族本身就是完全没有感情的种族,相比之下,妖族和恶魔族也许还有些所谓轻描淡写的“情感”,但亡灵族是绝对不可能有“情”的,因为他们本来就是一群只有怨念体,早已死掉,身躯冰冷的僵尸魔物了。
夏言风剑刃已断,但万幸的是,寒气也中断了侵入体内的节奏,夏言风的身心本已被大负荷的寒气侵蚀的快要提不起力来了,他故意折间,就是为了摆脱这样无力的感觉。
华腾云自然是大吼一声,趁势继续挥刀来袭,直取夏言风的头颅。夏言风以最快的速度扔掉了断剑,就地一滚,刀刃没能挥到他脑袋上,但也是只差一点就要了他的命。
天命之剑是在精神之海中孕育出来实体化的战剑,扔掉便扔掉了,再生一把问题也不大。但如今夏言风手无寸铁,倒是助长了华腾云的嚣张气焰,华腾云即使面无表情,他张狂的动作也不得不令夏言风提心吊胆,甚至被逼出了一身的冷汗。
夏言风在地面上有如疾风般的滚出了一大段的距离,这使得华腾云不得不驾着他那匹骷髅战马,向前也跟着行出一大段距离才能砍到夏言风。华腾云一面追击,一面还怒气冲冲的叫嚷着:“臭小子!你要滚就滚远点,滚出我华某人的视线!知道厉害的话,就赶紧消失!要不然,华某接下来,可有你好受的!”
自顾自的翻滚,旋即又以飘逸的姿态站起了身。夏言风的嘴边依旧泛动着冷峻而诡异的笑意,冷冷的注视着杀气腾腾,向他冲击过来的华腾云。
“呼……我就让你见识一下好了。”夏言风一抬掌,杀气再涌。他并没有想明白一切,也不愿去纠结什么,这么做毫无意义。他的掌中涌动着微微的神力,虽没有到震骇人心的地步,但对他身心来说,都是一种温暖到极致的激活。
夏言风并没有祭出青钢剑,而在他手中那柄气息全无,却泛动着淡金色光泽的剑,是那柄仍然没有解除过丝毫封印的原始神剑“逆命”!
“什么玩意儿嘛……”眼见夏言风再唤出一剑,华腾云不屑的冷笑了起来,在他感应来,这把剑根本就只是随便可见的普通之剑嘛,甚至还不如先前的天命之剑来得能量荟萃,“哎呦呦,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呢,原来那把破铁剑来糊弄我啊。”
华腾云毫无顾忌的飞身旋下了骷髅战马,高举着战刀猛冲上前去。如果夏言风再不识相,他可不会再手下留情了……不对,亡灵族从来不会对任何敌人手下留情的,哪怕对自己人也不例外,因为他们压根儿就没有什么“情”。
夏言风深知以此剑抗敌是不可取的,但他还是想赌一把。他可以选择退缩,吉尔赛城百姓们的死活跟他也没有半点关系,但他不想服软,也不肯向任何敌人低头认栽,若如此做,就是违背了他夏言风的原则!哪怕苏特伦命令他撤退,他也不会这么做,因为对他来说,他自己的原则高于一切!难道不用青钢剑,就真的什么强敌也打不过了吗?这是在开玩笑!这是对他本人存在的一种极端侮辱,是对人格尊严的践踏!他绝对不能容忍,他要赢,他渴望胜利!
也许是夏言风的执念已突破了天际,灵魂深处的能量不断的释放而出,潜意识里的精神波动化作了“逆命”的能源食粮,“逆命”之剑上的光泽逐渐闪闪的发亮而起,并带起了低声长吟。这是神在回应他吗?难道“逆命”已经开始觉醒了吗?
抱着这样的疑惑,夏言风渐渐感到握剑的整条手臂都被暖流所渗透,逐渐充满了力量,虽然依旧感觉不出神的存在,华腾云也同样感应不到光辉的神力,但夏言风却不知为何生出了某方面不可阻挡的信心,而这份信心随着他体温的回暖而越发充实起来。
“呵呵……棒极了,真是棒极了!这种感觉,最美妙了!”虽然同样是神器,但尚未开封力量的“逆命”与青钢剑却有着本质上的区别,夏言风在主观上不会接受青钢剑,但“逆命”却是与他同心并几乎如同合二为一般的存在。
夏言风微微一笑,在心中不自觉的激情感慨。他一刻也不会犹豫,是“逆命”给了他信心。他迎着华腾云的阴煞戾气,直冲了上去,“逆命”的微微轻吟,就好像和他的主人夏言风一样,渴望着胜利,渴望着沐浴亡灵的脏鄙血液。
华腾云不会被夏言风突然的迎击给吓到,他反而兴奋不已。实际上,他还是比较钦佩这个百折不挠,英勇无畏的人类的,虽然他记不清自己曾经的模样,但他那早已被清空的脑海里,却还是会浮动他自己往日的英姿,哪怕他早已记不清过去的自己为何物了。
夏言风似乎是以最闲逸的动作,两手同举“逆命”,当头就招架住了华腾云的斩击。他不知自己哪里还能给自己逼出那么彭湃的力量,但可以肯定,这些力量都是属于他自己的!
华腾云的刀刃猛砍在那闪耀着淡金色光泽的剑刃之上,只发出了“铿”的一声响,接着,刀剑相接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双方的兵器同时被震动而开,两人就这么各退了一步。
“好小子……”华腾云扬起了嘴角,“我真是小瞧你了,你的兵器这是有够坚硬啊。”
“哼……这只是一块废铁罢了,难不成你还真把这剑当成宝了。”夏言风自然也感到热血沸腾,不过他还是保持镇定的冷笑着,故意说出了这些话来。
华腾云冷冷的抽动了几下冷僵的面部筋肉,笑道:“废铁还宝,可由不得华某来决定,你小子哪怕手持废铁,也是能够变废为宝的吧?”
“呵呵,你不必夸奖我,继续来战吧!”夏言风不想在多说废话,他果断举起“逆命”,也不管它究竟觉醒没觉醒,不由分说的就朝着华腾云迎头劈了过去。
两下斩击,再战两轮,刀剑相迎,夏言风手中的“逆命”越使越顺了……
第五百九十五章 懂你的心吗?
连日的观察,也不见收效,菲里木城虽然阴气遮天,但却始终都没有半点动静。而郭星、露希、陆宇森、夏侯烈四人,果然是仅用了半天时间就几乎是尾随着苏特伦来到了指定的地点。
苏特伦其实是不希望他们来的,如今大营里能够镇得住场的,无疑就郭星、露希二人,他们两人一走,大营便将群龙无首,而剩下的人大多数都是不能独当一面的。苏特伦可不希望看到能够撑得住场面的人全都不在了,大营就乱成一锅粥了。
“难道你还不相信你自己的部下么?”苏特伦在营内对郭星等人道出了他的担忧后,郭星便当即笑出了声,“哈哈,会长大可放心了,会长既然考虑得如此周全,那么郭某也不会不事先做预防的,会长的担心是多余的。”
“那么……郭军师如何能让后方高枕无忧呢?”苏特伦还是不太敢相信郭星什么防备都做好了,要郭星事事都料敌于先,甚至料己于先,那苏特伦根本不用再混了。
当郭星大致将他擅自均分权力的事告知苏特伦后,苏特伦并没有直言怪罪,而是表现出了一连串的惊讶之色:“你……郭星……你的做法可真是绝了……”
“虽然人类公会的决定权在会长一人身上,议会制度那一套在天国大陆是@无@错@小说 M。qulEDU。Com行不通的,但当会长不能乾纲独断的时候,在下属之间采取‘三权分立’,相互制约的形势,再由会长统一号令,也不失为明智的上选。”站在郭星身旁的陆宇森,也不由得补充说明道。
“怎样都无所谓了,这种事……呼,现在我们该考虑的是长远之策。”苏特伦微微把脸一侧,似乎是叹了口气的他,一屁股就坐了下来,略显无奈道,“我们只有区区几千人马,而且久战疲困,也不知夏言风队长把你们都叫过来意欲何为?”
“意图还不明显吗?”露希冷哼道,“队长需要倚仗的是我们几个人敏捷的身手,加上郭星的魔法并用,擒贼先擒王,潜入菲里木城,在视察完敌情之后,顺带将敌方主将灭口即可。”
“恐怕不是这样吧?”夏侯烈对此表示质疑,“要侦察敌情,一个人就够了,要行刺敌方主帅,也没必要把我们都叫过来啊?”
“话虽如此,但我想五弟还是别有用意的,他不会只把事情想得那么单纯。”郭星寻思着,又摇了摇头,“我想会不会……不不不……要是那种事情,还为时尚早了些……”
“什么事?”陆宇森听见了郭星后半句的自言自语,赶忙凝神直问。
“啊……没什么,只是一些……怎么说好呢……”郭星比谁都清楚那些事,但现在就急着做那样的事还为时过早,要抓幕后黑手的尾巴也不局限在这个时候,在那之前,没有万全的准备就行动,只怕幕后黑手没见着,他们七兄弟就全被神通广大的内鬼一人给做掉了。
重新言归正传,露希环起双臂,冷然冲苏特伦发问道:“阿伦,别说你的先见之明,已经高到了预知魔族入侵,散布瘟疫的地步了。你既然单独行动,不辞而别,也不怕后院起火,想必你在行动之前定有不想让大家知道的事瞒着,又或是真的预见到了瘟疫的蔓延而迫不得已,因为是十万火急之事才不打声招呼就急匆匆的上了路,毕竟治理瘟疫是刻不容缓的大事,但你也该考虑到万一,比如半道上会遭遇亡灵族大军什么,就带这点人马,真打起来怕是只能变成亡灵族的食物吧?所以我就搞不太懂了,我们从哪一个角度考虑,你的行动都是破绽百出,令人费解,而我也不想刻意来猜你的心,因为阿伦的心从来都是最难懂的。”
“希儿……”苏特伦瞬时视之黯然,他知道自己愧对露希太多太多,不辞而别,他自己虽有难言的苦衷,但对于一个牵挂着他的人,他留下的只是给予对方的忧虑。露希不知从何年何月何日起,渐渐变得像个人类一样冷面热心,嘴上不说,嘴上冷傲,但心底却还是和别的女人一样,始终深深牵挂着,也同样是深爱着一个男人,而或许在那个男人的眼里,她只是一个作战勇猛、精明能干却又不苟言笑的知己伙伴。
“阿伦……”露希冷沉的声音中微微带起了些许的苦涩,“我明白……我都懂……我不想说出那些会令人寒心的话,因为我了解……对,我了解你……我们拥有着相近的灵魂……”
苏特伦一怔,心神俱是一颤,愣言道:“希儿……正是因为你我皆的相同类型之人,所以我们才能心灵相吸……但是,这并不代表你就完全了解我所作所为的目的……”
“我了解你!”露希断然抬高了嗓音,一脸正经,“因为……我知道,你此去定有隐情,也定有苦衷。你的心思我还不懂吗?你不想连累别人,也不想让别人担心,你就是这样的人,但你越是如此,就越是起了反效果。”
“我也理解会长啊。”郭星走上前来,一脸神秘的笑了起来,“无论从哪一方面考虑,会长的所作所为都不是万无一失的上选,所以依郭某推测,会长之所以能未卜先知,料知此次北方的大规模瘟疫,只有可能是……会长你被人给牵着鼻子走了……”
“什么?”身后的陆宇森骤然一愕,“怎么会……会长怎么会听信他人?又是什么人能在当天轻而易举的接近会长呢?”
“难道你忘了劫走梦鱼的是何方神圣了么?”郭星正色起来,直说得陆宇森神情一滞。
“原来是这样……”夏侯烈也摸了摸下巴,深表对郭星此言的认同,“若真是同一个家伙,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深入公会大营,倒也并不奇怪呢。”
“不对……不是那样的……本会长并没有受谁的威胁!”苏特伦愤然拍案怒吼,一脸赤色便已对众人袒露其心之急躁,“一切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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