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势?我守你大爷!”苏特伦的神色异常激动,怒色俱现的吼道,“我们已经无路可退,只有前进了!生存的希望,是要我们用双手去争取,站在原地等死是没有出路的!”
“我知道!这些郭某都知道!但郭某宁可相信圣骑士联盟来援,通过神圣的力量来让黑暗的战场重新变得明朗,也不能指望苏会长你一个人单枪匹马去拯救世界啊!”
“荒唐!”苏特伦愈发怒道,“援兵?自己不争取,就想着等援兵?要是人人都想着等援兵,那么全军便都不会力战了。不靠自己的力量,不奋勇向前争取生机,援兵再多也无用!软骨头的人,只能坐着等死!不拼尽全力的往前杀,是绝对看不到重现的朝阳的。”
“会长……请你冷静点,现在不是光靠斗志就能解决问题的。”郭星依然劝阻不放,“要说不怕死,郭某也不怕死,但与其逞匹夫之勇,不如用上好的计策来得妥当。”
“计策?你又想让我迂回?”苏特伦冷笑,“只要不是冲锋的计策,本会长都不会采用的。”
“会长!”郭星彻底无奈了,“请您三思后!留下性命,将来做什么都可以,所以我郭星代表人类公会的全军将士,求您不要再做无谓的冲击了……”
“够了!郭星,你简直是丧气到家了!你少拿全军来压我!”苏特伦已然气急败坏,完全丧失了理智的愤然怒吼起来,“战士的宿命就是冲锋,不让战士冲锋,就是在剥夺战士生存的意义和尊严!我能到得了尽头,绝对到得了!反正什么都不做也是死,我可不信命运的绝对!”
郭星不知该用何等词汇来形容苏特伦,他只是平静的摇着头,无奈的叹了口气:“会长,你不必再固执下去,尊严什么的,拿最宝贵的生命来换取,可并不是等价的交换。”
“战士不冲锋,就不配称为战士!一个不敢冲锋的士兵,是没有骨气的!本会长也不喜欢没骨子的兵!”苏特伦气势雄浑的怒吼,那声音贯穿天际,身影也顿显得伟岸,但在郭星眼里,这种伟岸简直就是愚蠢,而他却还大言不惭的宣扬着被自身执念束缚后的灵魂所放出的狂傲言辞,“听着!想要士兵有骨气,领袖首先得以身作则,才可被标榜为典范!一个没有骨气的领袖,就象征着一个没有骨气的政权!而没有骨气的政权,黎民苍生是不需要的,也终究会被抛弃的!所以……就算没有任何理由,作为战士,作为领袖,本会长也非得冲锋不可!”
执念,可怕,无力规劝,再多的牛也拉不回苏特伦的固执。这与其说是自信的灵魂在高歌,倒不如说是自负的魔鬼在作祟!郭星无能为力,也不可能再与苏特伦起争执,飞临眼下的魔物已蜂拥而上,他忙于应付,自然也无暇去管苏特伦,只能祈愿苏会长自求多福了。
不过话说回来,郭星始终都在期盼的救兵,真的就一定会前来么?还有他所心系的两路人中,陆宇森那边也该是时候返回来了吧?虽说眼下的惨烈形势他可以预见,那瞬间就让公会军死伤一大片也在情理之中,而且郭星预计的瞬间伤亡数量还要多,公会军能够坚持这么久不全灭已经是个奇迹了,但他还是有种难以自圆其说的疑惑隐生心间。
敌方难道已经等不及了?为何要在这种时候就把王牌亮出来?等等……郭星已经开始质疑起来,这些魔物真的就是魔族入侵的王牌?他们占据洛丹城,就为了培养这些东西?
苏特伦施展的蛮横斩击,已经荡开了前端的阵脚,而敌方的魔物并没有刻意针对一个人攻击,而是属于无差别的进犯,大面积的袭击,逮到谁就攻击谁。而天空中飞窜上来的四五条魔虫在苏特伦斩断前方魔犬的头颅之后,已经从苏特伦的背后飞快袭来。苏特伦瞬间在魔犬的头部重生之时,就再挥出三刀,直将魔犬的躯体斩得七零八落后,又在魔物阵中一路杀向前,但那似乎针对苏特伦的魔虫,他本人却未曾发觉。
郭星自知,既然劝不住苏特伦,那他就只能为苏特伦保驾护航了。当魔虫们齐齐开口,便要咬住苏特伦后颈之时,郭星暴喊一声:“业炎,燃!”
一通灼灼烈焰凭空燃起,苏特伦尚未反应过来,那四五条魔虫的身上便被火元素笼罩,烧了起来,那火焰是与郭星隔着一段距离释放的,但郭星却是在后方竖起一面冰墙后,便全神贯注的施起了法来,魔虫身上的烈焰不断的燃烧,愈烧愈旺,最终一直烧得全部的细胞化成的渣滓,完全消灭,郭星方才暂时松了口气。
但是围堵在苏特伦身边的魔物还是太过繁多了,苏特伦的攻击又不能做到斩草除根,一路杀向前,也只能是不断留下后路的祸患,如此恶性循环,只能让郭星来替他擦屁股了。
“业炎,爆炎舞!”郭星集中魔力,手掌猛推,精神力和法力共同在在掌心汇聚,操控着火元素在半空中形成了十来丈长的华丽的炎龙卷,舞动着一路往前,跟随在苏特伦身后,一路为其扫清障碍,将沿途袭来的魔物通通卷入炎龙卷之中,然后将它们一一烧成灰烬。
郭星的额头上渗出了冷汗,他知道依靠这样的魔法是撑不了多久的,要是单靠元素魔法来毁灭魔物,那他全身的魔力耗尽,直到油尽灯枯,也遏止不止源源不断冒出头的魔物,能消灭千分之一已经是奇迹了。但是他被逼无奈这么做,也聊胜于无吧?总之,郭星是不想采取进攻魔法的,仅靠几面霜冻之墙来抵御魔物的进攻,静守待援,尽可能将损失最小化才是上佳之选,但苏特伦非要冲到城里从根源上解决问题,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苏特伦生性多疑,打心里不能信任盟友,更不期待奇迹,自然也就不会指望援军。或许苏特伦觉得即便援军来了也是没用,靠自己的双手抓住的才是最真实的,但这种执念,却随时都会将人类公会的大部队带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不,人类公会的大军已经被苏特伦带进深渊了!
第五百二十五章 凌飞鸟归来
城外血雨腥风,公会成员死得七七八八,血腥惨烈,白骨满地,苏特伦、郭星、梦鱼等人全都身心透支的拼着命,甚至流着血,危在旦夕的在炼狱般的环境下挣命,随时都有可能被魔物吞噬;而城内,夏言风却悠哉悠哉的一个人在旅店的餐厅里,翘着脚品着杯中刚调制好的美酒,问着餐桌上烤肉的芳香,生活过得有滋有味,才不管外界是何等惨状呢。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野心私欲,人之情趣。夏言风可从来都不会为自己两面三刀的想法和行为有过任何的羞愧感,他觉得这样再正常不过了。虽说这种特性相对“反派”了一些,但那些所谓的“正义”之士,最终又有几个能换来好果子吃呢?所以说,一切都是相对的,夏言风才不希望自己成为那些故事里主角,搞得自己多么神圣伟岸,这样的光辉,他并不需要,他只需要实在的力量和大权,毕竟那些神一般完美的角色只存在于故事传说中罢了。
想到这里,夏言风笑眯眯的端杯饮尽,饮罢后,大叫一声“好酒”,还煞有介事的自语道:“这杯鸡尾酒的味道,甜中带酸,有种青柠的味道,酒精度数不高,该取个什么名好呢?”
说罢,他又自顾着继续调酒。一应俱全的美酒列上桌,他的闲情逸致都投入在各色迷幻的~无~错~小说 m。QulEdU。cOm酒液之中。当夏言风再度端起调好的美酒,轻抿入口,品出精华,这感觉就好像是回到了人间一般,这里已经不再是敌方的巢穴洛丹城,反倒像是自己家里一样。
“嗯……这味道辛辣,口感凛冽,酒精度数偏高,一口饮下便彻暖人心,却带着一股松树皮的味道……好像是琴酒的风味,却又有点不太一样……该叫什么名字好呢?琢磨琢磨……呵呵,就叫他天国金恩吧?不错不错,好名字……”夏言风又是一通自言自语,对品味这杯酒的感受发表起了“长篇大论”。
此刻的夏言风,就好像南唐后主李煜一般,都国破家亡了却还想着吟诗作赋。不过夏言风可不比那除了舞文弄墨就一无是处的李煜,人家那是玩物丧志,而夏言风只是在尝试着享受生活罢了。为了更好的实现他的目标,现在的时间,就是装孙子的时间!
“哎呦呦,夏先生还真有这份闲心呢。”突然间,清冷却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夏言风的身边环绕了起来,伴随着凭空冒出来的杀气,夏言风清晰的感应着,虽说一瞬间被吓得不轻,但警觉的神经还是飞快的转动起来。他有神器,为何要惧怕这份来历不明的气息?
“谁?是谁!”夏言风一个激灵,猛然站立起来,手中幻化出的却是废铁一般的“逆命”,而他这么做,就是要引诱对方先攻击,因为对方多半就是安室勋派来的杀手,于是他极具威严的猛喊起了,“快出来!别鬼鬼祟祟了!”
夏言风转而一想又觉得不对,安室勋怎么会得知他在这里?就算他知道自己在这里,那连安室勋本人都搞不定的角色,他有什么必要让手下再来送死?
“哈哈哈,夏先生无愧是夏先生!”在天花板上飞掠过的几道残影证明了那个人的存在,那是一位行动如风一样快的男子,夏言风暂时还无法看清对方的长相。
“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快跟我停下来,在我面前就别耍帅了吧?”夏言风的情绪很快也放松了下来,对方的敌意并没有特别浓的感觉,而且若是对方是魔族,那是不会称呼自己为“夏先生”的,所以就冲这两点,夏言风可以放松警惕了。
“行行,我这就下来。”那身影“嗖”的一窜,在夏言风视线以内的一米之外,一个看似熟悉却又有些异样的男人站立在那里,面部的肌肉抽搐着,冲她泛起笑意,“怎么样?自考兰城一别后,夏先生过得可好?呵呵……这下总该知道我是谁了吧?”
“你是……纪乘云身边的……凌飞鸟!”夏言风恍然回过神来,但转而一想又觉得不对,“等等……你的脸不是蒙着吗?好像是生着怪疮浓瘤吧?可是现在怎么……”
“哦呵呵,这个嘛……”凌飞鸟似乎笑得很爽朗,至少比过去跟随纪乘云时的每时每刻都要爽朗,“那段时间,我去了一趟魔界,找到了签契约下诅咒的恶魔,不过那个恶魔似乎对于契约的失效挺不甘心的,但行走江湖卖契约的恶魔,终归是讲信义的,他最终还是帮我解除了那毫无意义的诅咒,恢复了我原本的容貌,不过条件是,他收回了我的部分战斗力,我现在的速度已经大大不如那时候快了,也做不到瞬间杀人那一手了。”
“原来是这样……”夏言风举目凝视着凌飞鸟那张英气袭人的俊秀小白脸,不禁浅笑了起来。现在看来,恶魔收回的不仅仅是凌飞鸟的诅咒和战力,同时也回收了那份带着魔性的狂妄戾气和贪婪强欲,于是他少掉了一份冷漠,却多出了一丝笑容,当他摘掉面纱的那一刻,就注定会显得更加平易近人了。
不过夏言风还是没太能搞清楚状况,心疑着问道:“不对啊……你怎么会找到这家旅店里来?你是如何追到我的气息的?再说我跟你也不是特别熟悉,你回到人类的地盘上,最先找的应该是你的老上司纪乘云吧?为什么不找他反而找上了我?”
“哦?纪乘云?我可没想过要找那个狼心狗肺的蠢货。”一提起纪乘云,凌飞鸟在背地里不屑的奚落起来,转而又轻笑道,“啊……不不不,扯远了,我只是碰巧路过这里而已,夏先生的气息从旅店里传来,也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呢。不过也还真凑巧到家呢,竟然在这里碰上了夏先生,想必夏先生现在也是闲得很吧?”
“没你有闲心……”夏言风端起酒杯,笑了起来,“凌兄弟若有兴致,不妨陪我喝两杯?”
“既然是夏先生相邀,那我可就恭敬不如从命喽。”凌飞鸟爽快的坐了下来,夏言风便递给了他一个酒杯,并为他岛上了用作鸡尾酒原材料的红酒。他笑得亲和而从容,夏言风再有戒心也已没了意义,他清楚一点,这个凌飞鸟并不是人类公会的成员,因此加以拉拢也不是什么挖墙脚见不得人的事,所以这一次,尽量要让这个人变成为他所有的己方成员。
两人谈笑对饮间,夏言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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