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汹涌而来的致命攻击,苏琬却怡然不惧,口中喝道:“还不出来难道要等我死了你们再去给黑面神报丧?”
她声音未落,屋中凭空出现几道黑影,不但拦下了攻击,而且还将动手的几个击飞出去,只听得“嘭嘭”几声,墙壁坍塌,地面破洞,出手攻击的人一个个跌落一楼大厅,口喷鲜血,显然受了重伤,有两个比较弱点的更是直接变成了原型。
“轰”楼下顿时炸开了锅似的热闹起来,威风楼里大打出手,这可是百年以来首次看到。
一道道目光落在动手的黑衣人身上,被他们周身腾腾的煞气一吓,顿时化为敬畏,一个个缩头缩脑,噤若寒蝉。
不过总有些人眼睛厉害但嘴巴碎,生怕别个不知道他见多识广,高喊出声:
“黑鳞卫”
声音落地,形势越加古怪起来。
黑龙皮的战甲很不常见,守卫妖王宫的黑鳞卫更不常见,能让黑鳞卫随身保护的人越加不常见。
于是,众多疑惑的目光投向了苏琬。
就算是狐族的公主都没资格让黑鳞卫听令而行吧?而且听小狐狸毫不客气的话,敢当着黑鳞卫的面将八宫主称为黑面神,这身份,可就值得商榷了。
闹事的是个惹不起的角色
威风楼管事脑筋灵活急转,急急挥手,让准备上前捉狐狸的暗兵退下,一面急吼吼的命属下去给楼主报信,同时一脸苦哈哈的上前说和,抱着一个主题思想,要打出去打,成么?
苏琬平时还算好说话,但眼下关系到师兄是生是死的问题,自然听不进废话
“拦住他们,谁敢靠近,按以下犯上的规矩,直接杀了内丹入库”苏琬眼神狠厉,横扫一圈,黑鳞卫沉声应诺,散成一圈,将苏琬围在中间。
苏琬脚踩扇子,瞪视摇头苦笑的青年,再次逼问:“说,锦绣扇是你从哪里得来的?”
“这扇子是买来的。”那青年已经被苏琬的架势吓到,黑鳞卫他惹不起,只好认命的拱了拱手,温声和气的套起交情来:“在下青丘狐明觉,家父乃狐族族长,你是哪家的妹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苏琬本还想冒充一下青丘狐媚,一听这家伙就是狐媚的哥哥,准备好的身份自然不能用了,不耐烦的道:“跟你家没亲戚,少攀亲带故,你从哪里买来的?”
这带着命令式的口吻无礼之极,狐明觉瞧了眼身姿挺拔如剑的黑鳞卫,忍下了心底的怨怒,尽量显得平和的说:“城东鸣风阁。”
“你最好不是骗我,否则你承担不了后果”苏琬说完,抱着锦绣扇跳到一个黑鳞卫肩上,吩咐道:“带我去鸣风阁,把他也带上。”
黑鳞卫得的命令是保护苏琬,期间完全听从苏琬的指挥,哪怕不合规矩也要完成。所以他们拎着狐明觉穿窗而出,向城东飞去,留下几成废墟的威风楼和匆匆赶来面色青黑的威风楼主。
“对方什么来头?”
管事的哭丧着脸回答:“不清楚,是火狐,瞧着像青丘狐族,但带走的那个是青丘狐族的少主,他们却互相不认识。”
“火狐?黑鳞卫随身保护……”威风楼主想起了什么,心中一凛,倒抽一口气,沉声道:“此事不能再追究,今日休业,收拾出几份礼物,向受惊的贵客致歉,在场的来客,每个送一颗灵髓丹以表歉意。”
“楼主,我们上头有二宫主呢”管事的一愣,以为听错了。
“你懂什么,此事老夫会亲自禀明二宫主,若是没弄错,对方可是连二宫主都要恭敬着的……”威风楼主放低声音,朝猛然瞪大了眼的属下说:“就是你想的那个,还不快去。”
管事的精神恍惚,强撑着去吩咐属下,威风楼主则闪身向城东追去。
除了陛下极尽宠爱的妖后娘娘,还有哪只火狐敢在威风楼如此嚣张?
那位可是能骑在陛下背上打滚、脑袋上拔毛的主,旋老君的胡子更是想扯就扯,他们不过是挂在二宫主名下的小人物,可得罪不起一个天门阵困了十万大妖的小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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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九幽宫第一五二回仗势欺妖为师兄
第一五二回仗势欺妖为师兄
城东,鸣风阁。
一棵巨树,冠如华盖,枝叶缠绕结成平台,上有木屋,屋檐下悬挂铜铃,风吹过,铃声叮铃作响,三五成群的各色鸟雀扑棱着翅膀跳下窜上,唧唧喳喳,合着铃声宛如空灵仙曲。
屋前平台有妖停留,或人形或兽型,弈棋拼酒,斗嘴争舌,如同休闲广场。木屋八扇前门开了中间两扇,隐约可见屋内人影稀疏,远不如外间热闹。
喧哗声由远而近,九个黑影直冲过来,遇人人飞碰树树倒,端的是横行霸道,打头的那位肩上停着只红狐。
至近前,红影一闪,如利矢来袭。
“嘭”
鸣风阁八扇门被撞开多半,红狐落地化为人形,头顶狐耳后拖狐尾,脚踩着门板,手持三尺花杖,面罩寒霜的艳丽少女冷声吩咐:“清场”
黑鳞卫成弧形将苏琬护住,当中一位举起令牌,沉声历喝:“荒宫办事,闲者退避”
一言出,场中诸人诸妖哄然四散,却没有远去,只在离此千米的空中停留围观,嗡嗡嗡嗡的交头接耳。
荒宫黑鳞卫有三种,最高者为龙鳞甲,其次蛇鳞甲,再次之只是杂牌鳞甲,眼前九人煞气腾腾,那乌沉沉墨压压的鳞甲隐隐有符箓光纹闪现,俨然是最高等级的龙鳞甲。着龙鳞甲者只负责妖王宫安全,今日却招摇过市的出现在客林城,瞧着像是要找鸣风阁麻烦,这种稀罕事,遇上了要是不围观,往后喝酒唠嗑会被酒友埋怨。
“嘭”
狐明觉被丢在屋中间,黑鳞卫堵门,不许出不许入,零星几位散客避在屋角,鸦雀无声。
苏琬踏过门板步步走入,“啪”的将锦绣飞龙扇打开拍在柜台上,视线往人群内扫,只见有些满目坦荡自然,有些神色愤恨却忍气吞声,更有些手按腰间只等谁一声令下就会扑过来,她心里约莫有了个数,冷声喝问:“这里谁管事,给我滚出来答话”
无人应声,但有几个明显是客的人视线往博古架后瞟。
狐明觉心中泪泣,最近倒霉透顶,才出关就接到家里的消息说妹妹出了事,出事就出事吧,反正就算不是现在出,以便宜妹子那听什么信什么的蠢脑袋早晚得出,只是他这么低调行事,不过买了件灵器装装潇洒风流,怎么就惹上了煞星?
狐明觉感到很无奈,起身拍拍以上的灰尘,苦笑扬声:“余掌柜,小子也是不得已,虽然按鸣风阁的规矩,东西不问出处,但小子才拿了货就被找上门,殿下娘娘的小子惹不起,您还是出来见见吧。”
鸣风阁是个杂货店,号称万求万应,没有弄不到的东西。店内装饰有些乱,四墙都是大大小小的格子抽屉,用屏风隔出几个空间,博古架随地而立,里面用来装饰的不是古董而是各种法宝。
博古架后转出一个精瘦的中年,那双小眼睛很是犀利,他手中抓着一个小小的麒麟玉雕,朝众人点点头,又很有风度的对狐明觉笑了下,然后看向苏琬,不卑不亢的说:“老朽余燕,添为鸣风阁掌柜,这位……娘娘有何话想问,但请无妨。”
苏琬一直在心中说,不要慌,不能慌,要冷静,事情未必有那么坏
听到余燕看似不卑不亢,实则拿腔作调的话,眼神越加阴沉,她将锦绣飞龙扇朝余燕一丢。
“这扇子是出自你的店?”
余燕接了扇子,颇富深意的瞧了狐明觉一眼,狐明觉耸了耸肩,摆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他低头,打开扇子,细细查看,一根丝一根线一片花纹,恨不得拿个放大镜鉴定个三五时辰。
苏琬可没有好耐心等他装模作样细看,灵杖一挥。
“嘭”
一个博古架倒地,用来保护的禁制不堪一击,噼啪碎裂,满架子的法宝哗啦啦砸了一地。
余燕怒:“你——”
“一弹指砸一个架子,只要你店里有足够的东西被我砸,你可以再慢点,我不介意”苏琬面若冰霜,灵杖指着第二个博古架。
余燕成名已久,平时谁见了都敬着供着,什么时候被这么威胁过。他怒冒三丈,正想动手教训教训这口出狂言的臭丫头,但手才微动,还没来得及出手,磅礴的阴冷煞气便袭了过来,他瞧了眼一语不发站在那恍若出鞘利剑的黑鳞卫,不得不咽下那口气。
“嘭”
一弹指时间眨眼便过,苏琬毫不犹豫,灵杖再次挥下,第二个博古架倒地。
余燕顾不得生气指责,知道眼前这丫头认了真,不敢拖延,识了次时务的开口回答:“是,这扇子确实出自鸣风阁”
苏琬再问:“你们从哪得来的?”
余燕说:“抱歉,这是本阁的机密……”
“嘭”第三个博古架倒地。
余燕深呼吸,咽了口气,努力让语气平缓,但口吻还是有些咬牙切齿:“是别人寄卖。”
苏琬眉峰一耸:“寄卖……是人类?长什么样子?”
余燕摇头:“不,是人形,没有本体特征,对方修为高深,有心掩藏,五官瞧着模糊不清,记不真切。”
苏琬将信将疑,又问:“他只寄卖了这一件,还是有其他东西?”
“只有这一件。”余燕说完,见苏琬脸上的不信越加浓厚,又道:“对方有心掩藏,或许变化个样子再来也有可能,本店收到这扇子时确实只有一件。”
苏琬不信他的狡辩,再问:“东西买出后,你们怎样付账?”
余燕目光闪烁的答:“他来取。”
苏琬继续问:“约定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余燕道:“没有,可能是三五天,也可能是三五年,甚至三五十年三五百年都有可能。”
苏琬眼睛一眯,声音越加冰冷:“你在糊弄我”
余燕垂首:“不敢,鸣风阁店小,得罪不起能让黑鳞卫护法的您,小老儿句句属实。那人似乎急需钱物,寄卖了此扇,拿走千颗蕴蓝石便离开,没有约定再来时间。”
苏琬冷笑:“既然是寄卖,那千颗蕴蓝石又是怎么回事?直接说开的是当铺好了”
余燕挺胸,似乎挺骄傲的答:“鸣风阁便是鸣风阁,这扇子价值超过千颗蕴蓝石,本店秉着与人方便自己方便的原则,先借他手头应急……”
“啪啪”苏琬用灵杖击掌,道:“说得好。但你说的话,我一字不信”
余燕黑沉着脸皱眉问:“你想如何?”
“这扇子的来路对我很重要,别说只是个当铺,就算是妖王宫,我也敢翻地三尺”苏琬环视一圈,丢下四字:“我要查店”
余燕忍无可忍,怒吼:“你这是——”
“仗势欺妖”苏琬打断他的话,无比嚣张的道:“我就是仗着身份猖狂霸道又如何?觉得委屈你可要去向妖王申冤看他是向着你还是向着我”
苏琬灵杖重重敲击柜台,身后的大尾“嘭”的散开,六根火色狐尾无风自舞,显露出她的身份——妖王陛下的同族,一出现就将九幽宫闹得天翻地覆的妖后娘娘
她说:“打开所有禁制,否则我就砸了”
余燕愕然之后,脸上的怒色转为灰败。
天门阵困住十万大妖陛下都没吭声,更别说砸个店了,遇到这位祖宗,认命吧
很想不畏强权的鸣风阁掌柜屈服了,余燕的样子瞬间苍老了下来,脸上长出层层叠叠的褶子,颤颤巍巍上前,将墙上、博古架上、多宝阁上的禁制一个个放开,顿时各色的法宝光芒闪耀,将室内渲染成流光溢彩的梦幻空间,让旁观者心猿意马起来。
一件件宝物珍奇如清扫垃圾般被黑鳞卫兜袖倒在苏琬跟前,堆成宝山。
天品灵器、地品法器,妖丹仙晶,陨铁精金,兽皮仙果……
苏琬一目扫过,鉴定术随手拍出,眼前级别最高的不过灵器三品,显然真正贵重的不在这里,而是藏起来了。
“都在这里了?”
余燕答:“是,小老儿知道的都在此处。”
“好,很好。”苏琬怒极反笑,弯腰捡起一个玉瓶,巴掌高的玉瓶,玉质普通,雕工普通,但拔开塞子,散发的丹香却不普通,苏琬眼中酝酿着风暴。
回元丹,丹方简单,药材容易凑齐,炼制方法也不难,在逆天里不过是用来恢复真元的大蓝,但在这个世界,苏琬才是炼制回元丹的祖师,只是屿和真人成功复制过此丹,鸣风阁号称万求万应,有这个丹不奇怪,但这瓶回元丹竟然是苏琬亲自炼的就有意思了。
余燕一见苏琬别的不碰,只捡这毫不出奇的药瓶,心里就一咯噔,待苏琬打开玉瓶,查看里面的丹药,他背心忍不住冒冷汗。
是的,他在紧张,他不能不紧张。
他只是个掌柜,货物来自哪里上头不会通知他,所谓的寄卖是鸣风阁这么多年来一直保持的对外统一口径,以前不是没有闹事的上门,但鸣风阁背景极大,凡闹事的最后都消声匿迹要么就是出了意外。
而这次,闹上门来的有妖王陛下撑腰,就算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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