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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月接过何小五手里的袋子,随手往桌上一搁,忙推着他往沙发座上坐下,笑嘻嘻的说道,“我哪那么好吃啊?坐坐坐!你先坐下来,我有事想跟你说一下……”
何小五马上指着晓月的头,佯怒道,“你真的不好吃么?前天是谁突然想吃潮阳薰鸭脯?昨天又是谁叫着这个时节要吃仙城束砂?而且这些东西还要指定去哪家店里买才能买到正宗货!”
晓月转着眼睛砸巴砸巴嘴,看着何小五一脸灿然的说道,“那你还得感谢我呢,要不是我,你还没吃过这么正宗的潮汕特产呢!”
何小五轻笑,对于她的耍赖只有叹息的份,语气带着一丝宠溺的味道,“你再不说的话,人家店里就要关门了!”
“我……”晓月刚一张口,何小五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马上“诶”了一声打断晓月的话,补充道,“海鲜、河鲜除外,这些东西你现在还不能吃!”
晓月满脸的郁闷状,“不要说得我只知道吃好吧?”
何小五被晓月的样子逗乐了,一脸忍笑的看着她,故意学着她的语气逗弄道,“难道不是吗?这几天,一到这个时间点,你都会说'唉呀,今天想吃哪里哪里的特产了'!难道今天有新想法了?”
晓月被何小五的话弄得无比郁闷,瞥了他一眼后,指着角落里何小五前些天替她从她以前住的出租屋里收拾回来的衣服说道,“明天开始,白天我都要去摆摊了!”想着这段日子都在这儿养伤,她已经少了很多收入了,再这样下去,到下个月肯定是没钱寄给外婆的。
“不行!”何小五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 ; ; 没过多久,何小五便端着两碗热腾腾的面出来了,他腼腆一笑,“不好意思,现在太晚了,楼下的餐馆都关门了,我只会煮泡面,你将就着吃一点。”
晓月笑笑的捧起碗,闻着说道,“好香,你放的不是泡面配制的调料吧?这面里有蛋花和火腿哦~”
“嗯,有打蛋花和火腿,我就只会这样了。”何小五一边吃,一边说道。
“没事,下回我煮给你吃。”晓月拍着胸脯保证道。
“你还会做饭啊?”何小五一脸惊讶。
“那当然,手艺还不错呢!”晓月自信满满的说,抬眸看到何小五眸子弯弯的正盯着她看,手中的碗挡不住他似笑非笑的唇角。
晓月挑高眉尖问他,“怎么,你还不信?”
“不是不信,只是现在很少有女孩子会下厨了,就连我妈,我都没吃过她煮的东西。”何小五笑笑的说道。
晓月看着他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的笑容不像之前那么明朗,似乎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心想着,或许何小五也跟她一样,是个孤独的人吧,心里突然泛起一股说不清的情绪。
看着何小五,她说话的语气带着一丝安抚的味道,“那就试试我的,下回我做给你吃。”
“说话要算数,等你伤好了,你就做饭给我吃!”何小五淡笑着看向晓月,英俊的脸庞令人挪不开视线。
晓月觉得双颊突然躁热起来,她忽然想到睡觉的问题,也注意到了这里只有一间卧室,便开口问道,“我今晚住在你这里,会不会不方便?”
“没事。房间你睡吧,我睡客厅。”何小五像个绅士一样有礼。
见他放下碗筷了,晓月移动位置准备收拾两人用过的餐具,何小五立即制住了她,“你别动,腿上还有伤呢,乖乖坐着就好,这些东西明天会有人来收拾的……”
“我没那么娇贵,膝盖已经上过药缠着崩带呢,没事的。”晓月不以为然的说道,手上的动作也没停下来。
想起以前的日子,她自嘲的笑了笑,以前哪一次不是被打得遍体鳞伤还得蹲在角落洗盘子的,现在可比以前好多了,起码还有人照顾她,给她煮东西填肚子,叹息一声道,“以前什么苦活累活没做过?你就不用担心了,再说,也就是洗两个碗而已,很快的,不用等明天。”
她的话让何小五心头一堵,心里的燃起的那股保护、谷欠、越来越强烈,索性抢过晓月手中的碗筷,“你还是在这坐着吧,我去洗。”说完,像是怕晓月跟他抢似的,急步朝厨房的方向走去。
远远的望着何小五的身影,一看就知道是没做过家务活的富家少爷,刷碗的动作又慢又笨拙,晓月心里暖暖的,远远的冲他喊了一句,“锅碗比较油腻,你要加点洗洁精洗洗,然后再用清水冲两遍才可以收起来。”
“好……”何小五回头看她。
晓月淡笑以对,望着窗上的玻璃布满密密麻麻的雨痕,仔细听着,还有听到细微的雨声,这夜,虽然冷但不失温馨……
;。。。 ; ; 感觉自己的心跳得太厉害了,这种安静的气氛令晓月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负担。
她不自在地清了清喉咙,打破这份令她窒息的安静,随便找了个话题问道,“对了,我之前好像看到还有一个人来救我,是谁啊?”她依稀记得还有一个人。
“就是那个说你病了的靓仔啊,我找到你没多久后,他也到了。”放下棉签后,何小五又拿起了桌上的纱布,小心翼翼地将晓月的伤口包扎起来,感慨的说了一句,“还好我这里还有阿哲上回打架用剩的消炎药,刚好给你包扎伤口用,不然,你这膝盖拖到明天肯定得发炎了!”
以前他老说何瑞哲打架闹事,现在看来,也不全是坏事。
晓月没注意听何小五后面说的话,她一边想着当时的情景,一边自言自语的咕哝着,“原来他也来了,果然够哥们!”
“他?”何小五疑惑的回头看着晓月。
晓月灿然一笑,马上应道,“就是你说的靓仔啊,他是我的好朋友好哥们,叫立烽。”
何小五动作一僵,随后轻哼了一声。
晓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突然紧张地揪着何小五的衣袖问道,“我记得你带我走之前,立烽好像还在那儿呢!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他能不能脱身?”脑海里闪过大雨中的他们扭打在一起的一幕,陆余光父子可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他没事的,我带你走时,他说他有办法脱身。”既然提到之前的事了,何小五便随口问道,“那两人是谁?为什么这样对你?”说着,他抬头便见到晓月受伤黯淡的表情,何小五立即明白过来,随即淡笑着说道,“没关系,不想说就不说。”
晓月深吸一口气后,觉得鼻头有些酸涩,脸上有些自嘲,“名义上讲他们一个是我爸,一个是我哥,至于你想问他们为什么要打我,我只能告诉你,他们一直都是这样。”
她从不向旁人提起自己的家人,就连立烽也不例外,但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她却想说给他听。
何小五莫名的心头一揪,他都不能想象晓月是生活在怎样的家庭里,想着认识她的这段日子里她说过的话,她做过的事,似乎有点明白她为何这样苦苦的挣扎,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狠狠地触痛了,看向晓月的眼神不自觉的充满心疼与怜惜,何小五不敢再问下去,故而转移话题问道,“你饿不饿?想不想吃东西?”
晓月看向何小五,感激的一笑,她轻勾着嘴角,努力将那股酸涩的情绪压下去,强装平静的点点头,应了一声,“想。”
“那你等会,我去准备。”何小五一脸温煦,麻利地收起医药箱,转身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看着何小五忙碌的身影,晓月的眼角忽然觉得有些湿润,除了外婆,还没有谁这样待过她,一股暖意悄然流过她的心田,嘴角渐渐弯起一弯浅浅的弧度,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受,陌生,却让人忍不住的沉醉其中。
;。。。 ; ; “我自己来就好……”晓月紧张的说道,声音带着一丝轻微的颤抖,双手往后撑着,身子不着痕迹的往后挪,想缩回跨在桌子上的长腿,却被何小五紧紧的抓住了脚踝。
“别乱动!”何小五低声说道,他打开药箱,拿了一包棉花和几瓶药水出来,嘴里嘀咕道,“真拿你没办法,都伤成这样了,还倔着脾气不肯去医院!”
晓月低着头,没有吭声也没有再躲开,她双手紧张的攥住衣角。
忽然对上何小五突然回头的目光,感觉自己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她连忙撇过脸,眼睛四处望着,何小五疑惑的看着晓月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晓月一个劲的摇头,眼睛就是不敢转回来。
何小五轻轻吹了吹晓月膝盖上的伤口,语气温和的说道,“我这里就只有这些消炎药,现在先帮你清洗一下腿上的伤口,可能会有些疼,忍着点。”
“嗯。”晓月轻哼一声,感觉心跳得好快,仿佛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一样。
何小五打开瓶盖,取了一团棉花往上蘸,然后轻轻的覆在晓月的膝盖上。
那团棉花才刚一碰到晓月腿上的伤口,便让她痛得直倒吸冷气,身体条件反射的抽动,手臂便无意识的向沙发扶手甩去,不轻不重地摩擦过沙发的表层,手臂上的伤口也传来一阵灼痛感。
晓月不敢再轻举妄动,只是紧紧的咬着牙关,捂着手臂阵阵发抖……
“你动作轻一点,手上还有伤呢……”何小五急忙叫出声。
他的眉头也皱得紧紧的,看着晓月一脸痛苦的样子,他都不知道她身上还有多少伤,而那团敷在膝盖上的棉花,也很快就被血水染红了。
晓月痛得直喘气,好一会那阵撕裂般的疼痛才所有缓和。
用过医用双氧水后,何小五拿起另一瓶红色盖子的药水,用棉签蘸了少许,小心翼翼擦拭着她受伤的膝盖处,被药水涂过的地方冰冰凉凉,刺痛感明显减少了很多。
晓月看着他专注的样子,轻扯嘴角问道,“你……今晚怎么会来?”
“我今晚去酒吧了,刚巧听到上回帮你出头的那个靓仔说你病了,一时放心不下就想去看看你……”何小五缓慢的说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晓月膝盖的伤口,边说还边轻轻地对着伤口吹气,像是要减小药水带给伤口的刺激,而他手上上药的动作也是一直轻柔而仔细。
“原来是这样啊……”晓月小声嘀咕着。
何小五的话令她心头暖暖的,这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关心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在流淌着,类似感动胜于感动,很微妙!
随后,两人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何小五继续专心的替晓月上药,而晓月紧挨着何小五坐着,脸上又开始发烫了。
她的眼睛四周转悠着,心里像吊着十五个水桶一样七上八下,她甚至还可以闻到何小五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橄榄香。
;。。。 ; ; 折腾了好一会,才将身上的湿衣服脱下来。
当晓月整个人浸泡在热水中时,身上的那股寒意才渐渐被驱散,颤抖的拿着毛巾擦拭着身上的泥水泥沙,洗净后才发现身上好几处地方都破皮流血了,特别是膝盖处更是血肉模糊,甚至还有些细小尖锐的石子扎在皮肉里,至于其它大大小小的淤伤更是遍布全身。
“贱种!”
“野种!”
那些辱骂的字眼又一次回荡在她的耳边了,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的是那一张张狰狞的面孔,令她不由得浑身打冷颤。
晓月从不知道什么是父爱,从她第一次见到陆余光开始,这个所谓的父亲对她的打骂就没少过,后来她也渐渐明白陆余光憎恶自己的原因,可笑的是,就连生下她的母亲也一样的厌恶自己!
说到底,在这个偌大的城市里,她就是个没人要的孤儿。
晓月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凡事靠自己,那些心酸与痛苦,她从不与人提起,每次想哭的时候,她都会仰着头,拼命睁大眼睛,努力抑制着眼里要往下滴的泪,就像现在这样把眼泪逼回去,一遍遍的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哭,就算全世界没有人要她,她也要好好爱自己……
“叩、叩、叩……”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紧接着便响起一记温和的嗓音,“晓月,你洗好了吗?”
晓月这才回过神来,把脸埋进水中清醒了一下才清了清嗓音回答道,“嗯,马上就好。”说完,她便爬出浴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