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应该不是请我喝红茶而是要报告什么情况吧。”
“对关于杨元帅坟墓遭袭击的恐怖事件我们这边已经有一些头绪了。”
钟泰来从口袋里取出一块小小的金属片放到尤里安面前。
“元帅你来看一看这件东西有什么特别之处。”
尤里安拈起那金属片仔细端详了一会儿。
“这种东西就是在杨元帅的坟墓周围现的是那枚小型空投弹外壳的碎片。我已经吩咐过手下们把其中的一些交给专业人员进行检验结果……”
“到底怎么样?”
“据专业检验报告说那枚小型空投弹是微型飞弹的一种专门用来对地攻击弹头是镭射融合的流动性金属材料而推动它射的是2m级的微型推进机关。所以它才会在爆炸以后形成极小的碎片有的甚至会化为乌有。”
“什么?镭射融合的流动性金属的弹头以2m级的微型机关推进那不是……和帝国战斗机‘王尔古雷’的类似装置吗?”
尤里安顿时心寒到了极点。
“难道……恐怖份子是来自帝国的人?”
“虽然现在还不能确定但是有了这条线索我们就好查多了。”
钟泰来继续说道。
“将整个海尼森所有的舰艇和战斗机作个详细调查只要查到有这种装置就暂时拘留舰艇或飞机的主人一定可以找出制造这次恐怖事件的真凶。”
注视着那位比自己大五岁的参谋长胸有成竹般的表情尤里安像是放心了。“既然如此这件事就全权交给你来办好了。不过抓人要有目的和明确的证据要小心处理才是。”
“元帅尽管放心。”
钟泰来行了军礼目送尤里安的身影远去他才重新翻开桌上的一叠文件。
到底自己在追求什么呢?军人并不是令他崇拜的人就算是黄金狮子帝莱因哈特或者不败的魔术师杨威利他们最后的结果都不过是被一抔黄土所掩埋。一切的一切对于钟泰来都只是模糊唯一清晰的只有他自己的影像。微笑的背后谁也不知道底蕴着什么惟独他自己清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他揭下头上的黑色扁帽望向远方的天宇。想要避开那一丝阳光却控制不了自己的视觉神经。第一次他落泪了。
………【第一卷 惊雷篇 第九章 笑与冤(下)】………
毕典菲尔特和他的“黑色枪骑兵”第七分舰队一起护送着亚力克于一天的午夜时分到达了帝国原都城——奥丁。
“王虎”着6以后亚力克并没有立刻下去而停留在舰桥之上眺望无垠的夜空。不同于费沙奥丁的冬季是多雾的即便是夜晚那些浓厚的雾气也容易在四面八方凝结起来。远处和近处的建筑都被笼罩在其中叫人看不真切只有路灯昏黄的光较为引人注目不过那也是朦胧而虚幻的微弱光辉。在这市区和郊区的分界线上隐隐约约听得见来自乡村的小调和号子夹杂着城区那边汽车碾过公路时的呼啸。
“陛下您该下来了。”
毕典菲尔特走上舰桥轻轻唤了一声。或许是因为夜太静雾太浓他又觉得沉闷的原因便自然提不高声调。
“元帅母后到底为什么要你护送我来这里而不是回费沙呢?”
亚力克忽然转过头来。
“是不是费沙出了事情而母后要你瞒着我?”
“您怎么……会这么想呢?根本什么事情都没有生啊只是皇太后对微臣说陛下再过两年就要亲政了所以要您跟着国务尚书学些实际性的东西。”
听到亚力克的话毕典菲尔特不禁打了个寒噤。他当然知道安妮罗杰被绑架的事但希尔德交代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告诉亚力克否则以军法处置。即便是急性子的猛将为了不让他所疼爱的陛下担心也只能硬憋着吞苦水。
“是这样吗?母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开明居然不留我在费沙了?”
“皇太后对于陛下出走的事感到非常内疚所以……”
“行了既然是母后的意思那么我遵照就是。请元帅带我去见米达麦亚尚书顺便也让回去的士兵帮我捎个信说我会在这里用心学习国政的。奥丁我是第一次来换了一个环境在这里学习任何东西都应该比在费沙容易不是吗?”
“陛下可以这样想就太好了!”
毕典菲尔特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为什么连他也不说实话了呢?亚力克跟着橘色头的元帅上了车开往米达麦亚在奥丁的官邸心里却甚是纳闷。他非常清楚坐在自己身边这位元帅的直言不讳而毕典菲尔特不久前的回答语调并不自然。从他的眼里亚力克隐隐看到了一种莫名的担忧那个眼神仿佛一团郁结得不能猛烈燃烧的火……
尽管此时的费沙皇宫因安妮罗杰的失踪而陷入隐匿性的混乱但希尔德和克斯拉终于没有让此事张扬到宫外求得了表面上的平静。另一方面在远离费沙的海尼森菲列特莉加因病不能工作尤里安暂时代理了她的职务成为临时总理。而杨之坟墓袭击事件也已完全交给了钟泰来负责。尤里安在议会上并没有偏向于某些议员的观点他只是保持中立。他不是一个可以随意妥协的人但自己的主张却又并不偏激和强硬作为杨威利的后继者他表现出的仍旧是自然而沉稳的作风。
然而接下来就生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让整个杨舰队都陷入了惊诧。几天以来钟泰来和手下四处检查各种舰艇和飞机并没有现“斯巴达尼恩”和其他的低级战机有任何异状。在整个海尼森星球装有2m级的小型核机关推进微型飞弹射装置的只有菲利克斯的“王尔古雷”。
“你说什么?袭击杨提督坟墓的是菲利克斯的那架‘王尔古雷’?”
当尤里安得知这个消息不禁大吃一惊。
“我们也不敢相信但是元帅的确只有那个来自费沙的少年的‘王尔古雷’上才配有那种装置。”
钟泰来的语气非常平淡。
“所以请元帅下令逮捕菲利克斯来问话。”
“逮捕菲利克斯?”
尤里安不满意的皱起眉头。
“你们到底是怎么办事的?难道除了那架战斗艇就真的没有别的飞机装有那种设备了吗?‘王尔古雷’是舰载机要配合战舰用于宇宙间的空战怎么可能在地面上空单独使用?”
“元帅应该清楚菲利克斯是帝国的人。而且我们已经查到了他模糊的身世背景他是帝国某位官员的独子。”
钟泰来依旧平淡的回答。
“在恐怖事件没有查出真相前我们必须逮捕一切嫌疑犯进行询问。元帅的顾虑我很清楚您是担心拘留菲利克斯会影响我们自治领和帝国之间的友邦关系。可这件事并非寻常而是关系到巴拉特人民对我们的信任眼见查到一丝线索却不去继续追查我们怎么对得起人民?又怎么对得起杨元帅在天之灵?”
“但是菲利克斯不过是个孩子诺薇卡又救过他的命他怎么可能恩将仇报去炸毁诺薇卡父亲的坟墓?”
“元帅在事情真相还没有查明前一切与之相关的事情都值得怀疑。我并没有说菲利克斯就是凶手但至少他应该和这件事情有关系哪怕只有一点点关系我们也要问出来。”
“我是经常去杨家的菲利克斯也暂时住在那里。虽然我不能说完全了解那孩子却可以看得出他颇有血性并不是你所说的那种人。”
“或许真如您说的那样菲利克斯并非可恶之人但是帝国的人民生活在专制统治下被统治、被支配的生活都已经过了近五个世纪。那种政治对他们来说有时候就可以理解为无辜的下级被心怀叵测的上级强迫去做一些事情下级却不敢违抗。即使现在是优秀的皇太后希尔格尔摄政却依旧没有彻底清除专制的残余。如果那孩子是受到某位上级的蒙骗而做出荒唐的事情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钟少将你还是先出去吧这件事我还要考虑一下。”
尤里安苦恼的摸着额头。
“那我就先告辞了请元帅细心斟酌。”
钟泰来行上一礼接着便走出了旗舰内舱。
钟泰来离开了尤里安却感到极度不宁。他当然清楚菲利克斯是帝国国务尚书米达麦亚的儿子然正因为如此他才迟迟做不出最后决定。如果杨提督还在的话他会如何处理类似的事呢?尤里安想了许久竟想不出一点头绪。钟泰来的话无疑令他觉得有些偏激他偏又挑不出其中的任何毛病姓钟的参谋长出身政治家庭而非军人世家没有普通军人常信守的军事浪漫主义。尽管他的一些建议不会令所有人满意但大家处在一个团队里争论却显得非常必要求同存异也是政府一贯提倡的方针。如果没有争论和异端团队与民主共和制只能是一个虚伪的假面钟泰来的加入不能不说极其重要。至少他的确立下了安抚民心的功劳。
凝重的气息仿佛冻结的冰霜一样紧贴在舱内的每一个角落。“尤里西斯”的内舱此刻只剩下尤里安游丝般紊乱的愁绪……
军务部的拘留所外面是一片喧闹和嘈杂到处都围满了士兵。钟泰来竟来了个先斩后奏在上级命令还未下达之前私自带人去了杨家将菲利克斯逮捕。此事诺薇卡并不知情只因她一早就去医院看望生病的母亲只留下了黑少年一人。
“参谋长怎么可以这么做呢?再怎么说也应该等元帅下达逮捕令才可以拘留嫌疑犯啊。”
“其实他这么做也不无道理早点盘问那小子事情就早点解决嘛。只不过是拘留问话又不是要严刑拷打那个小子不会死的。”
“可据说那小子是帝国一位将领的宝贝儿子这件事情要是让帝国的人知道了会不会又和我们打仗啊?”
“你们想到哪里去了?钟参谋长是那么没有分寸的人吗?他知道如何才能处理好这件事的至少要从那孩子的嘴里套出行凶的主谋。”
“还有件事不知你们听说没有帝国元帅奥古斯特。沙穆艾尔。瓦列已经要抵达我们这边的大使馆说是要协助我国追查这次的恐怖事件。”
“帝国的人倒是挺热心呢不过是不是作戏就不得而知了。说不定他们是来探听虚实的看看我们的军队和人民是不是因为杨元帅的坟墓遭袭而乱作一团。”
“你们都在说什么呢?”
一个稚气却带着严肃的女声忽然响在人群里霎时间所有的士兵都不作声了来人正是诺薇卡。
“杨……杨少尉?”
众士兵都傻了眼他们还是第一次看见那活泼可爱的小姑娘变成严厉的样子。
诺薇卡并没有理会他们而是直接走到拘留所的大门前冲守门的卫兵说:“麻烦你们去通报参谋长一声我想和菲利克斯见面。”
“这……”
卫兵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不方便吗?难道还要给你们红包?”
卫兵连忙解释道:“不杨少尉误会了。其实是参谋长交代过在菲利克斯没有招供之前不许任何人见他……”
“这可奇怪了就是监狱里罪名成立的真犯人也不见得连亲戚朋友都不让见面的吧。我看参谋长不是针对案子是针对人因为我和菲利克斯是朋友对不对?如果他要故意去猜测什么为什么不连我也一起抓去拘留呢?”
“杨少尉请不要让我们为难好吗?”
卫兵苦着脸说。
“参谋长吩咐下来的事我们实在……”
“你们就让杨少尉去见菲利克斯吧!”
从门口走出一个瘦高个子的人影正是钟泰来。
“多谢你了参谋长你果然是通情达理怪不得大家都称赞你呢。”
诺薇卡望了他一眼径自走了进去。
菲利克斯叼着一根草叶正对着天窗吹口哨。或许因为自己在军校的时候被关过多次禁闭所以进了拘留所他也丝毫不感到害怕。见到诺薇卡他仍旧是不正经的一笑。
“菲利克斯这次都怨我要是上午我在家的话一定不会让他们带走你的。”
“你在内疚什么啊?我又没有怪过你。”
菲利克斯给诺薇卡递上一张纸巾。
“千万不要哭要是实在忍不住都一定要把眼泪擦干净要不然很容易老的。”
“你都被关起来了还跟我寻开心?”
诺薇卡看到他的样子只觉又好气又好笑。
“告诉我他们都问你什么了?你怎么回答的?”
“还能问我什么?”
菲利克斯拨弄着嘴角露出的草叶满不在乎的回答。
“对于那些莫名其妙的问题我的答案只有一个:你们想怎么认为就随便你们。”
“啊?”
诺薇卡惊讶的摸了一下他的额头。
“你是烧了还是怎么的?他们明明是冤枉你你却一句话都不解释?”
“只有真正做了缺德事的人才喜欢解释那可不是本少爷我的作风。”
菲利克斯倔强的撇起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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