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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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起-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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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子柔却还有一句话压着没说,他们这些罪犯即便是武功高手,白天盘查出不去,夜晚他们想搭个人墙什么的番强而出也是不行---因为从之前接触来看,王五是真个一等一的高手,此番出来查案事关国家争斗,兹事体大,岂有不夜守城门之理?尤其是到了晚上这种路人皆知的逃命机会,他定派重兵巡逻,城墙低矮处没准亲自守护也说不定。



  “请姑娘为民出力。”知县大人立刻喊道,“悉数人等!协助姑娘!但有差遣,不可推辞!”



  “属下领命!”



  “伦家还有一事相求!”



  “姑娘但说无妨。”



  “请大人命人好生暂且安置四位老人家,伦家去去便回!”



  “姑娘可安心得!”



  所有人都被分析案情的情景吸引,四位老人早已被遗忘在一边,可直到最后唐子柔也没有忘记他们。



  “这姑娘当真好心肠。”



  “我清远城得此姑娘捕头,百姓安居乐业矣!”



  “女青天,女青天啊!”



  周围百姓赞叹着,唐子柔却不在言语,命石木头在前带路,之前所说三十仗范围内的三个地点任选其一,速速带队离开,知县和主簿两人紧跟其后,百姓也不愿就此散去,这案件百转千回牵动人心,后面寻找失踪人等不知又会有何发现,这可是连那绝美的女青天都不曾知道的,这岂能不观?



  于是‘呼啦啦’地跟在最后,一窝蜂人马不见减少,反而越来越多浩浩荡荡又转移地点,匆匆前行。
第六回 古道西风瘦马
  “干嘛呢你们这是?”



  “你还不知道啊?女青天查案呢!”



  “女…女青天?就那带头的女娃娃?”



  “嗨!可别这样说人家!那姑娘当可敬重得!你且快跟过来,我与你分说。”



  谁也不曾想,一个案件闹得城南处沸沸扬扬,造成万人空巷的局面,隐隐约约好似还扩散到了城内其他区域。



  能造成这样的局面是多方面的,一来才清城不久,百姓稍有点风吹草动都人人自危。二来此案越传越神乎其神,只把那唐子柔说成是天上没有,水里没有,地上也没有的爱民如子断案神仙。三来就是跟风热闹。这三条原因下来第三条反而最是主要,没有游乐场没有KTV没有电影院……古人娱乐生活可说是极度缺乏,尤其是太阳一落山就只能去睡觉,能有个津津乐道的大事那是极为不易的。



  石木头当前带路,只觉当差多年,只有今天最威风,百姓夹道相迎,目光恳切期盼。同时心中也是和他们一般同仇敌忾,那犯人如此惨无人道,恨不得千刀万剐。



  身后“嗒嗒嗒”响声不断,便是唐子柔脚步声响了,他一听便知她跟得毫不费力。想到这里不由得脚步更快几分。



  不一会到了地方,却是一处方圆十丈左右的荒地,石木头停步恭谨地朝唐子柔一抱拳:“回姑娘,到了!此处为官家地,据闻工部欲建商铺或租赁与商人做买卖。”



  百姓们却早就见有大批官差于此把守,苍蝇老鼠都飞不进出不得。



  “看见没有?这就是女青天的手段!”



  “早有定计,胸有成竹,料敌机先啊!”



  唐子柔嗯了一声,说了一句“尔等在此等候,不需跟来。”于是便脱去木屐,赤脚穿过戒严人墙走了进去。



  “女青天这是为何?”



  “嘘,小点声,女青天的本事岂是你所能知晓?”



  唐子柔就这样在众人不知所云的目光中,赤脚呈地毯式走了这荒地一圈,然后回来后摇摇头道:“不是此处,下一处!”



  众人无不惊异,纷纷不解,为何这里就不是藏尸处了---此刻就算再傻的人也知道,2个受害人面对如此凶恶的罪犯,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之前看过唐子柔断案的人确是深信不疑,这姑娘说不是这里,那就一定不是这里了,至于她用什么方法判别,没见大伙都叫‘女青天’了么?那根本就不是普通人能够知道的手段!



  如此又换了一个地方,唐子柔依旧不准别人协助,脱鞋赤脚走了一圈,依旧摇头“不是这里,下一处!”



  这一下有些后来的人就抱怨声起了,尤其是某三个字叫的特别响亮



  “这‘女青天’到底行不行啊?”



  “就是就是,‘女青天’只做无用功么?累得我等跟着跑腿?”



  只有那些看了全程的人一言不发,默默跟随,偶尔还对那些嚼舌根的人投以轻蔑一笑。



  如此周转已然到了日暮时分,终于到了最后一个地方,此处又是一片荒地,偶尔还有几颗枯树,不少废石堆放一边,当中空地还能看到不少孩童足迹,显然这里是一个孩童平日玩耍之处。唐子柔故技重施。只见那夕阳之下,一赤足美貌少女,低着头全神贯注的一步一步走着,一手各提着木屐,一手时不时拂去飘落额前的亚麻色秀发,这画面真的太美,以至于原本荒芜的废地都因为有了她的存在而跟着清新靓丽了起来。



  “俗语有云,人靠衣装,佛靠金装。”一书生感叹道,“如今才知大错特错,倘若一个人儿出落的太过美丽,那便是颠倒了过来,即便穿着是猎户草衣,那也是清丽脱俗美艳无方,反倒是那衣服跟着沾了光,显得本该如此了。”



  众人感叹着,却见唐子柔面色一喜,喊道:“就是这里!来人,深挖与我脚下一丈处!”说完又面带忧色,加了一句,“让人带布匹来!挖掘之时围护而起!另招仵作过来配合,其他人等,原地待命!”



  “什么?这就找到了?走一圈就行?这又是何故?”



  众人惊疑不定,唐子柔却是与前去挖掘的官差擦身而过,面色凝重的对知县大人道:“犯人狡猾凶残出于意料,恳请大人继续分与伦家彻夜查案!”



  一番话并没半分隐藏音量,因为她知此事绝无可能隐藏。



  果不其然,知县大人还未答应,那一边官差均是齐齐“啊”的一声惊呼,而后布栏之内直直有三个呼吸没听见任何翻土的动静。



  难道真的发现了什么!?众人好不心痒难耐。



  官差们似乎是齐齐深吸了几口气,这才继续陆陆续续传来挖土声音,中间还夹杂着他们的呕吐声。



  众人这才明白为何女青天要以布匹阻拦视线,实在是她不知通过什么手段得知地点后,还预测到场景太过血腥,不宜给百姓观看。



  所有人都瞬间看向那一脸严肃神色的绝美少女,但见她却不为所动,一道倩影就那么施施然站于此处,风吹不动,气质非凡。



  不多时,灰衣仵作从布栏后走出,观其脸色也是苍白不已,显然这靠验尸混饭吃的人也是心有余悸。



  他先是对唐子柔遥遥看了一眼,默默的点了一下头。



  也就是这么一点头,之前对唐子柔有所怀疑的人再无任何声响,遥遥目光之中,带着浓浓敬佩。



  那仵作站到知县大人身旁施了一礼,这才起身张了张口,却不知如何说起,等了半晌好像组织好了语言才道:“小的依姑娘,依各位差老爷所言办事,发现……发现部分尸首。”



  这一句话出来,当场有想象力丰富者就呕吐了出来,不敢再看向那布栏内一眼。有明白者心想:难怪女青天说罪犯狡猾凶残,需要彻夜查案。只是不知这女青天到底用了什么仙术,竟然看都不看就已知道结果。



  这仵作开了个头,说话就顺畅多了:“发现女性胸部尸块一份,双乳处被长短不一的针扎三十四处且不拔出,同时发现该部位有用力揉搓痕迹,虽然才经过两日但颜色已然……”



  这一开口众人全部倒吸一口凉气,呕吐声一片。少数从头到尾跟看的、心理素质还行者想起女青天各种犯案手法推断无不中的,再也按耐不住当场跪下高呼:“女青天神断,无有不中!那罪犯实在太过凶残,毫无人性!恳请女青天为民请命!还给百姓雪昭案情,给老人家一个全尸交代!”



  “恳请女青天为民请命!”



  “恳请女青天为民请命!”



  “恳请女青天为民请命!”



  唐子柔抬起头来,却见眼前黑压压跪满一片百姓,胸中五味瓶俱倒,热泪盈眶大声道



  “街坊邻居请起!唐某唐子柔在此应允……定当竭尽全力,为民请命!”
第七回 问女何所思
  王五一行远远行来,正好赶在日头将落之时赶至清远城门口。



  正好一名传令兵来报,王五看了一眼,眉头深锁的对马车内人说道:“琴姑娘,我等或许要在清远城待上一段时日,但最多不超过半个月。”



  “王大哥是否遇见难事?可说与我分忧。”琴诗意道。



  “也不是什么大事。此事和姑娘也有些干系,这要从一开始说起。”王五仔细思量一番,决定还是言简意赅的坦诚相告,“越国边境处忽然有兵骚扰,大将军亲自带兵抵挡进攻,无暇他顾。王某起先是接到大将军直接指派,前来夺回琴姑娘和一木盒。此事牵涉极大,我国南方五品以上凡有带兵者,皆要奉命前往最近的城池打探。”



  “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正好王某投奔朝廷不久,任五品,可带一千兵。”王某说到此顿了顿,又接道:“于是王某途径清远城时查明该城城主等官吏有所隐瞒,原来竟然已是私通越国。登时明白大将军要务竟是被王某撞到了,所以此事断不可轻易放过。”



  “王某奉命悄然行事,即便再小心,一动城主,势必也打草惊蛇,于是提前布下天罗地网,欲把城内贼党一网打尽。最后竟然遇见臭名昭彰的越国十恶手持木盒,一番打斗之后,毙五人,另有一人得此掩护奋力带着东西突围,当下只能急急留了兵马在城内驻守围剿剩余四恶,只带精兵快骑前来,一番侦查发现这突围的女子已然混入‘贼寇’之中,此贼寇既能收留越国人,那么抢劫的原因也呼之欲出,这个月来抢得金银定是要拿来依作掩护,要建成商队把姑娘和东西暗中转移。我等探明‘贼寇’要来抢劫青竹村,于是就去该处打探消息,之后的事琴姑娘已然知晓就不多说了。”



  听到这里,琴姑娘问了一句:“那日在房间门口被王大哥所杀的,就是那个十恶之一么?”



  “正是,越国十恶心狠手辣,毫无人性,王某见到当得一刀斩了。其中原因还是不说与琴姑娘知晓为好。”接着王五拿出刚刚得到的情报道:“王某在完成任务之时已然飞鸽传书,军中有各种手段,消息传递极快。本来琴姑娘到清远城后也无需久待半个月,只待大将军战事一了,自然会有大将军来接手,但刚得大将军急报,越国攻势渐猛,要迟些再来接应。”



  “军机要事,我也确实不懂,无法为王将军分忧。”琴姑娘淡声道。



  王五却道:“此事琴姑娘不用多虑,只需在城内等待即可。王某必保你周全。”



  琴姑娘不知为何,却叹一口气,回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命运一事……唉,实乃天定。”



  王五一行入城,见街上稀稀拉拉的没见多少人,远远看去,好像是所有人参加了集会似地断断续续从南边回来,否则在他们面前的会是一个百姓都没有都有可能。



  这到底什么情况?



  正好新任的知县已然在此恭候,王五扭头指着街道就问:“清远知县,这是何故?”



  这可是政绩啊!这可是表现啊!知县惶恐中带着自得,朗声答道:“回大人话,自下官上任以来,虽不足七日,但眼下正在破获一起大案。百姓们乃是好奇围观去了。”



  “哦?大案?什么大案?”王五顿时好奇道,“竟然能让诸多百姓前往?”



  “此事说来神奇,要从今日一名女子说起,这女子今日要来做我衙门的捕快。”



  “女子?要做捕快?”王五摇摇头苦笑,“这…这倒很稀奇。”



  “是,大人说的是,稀奇的很,下官当时也觉得稀奇。但是出于公平,国法里也没有严令女子不可做捕快,所以下官决定考一考她再做录用。”知县脸都不红的说着。



  “这么做也好,那女子知难而退,皆大欢喜。”王五点头道,“只是这考题就不能太过分了。”



  “下官所想和大人一致!”得到表扬的知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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