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婉第一次像今天这样凌波虚渡,那种感觉,令她非常兴奋,忍不住脚尖点水,在河面上来歪歪扭扭地来回奔跑,像极了一只点水的蜻蜓。
但上官婉自我感觉良好的表演,却丝毫入不了沙轩的法眼,沙轩腾身飞掠到河边,审视了眼躺在草地上的中年妇女,问八叶灵芝:“你把她弄昏了?”
八叶灵芝无辜地说:“我不弄昏她,她就会胡说八道啊!”
沙轩奇道:“她又不认识我们,怎么胡说八道了?”
“她说我们是鬼!”
沙轩一怔,马上明白过来:“叶灵,她只是个普通凡人,当然不能理解我们这种站在水面上的行为。说说也无妨吧?”
八叶灵芝有些委曲地说:“那我把她弄醒嘛。”
沙轩摆了摆手掌:“别弄了,叶灵,她若醒了,可能还会尖叫。”
八叶灵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指向了远处的青山:“哥哥,这是什么地方?”
“我也不知道。”
八叶灵芝见沙轩的目光在那青山上停留,不知他想什么,只得又问:“那现在我们去哪里?”
沙轩没有急着回答,眼望着那座青山,眉头一皱,冷冷地说道:“叶灵,你不觉得这座山有古怪吗?”
八叶灵芝顺着沙轩的目光望了过去,见这山似乎不高,但顶端却藏在云雾中。八叶灵芝诧异地说:“明明这山看起来很矮,可为什么会被云雾笼罩呢?”
沙轩总结说:“不只是山顶被云雾笼罩,而且,这里所有的云层好像都很低!”
上官婉兴奋够了,踏着水面跳到了沙轩身边,兴高采烈地问:“沙轩,叶灵,你们在谈什么呢?”
八叶灵芝白了上官婉一眼:“我们神仙之间的问题,你听不懂。”
上官婉不满地瞪着八叶灵芝问:“不懂不可以问吗?神仙玩电脑游戏的时候,还要向我请教呢,哼!”
八叶灵芝咋了咋舌,顿时哑口无言。
沙轩一本正经地对上官婉说:“我们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上官婉问:“什么现象?”
“这座山分明不高,为什么云会在半山腰?”
上官婉见沙轩和八叶灵芝的目光都在对面那座青山上,马上也跟着看了过去,但她仅仅瞥了一眼,就轻叹了口气:“云在半山腰很奇特吗?”
八叶灵芝凑过来问:“因为这山不高,所以就很奇特!”
上官婉就像看白痴一样斜睨着八叶灵芝说:“一点也不奇特!”
沙轩和八叶灵芝同时问:“为什么?”
上官婉不以为然地推测道:“这山虽然不高,但如果这里是高原,云朵在半山腰就很正常了。”
“高原?”八叶灵芝和沙轩大眼瞪小眼,两人心下同时叫了声惭愧。
“高原地带不是在西域吗?”沙轩立刻想别的问题:莫非我又到西域来了?上次和夏青、王秀双从秘灵佛珠中出来,就到了西域名山市,难道这仅仅是巧合?
沙轩进一步又想:秘灵佛珠中会不会有一个老家在西域的菩萨?
但是这个问题终归只是猜想,沙轩无法知道答案。
八叶灵芝忽然低头去找什么东西,不时还用鼻子嗅,活像一只小狗。
上官婉好奇地问:“叶灵,你在找什么?”
“西域有种独一无二的、神奇的蓝色灵芝,如果我能找到它,我就确信我们真到了西域!”
沙轩想了想,也做出一副学识渊博的模样,不甘示弱地说:“我师傅曾经告诉我,西域有种三角羚羊,如果我能看见这种动物,说明这里肯定是西域!”
上官婉眼中闪过一丝挪愉的神色,忽然就笑了起来。
沙轩呆呆地问:“我说得不对吗?婉儿。”
八叶灵芝也被上官婉的笑声弄得莫明其妙:“婉姐姐,你被我和哥哥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本事惊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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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哼!我偏要去试!”八叶灵芝转身就踩向了指引石碑旁边,“我不相信这雾气外面就是所谓的凡间!”
沙轩眼里闪过一丝奸笑:“既然不相信,又何必去试呢?”
八叶灵芝再次哼了一声,微微弯腰,踏出弓步,做了个冲出去的姿势。
上官婉飞快地瞥了沙轩一眼,正好看见他脸上不怀好意的笑容,急忙叫道:“叶灵,你别去试!”
可惜上官婉的声音慢了一点,八叶灵芝身子一矮,已经沉进了浓雾中。
沙轩心里爽翻,终于把这个大灯泡骗出去了。
上官婉眼见八叶灵芝消失在雾气里面,急忙上前准备扑过去。沙轩慌忙把上官婉拦腰抱住:“婉儿,你不能出去!”
“沙轩,你快把叶灵叫回来。”
沙轩冷静地看着上官婉,发现她脸色大变,忙安慰她说,“你放心好了,她先我们一步回到凡间,不会有事的。”
上官婉转回头时,沙轩发现她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心下有些不忍,却又不知怎么劝慰她。
“沙轩,你没骗我吗?叶灵到凡间哪里去了?”
“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沙轩伸手去擦上官婉滚落到腮边的泪水。
上官婉捶着沙轩的胸膛嘤嘤地哭:“我不管,沙轩,你得帮我把她找回来!”
沙轩傻了:“凡间那么大,我到哪里去找她?如果我大张旗鼓去找她,只怕我还没找到她,我师傅就先一步找到我了!”
上官婉仿佛受了莫大委曲:“那我一个人去找她!”
沙轩惊讶地看着上官婉:“叶灵在你心目中,难道比我还重要吗?”
上官婉温柔地偎在沙轩的胸前,低声抽泣道:“沙轩,在这世上,你和我妈妈,还有叶灵,就是我最最重要的亲人,我谁也不愿意失去,你明白吗?”
早知上官婉会这样想,沙轩就不会耍小聪明做傻事了。
“你别哭了,我会想办法把叶灵找回来。”沙轩不忍看上官婉伤心,只好尽力去安慰她。
上官婉睁着亮晶晶的眼睛问:“沙轩,你要是去找叶灵,你师傅会先找到你啊!还是我一个人去找吧。”
沙轩捧起上官婉粉雕玉琢的脸,在她娇艳欲滴的红唇上亲了一口:“就算会被师傅发现,我也要陪你去找,再说,我有宝贝在身,不怕师傅。”
“沙轩,你对我真好。”上官婉感动地说了句,然后眼含秋水,柔情蜜意地看着沙轩。
沙轩心神一荡,忍不住就抱紧了上官婉,狠狠地咬住了她的红唇,舌头恰到好处地探了进去。
紧跟着,沙轩又挪出只手,伸向了上官婉饱满的山峰。此时,沙轩并不担心秘灵佛珠中可能藏有菩萨,因为纵然菩萨看见,也不会怪罪的。沙轩美美地想:我和婉儿是合法的,就像在凡间一样,多少夫妻夜晚都会明目张胆、心照不宣地干些有趣的事情,即使举头三尺有神明,那些神明也不会管别人传宗接代的事情。
上官婉轻声吟了声,并没有拒绝沙轩的手。
但是,就在沙轩的手刚爬到上官婉的山峰上时,身旁就传来一个熟悉的、恼人的声音:“哎呀,羞死人了,你们这是做什么呀?”
那是八叶灵芝的声音!
上官婉猛地推开沙轩,转身正好看见笑嘻嘻的八叶灵芝,不禁惊喜地叫了起来:“叶灵,你怎么回来啦?”
沙轩也想问这个问题,你丫的,不是已经出去了吗?就算要回来,也应该再等会儿吧,而且,进来时不敲门,一点没有礼貌。不过,沙轩转念又想到另一个令他难以理解的问题:叶灵怎么可能想进来就进来呢?
八叶灵芝跑了两步,做了个拥抱的动作,上官婉连忙蹲下去,把八叶灵芝接纳进怀中。
“婉姐姐,还是你疼我。”八叶灵芝扭头白了沙轩一眼,“不像某个人,一副铁石心肠,不知道怜香惜玉!”
沙轩汗一个,怎能这样说我呢?你不是香也不是玉啊,最多说我尊老不爱幼罢了!
上官婉亲密地把八叶灵芝抱了起来,喜不自禁地问:“叶灵,外面真是凡间吗?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
八叶灵芝望着上官婉的眼,满含笑意,得意洋洋地答道:“婉姐姐,我根本就没有出去!”
沙轩冲口就说:“叶灵,我明明见你出去了吧!”
“你很希望我出去吗?”八叶灵芝瞪着沙轩威胁说,“下次再骗我离开,我就把婉姐姐拐走!”
沙轩沉下脸:“你敢!”
“哼!”八叶灵芝也不说敢不敢,转头对上官婉笑:“婉姐姐,刚才我趴下去的时候,就用根缠到了那块指引石碑上,嘻嘻,你们是不是就以为我出去了?”
上官婉惊异地问:“叶灵,你有什么根?”
八叶灵芝面有得色,笑眯眯地说:“我是个灵仙也,自然有根了,而且我的根很厉害哦,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八叶灵芝说到根,沙轩立时就联想到她屁股后面拖着一条滑稽的大尾巴,忍不住就想笑。
八叶灵芝一直用余光扫描着沙轩,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不安好心,不过,这次她没来得及生气,因为上官婉情不自禁在八叶灵芝的脸蛋上亲了口。
八叶灵芝冷不防被上官婉亲了口后,马上哇哇地大叫起来:“婉姐姐的嘴亲过哥哥,又来亲我,讨厌极了!”
上官婉大羞,立刻想到刚才和沙轩亲吻时,她还下意识地叫了声,脸顿时红到了耳根。
沙轩赶紧咳了声,开始救场:“你们打算在这里住上十年八载吗?”
八叶灵芝哼哼说:“我才不住你的地盘,免得被你欺负。”
沙轩笑了笑:“那我们出去吧。”
上官婉放下八叶灵芝,认真地问沙轩:“你师傅会不会在外面守着我们呢?”
沙轩摇了摇头,正色道:“外面已经换了地方,我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我师傅当然就更不知道我们的行踪了。”
八叶灵芝明白沙轩这次没有撒谎,但还是难以置信地问:“哥哥,你连自己的地盘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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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沙轩不笑了,脸上尽是惊讶的神色:“叶灵,这地不滑吧?你当真站不稳?”
“我也不知道为何站立不稳啊?”八叶灵芝连摔两跤,已经摔糊涂了,抚了下胸口,慌忙后怕地双手合什说:“难道这里真是哪位菩萨居住的仙山宝地吗?叶灵如果冲撞了菩萨,还请菩萨多多谅解啊!”
上官婉表情严肃,竟然在潜心求佛,并没有因为八叶灵芝滑稽地摔倒在地而感到好笑。沙轩觉得上官婉突然之间就变了,以前是个不懂事的丫头骗子,如今居然知道求神拜佛了。
不过,八叶灵芝莫明其妙地摔跤,令沙轩转念一想,就隐隐约约感到这里另有古怪之处,莫非真像她们猜测的那样,这里面住着某位菩萨?但是,整个仙山雾气缭绕,处处与外面不同,在这里,不仅让人感到法力尽失,而且连神识也无法应用,因此,无法看穿那些浓雾,以神仙之躯,竟如同一介普通凡人!
沙轩越想越心惊,当初从七转佛童手中拿到这个佛珠,一时没在意,忘了问他佛珠从何而来,既然这珠子有上天入地的能耐,说明一定是个了不起的佛宝,只是可惜,目前无法知道这珠子的来历。
沙轩谨慎地看向了四周,不敢再轻易乱开玩笑,菩萨的尊严更容不得别人随意侵犯,就像刚才八叶灵芝那样,仅仅说错了两句话,就遭到了惩罚,毕竟这里是个怪异的空间,自己进来后就失去了法力,只能任人摆布。
上官婉睁开眼睛,小心翼翼地踏上天梯,试着往上走。
沙轩和八叶灵芝越看越惊奇,因为上官婉简直就像闲庭信步,走得极为悠闲,很快就走了七八梯!
八叶灵芝惊骇地大叫:“婉姐姐,你不累吗?”
上官婉笑盈盈地转回头说:“不累,和散步差不多吧。”
“怎么可能?”八叶灵芝拼命地摇头,“我不相信,天啊,难道婉姐姐的法力比我还强吗?”
沙轩内心同样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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