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这太好了!沐姐姐,我以后有姐姐了!”染荷上前抓住沐行歌的手嘻嘻笑道:“沐姐姐,走,我们一起去用膳,你还没参观过我们家吧,我带你四处转转!兰兮,你先把奶奶推过去,我们马上就过来!”
“好的!”兰兮答应着,染荷一把拉着沐行歌就走了出去。
沐行歌隐隐觉得有些不对,等走出这院子,被染荷带到偏院,她突然反应过来,道:“其实你早听到我和你奶奶的谈话了吧?”
染荷一怔,放开了沐行歌的手,背转身眼睛就红了,却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只小声道:“你毕竟是陌生人
,我不放心,所以走后没多久就悄悄回来了,你们说的话我大都听到了!”
果然是这样,沐行歌心一酸,伸手搂住了她:“别哭,你母亲不想让你知道真相也是为你好……你就别让她伤心了!”
“嗯嗯!我知道,所以我没敢在她面前暴露出来!”染荷转回头,拉着沐行歌的手哽咽道:“我奶奶……不,我母亲,她真的没有多少日子了吗?”
“可能吧!”沐行歌觉得告诉一个人她最亲的人就要死了,这是最残忍的一件事,她安抚道:“别急,这种事谁也说不准,也许她还有很多日子呢,我们别自己吓自己!”
“你别安慰我了,我知道她说的一定是真的!我……不想她死啊!怎么办?”染荷扑在沐行歌的肩头上低声抽泣起来。
沐行歌抱住她,轻轻抚摸着她的背,不知道怎么安慰她,许久才道:“别哭了,小心被母亲发现……你也不想她伤心吧?我们无法改变结局,就在她活着的生活让她安心吧!”
“嗯!”染荷擦了擦泪,让沐行歌确认有没有异样,等觉得一切如常才拉着她往饭厅走去。
一路上,沐行歌注意到她们穿过了几个庭院,还看到不少下人,这算的上大户人家的规模了,刚才沐行歌就觉得夜夫人没有对自己说实话,看到这样的规模,她知道哪里不对了。
夜夫人衣食无忧,还能养这么多下人,维持这样的规模,她绝对不是表现出来那么凄惨,她手上一定有自己的势力。
等到了饭厅,下人已经上好了菜,夜夫人招呼着沐行歌坐下吃饭,下人们行事都是训练有素,这让沐行歌更坚定自己的判断。
等用完膳,几个丫鬟把夜夫人扶回自己的房间,夜夫人临走时让染荷照顾沐行歌。
染荷就带了沐行歌出外随便走了走,兰兮几个丫鬟都远远跟着,此时天已经黑了,海风吹到脸上很痛,染荷指了指远处的海,道:“前两天我们就是在海边发现你的,当时你人事不省,都快冻僵了!还好我母亲会医术,给你灌了药汤,这药汤可是我母亲加了很多药材配制的,有些有钱都买不到,就是这样,你才留下一条命!”
“谢谢!”沐行歌知道染荷不是炫耀,她口直心快,这些都是随口说的。
她这声谢谢还是让染荷脸红了,慌忙摇头道:“我说这些不是要你感谢我,我是想告诉你,如果我母亲说的是真的,她肯定能解你身上的毒,还能帮你恢复武功!她没她说的那么恶毒,你陪几句好话,她会帮你的!”
沐行歌笑了:“不急,你母亲很聪明,她有她的想法,她肯帮我,她会帮的!”
染荷好奇地看看沐行歌:“你为什么不急呢?你的事我听说过,贺兰嵛那么对你,你就不想报仇吗?要是换了我,我决不会让他好过的!还有,你不是在西溱为囚吗?怎么会掉到海里呢?难道是西溱的皇上把你推到海里的?”
“这事说来一言难尽,以后有机会我再慢慢和你说吧!这里好冷,我们先回去吧!”在海里浸泡过,身体还没完全康复,沐行歌真的抵挡不了海风的吹袭。
染荷一见她衣着单薄,才反应过来,赶紧脱下自己的狐裘,不由分说地给沐行歌披上,就拉着她赶紧往回走。
带着染荷温度的狐裘一会就温暖了沐行歌,也温暖了她的心,从穿越到这里,见到的人都不是单纯的,只有染荷是最单纯的,一点心机都没有。
要是能永远这样纯洁,她真的愿意多这样一个妹妹。
等回到宅院,染荷又让下人送来热水,让沐行歌好好泡了个澡,等她出来,还体贴地送来了姜汤。
沐行歌喝姜汤的时候,她站在后面,用感觉的帕子给她擦头发,轻脚轻手的,擦着擦着就不动了,怔怔地看着她一头白发。
沐行歌从镜子里看到她的表情,叹了口气道:“是不是想起你母亲?”
染荷点点头,眼泪又不受控制地掉下来,怕丫鬟看见,转头道:“你们都出去吧,今晚我和沐姐姐一起睡!”
兰兮乖巧地道:“那我去老夫人那边陪着,小姐有事让人去那边叫我好了!”
“嗯!”等兰兮带人走了,染荷才可怜兮兮地说:“沐姐姐,我也没问你就自己做主要和你睡了,你不会怪我吧?”
“当然不会,我也想有人说说话呢!”沐行歌安抚道。
染荷立刻像孩子一
样高兴起来,赶紧回自己房间梳洗了,带了几身新做的衣服来送给沐行歌。
沐行歌也不推辞,都收下了,两人钻进热乎乎的被窝,染荷就缠着沐行歌讲她的遭遇,怎么白了头发,怎么掉到海中。
沐行歌简单地说了自己和贺兰嵛的恩怨,略过了如影,战天钺,只说自己逃跑,遇到歹人不小心掉到海里。不是她不信任染荷,而是要说他们的话就说的多了。
本以为这样就算完了,无奈染荷可能很久没有谈的来的朋友,一逮到她就好奇地问个没完没了。
一会问西溱的皇上是什么样的,一会又问新上任的皇上会不会来打鬼方,问到战天钺,染荷问题更多,拉着她问道:“之前战天钺来打南充,我就听到很多人说他很勇猛,你在西溱没接触他吗?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
沐行歌被问的不知道怎么回答了,想到战天钺对自己的戏弄,欺骗,用强,她恨的牙痒痒的。可是想到他带自己去看日出,给自己银票的事,她说不出太无情的话!
对比如影,让自己坐在围栏上吹一整夜的冷风,战天钺似乎好多了……
沐行歌想着,有些奇怪地觉得自己不是那么恨战天钺了,毕竟沐翰,暗夜等人的消息都是如影口中说出来的,如果如影不可信,他的话也不能信……
甚至……沐行歌突然觉得全身一冷,她的孩子为什么莫名其妙地掉了?洛无远一直说是自己吃了滑胎药弄掉的,她相信洛无远不会做这种事,他送来侍候自己的人也是他信的过的!
那么,还有什么原因会让自己失掉孩子呢?
明玉之前就侍候自己,如果想让自己没了孩子,她有的是机会动手,可是她没下手。
反而是那天见了如影,收了他暗中塞来的字条,那天晚上就出事了……
沐行歌越想越心惊,要不是天色已晚怕惊扰了夜夫人,她早跑去问问夜夫人,有没有什么方法能让人不知不觉中了暗算。
“沐姐姐,你在想什么,怎么不回答啊?”见她久久不语,染荷推了推她。
“哦,我有点犯困了,咱们不聊了,睡吧!明天再说!”沐行歌想着自己的心思,没心情再回答她,假装迷糊地道。
“好吧!是我疏忽了,忘记了姐姐才大病初愈,休息吧!”染荷乖巧地不再说话,一会就睡着了。
沐行歌听着她平静的呼吸声,有些羡慕她的单纯,只有心思单纯的人才能入睡这么快吧!
她睡不着,胡思乱想着,估计都半夜了,才睡了过去,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挤进了自己怀中,温暖的身体让她很舒服,她也没推开。
等早上醒来,看到染荷猫一样蜷在自己怀中,沐行歌笑了,没想到这丫头睡觉这么不安分,不过这也让她感动,这丫头这么快就亲近了自己,对自己没防备,对自己来说是好事啊!
看多了算计,沐行歌喜欢这样的简单。
她轻手轻脚推开染荷,染荷也没醒,翻了个身抱着被子继续睡。
沐行歌走出来,梳洗了就立刻跑到夜夫人房里,进去兰兮正给夜夫人梳头,沐行歌走上前道:“我来吧!”
兰兮看看她,见夜夫人点头才把梳子递给了沐行歌,识趣地先出去了。
“娘……有件事我想问问你,可以吗?”沐行歌边给夜夫人梳头,边问道。
“当然可以,和我不必那么客气!”夜夫人从镜中对着她微笑。
“娘,有没有一种方法,可以让人不知不觉滑了胎?”沐行歌问道。
夜夫人看看她,叹了一口气:“我给你治病的时候,就发现你才滑过胎不久,你能告诉我,孩子的父亲是谁吗?”
见瞒不过夜夫人,沐行歌垂了眼,轻轻地吐出:“战天钺!”
夜夫人一怔,又看了看她,若有所思地说:“战天钺可是现在的西溱皇上,他比战擎天,贺兰嵛,蒙池他们都强啊!是这些年我见过的最有本事的人,年纪轻轻就打下了南充,如今又做了西溱的皇上,实力非同小可啊!”
“娘你还没回答我呢!”沐行歌不想多谈战天钺,有些撒娇地问道。
夜夫人无奈地一笑:“你这问的太广了,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答案!如果从药理来说,的确有这种可能,就我,我就能用最少十种
方法让你不知不觉滑掉孩子!”
“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藏在信纸上,让接触的人滑掉孩子呢?”沐行歌沉声问道。
“当然有,抹上大寒之毒就能做到了,你身体本来就虚,体内的毒性也偏寒,再加一点引子,很容易就办到了!”
夜夫人同情地问道:“是战天钺做的吗?”
“不……不是他!是一个我最信任的人!”沐行歌心沉到了底,所有的猜测都得到了验证,就是如影,这个一直尾随着这身体,总是一副痴情无害的男人。
她受这身体的影响,那么相信他,可是他竟然做出这种歹毒的事,这是她所不能容忍的!这比贺兰嵛,沐安瑶背叛她还让她难以忍受。
毕竟他们伤害的是这身体,那时她还没来,体会不到那种刻骨铭心的痛。
而如影伤害的是自己,还有自己的孩子,那种痛苦都是她亲自体会到的,她怎么能不恨呢!
“被自己信任的人背叛,这的确很难忍受!沐儿,你别急,等两天,我已经派人去给你配药了,等药配齐,我就给你治疗!”夜夫人安慰道。
“谢谢娘!娘想吃什么,一会我和小荷去买,我做给你吃!”沐行歌暂时放下烦恼,微笑着问道。
“小荷知道我喜欢吃什么!让她去买就行了,你就别去了!”夜夫人摸了摸自己被梳好的头发,解释般地说:“鬼方很多人都知道你的事,你出去太显眼,我不是怕麻烦,是不想有人伤害你!”
“好的,那我不去了!”沐行歌点点头,给夜夫人整理好衣服就走了出来。
一连两日,沐行歌都呆在宅院里,夜夫人有精神时就撑着给她扎针,说帮她先疏通经络,方便治疗。
这扎针可不像平常做针灸,每一次做都让沐行歌痛得死去活来,夜夫人解释说这是必然的,不是故意折磨她,还安慰她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开始沐行歌还有戒心,觉得夜夫人是故意试探自己,可是偶然从茶壶的反射中看到夜夫人颤巍巍的身子,还有抖个不停却坚持着稳稳扎进去的样子,她放下了戒心,相信了夜夫人的善意。
非人的痛苦她都咬牙坚持了下来,被咬破的嘴唇血肉模糊,让染荷看到都心疼不已,每晚入睡前都亲自给她端了热水泡脚。
沐行歌和她相处的越来越好,感觉就和亲姐妹一般,两人的感情夜夫人看在眼中,也很欣慰。
这样过了四五天,夜府的管家回来了,当时沐行歌刚针灸完,在夜夫人屋里休息,那男人人还没进来,声音先到了:“夫人,我回来了!”
夜夫人听到,眼睛一亮,叫道:“芟荑,药都配齐了吗?”
“嗯,都配齐了!”来人走了进来,沐行歌只觉得屋里一暗,抬头,看到男人很高大,和战天钺不相上下,长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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