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林家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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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林家嫡子-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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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容得?想到此处,熙成帝越发头疼起来。

    他是中宫嫡子,若在前朝,跑不了一个太子。但本朝国法重立贤而不重立嫡,可是在天下读书人的眼中,嫡子总要高出庶子一线。熙成帝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不成想这孽畜这般不争气,好好的通天梯都爬不上去,不仅摔折了一双腿,还带累了中宫。事到如今,也只好先将他按下来,至少也得学会了老实。熙成帝略一思索,便提笔写了几分旨意,授意锦衣卫办事。这纸上轻飘飘的几个字,却不知日后发了出去,会在朝中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又要出多少抄家侍郎、免职尚书。

    此乃后事,暂且搁置。只说如今秦氏怀胎十月,妊期已满,这一日晨起梳妆,秦氏闻到窗外木樨花浓郁的香气,正想转身吩咐新提上来的一等丫头折桂去外头摘些木樨进来熏屋子,不料肚子一阵疼痛。吴嬷嬷看这情形,估摸着秦氏是要生了,忙上前扶住她,笑道:“太太想是发动了。”

    等忍过这波疼痛,吴嬷嬷带着几个丫鬟、婆子将秦氏扶到产房,一面又命人去报老太太、贾氏、邹氏,一面去请产婆、太医,直忙乱得不得了。介寿堂中,老太太接到了信,又是高兴、又是担忧,口内不住地念佛,“去年添了个姐儿,今年要是添个哥儿那就好了。”张妈妈也在一旁凑趣:“是呢,咱们府上这是年年添丁了!”

    林母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在榻上坐也坐不住,执意要往怡安堂去看看秦氏。张妈妈再三劝不住,只好跟着轿子往怡安堂去了。半道上,遇见一样坐着轿子迤逦而来的贾氏。远远见着林母的轿子过来,贾氏忙停了轿,在路旁候着。林母掀了轿帘,慈爱道:“如今这初冬天气,格外阴寒,你何苦子出来吃这冷风?”贾氏淡笑,却显得格外真挚,道:“这是咱们阖府第一件大事,媳妇很是吃心,便想着过来瞧瞧。”

    林母点头:“也罢,你也快些进了轿子,别受了凉。”贾氏点头应是,但到底看着林母的轿子去了,才转身上轿。晨霜正要放下轿帘,贾氏朝着她招招手,“进来一道坐着吧!你如今的身子金贵,可别惊动了。”晨霜含羞带怯,右手轻轻搭在腹上,告罪了一番,到底坐进了轿中。贾氏眉角含愁,嘴上却噙着微笑,轻声道:“这可是咱们的倚靠。”晨霜眼含春意,桃靥粉面,表白道:“这都是托太太的福气。我再不敢想有今日了。”

    贾氏点点头,简短道:“你记着便好。”待到了怡安堂,一进院子,便听见秦氏的呼痛声,晨霜的脸一下子就白了,可不知这生孩子便是进鬼门关,她也常听人讲这些古记,一时想起,不免有了切肤之痛。贾氏袅袅娜娜步进了正堂,林母正端坐在堂上,只是眉心透露出了些许焦虑。

    贾氏讲了些好听的话儿来说,林母倒一时缓了心绪,只是晨霜听着那一声高过一声、冲破天际的尖叫声,不免有些哆嗦起来,上茶的时候差点把茶盏合在贾氏身上,还好另一个大丫鬟夜露手脚快,伸手一挡,将茶盏拨到了地上。“砰地”一声碎瓷声,倒吓了林母一跳。张妈妈不悦道:“姨娘这是怎么了?”晨霜双膝一软,缓缓地跪在地上请罪。

    贾氏温柔浅笑道:“落地平安。这可是好兆头呢?”林母这才转愠为喜,抬手道:“罢了,起来吧!”贾氏便训斥了晨霜几句,才叫她起来,不想她面白如纸,竟是晕了过去。林母皱眉,觉得有些晦气,故而开恩道:“叫家人媳妇抬到偏房去。再让刘大夫给她瞧瞧,看看是怎么回事。”过了半刻钟,有媳妇子来报,“恭喜老太太,何姨娘有喜了。今日可是双喜临门了。”晨霜姓何,虽说当初说是作个通房,但如今她怀了林家的骨肉,升作姨娘也是应有之义,故而巴结些的家人媳妇就喊上了姨娘。

    林母既惊又喜,深深地看了贾氏一眼,笑道:“儿媳妇很是贤惠。”贾氏抿嘴笑道:“儿媳不敢领功。是老太太福泽府上,咱们府里才年年有喜讯传出。”林母转了转手中的佛珠,念了几句佛,“她是你提拔上来的人,如今自然也归你照应。你选个日子,摆几桌戏酒热闹一番,领她在祠堂外磕个头,便算是升作姨娘了。”

    贾氏还是含笑应了:“儿媳这就叫家中上下俱改口叫她‘何姨娘’。只是她如今有身子,使姨娘的份例也太委屈肚中的孩儿了,儿媳想着,从我的份例里分出一半给她使,也宽松些。”林母无可无不可,俱都应了:“难为你这般体贴。”贾氏却是身体支撑不住,略坐了坐,便告辞回去了,林母也不以为意。

    秦氏生产至一半,正痛的死去活来,就听见满院子在喊“晨霜有喜了”、“晨霜升了姨娘”,不由冷哼了一声,咬牙道:“贾氏,你以为我是你么?吴嬷嬷喂她喝了几口参茶,急道:“太太可别说话了,宫口快开了,再使把劲就能把小公子生了下来。”秦氏点点头,按着产婆的指点使力,不知熬了多久,才听见吴嬷嬷欢喜的叫喊:“开了,开了,能看到头了。”

    秦氏咬住牙根,凭着一股心气,狠狠一用力,顿觉腹中一空,听到一阵叫嚷,“是位小公子。”这才放心地昏睡过去。大概是第二胎的缘故,这个哥儿不到三个时辰便生了下来。林母听了,欢喜得站不住,不住口地念佛,更是笑道:“府里上下人等各赏一月月银。”邹太太这几日忙着代管几日的家务,才从议事厅来到怡安堂,便听到这等的喜信,也围着林母说了不少凑趣的话儿。

    一时说要给还在赵家课读的林珩报信,一时又说洗三礼、满月礼如何预备,邹氏婉转道:“侄媳见识浅薄,还未主持过这等礼宴,怕一个不小心露了怯倒丢了咱们府上的脸。我听承瑛堂那边的小丫头们提起,二嫂子已经大好了。这家务倒不如物归原主的好。”林母摇摇头,“今儿她出来,略坐了会子,我就看她疲得不得了,倒不好让她操劳。”

    邹氏略微思索,提议道:“不若让二嫂子总领了事务,她是当老了家的人了,能得她指点一二,侄媳也不至于没了头脑乱撞。”林母听了,也无二话,“累你多跑几趟了。”邹氏这才松了一口气,她代着料理了几日林府的家务,确实觉得有些吃力,幸好都有账本、成例在,她萧随曹规,才没闹出了什么笑话。但是洗三这一日,定有许多达官贵人、公主诰命来,她确实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若是一个疏忽,倒叫林府成了京中的笑话。再者,她这客居的侄媳妇掌着主人家的家务,倒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了。想来林母也是顾虑到这点,才爽快应了。

    作者有话要说:艾玛,手贱开了新文,妹子们捧捧场吧!
第70章
    承瑛堂里;贾敏歇完午晌起来,正坐在窗下做针线,就听见院里小丫头一阵喧哗,夜露走进来报:“怡安堂添了个哥儿。”贾敏似是厌烦似是不奈地皱了皱眉峰;将手中的针线往炕桌上一摔,冷冷答道:“知道了。”夜露正不知所措时,只听院中小丫头在问安:“三太太好。”邹氏虽是在林府客居,但林母素来不当她外人,因而阖府上下都称她“三太太”,又因着她这几日掌家;家下人等更是添了三分尊重。

    贾敏也听见了外头动静;心里疑惑邹氏来做什么;冲着夜露点了点头:“你出去迎迎。”邹氏素来八面玲珑、未语先笑,一进屋,就亲热地拉住站起来迎她的贾敏的双手,亲热道:“嫂子这几日可好?我听太医说了,咳嗽减了,人也健壮些了,可把我喜得不知怎么才好。只是这几日,叔祖母委托我管着家事,实在脱不开身,因而没来给嫂子问安,嫂子勿怪。”贾敏淡笑:“你这几日送来的药材,我用着比前些时候好,可叫你费心了。”

    邹氏被这杀意腾腾的话弄得出了一身冷汗,讪笑道:“哪里是我的功劳?幸好府上阔气,恁什么人参燕窝都开销得起,太医院的院判也请得动,有这样的福气,什么病医治不好呢。”贾敏微睨了她一眼,这邹氏果真老道,不着痕迹地抽出被握住的手,浅笑道:“请坐吧,来了我这里,只有一杯清茶尚能奉客。”

    邹氏小心翼翼地挑了左首第一张紫檀圈椅坐下,心内暗暗叫苦,早知道便不应该揽这个权,弄得如今得了叔情失了嫂意,面上还得赔笑:“嫂子这里什么东西不好,我早就想着嫂子这里的茶了,听说还是进上的,宫里的娘娘公主,也差不离只喝这样的茶。我俗人一个,倒怕糟蹋了嫂子的好茶。”

    贾敏莞尔一笑:“你这话倒有趣。”伸手去端那桌上的青花缠枝莲花小盖钟。邹氏一时看住了,玉白的葱管映着青花的瓷器,有一种冷清的美感,再看她乌云堆髻,上头只插着几根羊脂玉簪,淡然出尘。邹氏也喝了口茶,上贡的庐山云雾,还有什么不足?屋内一片寂静,唯有初冬薄薄的日光透过竹青色的窗纱照进屋内。

    邹氏忙收敛心神,到底将请托说了出来,贾敏脸上的神色越发淡然了,口上却应了好。邹氏心内一阵大喜,说了多少感激、劳烦的话,贾敏还是淡笑:“到底是我们府上的一桩大事。”邹氏拧了拧眉头,到底是养病久了,性子越发的清高孤僻,随口讲来的话也这般刺耳,她也有几分性子,虽说是客居,但也不曾用了府上的一草一纸,何必这样含沙射影?好在都是面上要和气的人,到底敷衍了几句,邹氏才起身告辞。

    听她去得远了,贾敏才伏在桌上放声咳嗽,这是老症候了,秋冬之际,总要犯的,只是今年格外厉害。贾敏咳得双肩不断地颤动,屋内的丫鬟忙作一团,拿药丸的拿药丸,倒水的倒水,抚背的抚背,十二分的尽力。可惜病痛不能替得,贾敏险些把五脏六腑都咳了出来,才慢慢平息了。

    待吃了药,才缓了过来,夜露抱怨道:“太医院的这些太医也太不中用了些,怎么吃了这些药,还是不见好些?”贾敏知道她的忠心,斜靠在葱黄大靠枕上,朝她摆摆手,夜露知其倦了,还是将嘴内的话咽了进去,指使丫头们撤了炕桌,取来锦被,一面解了她的发髻,摘下首饰,又蹲□去解她的绣鞋,服侍着贾敏舒舒服服地躺下。贾敏翻了一会身子,只是睡不着。

    夜露瞧见了,忙问:“可是炭火不够热?还是口渴了?”贾敏支起身子,半倚在榻上,心烦道:“虽然身子乏得很,却睡不着,你来与我锤锤腿。”夜露忙跪在脚踏上给她轻轻地捶腿,口上却不停:“不然我给太太讲讲闲话,一会子,困意也许就上来了。”

    贾敏无聊道:“咱们府上还有什么新闻不成?”夜露抿嘴笑道:“主子们的事咱们不知道,底下人也不敢私议的。偶尔有一两句新鲜话,也怕污了太太的耳朵。”贾敏点了点夜露的额头:“我知道你们乖觉,扯了这么一大通闲篇,是为着什么?”夜露佯作委屈道:“再不敢瞒着主子,是为着一位被那巡海夜叉给逐出去的一位可怜人不平。”

    贾敏已知道她要说的是谁,不免忆起与冰雪多年来的主仆情谊,又忠心又无私,侍奉又周到体贴,伤感问道:“她如今仔吗了?”

    夜露唏嘘道:“冰雪姐姐真是可怜,前儿家去遇见了她,整个人再也不是从前的模样,又憔悴又萎缩,看着像是老了七八岁。因着退亲,他爹妈匆匆把她嫁到城外的村里人家。不想那人是个无赖子,整日里游手好闲,没个正经营生,既爱赌,赌输了便常常打冰雪姐姐。家里公婆也不管,日子十分难熬。上月才养下个孩儿,不想却是死胎,她婆家嫌她晦气,如今赶她回娘家。她爹妈又不是心疼女儿的人,如今她……”

    贾敏听着十分凄惨,心里一阵难过,气道:“你怎么不早早来报我?那样的混账人家,她怎么受得住?”夜露也眼圈发红:“谁说不是呢?前儿我见了她,也是狠狠哭了一场,怎么姐姐从前是太太面前的得意人儿,何时遭过这样的大罪。姐姐只求我来告诉太太一声,将她收进府里来,她愿做个粗使婆子,或是洒扫、或是抬轿,只别留她在外面那样的炼狱里过日子就好了。那种可怜形状,我瞧着若是再拖延一些时日,冰雪姐姐就叫人糟践了性命去。好歹太太看在她从前服侍无一不精心的份上,救她一命。”说到伤心处,不由得呜咽出声。

    贾敏拍了拍她的手,温言道:“快别哭了。我如今知道了她的苦楚,自然是不会不管的。你明儿去史妈妈,让她把那家人给处置了,不然如今她还是别人家的媳妇。你再去找她那段老子娘,就说是我说的,过些日子还要接冰雪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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