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
果此事属实,那王岳说不得就要怀疑祁连长老的动机了。
“哦,想来你说的,应该便是在忆水刚刚入门时,我所谓的撮合她与仇余在一起的事吧?以及在那之后,我顺着仇余的心意,默许他四处宣扬,他与忆水子虚乌有的关系”
祁连长老年纪活了一大把,眼睫毛都是空的,听到王岳略带抗拒的话语,登时便反应过来王岳究竟在说些什么,当即便对他充满理解的包容一笑。
“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仇余的做事风格你也知道,如果不让他如此做,他势必会将怒火全部都发泄到你身上,既如此,还不如给他一个虚名。”
“我虽然承诺了他可以与忆水在一起,可同时,我也给他设定了一个条件,设定了一个他无法达到的条件,他根本不可能与忆水在一起”
下一刻,祁连长老缓缓抬头,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王岳:“我为他设定的条件,是自忆水进入内门起开始算起,三年后,他的修为必须高过忆水,不论是高出许多也好,高出一线也罢,总之必须要高出,我方会首肯他与忆水在一起”
“以仇余高傲自满的性格,他当然会认为,三年后他的修为会远远超过忆水。可殊不知,眼下忆水的血脉境界早已后来居上,突破至至高无上的三品,在不知不觉间,与他拉下了整整一个大境界。再这样下去,仇余的实力被忆水彻底赶超,只是时间问题!”
“如果你对孤海伶仃血脉有所了解,就应该知道,所有身负此种血脉女子的悲剧来源,并非他人,而是源自于自身太过强大的实力。”
“故此,换句话讲,如果有一个实力远超该女子的男子出现,两人结合,方能有一丝扭转命运的可能。不然,如若男子实力远远不如该女子,两人根本不可能走到一起,强行结合,只会促进女子悲惨命运的提前降临”
“所以,这不过是我的缓兵之计罢了。三年后,在双方越拉越大的实力差距面前,仇余定然会识趣放弃,不会再像今日这般对忆水纠缠不放。”
“这也是为何,我虽然许给了仇余名分,但在平日里,我却并未让两人有过多机会接触。”
祁连长老话语虽然平淡,但字字皆充满了不容人质疑的力量。
“所以,你如果真想和忆水在一起的话,我同样可以以忆水师父的名义,许给你一个名分。”
“眼下,忆水已进入成长期,实力更是已稳步迈入神通境后期巅峰。”
“只要今后,你的修为能超过忆水,哪怕只超过一丝一毫,只停留一息一秒,我就同意你与忆水在一起,不然此事休要再提。王岳,你可同意?”
至此,祁连长老终于不再和王岳绕圈,开门见山的提出了她的要求。
她的要求很简单,只要求王岳变强,变得比张忆水更强。
“如果只是这个要求,我愿意答应!”
王岳闻言,略感意外,却是万万也想不到,祁连长老的要求居然如此简单。故此,王岳当即在第一时间重重点头,生怕错失眼前良机。
其实,就算祁连长老不说,王岳也会对自己做此要求。
如祁连长老所言,要想打破孤海伶仃血脉的诅咒,就必须要男子的修为高过女子。
自从王岳在无意间翻阅古籍,看到这一点时,他便已做出了必须努力修炼,力争在将来,自身修为远远超过张忆水的决定。
此外,王岳身为一介男儿,天生便肩负着保护妻儿的责任,如果修为不如张忆水,夫纲不振,无需别人议论,他自己便会感到脸上无光,害臊羞耻。
故此,祁连长老的要求,无需前者多言,王岳都会答应。
“你这孩子,刚刚才说你比仇余识大体,知进退,不想现在,便让自己陷到沟里去了!”
“孤海伶仃血脉如果这么便被人赶超,又何以算的上是昔日女帝流传下来的血脉?”
“据我估计,眼下忆水的潜力,并未完全发掘出来,仅仅发掘了百中之一。可仅仅如此,忆水体内的血脉品阶便已高的吓人”
“据我估计,忆水的血脉潜能如果能完全发掘出来,至少也是一品血脉。现在听我这么一说,你还觉得日后,自己的修为有超越忆水的可能吗?”
祁连长老发出一声叹息,悲凉的声音在方亭中久久不散。
“当然有!而且我自信,仇余根本无需等待三年,仅仅一年,他便会被我击败!”
下一刻,王岳话语铿锵,已然从木椅上决绝站起,不过却不是因为其它,而是因为,梳妆节下午的比斗,马上就要开始了。
“真是个倔强的孩子!”
“那好吧,我们就静待一年后的结果吧!”
“最后,祝你下午的比斗,好运!”
祁连长老闻言,不以为然的对王岳轻轻摇头,不过最终,脸上还是重新泛起了慈祥的笑容,对王岳摆摆手,示意他可以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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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七章 强敌环伺
天地间有许多事情,颠覆常理,诡异莫测,不可以常理度之。
张忆水的孤海伶仃血脉,便是其中之一。
此种血脉,如祁连长老所言,是修真界有数的几种强大血脉之一,修练起来事半功倍,轻轻松松,便能修炼到至高境界,甚至破入传中的帝王境。
然而有得便有失,身负此血脉者,往往终生孤独寂苦,父母早亡,缺亲少故,更终生不得沾染半点男女之情,此人若天性高冷尚可,可若多愁善感,心细如发,往往会痛苦一生。
不过当然,上天慈悲,万事总会留有一丝生机。
身负孤海伶仃血脉者虽然遭天咒,但如果那位进入她生命之人,实力强大,气运旺盛,便可压制住前者的血脉诅咒,与其有白头偕老的可能。
只可惜,孤海伶仃血脉实在是太强大了,乃是上古年间,那位叱咤风云的女帝所留,就算是其余几种帝王血脉,都不能说稳压孤海伶仃血脉一头。
如祁连长老所言,王岳可以预见,最多不超出三年,张忆水便会在七撼宗大放光华,力压同辈的红龙国小公主,七撼宗圣女等人,成为七撼宗新一代的领军人物。
届时,恐怕就连王岳与张忆水正面对决,他都不能轻易言胜。
“血脉传承固然重要,但却并不能决定一切”
“回望前路,我已创造了不少奇迹,谁说这一次,我就一定会以失败收场?”
不过即便如此,王岳依旧表情淡然,嘴角含笑。
因为王岳知道,自己与其他人不同,张忆水也与昔日那些拥有孤海伶仃血脉的女子不同,这道坎或许很难迈过,但却绝对拦不住他与张忆水终究相聚的步伐!
别的不说,单只一体双血脉,王岳便已在血脉传承方面稳稳胜过了孤海伶仃血脉,更不用说他还身负道、佛两家所长,他所拥有的,未必便输与张忆水。
“古往今来,孤海伶仃血脉的每一位伴侣,都没能为挚爱逆天改命,但我不同”
“是时候让他们见识一下我真正的实力了!”
下一刻,王岳嘴角泛起自信的微笑,目光破开山间云雾,遥遥向前山一座座擂台望去。
此刻,王岳体内热血沸腾,已然迫不及待的想要登上梳妆节的擂台,与一位位强者酣畅淋漓的交手,最终再将他们摧枯拉朽的击败,为自己正名!
“忆水,等我,我来了!”
最终,王岳淡然一笑,紧握的双拳轻轻松开,高昂的情绪重新回复平静,就这样顺着山峰上的崎岖小径,一路上哼着悠闲的小曲,向前山走去,向自己的命运走去。
半空中,张忆水的虚影对王岳淡然轻笑,一如既往的,让王岳无比心安。
“这都什么时候了,王岳怎么还不来?他该不会是怕了,故此一早便逃了吧?”
“哼,得罪了我四大世家,哪里还有他逃跑的余地?王岳如果真敢逃跑,哪怕是上穷碧落下黄泉,我刘师之都会将他揪出,给予他应有的惩罚!”
“刘师兄所言极是!今日一战,王岳如果真敢逃跑,我一定会和刘师兄联手杀上门去,届时王岳如果不跪下向我们道歉,我绝对会将他打成一条死狗!”
然而另一边,就在王岳上山拜见祁连长老之时,梳妆节场地上的气氛,却在不知不觉间发生了极大变化。
不知何时,在属于张忆水的擂台下方,密密麻麻站立着将近一百名世家弟子。
在这些世家弟子中,既有仇余的爪牙,也有刘、田、赵、卫四大世家的后辈,更不乏千家、楚家、宁家等与王岳敌对的世家派出的弟子。
显然今日,那些视王岳为眼中钉、肉中刺的敌对世家,出于共同的利益,已然联合到一起,准备动用所有能动用的力量,对王岳发起最为致命的一击!
“真是搞不懂这些世家弟子的想法!如果我没有记错,他们已在王岳手上铩羽了无数次,这次出击,恐怕仍会以失败收场,如此不知进退,真是何苦来哉?”
不过当然,即便如此,擂台下方,依旧有人对这些世家弟子并不看好。
毕竟先前,几大世家曾数次对王岳出手,结果均无一例外的失败了。王岳已一次次的向世人证明,他并非一介软柿子,他人想踏便踏,想捏便捏。
再怎样,王岳也是百年以来,成功闯过天关的宗门有数天才,更是久不收徒的掌门九道真人的关门弟子,如此种种,已然能充分说明王岳的强大与不可战胜!
“哼,往日是往日,今时是今时,两者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昔
日,几大世家派出针对王岳的家族后辈,虽然具备一定实力,天赋凛然,更在青木榜名列前茅,可实际上,依旧不过是些马前卒而已,不论输赢,皆不值一提。”
“现在,几大世家已将族中最为强大的天才弟子派出,看看在场的这些世家弟子,一个个皆在青木榜排名顶尖,领头者更是精英弟子,今日,王岳必会尝到失败的苦涩滋味!”
然而此人话音刚落,一旁便有其他人出言反驳。
而面对后者的反驳之语,那些支持王岳之人,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因为便如反驳之人所言,此刻在擂台下方出现的这些世家弟子,一个头角峥嵘,气宇轩昂,与王岳先前见到过的那些世家弟子,皆有质的不同。
“哼,今早王岳不是还大放厥词,说我四大世家弟子是如何不堪的么?可为何现在,我从静修的洞府走出,专门来此,王岳反而消失了?他这是害怕了吗?”
擂台下方,一名领头的世家弟子发出一声冷哼。
此人名叫刘师之,是七撼宗刘家当代第一人,更是四大世家当代第一人,一身修为深不可测,早已修至神通境后期,青木榜上排名更是高的令人咋舌,排在相当靠前的第六位。
与其他人不同,刘师之在说话时,身上淡黄色真气闪动,时刻向外散发出无尽灿然光华,这是将体内血脉之力开发到极致的表现,由此可见,刘师之有多么强大!
“哼,老虎不出山,猴子称大王。依我之见,这王岳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跳梁小丑罢了!”
下一刻,在刘师之身旁,一位蓝衣男子同样淡然出言。
与刘师之一般,这位蓝衣男子身上同样有光芒迸发,不过却并非土黄色光环,而是呈深蓝色,在其身后交织幻化,编织成天地万灵的图案。
霎时,在这位蓝衣男子身后,万物生长,万兽奔腾,真气涌动间,仿佛创生了一个世界。
此人名为千忘尘,正是千家在七撼宗内门的最强弟子,在青木榜排名第九!
“依我说,我们已经等了一个时辰,王岳还不来,他八成是逃了,我们不如就此散了吧!”
这位在千忘尘之后开口之人,身高八尺,面色坚毅,身上虽未有血脉光环散发,但却另有一道无比锋利的剑芒冲天而起,并不逊色前两人。
此人名叫宁长才,乃是西域剑阁,当代最杰出的少年剑客,当年曾一人一剑,从中剖开了一座百丈高山,修为同样高深莫测,在青木榜最高排名,曾为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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