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吃饭,就等你了。”
看了看桌上的菜,一个红烧鱼,一个青笋肉,一个清炒蔬菜。顾清咬着筷子,问道,“张大哥,今天这是怎么了,弄这么丰盛啊?难道是谁生辰?”
“妹子,瞧你说的,还不是为了感谢你帮我们赚得银子啊。不说了,赶紧吃吧,一会菜该凉了。”张哥连忙为她夹了块鱼肉。
“噢。”顾清莞尔一笑,也不客气地大口吃了起来。张大哥为自己斟了一杯酒,小口喝着,“许久未饮酒了,今日高兴啊,明天更有力气干活了。”
顾清刨着饭,不是与张嫂搭上几句话。饭后顾清拿出自己编的竹鱼放在桌上,张嫂一看,惊讶地叫了起来,“哇,好精致啊。”
“很神奇对不对,如果能染上色就更好了。”顾清托着腮一脸笑意。
“清丫头,这个你哪儿来的?”张嫂问道。
“如果我说是我做的呢?”顾清笑道。
张嫂拿起竹鱼仔细看了看,“丫头,这真是你做的?”
顾清耸了耸肩,“是的。”
“你好厉害啊,除了这个,你还会做其他的吗?”张嫂盯着那逼真的竹鱼问道。
“嗯,应该还会很多吧,三言两语也说不完,等我以后做出来给你们看。“顾清歪头想了想,一本正经地说着。
顾清拿来背篓中剩下的竹条,又继续做了几样,蜻蜓,小鸟,马儿……每一样都生动逼真,十分好看。
“你们说,这个拿到集市上卖有人买么?“顾清将做好的东西放到桌上问道。
“肯定能卖的,这些小玩意可以卖给小孩子玩,如果能做出大一点精致的还可以卖给有钱人家做装饰呢。“张嫂仔细把玩着那些小玩意。
顾清一听,瞬间来了精神,一双眸子异常明亮,“张大哥,你明日没事可否帮我削竹条啊,我多编织些小玩意,我们拿到集市上卖可好?”
“这个没问题,小意思。”张大哥爽朗地答应了。
接连几日,顾清便与张哥分工协作,张嫂便上山采集染料,午后时光三人便围坐在桌旁,仔细上色。顾清平日里没发现,张嫂是个心灵手巧之人。她染色没有一丝瑕疵。张嫂染好一个竹蜻蜓,放在手中给顾清看,“妹子,你看怎么样?”
“很好看呢,我们定能赚上一笔,等卖了钱,我们都去置办一身新衣裳。“顾清开心地说道,脑海里全是银子哗哗地流入自家口袋的情景。
张嫂嗤笑,继续染色,顾清倒是闲得乐呵,将精细的手工活交给张嫂负责,自己拿着根木棍,在地上画着,想将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念头记录下来,说不定能大赚一笔。
经过三人的共同努力,终于赶在天黑前将所有的手工品都染好色。顾清将染好色的手工品小心摆放在桌上,以便于吹干。
第二日清晨,顾清将手工艺品放在竹兜中,出门去找张嫂的时候发现隔壁村的李小二拉着牛车经过,不时地往她她看。
“李二哥,你要去集市啊?”顾清张口问道。
李小二急忙将牛车调转方向,看了眼顾清手臂上的竹兜问道:“是的呢,妹子可是要去集市,要不要坐我的牛车?”
“那敢情好,李二哥,你稍微等一下,我去叫张嫂子。”顾清说着往张嫂家跑去,留下李小二一脸的不情愿,“还有张嫂子啊……”
李小二赶车真的不错,顾清与张嫂坐在牛车边沿,并未感到激烈的颠簸。顾清晃着她的短腿,心情高兴地哼起了小曲儿。
“清妹子,你哼的什么啊,真好听。”李小二侧过头来问道。
“这首曲儿,是我家乡草原上的歌呢,叫天边升起不落的太阳。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下面马儿跑……”顾清的声音不大,可是嗓音很清脆,动听的旋律伴随他们一路。
牛车终于到了市集,顾清挎着竹兜稳稳地跳下车,张嫂也轻松地下车。
“谢谢你啊,李二哥,我们就在这儿下车了。”顾清笑着对李小二说道。
李小二一愣,脸上闪过可疑的红晕问道:“牛车没有颠着你吧。”
张嫂一脸揶揄地看着他们俩,笑道:“李小二,清丫头才十岁呢,你想讨媳妇还要等几年呢。”
顾清这才反应过来,脸上挂不住了,拉着张嫂就往前走,“张嫂,你说什么呢!”
顾清不知道集市上有没有专门卖手工艺品活着小孩玩物的地方,但是往人多的地方去准没错,走过路过的人多,总有人会对她的东西感兴趣的。
“这个时候中街是最热闹地,卖啥的都有。”张嫂说道。
“好的,那我们就去中街。”顾清煞有其事地挽着张嫂,张嫂噗嗤笑了。
中街确实热闹,街边两道都被摆满了,有卖蔬菜的,有卖瓜果的,也有卖各种鸡鸭鱼肉的,还有各种小玩意的……
顾清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将手工艺品一字摆开。这里本是晋城近郊,官员亲属经常来这里避暑,家庭比较宽裕,有闲钱买这些小玩意。
顾清的手工艺品本就很讨喜,又上了颜色,不用她吆喝就有人围过来看。一会穿着比较讲究的的妇人牵着个五六岁的孩童经过。那孩子见地上那些栩栩如生,五颜六色的手工艺品就硬拽着那妇人过来。
那妇人凑上来看了看,忍不住拿起一个竹马摸了摸,“这个好像真的呢,多少钱?”
“夫人好!”顾清立马拿出笑脸,热情地介绍道:“这个竹马要十钱银子。您看啊,这个是纯手工制作的,做工精美,细小的地方都磨平了的,小孩子玩也不会弄伤手。”
那妇人见孩子想伸手去拿,立马制止他,开始砍价道:“有点贵了,要不这样,连带这个马车一起,三十钱银子我要了。”
“夫人,一分钱一分货啊,这个我们自己做要好几天呢,这些小玩意这晋城怕是只有我们一家有呢。不然这样,您是我今天第一个客人,给你打折,两个一起四十钱,不能再少了啊。”顾清一本正经道。
那妇人一听,点头,摸出银子递给顾清,顾清笑着接过,将竹马和马车递到那孩子手上,不忘摸了摸他的头,“好好玩,以后要什么,姐姐这儿还有很多呢。”
那孩子点点头,开心地跟着那妇人离开。围观的人见状,也纷纷掏出银子购买。
“二十钱,我要个蜻蜓……”
“我要这个小凳子……”
“我也要一个。”
顾清忙着收银子,张嫂便递物品,二人分工协作,没多久小手工艺品便全部售完。
张嫂坐着休息,顾清默默从竹兜锦布下方掏出个竹筒,她还根据这边的风格加上了挂毛笔的笔架。这可是她花了两个晚上做成的,用的竹条全是打磨过的,特意用石灰烧泡过的,保证它的柔韧性和光泽。另外,她在笔筒上镶嵌了一块竹片,上面用小刀雕刻了笔墨纸砚的模样,制成了浮雕。
顾清小心将它放在地上,有人上前询问,顾清开价十两银子,看的人多,可是却没人出钱购买。
顾清心想着难道开价太高了,他们买不起?可是她花了很多心血的啊,不想廉价卖掉。又等了会,顾清觉得日头已经正空,感觉到了热气,便准备收起回家。
“等一下。“一名男子匆忙跑了过来,顾清记得这个人刚才一下买了好几个手工艺品走呢,出手爽快,也没讲价,也询问过这个笔筒。
顾清看向那人,指着地上的笔筒问道:“大叔,您是要买我这个笔筒吗?”
“是的,刚才回去询问我们大人的意思。姑娘,这些手工艺品都是你做的?”那男子问道。
顾清点头,那男子从怀中拿出十两银子递给顾清,“这个笔筒我买了,另外,我们大人有请,不知道姑娘可否赏脸?”
第七章 是女子,何须做君子
“大人?请问你们家大人是?”顾清一头雾水,自己什么时候能得大人青睐啊。一旁的张嫂有点紧张地拉着她的手,“清丫头,我看还是别去了吧……”
“姑娘放心,我们大人的府邸就在晋城,我们大人就是今年的文武状元明大人,所以姑娘不用担心。”说话之人正是状元府的管家候远。
“明大人?文武状元?”顾清在脑海中搜索着,好像是有听乡亲们议论来着,自己对八卦消息不感兴趣,自然也没仔细听,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顾清眼珠一转,问道:“不知道明大人找我所为何事啊?”
候远一脸温和的笑,态度很谦逊,“明大人见到姑娘做的这些小玩意甚是喜欢,刚好,府里需要一些书工艺品做装饰,不知道姑娘有没有兴趣呢?”
顾清眼睛一亮,随机装作一本正经地说道:“不知道明大人需要些什么,我手艺简陋,怕是入不得状元的眼啊。”
“姑娘何必谦虚呢,就看姑娘做的这个笔筒,晋城上下谁还能再做出第二个啊。如果姑娘不赶时间,就清姑娘过府吧,明府的马车就等在街口。”候远稍稍福身说道。
张嫂惊呼,悄悄在顾清耳边说道:“马车可是有钱人才能坐的啊,坐起来可气派了。”
顾清尴尬地咳了咳,“大叔,那万一我做不出状元郎想要的,他不会怪罪我吧。”好吧,顾清承认,自己还是很胆小。
“姑娘大可放心,我们大人可不是那种狠戾之人。我们明大人向来很爱惜有才之人,相信姑娘不会让他失望的。”候远笑道。
顾清点头,“那我就随大叔走一趟吧。”后来又想了想,对张嫂说道:“张嫂,你先回去,我晚点就回来。如果天黑前我没回来,就麻烦张大哥来接我了。”
候远一直注意着顾清的表情,听她这样一说,脸上的皱纹更深了,他笑着做了个请的姿势,顾清拿起竹兜,跟着他来到马车边。一旁看马的小役见二楼,立马蹲下。顾清不解地看向候远,“姑娘上马车吧。”
顾清犹豫了一会,才小心地踩上那人的膝盖,踏上马车。马车内设有小几,上面放着两碟精致的糕点。顾清一屁股坐下,确实比牛车那个木板坐着舒服啊。她闲适地靠在垫子上,翘起二郎腿,,拿起个糕点,开心地吃了起来。
候远透过车帘看着他的一系列动作,下巴差点掉下来。他咳了咳,放下卷帘,坐在车厢前,示意马夫出发。
马车“轱辘轱辘“走了近一个时辰才到,吃饱喝足的顾清在随车摇晃着,早已进入了梦乡。车在状元府门口停下,候远为难地看着呼呼大睡的顾清,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叫醒她。明大人可是再三嘱咐,不能怠慢了这个小主啊。
明傑厘在书房内看着皇上给的各种赏赐和封地,这可是他以后的资本啊。听到吓人回禀说人到了,他也没多加在意,只说了句:“请进来吧。”
结果他已经看完了整本账本,也没见人进来。他喝了口水站起身,拍了拍衣角,走出了书房。
“怎么回事?人呢?”他看着站在门口的人问道。
候远闻声大步跑了进来,一脸无奈地回道:“大人,那姑娘还睡着呢,老奴正愁着要不要叫醒她。”
明傑厘眼神一闪,好哇,敢让爷等着,看我不以怨报怨,“去,将马车从后门赶进府,就等她睡醒了再说。”
“是。”候远应声退下,指挥者车夫将马车赶入府内,停在院子里。
时间慢慢流走,转眼已天黑。明傑厘双手抱怀,盯着马车,能清晰地听到顾清的喘气声。忽然“咚“的一声,明傑厘想着终于醒了,赶紧正色,端坐在一旁,拿起书本。
可是等了一会马车里还是没有声响,他面上挂不住了,叫来候远,“候叔,不等了,上晚宴吧,我还不信了。”
“哗啦啦。”明傑厘慢条斯理地倒着酒,小口地饮着,不是瞟一眼马车。
马车里,顾清嘴巴砸吧砸吧的,感觉有点口渴。一翻身,“咚”地撞在了马车壁上,她揉了揉额头,皱着鼻子闻着,”好香啊……”
她慢慢爬出马车,见天色已黑,暗叫“不好!“,怎么都这个时辰了也没人叫自己,心里不停地骂自己贪吃贪睡,得罪了状元郎吃不了兜着走啊。
“既然醒了,就出来吧。”明傑厘轻声说道。
顾清刚探出的头立马又缩了回去,“怎么办怎么办?完了完了。”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