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手。
“清丫头。”刘婶小声地叫道。
“刘婶,你醒了?感觉怎么样?你能告诉我去哪儿找大夫啊?”顾清可能自己都没发现她是带着哭腔在说话。
“丫头,没用的,我这病都拖了快一个月了,谢谢你在我最后的时候能在身边陪着我。其实我很自私的,当初带你回来就是想着能有人给我送终,丫头,你别怪我。”刘婶虚弱地说道。
顾清直摇头,“我没有怪你,你好好休息,我去给你抓药,镇上肯定有郎中的,你等着啊。”顾清说着往屋外跑去。
路上拉着人问了去镇上的路,跑了近半个时辰,才找到了个药房,“医生,我要买点治发烧的药。”顾清喘着大气说道。
“啥?你说你要啥?”掌柜的探出头问道。
“哦,那……我要买点发热的药,我家里人发烧了,降不下来。“顾清支吾地说道。“你等着啊。“掌柜的说着在纸上写着配方,”荆芥、防风、羌活、独活、川芎、柴胡、前胡、桔梗枳壳、茯苓各散钱、甘草一钱。来,去取药吧。“
“哦,“顾清拿着药房取了药,却没有银子支付,”掌柜的,银子我能先欠着么,等我家里人醒了就来付钱。
“看到没,本店概不赊欠!”掌柜的拿了根木棍指着墙上的木牌说道。
顾清实在没法,只得将从前身娘亲那儿拿来的玉佩递给他,“这块玉佩先抵押在你这儿,等我拿银子来赎回可好?”
掌柜的盯着他手中的玉佩,点了点头,顾清不舍的将玉佩递给他,拿着药往回跑。等她气喘吁吁推开房门,刘婶的手耷拉在床沿上,毫无生气。手中的要掉到地上,散落了一地,她小声叫了一声:“刘婶……”
顾清颤抖着手去拉她手,已经冰冷,顾清跌坐在地上,“不……不……刘婶……怎么办……怎么会……不……”
刘婶就这样走了,就像她说的,有人给她送终。顾清在乡亲的帮助下为刘婶建了牧,立了墓碑,就离家不远。
顾清在整理刘婶的遗物时发现,刘婶有好几亩地,这季候,怕是要到了收成的时候,靠自己一个人肯定不行。她找来纸和笔,在纸上写着,算着。
第二日,她便找来近阁几步远的张嫂。张嫂刚进屋,顾清就端上茶水,“不好意思哈,张嫂,你看我一个人,也不知道能找谁帮忙,只能麻烦你了。”
“哎哟,瞧你说的,大家都是乡邻,互相帮助应该的,再说,你婶生前也没少帮助我们。”张嫂很直率。
“是这样的,我婶她那几亩小麦差不多可以收了,可是我一个孩子也忙不过来。张嫂,不知道现在市场上小麦多少一斤啊?”顾清问道。
“嗯,我记得是两钱银子。”张嫂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那这样可行,张嫂你帮我找人直接从地理把麦子买走,每斤我只收一钱三,剩下的就是给请人的报酬。”顾清说道,她双眼盯着张嫂,生怕她拒绝。
张嫂一听,眼睛一亮,拍着胸脯说道:“我觉得可行。行了,这事包在我身上,我去找人,两日后保证把你婶的麦子卖掉,一份都不会少你的。”
顾清从凳子上站起来,塞给她一块熏得很好的腊肉,“真的?那太感谢你了,以后少不了还要麻烦你呢,这是我婶留下的,你拿回去给张哥下酒哈。”
“这怎么好意思呢,太客气了,以后有啥事尽管叫我。”张嫂咧嘴笑着,与顾清又寒暄了会,提着腊肉会自己屋里了。
等她走后,顾清便笑了。
一百斤的麦子,从地里收割,晒干后最多还有七十斤。一百斤湿麦子一钱三一斤,能收入十三两;而张嫂晒干后的只能收入十四两,她还要支付请人花费,算起来,她是亏的。
第四章 被人盯上了
几日后,顾清从张嫂子手中接过银袋,放在手上掂了掂,没想到那么几亩地的麦子只卖了这么点钱,不过听说这里二两银子都能买个媳妇儿了,也算是一笔钱了。
顾清将银子倒出来手上,数了十两银子出来,将剩下的又装进小布袋里,塞还给张嫂,笑吟吟说道:“这是嫂子和张哥的,还有上次我婶出殡借你们的钱。”其实顾清心里还是过意不去,张嫂帮了自己很多。
“丫头,我可不能要啊,你婶不在了,你一个女娃还要自己过活呢。”张嫂连忙推还回去,“银子你收好,你可以去市集买点米油,剩下的存放起来,要等半年才会有收成呢。”
“张嫂,你这样说我心里很过意不去呢,不能总麻烦你们啊,你们请人的花费我都没算给你们呢,你再这样说,我以后可不敢麻烦你们了。”顾清不高兴地将银子重新塞给张嫂,“对了,嫂子,要不你陪我去趟集市吧,我得去把我娘留给我的东西赎回来,顺便再买点米。”
张嫂笑道:“行,下午也没什么农活干,我陪你走一遭。”
张嫂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了辆马车,顾清高兴地跳上去,上次跑去集市,脚跟都磨出了血,这下好了。不过坐了一会她便后悔了,乡间小路坑洼不平,一路颠簸,顾清觉得自己的屁股都要裂开了,好不容易到了集市,她跳下牛车,深深地吐了口气,揉了揉生疼的屁股。
这次算是第一次正经地逛集市,有种陈奂生进城的兴奋。街上看到什么都很新鲜,东张西望,兴致勃勃。
张嫂想她年纪小,没怎么逛过集市,笑道:“一会啊,我们可以先逛逛,然后去买需要的东西。”
“好哇。哦,对了,我要先去趟药房呢。”顾清这才想起正事,在熙攘的人群中穿梭,站在药房门口,她拄着大腿喘气,然后踏进药房,拿了五钱银子放在柜台上,“掌柜的,我来赎回我的玉佩。”
“啊?”掌柜的探出头看了顾清一眼,“要想赎回玉佩得二十钱银子才行啊。”
顾清一听就怒了,大声说道:“掌柜的,你欺负我是孩子是吧,明明才五钱的药材,你现在要二十钱,你怎么不去抢啊。”
“你!”掌柜的没想到顾清来这招,“我那日好心将药材卖给你拿回去救人,帮你保管着玉佩,怎么就不能收点利息了,早知道我就讲你的玉佩卖了!”
“你敢!”掌柜的话彻底激怒了顾清,张嫂见顾清发怒了,连忙拉了拉她,顾清才顾不了那么多,向掌柜的伸出手:“玉佩拿来!”
“二十钱拿来!”掌柜的伸手道。
顾清气极,无奈,从荷包中又拿了十五前,“砰”地放在柜台上,“玉佩!”
掌柜的将柜台上的铜板放在手中点了点,然后才将玉佩还给顾清,“拿了玉佩赶紧走,影响我做生意!”
“好了好了,就当吃点亏,他们都是这样的。”张嫂安慰顾清道。顾清就是不甘心,白白让那人拿了十五钱去,买米都能吃半月了啊,想想就心疼。
“好了好了,别瘪这个嘴,嫂子带你去逛逛交易市场,特别热闹呢。”张嫂看她不开心提议道,见她不说话,就当她默认了,拉着她就往集市跑。
“来来来,新鲜的野猪肉啦,三十钱一斤啦,一两银子三斤啦,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老板吆喝着。
“噗嗤,”顾清笑了。
张嫂不解,“丫头,咋啦?”
顾清摇头,走到哪老板跟前,“老板啊,这野猪肉多少钱一斤啊?”
“三十钱啊。”老板见是个机灵的小娃,笑眯眯地回道。
“那我买三斤多少钱啊?”顾清继续问道。
“一两银子啊。”
“老板,你一定是欺负我读书少啊!”顾清突然拉下脸说道。
“啊?”老板也很模糊,“小娃,我怎么会欺负你呢?”
“三斤不是应该九十钱嘛,怎么就一两银子了呢。”顾清无辜地说道。
那老板愣住了,拿出手指在哪儿计算,“好像是的呢?”忽然意识到什么,看了看四周,“嘘,小娃,这可不能被别人知道了,来叔叔给你一钱银子,拿去买糖吃。”
顾清笑着接过那一钱银子,跳着离开了。张嫂还愣在当地,没有反应过来,她快步追上顾清,急忙问道,“诶,三斤不是应该一两银子吗?老板都那样说的呢。”
“哈哈,没,那老板看我可爱,就给了我一钱银子呢。嫂子,别想了,我们去前面看看。”刚才的不愉快此时已经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老板,我要一百斤黄豆,五百斤大米,还要三百斤小麦,一百五十斤荞麦,赶紧给我装上车,我等着走,老板算一下多少银子。”前方一身军服的人大声对着粮店的老板说着。
“来了来了。”那老板可能没想到会有这么个大顾客,急忙放下手中的活,拿了个算盘过来,“黄豆一钱五一斤,大米二钱,小麦三钱,荞麦一钱,我算算,稍等。”手上在算盘上拨动着。
“二十二两。”顾清笑着轻声道。张嫂在一旁听得很仔细,她瞪大眼睛,等着那粮店老板发话。
“大人,刚好二十二两呢。”老板摸了把额头上的汗说道。
“丫头,你说的刚好呢,你是蒙对的吧,你……”张嫂说着,顾清已经笑着超前走去。
这么简单,还需要用算盘,想当年在大学,速算竞赛,她可是在三十秒内算出了四十位的运算啊,数字啥的怎么逃得过她的大脑运算。
“大人,您看?”顾清离开后,一青衫男子上前两步,就像盯着猎物般看着顾清离去的身影。
“候叔,刚才那笔,你可比那女孩算的快?”男子眼里满是兴趣。
“老奴惭愧啊……”
“候叔,何来的惭愧呢,说不定就是我也没她算得快呢。”
说话的正是今年的文武状元明傑厘,据悉,明傑厘年仅十五岁,十岁那年通过自己的实力考上了大吟朝最高的学府筠子学堂,与皇子朝臣子女一起学习。十五岁就一举拿下了文武两个状元,今上很是欣慰,着立他为太子太傅。不仅如此,明傑厘身材高拔,五官俊美,是晋城无数少女倾慕的对象。
看现在拥在他身边的少女就知道了。明傑厘礼貌的向大家点头,就这一动作引起了少女们的尖叫。
“明大人啊,来,这是我自家养的母鸡,您拿回去炖汤吧。”卖鸡的大婶将鸡塞到明傑厘怀中,冲着他咧嘴笑。
“明大人,这是我家种的白菜您一定要收下啊……”
“明大人……”
明傑厘苦笑地看着怀中的母鸡,大白菜,一打鸡蛋,几根大葱……
“谢谢大家的好意,候叔,记得付银子!”明傑厘笑着说道,身侧的候管家示意,从怀中那种钱袋,发给大家。
“我们大人说了,这都是大家汗水换来的,不能白拿,这些银子大家一定要收着。”
“明大人真是两袖清风的好官啊……”街坊们感叹着,目送着明傑厘将手中的东西抱上马车,向他们挥手告别。
这边的喧杂并没影响顾清逛街的心情,只是总是觉得身上有道视线,四周看了看也没有发现可疑之人,想来也没人对一个十岁的孩子感兴趣吧。
“快快快,去近郊找找,看哪儿有优质的翠竹,天黑前必须找到!”顾清经过一家具店,见伙计正不停地忙碌着,有个拿着刨刀的中年男子,光着上身,大声说道。
顾清好奇地探过头看向里面,忽然想到什么,回头问张嫂道:“我记得我们村后面不是有好大一片竹林么?”
张嫂踮着脚尖望着被人围着的明傑厘,突然被顾清拽了一下才回过神,“啊,是的呢,是有片竹林,咋啦?”
听到张嫂的回话,顾清满意地点了点头,抬步迈过高高的门槛走进了家具店。忙碌的伙计们连抬起头看她一眼的时间都没有,倒是那个拿着刨刀的男子瞥见了她,放下手中的刨刀走了过来。
“我说女娃子,你到这里来做什么?你要买家具?那也换个时间再来吧,我们现在都没空。”男子拿起脖子上的毛巾擦了下脸上的汗水。
“我能问问你们这是忙着给哪家做家具呢?”顾清问道。
那男子盯着顾清看,“这革命你问来作甚,你赶紧离开吧,小心这里的木块飞起伤到你。”
“唉,那没办法了,我家那边可是有一大片翠竹来着,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