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以自嘲的方式轻松解决旁人尴尬的处境,江总以及做为行政主管的黎经理同时在心底对此人比了个大拇指。大小姐则再次替全国人民感谢这一双王八、绿豆的结合,感慨有多少无辜少男少女将因此免遭荼害。
五人的谈话就此在轻松愉悦的环境下结束,目送两对佳偶开车离去,黎诺并没有急着回病房。
恰恰妖精的电话在此时追了过来,许久都没有收到黎诺回复的信息,佘颜丽有些着急,这不是爱她爱得死过去又活过来的小白脸的风格,电话一通便问道,“诺诺,你没事吧?”
“没事阿……”
“没事你怎么不给我回短信阿?”她还傻傻的握着手机足足等了她十多分钟。
“我正在思考想你什么?”黎诺抿着嘴,兴许是感染了先前的好气氛偷偷地笑道,“我真的有点想你了呢……”那种想念不至于到相思成疾的地步,因为每天都能见到,所以只是淡淡的思念,愈久弥香。黎诺将思念道完,又把大小姐一众游院一日的情景细细跟佘颜丽讲了一遍。最后两人一致决定等她爸的病治好了那些钱无论如何都得还给江若尘两口子,情可以收下。
“要治伯父的病,家里还缺多少钱?”黎诺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事实上每天她都在打着算盘计算,这病拖得越久,投入的时间、钱和经历就越多,所以找到合适的肾是至关重要的第一步。
“黎诺,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算问题,我们还年轻钱都是可以挣得,再不行就把房子卖了!”
要说没有感动那是假的,人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她们虽然没证,没孩子,但相互扶持,共同进退不知道要比那些看似举案齐眉实则同床异梦的怨偶强上多少倍。
黎诺对妖精说我想你了,想念你的笑,想念你的外套,想念你白色袜子,和你身上的味道,我想念你的吻,和手指涩涩迷情的味道……
尽管佘颜丽笑骂她抄袭没创意外加色/情,但没过二十四小时她便再次来到医院,这次不是停车场也不是小花园,而是在医院主楼西面的二层小楼边上,听说这儿以前是太平间。有那么一瞬黎诺觉得自己是地下党,频繁地变换着接头地点以免遭“□”分子迫害。
可是今天有所不同,以往到了预定的时间佘颜丽一准在预约的地点等候黎姑娘的大驾,今儿个都过了点儿了人还没出现。是被外星人et绑架劫持了?还是那妞打击报复?黎诺不敢肯定只好等着。
终于是看到了自己的接头人,原本半蹲着的小黎同志立刻起身伸出双臂打算迎接这位跨越火线姗姗来迟的革命同志。没有“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的接头暗号,但从湿润的眼睛里,看到了彼此的倒影。
“你的手怎么了?”眼尖的黎经理第一时间发现了佘右手手肘内侧的一个小红点,“静脉注射?我怎么没看出来你有这个嗜好?”白皙的肌肤上一点深红,要有多碍眼就有多碍眼。轻轻地抚摸,就像再摸一块希世珍宝。
“刚才抽了点血……”
黎诺的手顿了顿,眉尖即可以70迈的速度聚拢起来,形成一个“川”字。
“这两天皮肤不知怎么的出现了一些斑点又痒又疼,医生说我是过敏了,建议抽一管血看看过敏源……”
“是这样吗?”黎诺对着那双如墨一般的眸子,似是要从中辩清真伪,片刻过后才将滞于胸口的那口气呼出来,“我不在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别吃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少喝酒多吃蔬菜和水果不会错的,即使有应酬也不要把自己灌得烂醉如泥很容易吃亏的……”
在黎“奶奶”唠叨了数十分钟以后,自己的耳朵终于得以解放,大好的时光没有用在谈情说爱,却是听了一箩筐絮絮叨叨,临走的时候妖精掏掏自己的耳朵庆幸没有生茧。然而佘颜丽的好心情还没有维持到走出医院大门便急转直下,犹如08年的股市走势图……
作者有话要说:摩拳擦掌嘿嘿架好炉子准备满清十大酷刑
 ;。。。 ; ; “黎诺;今天我那个学生林瑞你觉得怎么样?”
“恩?挺好的……”黎姑娘懒懒地揭了揭眼皮,瞥了一眼正床上看晚报的老头;鼻尖微微一哼;她爹想什么;她用脚趾头都想得到;可她黎诺是谁,能干往自己给自己套圈的事吗?
“这个林瑞阿;都二十好几了还没谈过一场恋爱,刚才小心翼翼地跟我打听你来着,大小伙子还红脸,我就把你的电话号码给他了……”
“爸!”难怪她最近总收到一些莫名其妙的短信;敢情是她爸把她的名片当宣传单页发了。黎诺继续帮黎教授垂着腿;病情发展的很快,如今黎爸的两条腿已经出现了水肿的现象,为了能让老爷子舒服一点黎诺隔一两个小时就为她爸捏一下脚,都说俩父女没有隔夜仇,这几天下来,老教授的火气也没之前那么旺盛了,只时不时地还是要给自个儿闺女上上“政治课”,对此,黎诺贯彻执行虚心接受,坚决不改的政策,任你盘中风吹雨打,她自是岿然不动。
“林瑞是个好孩子,家里条件也不错……我看着靠谱!”
“可惜不是我要的那盘菜,就他那嫩秧子脸,现在我跟他走出去,人家顶多说一句,‘呀,姐弟恋真时髦’,等再过十年我俩一起走出去人家就该说,‘母子恋,真不要脸’!……”说到激动处黎姑娘就开始手舞足蹈起来,仿佛真在被人指着鼻子骂“不要脸”。
“哪有你说得那么夸张,你们不过相差三岁,女大三抱金砖……”
难为黎教授把上不了台面的说辞搬上了荧幕,可咱黎诺态度依然决绝,“爸,我不想带个大小孩!”
“你这也不想,那也不想,年纪大一点的你说父女恋,年纪轻的你又说母子恋,你到底想哪一个?”黎爸有些动怒,直起身,奈何腰间的疼痛叫他瞬时跌回到了床上。
“爸你身体不好还瞎操心个什么劲?”黎诺倒是挺想说我就要佘颜丽这一个,可这会儿子她哪敢往枪口上撞,只得敷衍几句,胡扯一通。
“诺诺我这到底是什么病?不要跟我说是什么肾炎,你的嘴和脸都会骗人,可你妈她不会,我看她这两天心事重重的,对你也不像之前那么看得紧了……”
“爸,你别胡思乱想了,你真的只是肾炎而已……”黎诺这次没让黎教授把话说完便站起身,帮他盖上被子准备到外面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每次父女俩聊到这个话题的时候,黎诺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既然只是肾炎,你现在就给我去办出院手续,我回家去养病也一样,别在这儿占用国家医疗资源!”按黎教授这说风就是雨的性子,眼看事情瞒不住了,黎诺颓然地坐到床边,懊恼道,“占用占用,你不占,别人也会用的,都什么时候了还当老好人,你知不知道,你不住院随时都会……”
黎诺顿了顿抬起眼看着她爹,眼里是无尽的悲伤,“爸,医生说……说是肾衰竭,可能要移植……”一时陷入沉默,两人都未再做声,黎诺望着她爸,生怕从老黎的脸上看到一丝绝望,身体垮了不是最可怕的,精神垮了这个人也就完了。
黎教授沉默许久,最后抬起头对上黎诺的眸子轻轻一叹道,“每个人早晚都有那么一天的,你爸我又不比别人多长个角,得这样的病也怨不得人,只是比较担心你和你妈,你知道无论我们做什么都只是想要你好,我们是不会害你的呀孩子!”
“爸,我们不说这些了好吗?眼下咱们最紧要的是看病,先看好了病,往后的事什么都好说……”
“什么都好说?那我让你赶紧找一个好男人嫁了,那样我才安心治疗!”黎诺没想到忠厚老实的黎教授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提出这样的要求,心里头既酸又痛,却又不好当着病人的面发作,“难道我嫁给一个你们认为的好男人我就会得到幸福吗?也许他会像你们想象的一样疼我爱我,可是我的心里有另外一个人,对他就是公平的吗?”
“那你说得幸福是什么?”父女两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一惊,同时看向门口,却见黎妈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那里,“跟一个女人厮混在一起就是你所谓的幸福,没有婚姻,没有孩子,那些山盟海誓的誓言能维持多久?当你老了,走不动了,躺在床上的时候又有谁来伺候你呢?”
自从被老太太撞见好事之后,这两母女就跟针尖对麦芒似的,总是不让人安宁。黎诺心知自己多说无益,就跟她爸说了一声,顾自走出了病房,关门的那一刹那她还是听到了屋内两声沉重的叹息声。
独自徘徊在住院部幽长的走廊里,从东走到西,再由西走到东,乐此不疲。在黎诺第n次来回的时候巧遇上了顺路过来巡诊的陈大少,穿着白大褂的陈医生一直彪榜自己是仁心仁术、妙手仁心的在世华佗,可惜他这回带来的却不是个什么好消息。
黎诺和黎妈两个人都做了检查,可惜没有一个人的肾是适合黎教授的,这样一来只能等待排队了。可是全中国有那么多人在等待排队移植,有些人等了几年,最后还是没有等到。而有些人即使熬到了肾源;可身体排斥还没下手术室去却已一命呜呼;毕竟亲人的脏器尚不能完全匹配,又何况是一个不相干的人的呢!想到这儿,黎诺的脸上又多了一分愁容。
“其实伯父的病情还没到最差的地步,暂时做透吸还是能维持的,关键是要有良好的心态,如果你们这些家人都总是眉头不展的,你让患者怎么乐观得起来呢?”
她倒是想乐观,可水摊上这样的事还能没心没肺地笑处来,黎诺没好气地刮了陈大少一眼,“有没有什么办法快点找到肾源?”
这就好比是问一个公安局长怎么才能赚钱赚得的快一点。答案不言而喻,不过当今这个社会像这样的事并不算稀奇,对此陈医生早已是见怪不怪了。
“排队也不是说完全没希望,现在一颗肾脏这个价,”陈夜凡冲黎诺暗暗比划了两根手指,“如果是黑市场大概这个价”,陈公子又动了动手指继续道,“不过现在即便是去黑市也不可能有现货的,而且这个更不安全一些,如果可以还是走正规途径吧!”黎诺没再说什么,点点头算是暂时放下了这念头。
说实话即使要在黑市买肾,依黎家如今的经济情况恐怕也很困难。黎教授黎妈一向清贫,其实老师的工资待遇都不低,但是这些年老两口基本上把钱都花在了资助学生上了,凡是看到有困难的学生,甭管是不是自个儿教得,黎爸都会帮人一把,黎妈也总是把钱寄给她那些她从山区里认养来的贫困孩子,有很多甚至连面都不曾见过。和黎教授同级甚至是比他低几级的同事都住上了小样楼,可黎家三口依然窝在二十面前黎爸单位分得老小区里,对此,黎诺没有什么不满的,只常常会替两位老人心疼。
那时黎诺还时常打趣她爸妈是儿女遍天下,自己在外面有多少姐妹都不清楚,不过只有她一人在赚钱,其他的都是花钱的败家玩意儿!
“好人有好报,今天你帮助了别人,明天别人才会帮助你,种善因得善果”,这是黎妈打小教育黎诺最多的话。可世事弄人老黎做了大半辈子善事却不想到了会得了这样的果。
“你说这个世界公平吗?”黎诺低头看着脚下发白的大理石,这医院从墙砖到床单都是白的,这些天她对着这一片惨白的世界简直快要恶心吐了。
黎姑娘这声嘟囔像是在问自己走像是在问身旁的人,陈夜凡吃不准这丫头是否在问自己,但出于礼貌他仍是一本正经地答道,“这个世界就没有绝对公平的事,人们所追求的无非是相对公平而已……”
“公平”恐怕连上帝都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既然连上帝都不懂的事,黎诺也没太做纠结,只跟陈大夫说了声抽空请他吃饭,并摆脱他顺道带上黎爸的主治医生一起讨论讨论下一步的治疗方案。
陈医生心里清楚这事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搭头,人家正儿八经想请的是主治大夫,叫上他只算是个掩护,陈公子看得开,乐得做这种“扯皮条”的事,欣然答应。黎诺公转、自转数圈后回到病房才发现在那里竟然多了四张熟悉的面孔。
“怎么?如今连探病都流行组团吗?”来人正是后妈和禽兽两对狗女女。江若尘也就罢了,之前总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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