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随着这样的邮件持续不断的接踵而来,最初看故事的心态也开始渐渐转变。
故事讲得是一个知情青年下乡的事,落于俗套的爱情,青年爱上了农村姑娘,可是随着返城的热潮小情侣自此被迫分开。青年回城以后同一个城里女人结婚生了孩子,而那个农村姑娘后来也和村里的小伙子结了婚,还育有一子一女,然而几年后发了场大水,山崩地裂村子里的人大多死在了这场灾祸中,女人和他的小儿子还有她的丈夫也没有能幸免,只留下了个不到十岁的小女儿,机缘巧合下这个女孩之后被那个回城的年轻人收养,并且一直精心栽培抚养长大。
故事越到后面,大小姐越是不敢再看下去,那种感觉太叫人害怕了,甚至连着好几天她都不敢再打开电脑更别提是查看邮箱,最后好奇心作祟,还是忍不住看了下去。虽然心里有所准备,但是当她看到扎着羊角辫小女孩的照片时,易烨卿依然惊得差点从座椅上跳起来。相似的经历,似曾相识的面容,易烨卿不能再欺骗这只是一个别人的故事,与己无关。
夜深人静的时候,易烨卿不止一次绻着江若尘的发丝,问她是从何处来的,她还有哪些家人,也许是少小离家的缘故,她很少从江若尘嘴里听到关于家人、家乡的事,唯一听她说过就是有个弟弟。
自从看到了那个故事,易烨卿对着江若尘的时候总是有一股莫名的畏惧。杂乱无章的思绪一直折磨着她无法入眠,大小姐长期失眠的后果就是被人误会夜夜笙歌、纵/欲无度。大小姐在心底直喊冤枉。为此,易烨卿愈发烦恼,却又苦于不能同枕边人倾诉,她自己还不确定事情是否有真如故事里所说的那样,还有就是江若尘本人到底知不知道还是个未知数,若是知道她答应跟老爷子结婚又是为何,难道仅仅只是为了能和她在一起吗?
大小姐一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便开始烦恼,奈何身边又没有个可商量的人,如今黎诺的情况比她自己的还要烦乱,她自是不好意思去打搅。恰好近段时间易氏有个投资案,是关于开发旅游项目的,选定的地方就在江总家乡临近的一个县。于是易大小姐便抱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心态主动请缨身先士卒。
那地方偏远落后,远不及b城来的发达,整个城市只有一家三星级酒店,下榻之后和几个随行人员视察了些地方,大小姐便趁着四下无人一个人一只背包溜走了。
直到三更半夜易烨卿才灰头土脸地回到酒店,江若尘留了十七、八条的留言,急得差点报警,易大小姐说了道了上百句歉才把后妈大人哄开心挂了电话。
易烨卿出门六、七天,几乎每天都会消失两三个小时,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起初江若尘并不在意,只以为是小丫头流连当地的山川名胜,偷跑出去玩了,只是时间长了后妈难免起疑心。
这日大小姐正在同几个当地管经济开发的头头吃饭,江总就带着两个大块头保镖杀到了现场,把一众易氏外派的人员惊得不轻,大伙儿呆愣了一阵,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易经理,一致认为是这姑娘事先安排的,却不想易姑娘耸耸肩表示在前一分钟她也豪不知情,可人都来了总不能把咱们的“总”给撵走吧?易烨卿当即起身替江若尘拉开座椅,并向几位“领导”介绍。哪里知道刚报出咱们江总的名号,便有个秃顶的小头头端了酒上来敬江总,自称是江总表姑家的弟弟还是八竿子打得着的亲戚,来自江县,他们县里十个有七个半是姓江的,当然这哥们一眼就认出江若尘来那得感谢江总同她表姑年轻时一样有张“倾国倾城”的脸。这话是真是假易烨卿不得而知,反正她看江若尘也是一脸的迷茫,隐隐地还皱起了眉头,大小姐平素罪讨厌的就是乱认亲戚的人,她自是明白这种感受,本想挡下酒寻个机会堵住这厮的嘴就算过去了,岂料这群人一听说江若尘是江县的同乡纷纷起来敬酒。
有的人以同宗的名义敬酒的,有的说可能小时候还抱过小若尘的,来干一杯,比较靠谱的是感谢江总几年来对江县教育事业的大力支持,易烨卿这才知道江若尘一直私下里给当地的学校捐款,还资助了好几个贫困学生。
聊着聊着自然而然地就谈到二十面前的那场灭顶之灾,当即有人提议为幸运活下来的各位干杯。
“可是,我的妈妈、弟弟却全都死在了这次灾难中!”江若尘面无表情地说完,便一口喝了杯子里52度的烈酒,余下众人面面相觑,易烨卿暗自瞥了一眼端坐的江总不禁倒吸了口凉气只觉着江某人的脸色跟涂了冰霜似的,周遭的空气都下降了十来度,瓦凉瓦凉的。大小姐自然不能任由气氛就此冷下去,当即举杯道,“死者长已矣,生者自生存,还将怜旧意,惜取眼前人!”这一番诗情画意才恢复了早前的活跃,只自此以后很少再有人敢冒犯江总的权威,倒是一致调转枪头对准易家这位大小姐。
易大小姐不会喝酒但却极为豪爽,一般人敬酒她不会拒绝,也不懂得如何偷/奸耍滑,其后果可想而知的凄惨,所以当几人将烂醉如泥的大小姐抬回房后,照顾人的活儿自动自觉地留给江总这位准后妈。幸而大小姐酒品极好不哭不闹,只是安静的闭目沉睡,间或说一两句梦话。
所以当江若尘将睡得死死的易烨卿拖出浴缸时她几乎脱力,美女的美就在于即使当她睡得跟死猪一样也叫人生气不起来,对着大小姐这样的一头“美人猪”,江总也只能轻咬一口易美人的臀部以示泄愤。现在想来不顾一切地跑到这个地方只是为了平复心中的不安,仍有一些不可思议。就如此刻虽然浑身疲累,可是看着眼前这个小人精,听着她清浅的呼吸声却怎么也不愿意合眼一样。
毫无意义的数绵羊催眠法并非江若尘的风格,在尝试了n种睡姿无果后,江总索性起床,替大小姐收拾衣物来,大小姐的贴身衣物从来不让外人清洗遂这次来的时候特意给她多带了一些换洗,整理的时候江若尘眼尖的发现一只沾着尘土的旅行背包,听易烨卿说这是她的“行军背包”,她到哪里都带着这只包,曾经还背着它独自一人徒步穿越阿尔卑斯山。来时,背包是干净的,平时也不需要用这样的大包,如今脏了,只能说明易烨卿一个人背着包单独行动过。
思及此好奇心起,江若尘便打开了背包拉链,里面倒没什么特别的只有两瓶矿泉水和几条巧克力,还有些饼干,不过这些正好也证实了她的猜测,唯一令人欣喜的事背包里还有一只高倍数码相机……
作者有话要说:洗洗睡吧撑不住了
;。。。 ; ; 一个月以后;黎教授大病初愈;回了家;虽然命是保住了,但还是需要瓶瓶罐罐的药物控制,身体大不如从前了;抵抗力也随之变差了,不过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黎家人知足,满脸都是笑意。只自与佘颜丽见面之后;黎妈笑得总是有些勉强;对着黎诺的时候也有几分心虚;心里藏着个诺大的秘密不安是难免的。心下对两个孩子有愧;因此对于黎诺结婚生子的事也没此前那么热络了。最显著的表现是见了英俊潇洒的陈大夫;也不再像看到毛脚女婿一般两眼发光了。
佘颜丽早于黎父一个多星期便出了院,休息了几日,除了伤口隐隐作痛之外,脸色反倒比之前红润许多,大抵是被江若尘同黎妈的联合的“十全大补汤”给滋养的。要说那日以后老太太终究心有所愧,想着法儿的要对佘颜丽好,每每为自家老头煲汤都必要为佘留一份,只黎妈自觉没有那张老脸去见她,所以大多时候都是乘着她不在,将汤水放到她病房里,直到阿丽先出了院,老太太依然隔三差五地将汤送到她的住处。这般一来二去老太太和佘颜丽的关系比之前缓和多了。
倒是黎诺自打他爸出院后心里总挂记着一件事,黎教授回来的医院账户上余了几十万的钱,不用猜她也知道这笔钱是谁打进去的。佘颜丽言出必行说要还钱真就想着法地把钱给了她。只不过钱可以还,付出的感情又怎么能收的回去……
黎诺也是个说一不二的主当下就把钱转账回去,只是她没料到佘颜丽早已有了准备将原来她们的联名户头以及黎诺知道的几张卡都给取消了,钱转不出去又被退了回来。最后黎姑娘干脆办了一张新卡,连卡带钱地快递到郝氏,可没到一天妖精把它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如此反复几次之后,黎诺只好放弃,反正她是不会用这不义之财。心想着大不了到年末的时候捐给孤儿院,给孩子们添衣添食,这般一想心底反倒是安心了不少。这厢黎诺同妖精闹得个分道扬镳的下场,易大小姐那厢最近日子也不怎么好过。
易烨卿莫名其妙地被江若尘指派到美国的分公司一个多星期,原本以为只是去露露脸,混个脸熟,没曾想到了那儿,负责人是她母亲娘家的表舅,她母亲娘家并无兄弟、姐妹,生前与这表舅最是要好,遂后来与易家夫妇一道白手起家,易烨卿母亲去世后也一直追随着易翰谦,直到这年过半百的易老头不顾各方反对,执意要娶年轻漂亮的江若尘,这才负气出走国外。
舅侄两人见面自然少不得一番亲热,口中谈论的除了易氏未来的发展便是江若尘这女人。打从和江若尘交往以后,大小姐便不再怀疑,别人若说她的不是,易烨卿自己就装聋作哑,这回老舅说到江,她不能再装,她也想知道她舅口中的江若尘是如何的。出乎意料的是他对江若尘本人并无甚大意见,甚至对其工作上的表现一直大赞有佳,只是对其嫁给易翰谦耿耿于怀,认为其心不正。
心术不正?一听到“不正”这个词,大小姐险些笑喷了,只有她心里清楚江若尘非但不正就连她自己也被掰弯了,对此易烨卿是一笑而过。从美国回来后,易烨卿一直处于日夜颠倒中,水土不服加之生物钟的影响,一向身健如牛的大小姐终于体会了一把病来如山倒的感觉。
意识模糊的时候连身体的痛感也随之变得迟钝,大小姐本人没受什么罪,反而是江总为了伺候这个小丫头,翘了三天班,几乎将所有的会议都改成了视频或是电话会议。一心一意地在家照顾麻烦的小人精,看着她满嘴泡,连吞咽流质食物也痛苦地直皱眉头时,江若尘第一次觉得自己干了件搬石头砸脚的蠢事。
要说祸不单行这话确实不假,易大小姐迷迷糊糊烧了七天,等清醒过来的时候浑身酸疼不止就如同被人扒皮抽筋一样,“发烧后遗症”,大小姐果断地为这不寻常的痛楚找到了医学上的解释,而后又心安理得地裹着被子睡死过去,等到江若尘发现她搂着被子上沾满血迹已是两个小时候后的事。
据目击者自述那是一个“血流成河”的场面吓得她险些尖叫出声,可叹大小姐却浑然未觉,等她把熟睡中的姑娘叫醒,奈何咱们易大小姐“别扭受”的性格居然在此时发挥的淋漓尽致,满面通红紧紧地拽着被角不愿配合。在咱们后妈大人再三保证不会在取笑她后才愿意慢慢放开被角。
“不准给吴妈清洗!不准给她看到,不准任何人都不能看到,把它们扔掉,如果能烧掉就更好了!……”想着易烨卿走入洗手间时命令的口吻,笑意不经意地再次浮现在江若尘的脸上。随后是一阵不可压抑的狂笑,确实是狂笑,一向以端庄自持的易太太笑得前仰后合,足以用捶胸顿足来形容。耳边莫名地响起了一段很久很久以前与佘颜丽的对话。
“和她在一起,你们不能像其他的情侣一样挽着对方的手走在大街上;不能在美光灯下起舞,甚至不能在旁人面前过多地谈论对方的名字,还有你那么喜欢孩子,即使是对刚进孤儿院的小baby,都是又亲又搂得,你能忍受你的生命中没有孩子的存在?”
江若尘已经忘了曾经如何回答这些问题的,但是此刻她想自己已经找到了答案,易烨卿,这个令她着迷的女人,既是她的爱人又是她的孩子,为此她甘愿放弃一些东西,事实上人生本就不甚完美,她不能贪心地得到易烨卿后又想要得到全世界。换言之,即使现在有人用全世界和她换站在身边的情人,她也不会交换。
“你跟我保证过不嘲笑我的!”
“可是我并有在嘲笑你,mygirl”,江若尘抬起头凝视着依在门旁的女孩,眉尖紧蹙说明她仍在介意,“iloveyou!”说着话,江若尘放下刚被剥离的染血的被套,快步走至大小姐面前轻啄了一下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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