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麻痹敌人。
彼时大小姐挺尸已不是一两天了,自打她昏迷的第三日,她就有了些许转醒的意识可惜那时候江总在门外与易默咬耳朵是以并未抓到现行,就不得怪她骗得她好惨好惨。恰恰相反易姑娘才觉得自己是那个最悲惨的人,不能动不能翻身,每天躺在床上自我催眠自己是一株植物,这些都算不得什么。最要命的是她没法儿进食,对于大小姐来说,肉是她的命,饭是她的天,不让她吃肉吃饭就是谋她的命夺她的天,每天营养针葡萄糖是整天嚷嚷着要绝食自杀用以明志的小青年的干活,大小姐可是热爱生命热爱党的热血青年,上得了刀山,下得了火海,就是挨不得饿。
所以若不是她当时饿晕了,也不至于在黎诺面前“诈尸”,当晚黎姑娘为了庆祝一夜/情还魂成功,同时也为了安慰大小姐“很受伤”的胃,也顾不得大小姐大病初愈的身子是否受得住油腻的东西。当即跑去十公里以外,不是整个a市最贵却是最好的杭州菜馆,要了一份东坡肉、一份梅菜扣肉不顾点菜服务员快要掉了下巴的神情再来了份南乳肉。据说那是可以评得上感动大小姐一生的一餐,当然评委是易烨卿本人。自那以后,黎姑娘自然就成了一夜/情的送餐天使。当然可怜的易千金也不是顿顿有肉吃的,尤其是近来,江总出现在医院时间越来越不规律,对此黎、易两人很是苦恼。
当然相比郝先生此刻的烦恼,大小姐那点肉不肉的事真不算什么。从第二批出口的光伏出事之后,郝爱国的右眼就一直跳个不停,他的私人医生管这叫“眼睑震颤”,说是拿热毛巾敷一下,注意休息便可,可郝董事长不这么认为,老夫人打他小时候就告诉过他一句话,左眼跳财,右眼跳灾。郝先生虽说不是个好丈夫,不是个好父亲,但却是十里八乡公认的孝子,他娘说得话他向来都是当金科玉律供着的,这是由无数个事实检验而后得出的真理。
而事实再次证明“郝老太君”比白褂子的赤脚医生靠谱。这回确实是灾,且是大灾!
大灾面前,郝董没法淡定,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星期日,郝爱国一旨召令,郝氏上上下下犄角旮旯,能够称得上经理的或是享受经理级别的主管都被通知到总部开会。大休息日,本该是老婆孩子热炕头的,但没有一个人敢有意见,或许有些意见,但表面绝对不能显露出来,非但如此还得表现出对郝董一番教诲甘之如饴的神情。是以一百多号人挤在一间会议室,没有一人敢溜号偷懒打瞌睡玩手机的。
会议内容总结起来其实也就是一句话,郝氏内部员工从会议结束起一年内(乃至今后的更长一段时间)必须夹紧尾巴做人,谁要是敢给郝氏捅篓子,他郝爱国就敢捅了他全家。
要知道这几年郝先生虽是“以德服人”不离口,但实际一直奉行“别人不服,我就打”的铁腕政策。仗着是市里的关系户,又有乔家这棵大树在头上罩着,就连他家公子也是抢男霸女,横行乡里无人敢惹,他们又怎么会知道好乘凉的大树也有倒的一天。
交代完重要事宜,郝董特意留下郝曼斯与佘颜丽,三人同处一室,郝少爷显然对同父异母,突然冒出来同自己挣家产的姐姐很是不待见,要不是碍于郝先生在场,他恐怕早掐断她的脖子。
“爸,有什么话快说,我一会儿还有事要做呢!”郝少爷口中的“有事”就是陪他新交的女朋友逛街,他那90后的女朋友很对他的胃口,脸袋漂亮身材好,又有情趣,偶尔还会给他做顿色香味俱全的佳肴,唯一让人吃不消的就是她那扫货的战斗力,好在咱们郝少钱不少,体力好。
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对于儿子此刻在想什么没有人比郝爱国更清楚的。他头疼地看一眼坐在左边戴着钻石名表,一脸浮夸的儿子;再瞅瞅居于右侧,目视前方,沉默不语,永远看不透她心里想什么的闺女。郝先生揉了揉眉心,终是叹了口气对着儿子先道,“郝曼斯,回去收拾下东西和奶奶妈妈道个别,今晚就飞去荷兰找你舅舅去,那边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短时间内别回来,我让你回你再回,出去别给我惹是生非,外面不比国内……”
“我不去,我哪儿都不去!”他还有他的小女朋友,他还有一大帮哥们,外国女人大屁股大胸不是他的菜,他不爱,而且出了国还有谁认他这个小霸王,“爸,为了这个女人,你连儿子也不要了吗?你是不是打算将来把我和郝曼云的财产都给她,爸她到底是你在外面的野种还是你养的小老婆啊?”
“啪!”妖精敢肯定这一声绝对比她昨晚吃的拍黄瓜要脆。郝先生这一巴掌打下去,效果也是十分的好,郝少爷原本白嫩嫩的脸,瞬时泛起了红晕,且那五条印子当真是注目的很,若是可以,佘颜丽很愿意为这父子两鼓鼓掌。
“老子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你现在、立刻、马上就得走,你不走我就掐断你所有的经济来源,让你睡大街!”对付刁蛮不听话且脾气大的二世祖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当然是钱,没有了父辈的依靠,他们就是一只只待宰的小绵羊。当然这个法子也有不起效的,当年秦二世逃婚的时候,陈万金也曾扬言要封锁她的经济,可人家不仅自己有**经济(尽管那些经济还不够她买一个包包,)但人家背后还有一个很有经济实力的女友。所以这个世界身为二世祖不悲哀,身为无能的二世祖也不悲哀,无能二世祖有一个或一打会烧钱不会赚钱的女朋友才是人生一大哀!
果不其然“郝世祖”一听说要掐断他的经济命脉连个二氧化碳都没放就灰溜溜地走了。佘颜丽还以为这小子起码要嚎两声,或是由郝董委派身边的“高大壮”压他回去,郝公子才愿意低头,没想到……佘姑娘在心里啐了句“软骨头”,便不做他想继续此前自己两眼无神的放空状态。
“阿丽,我……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再不济也是我儿子,你弟弟,我希望你别跟他计较……”郝先生的神情看似很苦恼,他的语调不像是以前那个高高在上的郝董,佘颜丽有些奇怪,但对郝先生所说的“弟弟”依旧保持沉默,只是将原本空洞的目光转移到了面前的男人身上示意他继续。
“曼云、曼斯两姐弟我是指望不上了,我现在能相信的只有你了,我已经交待过律师,万一我有什么事,由你来行使我名下所有股份的执行权,我没有别的要求,只求你好好善待她们两姐弟,毕竟对不起你的是我……”
“郝先生,你这样说我会错以为你在交待临终遗言的!”没等郝爱国把话说完,佘颜丽便开口,依然是一贯的语不惊人死不休,但对着郝先生哀求的眼神到底柔了声音,蹙眉问到,“你出了什么事?”
与佘姑娘对视片刻郝爱国蓦地依在了椅背上,闭上眼睛缓缓道,“不是我,是乔伟,乔家出了事!”
作者有话要说:我说佘黎快要相聚了我说文章马上要ending了有人信吗?
 ;。。。 ; ; 清风徐徐,鸟鸣悦耳;江若尘擦擦头上的汗水;登上最后一块石阶;因着许久没有运动的缘故,气息有些不稳,腿脚也不似先前那般灵活。
清晨的山顶显得分外寂静,东方已经透出一方红晕,身前不远处站着一个人影,迎着朝阳的方向;伸出双手,似是在触摸晨光;江若尘朝着那人影漫步走去;“佘总好雅兴;大清早地约我来看日出?”
“江总贵人事忙,平日里日理万机恐怕没这个时间来看看这美丽风光”江若尘老拿“佘总”二字恶心人,当初迫于黎诺等人在场她不好发作,今次她自然是要恶心回去的。两人都被彼此的“总”字呛得不轻,一时无语,齐齐望向东边的旭日,待太阳完全露出云端,佘颜丽才开口道,“郝爱国好像在收购易氏的股份……”
“郝爱国?”江若尘下意识地将目光转向佘颜丽的脸上,“他告诉你的?”
“不是,他对我还是有所怀疑的,同易氏有关的事宜他自然不会让我沾手,是我亲眼看见他的款项调拨签令”。这事还得从佘总负责的几个项目被无端卡款说起。在佘颜丽手头上的案子自然都是创收的大项目,郝氏向来财大气粗,且如今郝爱国对她又极是看重,所以从来不层卡过她的款。可财务部既然敢不放款自是受了上面的指示,那几日,郝先生因为被自己闺女砸破了头,是以好些天都不曾在公司露面,毕竟这事被人传出去他郝家脸面丢尽不说,郝氏内部恐怕也会跟着波动,所以对外宣称郝董出国考察去了,外人也只当是郝爱国先生出门逍遥。佘颜丽虽知内情但因为乔伟那厮顺带记恨上了郝先生,因此连同与那老家伙说话的兴趣都没,自然不会去问他。
遂借着这个由头去询问财务总监,机缘巧合下就看到了那份机密文件,当然白纸黑字上不可能写着那笔资金被调拨到了何处。虽然郝爱国对她并不全然信任,但她自问对郝氏的一些资金来去佘颜丽还是心中有数的,对于这么一笔不明去处的款项,佘姑娘当下就起了疑心。后来她想方设法请投资部经理吃了一顿饭,自然是用了她惯用的“美人计”,随后便证实了她的猜测并非多疑。
“他大概抽了多少钱?”
“三个亿”,见江若尘的眉头愈发蹙紧,佘颜丽又淡淡道,“很麻烦吗?不过你不用太担心,郝爱国很快就会自顾不暇了……”
妖精脸上显露的是不可置疑的笃定,江若尘看着她,微微一愣随即道,“你别胡来,我只是有点奇怪,郝家怎么也会掺和进来,据我调查,这次的幕后推手应该是国外的一家投资公司,而且出现在小易邮箱里的那些莫名其妙邮件也是由境外发出的,发生的时间。地点又如此凑巧,我总觉得这是同一个人做的局……”言及此处,江若尘稍稍顿了一顿,拇指不自觉地轻轻含在口中,略一思索继续道,“这事也许跟郝爱国没什么关系,区区三个亿并不足以撼动易氏,我怕的是后面的大老虎。”
“你家小孩儿还没醒吗?”听江若尘提到那丫头佘颜丽不免有些担心,“这要是大小姐一直不醒该怎么办?除非你能拿到41%的股份否则……”大小姐若始终昏迷不醒,她便不具备行为能力,也就无法动用她手中的10%股份权益,若是投票,易烨卿自然只能算作放弃。如今江若尘手中的股份与她小叔子和小姑子的比例又在伯仲间,任何一个意外出现都有可能打破这样的天平。
“小易,她会醒的……”江若尘的语调轻轻的却带着让人无法质疑的坚定。佘颜丽想要问问这大姐为何这般坚信,但张张嘴到底还是没有问出口,平常这往人伤口上撒盐的事她必是做得心应手,然如今她自己浑身伤痕累累,怎么有气力给旁人撒盐。
“不过,你们家黎诺最近有点奇怪……”江若尘这一口气喘得有点长,足有一、两分钟,前后两句主谓宾毫无关系,只用一个“不过”承接,佘颜丽敢肯定这姑娘是故意的,然而事关黎诺她又不好发作,只得忍忍,故作镇定道,“她怎么了?”
“她……好像最近热心过了头,”说到这江总的眉头皱得愈发紧,“天天陪着易烨卿,连我都有些妒忌了!”江若尘一边说一边眯着眼睛盯着那张人见人妒的脸,满意地见到原本好看的面容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而后调笑道,“女人的空窗期越久就越危险,她现在还扛得住,再过段日子,等到心神俱疲的时候,再出现一个对她好,愿意照顾她,各方面都还可以的人,说不定人家就此委身,阿丽到时候你可是想哭都没地方哭了!我看不如趁现在她对你还有余情,你把事说清楚,你若不好开口我便帮你去说,我敢保证你们家诺诺一定重回你的怀抱,痛哭流涕……”
江总说得分外“诚恳”,佘颜丽却怀疑是这厮怕黎诺挖她家那棵歪脖子树的墙角所以怂恿自己同黎姑娘坦白从宽妄图她能把那没了的爱情进行到底。然佘姑娘若是匹轻易回头吃草的马,那她当初就不会抱着失恋、失心。失爱的决心,干那往自己的脑袋上扣“shi盆子”的事儿了。
“我知道即便我不去解释,只同她说一句‘对不起’她就会原谅我,可是我不能,我现在这样的身体……”佘颜丽看向远方的朝阳,阳光倾泄在她的脸上,带着一层昏黄的光晕,“我情愿她恨我一辈子,也不要她在满是愧疚中度日!”她的神情凄婉,眼眸中是藏不住得苦楚……江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