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狐聊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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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狐聊斋- 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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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九袋长老之下,就是八袋长老,同时也是身兼覆盖在全天下的八个分舵的舵主,之后就是七袋弟子,一直到帮主最底下的一袋弟子,以背负布袋数之多寡而论身份高低,如去除身上背负布袋,则为革除帮派。

    这名‘海长老’,原名‘海禹成’,是帮中八位八袋长老之一,同时也是闽浙分舵舵主,管辖浙江,福建两地,正因为此,与福建活跃的天地会陈近南是旧识。

    本来按照计划,陈近南带着另一批人在外面守着,等法场上众人救出明史一案受害者后,他会带着人马拦截追赶而来的清兵,不想,海禹成忽的找到,并告知他一个十分残酷的消息。

    丐帮分布于天地盖下,且流转于市井之中,对于消息的打探最是擅长,明史一案牵连的那些受害者早在杭州‘虎林军营’宣判结果后,第二天就全部秘密处斩,并没有像宣判的结果般,一个月后在‘弼教坊广场’公开行刑,那不过是为了能够把之后劫法场的众反清义士一网打尽罢了。

    这个消息,官府藏得很深,即便丐帮也是公开行刑那天才获知,想要通知劫法场的众人已经来不及,所以才会有了后面一幕。

    在场各位听罢,各个都义愤填膺,上千条人命,居然在自己等人不知觉之下,被鞑子残害,而自己等人还被蒙在鼓里,差点被全军覆没,此事恐怕不久就会传遍天下,届时,一直观望反清义士的老百姓,不知会如何想法?相比士气定会更加低落吧。

    ‘玉扇公子’云昊香主此刻终于明白他的‘原’师兄,冯继忠话语的意思,那些受害者早已被杀,你们此次劫法场的举动是没有任何意义!

    “可恶!”茅十七,梁标等鲁汉,各个都紧握起拳头,很是不甘与愤恨之色。

    张落叶看了看众人,保持着沉默,他感到这个清朝,纷争不断,人命的陨落是轻而易举之事,那些被杀之人,有那个是心甘情愿的?这样的心情,将会化为怨气,从而成为恶鬼,为祸人间,光是明史一案受害者,恐怕诞生的恶鬼不少数吧?

    人,尚能纠结于所谓的‘民族’之分,所谓的‘国家朝代’之分,来判别敌人,自称是正义之师,但恶鬼却不能,他们是被怨气所驱动,纠结于仇恨,不甘,悔恨的情绪之中,怨恨着那些生存的活人,对于他们来说,最大的敌人就是这些活人,看到他们的‘存活’,心中愤恨不已。

    后悔,不甘的情绪蔓延在在场的众人当中,陈近南也不好说什么,不过人是救不了,现在只能回去了。

    只是,当天下午传来一个沉重的消息,鳌拜下令全城城门紧闭,挨家挨户搜索反贼的下落。

    这消息如同当头一棒,让众人很是着急,此役各大势力组成近两千人的队伍,现今只剩下不到八百人,且有大半是伤者,而清兵却从其他府城调来军队,补充所消耗的人员。

    以现在这样的队伍,怎么跟这些清兵对抗?清兵找到城南只是时间的问题,一旦碰上,将会是一场恶战,己方虚弱,绝不是他们的对手,恐怕全军覆没,不是题外话!

    “总舵主,现在怎么办?”陈近南贵为天地会总舵主,此刻嫣然成了全部人眼中的话事人,即便罗教福建分堂堂主‘韦良’心中有所微言,但眼下局势的严重,他也想不出法子。

    陈近南皱了皱眉头,他转过了头,看向了丐帮八袋长老,海禹成,口中问道:“海长老,你们丐帮消息灵通,可知有什么法子能够出城?”

    海禹成想了想,说道:“我们乞讨儿终年行讨,被大部分人所不耻,我们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我们也知道,如果有什么特殊事情发生,甚至连身为乞丐的我们安全也被威胁,这样的情况,迫使我们不得不深思,所以在很久之前,我们就着手准备在各大城市的后手,以确保我们乞讨儿的安全。”

    “海长老这么说,难道这后手能够让我们逃离这里?快说,那是什么?”罗教的韦良听罢,忍不住大声问道,语气充满了质问之色。

    海禹成皱了皱眉头,口中笑道:“只怕说出来,在座的各位未必肯去吧?”

    “有什么能够比自己生命更重要?”罗教右护法费闻说道,似乎对于海禹成的打谜很是不爽。

    关键时期,罗教人物贪生怕死本性,一览无遗,引得茅十七等人心中鄙视。

    “好吧,那老乞儿就说了,各位就跟着我们一起去钻‘茅坑’吧!”海禹成说道。

    “什……什么?”韦良三人先是一愣,接着气得涨红了脸,感情,他们认为这海禹成是寻他们开心罢了。

    茅十七等人听罢,哈哈大笑起来,他们也认为海禹成是抓韦良三人的笑话。

    “你这臭乞丐!竟然叫我钻茅坑?你………”韦良一拍桌子,怒道。

    张落叶一直就对罗教之人,心中愤怒,此刻嘲笑道:“韦堂主,海长老之话不是没有道理哦,众所周知,城市中的粪便都是经由管道排出于河流,你们这么‘珍惜’性命,跟着尿~屎浮出,不失为一个妙法!哈哈哈哈!”

    这番话顿时引得众人再一次大笑起来,‘柳叶剑’祝九慧也忍不住逗笑,云河道长没有任何表情,盯着张落叶的脸,目光闪烁。

    ‘猿臂’袁通不禁摇了摇头,‘独我醒’任杨一如既往般,没有表示任何意见,相反津津有味地注视众人,就像是来看表演般。

    “妈~的,你敢侮辱我堂主?”罗教右护法费闻愤怒地一把站了起来,盯着张落叶。

    茅十七等人也站了起来,怒目而视,口中骂道:“你们这些萝卜也值得我们侮辱吗?说屎说尿,你们就认了?”

    “你………。”

    陈近南咳嗽一声,他再不说话,恐怕白莲教众位真的要与罗教众人打起来,白莲教与罗教不和,此事天下皆知。

    陈近南说道:“各位,先冷静下来,海长老既然这样说,自然有他的道理,海长老,愿闻其详。”

    陈近南与海禹成多年相识,以他对海禹成的熟知,海禹成虽然性子随和,但是没有根据之话,海禹成是不会说出。

    果然,海禹成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很是严肃地说道:“各位,生命宝贵,只有留得一命,才能东山再起,再次为国图谋大事,个人得失,与国家相比,可是微乎其微,不要说钻茅坑,就是吃粪便,只要留下有用之躯,又有何难?这等道理,恐怕各位也深知,当然茅坑并不是真正的坑粪管道,我帮在很久以前就在全国各大城市挖出地道,通往城外,就是为了应付像今天这样的局面,地道是用茅坑掩饰,遇到粪便是不可避免的,如果想要留下性命,再图大业,就跟着我们来吧,如约纠结于所谓的清洁面子,而不肯钻茅坑的人,老乞儿也不勉强,就让他们为国捐躯吧。”最后这话,却是盯着韦良看,后者脸色数变,终是没有发作。

    陈近南站了起来,说道:“好了,时间紧迫,鞑子找到此处,只是时间问题,海长老,带路吧,不想离开的人,在下也不勉强,出发。”

    性命关头,不过是钻茅坑罢了,谁人会拿自己性命开玩笑?

    于是没有任何人留下,一行人浩浩荡荡向着茅坑地道行进。

    路上,海禹成说道:“鞑子定然不会放过你们,他们定然重兵把守在杭州府境内,所以最好的法子,莫过于出了地道后,在钱塘江搭船,沿‘浦阳江’穿过绍兴府境内,进入金华府。”

    “眼下还有一个消息,鳌拜狗贼早已在浙江与福建边缘布置下重兵,如果想要从浙江进至福建,却是万万不可,只能从金华府出发,穿过‘衢州府’,取道江西省,再由江西迂回至福建,虽是花费更长时间,但却能把风险降至最低。”

    海禹成此番话,众人没有多大意见,之前他们分成几路人马,从不同方向进入浙江,就是为了探出清兵兵力分布,当时陈近南就说过类似话语。

    只是,白莲教浙江分堂堂主‘猿臂’袁通知道张落叶会道术后,就请求张落叶留下,说是有事要请他帮忙,茅十七等人一番商议后,就留下茅十七,梁标两人保护张落叶,其他之人按照计划不变。

    真不愧为茅坑地道,众人穿过那又黑又长的地道后,没有一个不是满身沾满粪便的。

    幸好出得地道不久,就到了钱塘江,众人换了一身衣衫后,就搭上早已准备好的帆船,沿着美丽的‘浦阳江’出发,向着‘金华府’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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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零章 不祥之兆】………

    浦阳江,素有‘浙江小黄河’之称,位于浙江省中部,东南三江之一,明朝之前,原为独流入海的河流,只是在明朝时期,官府筑坝强行将其上游导入钱塘江,使其成为钱塘江一级支流。

    提起这‘浦阳江’,却有一段佳话,据传在春秋战国时期,越国有一个女子,名为‘西施’,

    是个浣纱的女子,五官端正,粉面桃花,容貌过人,一天她在浦阳江边浣纱时,清澈的河水映照她那绝美的身影,使她显得更加美丽,这时,鱼儿看见她的倒影,忘记了游水,渐渐地沉到江底,从此,西施这个‘沉鱼’的代称,在附近流传开来,而映托西施的这条浦阳江,也被称为‘浣江’。

    闲话休提,张落叶等人自钱塘江上船,经由浦阳江到达金华府,如无意外的话,将于两天后踏上金华府的境内。

    一行人,搭载近十几艘帆船,行进在江面上,已经是半天后的事情了。

    此时,黄昏进至,昏黄的太阳光照射在波涛荡漾的江面上,鳞波闪耀,远处,两岸林树成荫,不少地方更有民间搭建的竹台,一些妇女捧着衣衫在此处清洗着,当中不乏貌美之极的妇人,引得船上不少人频频注视。

    张落叶站在船头,扶着栏杆,盯着那碧波荡漾的江面,如丝如画的景色,心中暗叹,掏出一根香烟,为自己点上,不时吸上一口。

    忽的,身后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一人同样走到了船头,看着那眼前美丽的景色,口中发出赞叹之声,张落叶看了一眼,发现此人却是白莲教安徽分堂堂主,‘独我醒’任杨。

    “这么好的观景之所,都让张堂主找到,看来张堂主也是个浪漫之人啊。”‘独我醒’任杨转过了头,笑道,风吹得他衣衫飘舞。

    “任堂主,还没有去休息吗?”张落叶收回了目光,问道。

    “哦,并不太累,之前就闻听张堂主年少有为,现今看来,却是真有其事。”‘独我醒’任杨话音一转,赞叹道。

    “任堂主过誉了,小子不过是沾了教主老人家的福气罢了,比起任堂主,可是‘差’天动地。”张落叶笑了笑,不想在此事上再多谈论,小样的,自己可是干掉那易水道长才有今天的地位,而今天,与自己一同搭船的,还有易水道长的师门,云河道长,张落叶自然不想多说,免得落入他的眼中。

    “哦,对了,有一事,不知当不当说。”‘独我醒’任杨忽的说道。

    张落叶皱了皱眉头,心道,来了,就知道这任杨不会无端端找上自己的,如果说是堂主之间加深了解,那为何不见其他几位堂主与自己说话呢?

    “任堂主,当说便是,在下洗耳恭听。”张落叶说道。

    “呵呵,不用这么庄重,我看罗教的韦堂主,目光闪烁,多次对张堂主投来意味深长的目光,以罗教与白莲教的关系,恐怕他会对你不利。”‘独我醒’任杨说道。

    张落叶一愣,沉默半响,向着‘独我醒’任杨行了一礼,说道:“多谢任堂主的提醒,只是为何任堂主向在下提出这个消息呢?”

    ‘独我醒’任杨一愣,口中笑道:“不瞒张堂主,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是个可交的朋友,朋友之间互相帮忙,难道说,张堂主认为,任某不配当你的朋友?”

    张落叶说道:“任堂主说得哪里话,在下才疏学浅,得到任堂主的看起,是我的福分,哪敢拒绝,可惜的是,如此良辰美景,没有好酒,实在可惜。”

    “哈哈哈哈,我就说张堂主是个爽快之人,你这个朋友,我是交对了,走,我此次前来,带了几坛美酒,你我不醉无归!”‘独我醒’任杨哈哈大笑起来,拍了拍张落叶的肩膀。

    几坛美酒饮到干底时,窗外已经天色全暗,张落叶与‘独我醒’任杨聊得兴致勃勃,‘独我醒’任杨给张落叶说了很多江湖之事,让张落叶听得很是神往。

    忽的船上传来一阵骚乱,两人停止了谈话,张落叶习惯性地看了看窗外,这一看,有些惊奇,那窗外不知何时变得漆黑一片,连一点月光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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