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晴出语真诚:“太子殿下只说,有一个叫裴烈的人杀了人,那个人还认识你。殿下也是为民办事,因此他想让我来问问你。”
“那你不用找了。”盈娘目光看着远方,淡淡道,“我是不会告诉你任何关于裴烈的消息,也更不会让你找到他。想知道我为什么知道你在跟踪我么?从你昨晚向我打听这件事情开始,我便对你起了疑心。我知道你没有恶意,更没有想害我的心思,所以我不会怪罪你。我只能最后告诉你一句,不要试图在我身上打听任何消息,我什么都不知道。”
“盈娘,你……”芷晴仓促转过身,却见她的背影坚定。芷晴疑惑了,难不成这个裴烈是盈娘的心上人?
这世间,只有情才能让盈娘如此罢!
又是一个无眠夜,黯淡的月光好似一抹孤影,屋内一对蜡烛摇曳,独有不眠人。
芷晴靠墙躺下,心思繁重。若裴烈当真背下血案,盈娘又故意隐瞒,这且不就成了包庇?杀人偿命,太子抓到裴烈后,十有**都会杀了他。若是他死了,盈娘又该怎么办?
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芷晴打心眼里的把盈娘当作了好姐妹。盈娘也帮她不少,芷晴实在不想见盈娘为了那个裴烈而伤心欲绝。
事到如今,应当怎样去办?
就这样,繁琐了一夜。天明时分,芷晴趁人不备偷偷跑走。凤醉香阁一向都不怎么监管这些姑娘们,因为老鸨知道,来这里的都是无钱无势之人,离开这儿她们哪也去不了。不过她这样想也是对的,自从有了凤醉香阁,除了一开始有个别姑娘跑走,到后来,几乎都是就算老鸨赶她们走,她们也不走的情况。
芷晴昨日已经同辰洛约定好,辰时在酒楼相聚。芷晴装扮成一副男人的模样,辰洛见了倒还能笑出声:“真别说,你穿成这样,当真挺好看。”
芷晴白他一眼,郁闷道:“还不是为了见你!我一个姑娘家,要是打扮成名媛的模样过来,指不定要招惹多少是非呢,真是无趣。”
这只当是笑话,辰洛名归正传,问:“怎么样,有没有什么裴烈的消息?”
“别说有了,就说昨日我跟踪盈娘,结果一下子就被她发现了。好在盈娘没怎么责怪我,否则我当真是无地自容。”
“你的意思便是说,盈娘还是没告诉你裴烈在哪里么?”辰洛不免有些失望。
芷晴点一个头,却又换了个轻快的语气说道:“不过从盈娘的话里,我大概得知,裴烈和盈娘的关系一定不简单。能让盈娘这样拼命保他的人,想来也就只有盈娘的心上人吧!”
辰洛挑一挑眉:“哦?盈娘心里喜欢裴烈是么?”
“是。所以我在想,既然他和盈娘两人都有情,要是我们把盈娘许配给别人,裴烈会不会奋不顾身的跑出来呢?”芷晴琢磨道,“太子殿下,昨天晚上我在想,如果盈娘变成了郡主,是不是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嫁给朝廷命官了呢?到时候只要裴烈一出现,你的人就可以将他拿下。”
“这未免也不可以。”太子思索片刻,道,“只是此事事关重大,还需我向父皇禀告才行啊。”
提起皇上,芷晴恍惚想起那个时候,有长着一双漂亮丹凤眼的唐姬,更有欢快的夜舞公主。只是,这些都只让她感觉是很久远的时光,触手不可及。
盈娘心中知晓,芷晴一大早的便偷偷跑了出去。当她再看到芷晴这身奇装时,却也不多言,只拉过她的手,努嘴示意到赶紧进去:“瞧瞧你,到处疯跑,还不赶紧到里面把这身衣服换掉?看起来怪难看的!”
芷晴见她不多问,心下也欢喜,一溜烟便钻回屋子里。当她穿着女装再出来时,整个凤醉香阁都变得寂静起来,黑压压的跪倒在地,让她心里不由产生一种严肃感觉。
老鸨用眼色示意她快些跪下,虽然芷晴不知为何,但不好违抗,只得跪在地上,暗暗去想到底发生了什么。
。。。
 ;。。。 ; ; “打断我的腿?”辰洛“哧”的一声便笑开了,“我若是在帮助父皇,父皇也要打断我的腿不成?”
芷晴有些不信,撇嘴道:“我才信不过你呢。你要是在帮皇上,应该去那些贫民百姓家才对,而不是来这种地方,逍遥快活的!”
“谁说我是逍遥快活的?”辰洛一张口,突然又转变了语气,低头询问道,“姑娘,你说你认识盈娘是么?”
芷晴重重点头:“是啊,我的确认识盈娘,我的舞蹈就是她教的呢!”
“那你有没有听她说过一个名叫裴烈的人?”辰洛试探的打听。
“裴烈?”芷晴想了想,摇头,“我重来就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他是做什么的啊?”
辰洛的脸色突然就沉下来,严肃道:“晴姑娘,倘若你知道这个人的话,一定要告诉我,因为他是犯下了血案。我也是在得知裴烈同盈娘关系不一般之后,才来到凤醉香阁,准备找个恰当的时机问盈娘的。”
芷晴半响后,低低道:“太子,我不妨再和你说句实话。其实我和盈娘的关系并不像你想象中的那么要好。这件事情还要追溯到前几个月,因为盈娘在成亲的时候杀了人,之后她又遇到了我,她便把喜服穿在我身上。后来我见着她,她觉得有愧于我,所以才把舞蹈教给我,还带我来到了这里。”
“原来是这样。”辰洛若有所思,“晴姑娘,你愿不愿意帮助我,一起来查这个血案呢?”
“能有什么好处?”芷晴瞪大眼睛询问。
辰洛朗声一笑,想想道:“这样吧,你若是能帮了我,我可以保证你后半辈子吃穿不愁。而且,只要你有什么需求,我能帮到的话,就一定会帮你!”
听到这一句,芷晴笑开了花,顿时点头答应:“那好,我答应帮你。你说说看,需要我帮你做什么吧!”
当天夜里,芷晴决定去找盈娘。开门进她房间时,发现她正在整理衣服,芷晴微微一笑,上前道:“怎么这样晚了,你还不睡啊?”
见到她来,盈娘有些吃惊,随后她笑道:“一会儿便去睡了。还说我,你呢?这么晚,你不也没有睡么?”
芷晴走到她身旁,含笑着低声道:“盈娘,我们两个算不算是好姐妹呢?”
盈娘偏头瞧她,笑道:“我自然是巴不得的想和你做好姐妹呢,就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了。”
“愿意愿意!”芷晴忙着点头,盈娘也极为高兴,笑吟吟的执了她的手,欢喜得不知该说什么为好。
芷晴观察她的神色,将她拉到床榻边坐下,柔缓问道:“盈娘,我问你一件事情好不好?”
“你说。”盈娘颌首。
“今日我听有个客官提到了裴烈,他们还说你知道这个人。”芷晴凑近一些,沉声问,“盈娘,裴烈是谁啊,你告诉我吧!”
果然,当芷晴提到这个名字之时,盈娘吓得脸色全白,“你……你是听谁说的?”
芷晴挑眉道:“一个客官啊,他不常来,所以我记不得他的名字。而且那时我还有事,所以就没仔细听。”想到今日太子大将光临的时候盈娘并不在场,芷晴便放心的哄她说话了。
“哦……”盈娘暗自点一点头,后道,“我也不是很认识裴烈,只不过有一次他来凤醉香阁,是我接待的。再加上我与他是同乡,所以我们聊得话就更多写。日后在街上遇上,也是随便打个招呼罢了!”
芷晴知晓盈娘并未说实话,可她也无法说明,只得打趣道:“既然你们认识,又是同乡人,不妨你嫁给他好了。”
“嫁给他?”盈娘吃了一惊。
芷晴认真点点头,然后严肃道:“盈娘,虽说你现在吃的穿的都不愁,可你之所以能够得到这一切,还不是因为如今的你正年轻着!若是你现在不找个依靠,等你老了,凤醉香阁还能让你做花魁了么?”
盈娘苦笑一声,连连摇头:“我哪里敢去想以后的事?只求能把现下的事情做好,与我而言就是最好的了。至于以后,你说,我能活到何时?”
芷晴语气带有微微的责怪之意:“胡说什么呢?盈娘,你这样好,怎地就突然想到这些死死活活的?说出来也不怕不吉利。”
“我也就是随口一说,你只当作是随便一听便好,无需放在心上。”
芷晴“嗯”一声,盈娘微微一笑,柔声劝道:“好了,时候也不早了,你回去罢。我困了,也想睡了。”
“那就祝你能有个好梦!”芷晴淘气一笑,转身后一张笑脸却皱成了包子状。瞧这情况,盈娘似乎是并不准备把实情与她相告。
那自己还怎么去帮太子了呢?
可是,当辰洛得知芷晴并未从盈娘口里探听到什么的时候,他却没有半点惊奇,“不足为奇。盈娘没有和你说实话,想来更多原因是怕会连累你。”
“那我怎么办啊?”芷晴一副可怜的样子,着实叫人怜爱不已,“盈娘不告诉我,我就没办法知道真相。难不成你还想让我去学习读心术,好能知道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么?”
辰洛轻轻挑眉,轻笑道:“哪里用得着这样麻烦呢?其实你完全可以跟踪她,这样岂不是来得更快?”
“是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芷晴粲然一笑,“真不愧是未来天子,脑子里面想的东西就是比寻常人多得多!你放心吧,只要我发现盈娘偷偷摸摸的出去,我就跟上去。保证不出几日,我就能找到那个裴烈!”
辰洛阻止道:“千万不要。晴姑娘,你记住。倘若你真的看到了裴烈,定不要冒然上去,因为凭你的本事,只怕抵不过那个裴烈。我只需你帮我打探清楚那个裴烈住在哪里,剩余的便交给我来处理了!”
芷晴笑眯眯的接应下来,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反而让辰洛有些担心。常言道,骄兵必败,有些事情,是否会是她看得太简单了呢?
。。。
 ;。。。 ; ; “是么?”黄衣男子勾唇一笑,边说话边将手移到腰间,似乎是要取出什么东西,“那如果我是当朝太子呢?”说着,一个腰牌已经被握在他手中,这小小的东西象征着主人至尊至上的权位。
“太子?”所有人纷纷异口同声。
芷晴也惊呆了,不成想眼前这个看上去温润如玉的男子,竟然就是当今的太子殿下!如此说来,之前皇宫里的夜舞公主,且不正是这个男子的亲妹妹?
原本还桀骜的县令之子一听太子殿下的身份,顿时吓得大气也不敢喘。在旁人的提醒下,他仓促下跪,慌张的跪拜道:“是小的有眼不识惠山,竟不成想自己得罪了太子殿下,还望殿下恕罪啊!”
太子淡淡一笑,俯身道:“你方才不是还说,就算我是天皇老子,你也奉陪到底么?”
“小的,小的也是一时糊涂,殿下只管当小的是在说疯话便可。殿下大人有大量,还望您能饶恕小的,小的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县令之子的态度转变得如此之快,当真叫人看上去就觉得好笑。
太子并不瞧再他,只走到芷晴身旁,轻笑问道:“你没事吧?”
芷晴尚未走出迷茫,听他这样问,脑中又想起曾经看过的古装电视,惊恐着跪下身,轻轻道:“民女……民女芷晴参见太子殿下。回殿下的话,民女没事。”
“怎地上次你我相见的时候,你还是那样胆大?”太子嘴角笑意愈发深浓。
芷晴脑中犹如有一团云雾,怔怔问道:“太子殿下何时……与民女见过面啊?”
“姑娘真是糊涂,当真是伤了本太子的心。”太子转过身,提醒道,“姑娘可还记得前些日子,有个叫辰洛的人?”
“辰洛……”芷晴稍稍皱眉,只用了一顿的时候,她顿时大解,“原来你就是那天那个说要……”芷晴脸颊像是饮下烈酒,话到嘴边又顿时无法再说出口。
辰洛太子也并未纠缠下去,迈步又走到县令之子身旁,厉声道:“你竟还有脸扬声说你自己是县令的儿子,本太子在外面就听得一清二楚了,当真是不害臊!我朝从来不养像你和你爹爹这样的败类!回去告诉你爹爹,叫他可以收拾收拾,就等着我父皇一道圣旨吧!”
县令之子方寸大失,嚎啕着扑朝太子的双腿,跪求道:“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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