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沈青果脸还发着烫,不想再对他,转了个身气愤道抓狂之下只能跺脚。
待心情稍有平静才迈出正常的步子离开。
瑞子陶在她身后看着,不禁勾唇一笑,见她没往回走径直下了楼。
“去哪儿。”
“热,透气。”话一出口脸上又是一阵火烫。她在心里啐了自己一句。
果然,身后的人听了这话,笑颜更展,干随依在梁柱上看着那局促的身影,带她离开之后才稍稍忘了一眼那间凌月箫出来的屋子。
“三叔,你在哪儿干什么,果儿姑娘呢?”出来解手的小王爷一个拐弯,看见了那立在楼梯前的白衣男子,开口一唤,
“嘘。”他示意云岩禁音,稍稍又瞧了一眼那间屋子。
“呃?果儿姑娘呢。“
“呵,没什么,跟我赌气先回去了。”
“那……”
“没事,三叔晚上受些累便能哄回来了。”他一抿唇,云淡风轻。
云岩听后长长“哦”了一声,指着瑞子陶笑得心知肚明。
此刻沈青果正是满脸郁闷地走在凉飕飕的夜风中,她伸手抚了抚自己的脸颊,呼出一口气。
该死,怎么还是这么烫。
回想起瑞子陶刚刚一脸轻薄的摸样,青果就是一肚子窝火。可多行了几步忽然觉得方才瑞子陶反应可疑,他似乎早就知道里面的人是凌月箫和任珧轩。看来这几个人各有算计,恩怨不小。她可不想掺和稀里糊涂地送了命,看来这种日想要结束看来还是趁早溜之大吉为好。
想到这儿,她不觉停了脚步,四下一看,竟是空无一人的街道,这等的良机不走就是犯傻了。
可是人生就是这样,总是处处都有悲剧,就在青果得到这样一个良机能逃跑的的时候她愕然发现……她迷路了。
靠。白天迷路倒是还好,为什么偏偏是晚上,还是这么一个月黑风高之夜。
一阵凉风吹过,青果缩了缩脖子。
“咝,回不去,岂不是要冻一个晚上。”
入冬了,这要是在外将就一夜估计够呛。若是就这么冻死,那真是凄凉啊~~丢人啊~~
“哎!”
“姑娘是寻回去的路么?”
就在此刻,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让沈青果吓了一跳,她慌忙回身只见夜色中缓缓步来一个人,湖色的长袍,手提一只纸灯笼。头半垂,走近了一些才缓缓抬起。
待看清了那人的面目,沈青果倒吸一口凉气。
眼前的男子生的极是好看,月牙似的眼眸,凝脂般的肌肤,他此刻对着青果轻轻一笑,只她想到四个字,不染一尘。
纸灯中的光晕淡淡,映着那张俊美的脸庞有些似幻,让她看得一阵恍惚。
“姑娘?”
“呃。”意识到自己的失礼,青果回过神后忙是笑笑,只是这个声音怎么如此的熟悉,像极了方才的那个人。
“你是凌……”凌月箫这个名字正要出口,她心了里头一跳她忙是捂嘴收音。
面前的男子豪不在意,只是抿唇笑着。
“姑娘若是信任,在下可送你回去。”
“回去?”鬼才愿意回去。
“那个……”指条逃跑的路线给我就行。
“随我来吧。”男子不能她说完便绕过她,朝前走去。青果见了只觉得莫名其妙。
“啊喂,要去哪?”
他回过身,笑容清淡:“自然是安王府了。”
“……”
“安王府”三个字从他口中说出,青果简直觉得不可思议外加晴天霹雳。
“你,你搞错了吧。”
男子低头,“错不了,方才见你与安王爷那般亲热,把你送回他府里准是没错的。”
什么,什么!
她,她沈青果到底到一个怎样的世界啊。
嘴馋害死人
沈青果就在这说不清道不明的情况下又回到了安王府。瑞子陶见到她的时候毫无特殊的表情,只是在看到了凌月箫的时候那一双漂亮的眸子有一道寒光闪过。
瑞子陶叫人奉了茶,备了糕点,在前厅的晃晃灯火之中笑得落落大方。
“凌将军到府中来真是蓬荜生辉啊。”
他这般真心诚意的笑却让一旁的青果觉得虚情假意。可是一想方才瑞子陶口中的“将军”二字,不由将目光又落到了凌月箫的身上。
将军是个什么样子的,真的她是没有见过,可印象里的将军大多都是身板魁梧,黝黑粗野。凌月箫怎么看都不想是那种战死沙场,饱经风霜的人。虽然轮廓略带刚毅,但是面目清俊,一身素色长袍温文儒雅,倒更像是个读书人。
“王爷与我还真是生分了,以往可不会以将军相称。”
瑞子陶一听举在唇边的瓷杯一滞,勾唇笑道:“二哥不也称我为王爷了么?”
二哥,这个二哥,怕是你我不说没有几个人敢提了吧。
瑞子陶与凌月箫本无任何血亲干系,称他一声二哥,也只应年少时二人贪玩,着了民装上街,正遇地方恶霸欺人,两人出手一救便有了相识,之后又发现投缘便嘴上以兄弟相称,算是拜了把子。
只是这兄弟情没好多久,就在得知双方的身份之渐渐疏远。
他是有为的辅国年少将军,而他却是满朝都认同的纨绔子弟,到了朝野相见,免不了互相拱手道一句,王爷万安,将军有礼。
直至最后为了王妃指婚一些事儿,成了相见各怀心机地一笑。
“三弟,你我如今岁数也不小了,何必为了一些事闹成这般呢?”
一些事儿,若不是凌月箫这样一说,沈青果还没有反应过来,眼下站得两个人严格上来说可是情敌啊。
“呵呵,二哥你多虑了,有些事不是你我能控制的,我不怨,你也别怪就是了。”
凌月箫听他这样一说,只是淡淡一笑:“如此最好。”
言罢之后,气氛一下尴尬了许多。
岂料就在气氛即将接近死寂的时候,瑞子陶将手上的茶杯一放目光一定,落在了沈青果身上。
沈青果直觉得自己被雷当头一霹,不得动弹:妈哟,你看我干什么!
“你……你是二哥送回来的?”
“哦,姑娘迷了路我便将她送回来,这也才有机会来与三弟叙旧啊。”凌月箫说得自然,瑞子陶听着面上也毫无波澜,半响之后笑了笑。
青果立在大厅一角,就被两个人这样看着,看的浑身不自在。
“你怎么就迷路了呢,瞧瞧一双手冰的。”
就在青果想要找个什么借口离开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手忽然被人牵起,被一阵暖意包裹,抬起眸却见瑞子陶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的面前,一双眼敛如水,温情无比。
青果见了一阵恍惚,面上一阵发烫。
他,有病,啊!
“快回房吧。嗯?”见沈青果完全一副灵魂出窍的模样,他软着音唤了她。
只是某人,“……”
他居然这么旁若无人的对她做出这一些行为,除了温柔之外,沈青果还能感受到一丝邪魅。而这一切都被身后的凌月箫看在眼中,他知道什么是非礼勿视,非礼勿听,所以只是垂眸,拿过早已发凉的茶水呷了一口,面上却多了一抹笑。
“哦,我先回去。”她一刻终于反应过来,忙将手从瑞子陶的手中抽离,快步闪人。
身后的瑞子陶见了笑道:“真是没规矩,都还未跟二哥跪安,呵呵,小丫头。”
他将最后“小丫头”说得极轻,却带着浓浓的宠溺。凌月箫听在耳中丝毫不变声音,只是将手中的茶喝到只剩到茶末。
“王府的茶甚好,多谢三弟款待。”
他言罢,就要起身打算告辞,瑞子陶见了很是客气道一句:“二哥若是喜欢,常来便是了。”
“啊,对了,王妃的法事刚过,临牌都已安放,不知道二哥想不想给王妃上株香呢。”
凌月箫听后,一双眼眸微微一眯,瑞子陶果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临了了还要将他一将,多少还是想给他一些难堪。
“不了,夜深了,怎好现在开祠堂打扰,改日吧。”
“好。”瑞子陶手一拱,笑得十分舒畅。
就这般凌月箫离了王府。
“沈青果。”
“干……干什么。”
凌月箫走后,瑞子陶满府邸地找沈青果,就他快要派人掀了自家府院的时候终于在厨房找到了这个人。
“你跑这里来干什么?”
“我……我饿了。”靠,什么烂理由,老子其实就是不想见到你。
“那现在呢。还饿么?”
“饿!”
“哦……不过这么晚了在这儿是找不到什么吃了,跟本王回房间,本王帮你解决问题。”
“……”我我不要!!!
进了瑞子陶的房间,青果发现现在已经接近半夜,他把她弄到了自己的房间,到底想干什么?
她贴在门上,不敢多动一步,她偷偷观察着瑞子陶,此刻他这张脸已经完全没有了方才的温情,冷冷冰冰,毫无感情。
她可以很确定的告诉自己,刚才的瑞子陶会那样关切地问他绝对又是在演戏。在场的人是凌月箫,这戏自然是演给他看的,只是实在是不知道他这样的用意是什么,大概……大概是他猜到了在青楼的那一幕被凌月箫看见了吧。
嘭——
忽然一阵声音传来,打算了她的思绪。
此时看,瑞子陶立在桌前,桌上多了一个食盒。
“喏。”瑞子陶冲她努了努嘴,她看着桌上的那个食盒,小步子的挪了过去,在瑞子陶地目光下十分小心地打开了那个食盒。
如此漂亮的糕点青果还是第一次见,各式各样,花形桃状,飘着淡淡的甜味,让原本就肚子空空的青果一下勾出了馋意,忙咽了咽口水。
“你慢用。”他微微一笑之后便自己走到了书桌前拿了本子看了起来。
青果看着那些诱人的高点,实在是没忍住挑了一块放在嘴里,清甜糯口,齿间芳香。
太!他娘的好吃了。
对于那么久没吃上好东西的沈青果来说,这简直是一下到了天堂,嘴里嚼着不禁老泪纵横。
想起刚刚瑞子陶进房间四处找东西的模样,原来是为了食盒,想到这儿她不禁偷偷去瞥了一眼那正在看书的人。
他看书的时候十分认真,脸上的轻薄不见分毫,映着烛火下线条十分的柔美,回想方才他温柔的一句,沈青果忽然觉得这个人……其实还不错。
不想正想着,那人头也不抬来了一句:“吃东西的时候最好不要东张西望。”
她乖乖低头。
“那个……这个我能不能带走,这么晚了,我就不打扰你了。”她早就该走了,可惜舍不得这一盒子美食,厚着脸皮要讨去。
“不行。”
“为什么?”
“从今天起,你跟我住一间,与我要寸步不离。”
“什……什么!”
瑞子陶点头又道:“没错,你做了侍妾就要有个侍妾的样子,从今天起你来服侍我,我要你随叫随到。”
“我卖给你啦?”
“嗯。卖了。”
“哈?”
他抬头,轻笑一笑。“用一盒糕点。”
一盒这玩意就想把自己买下来,有没有搞错!!!
“对了。那盒东西好像是上月送来的,你吃着……有没有觉得哪儿不对?“
“……!咳咳咳咳咳”
进宫(上)
打那日起,青果这顶着小丫头之名逍遥自在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夜已至深,却是难入眠啊。
“你的那双眼睛到底要瞪到什么时候?”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为了避免自己先一步入睡所以瞪着眼睛。说实话,很酸涩。
青果眨了眨眼睛,润了润眼眶。
“我不困!”不困才怪,她见那男子依然一副神清气爽地坐在桌案前,看似没有丝毫的困意,于是略略松懈了警惕靠在床沿,竟不知不觉闭上了目。
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总之再醒来的时候,天还是黑的,屋内的灯光似乎又暗了一些,淡色的光让人不觉想索取更多的暖意。
“你不困就别一直占着我的床。”
“……”
被他一句话惊了半分的醒,她抬眸一看却是瞬间呆滞,瑞子陶不知道什么换了一身衣裳,此时着了件浅色的绸缎薄衫,可是……分明就是一件亵衣。他,什么时候脱成这样了!
就在青果完全清醒的时刻,瑞子陶一抹笑意地俯下身,却是轻蔑的目光。
“还是说你想一直这么占着?”
她想起身,可论现在她和瑞子陶的距离,她一起来就该先进了瑞子陶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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