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六零五的人什么时候搬进来的?”
“昨……昨天。”机械的张了张嘴巴,可怜的管理员一手持刮毛刀,一手抠着脚,愣愣的看着气势汹汹的恶女人。
“啊 ̄ ̄为什么我不知道?”仰头狼吼一声,呲牙咧嘴的瞪着那刮到一半还剩半边的茂盛腿毛,暗暗感叹人类的祖先真是强大的不可思议。
吞了吞口水,管理员赶紧站起身,谄媚又胆怯的扯开血盆大口,“我昨晚有跟你说啊,可是你一直嚷着要喝酒没理我啊。”
小心的退后一步,管理员用眼角瞄了眼盛怒的阮洋洋,深知她“酒中狼女”的称号,鬼才会有胆靠近烂醉如泥的她。
大吸一口气,有点拉不下脸的道,“那……那个男人是谁?什么……什么来历?”
眼睛左飘飘右晃晃,一副无所谓的像在问天气的表情,一定要先搞清楚自己的被害人来历才能做好万全之策啊。
定了定心神,瞟了眼一脸狐疑的管理员,“你那是什么眼神啊,我也只不过是想做好郭亲睦邻的工作吗,总不能见面都喊喂吧。”
撇了撇嘴,扯开花痴般的笑容,管理员一张老脸顿时陷入少女般的梦幻,洋洋大惊的后退一步,鸡皮疙瘩顿时比细菌繁衍还要神速。
“他叫桑泽朗,三十岁。”
看着双手紧握放在颊边还恶心巴拉晃着头的女人,嘴角下意识的抽搐,“你没事吧?”
“嗯……没事。”继续维持原状,一头泡面卷的短发就在洋洋的眼皮底下规律的摆动着。
“然后呢?没有了?”
“你想干嘛?”突然恢复原状的管理员挑高眉,眯起小眼睛,一脸警惕的看着显然问太多的阮洋洋。
被突如其来的反问吓得心虚的涨红脸,但很快便被其过度深厚的脸皮吸了回去,为了掩饰,刻意加大嗓门道,“问问嘛,不可以啊。”
愣愣的缩了缩脖子,管理员立刻鸵鸟的怯怯道,“我只知道他非常有款,昨天刚来就交了一年的房租。”
什么?一年?不是一个月,更不是一天,是一年!!
要知道,这栋大厦虽然不是什么总统级别的,但绝对是贵族专属的!没点家底垫着,你就瞪着眼珠子挂着口水站在门口看吧,就连她阮洋洋,跨国集团姚氏二千金也才交了保底期限三个月的房租,而且三分之二都是妈咪暗地里帮她缴的,因为单单一个月的房租就能吓死一票平名百姓,要不是她还存有点积蓄,也只有看的命。
而那个男人,那个被自己不小心“辣手催草”的男人居然一口气就缴了一年!!他是抢银行的不成?
好吧,如果是抢银行的就算了,她的所作所为还值得表彰,但若不是,他的身份就只有一个可能,非富即贵!
而她阮洋洋此生最鄙夷的就是与这些所谓上流人士的公子哥纠缠,一个个不是花心风流就是吃老子饭的。
她宁可冒险与爹地定下一年之约,不仅仅只是因为最向往的自由生活,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身在富贵人家的悲哀,永远都逃不开利益的枷锁,沦为上一辈合作的桥梁。
与其坐以待毙,她也要试着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只要一年,一年内只要靠自己的本事坐上大型知名公司的高层,让爹地刮目相看,她就能永远摆脱桎梏,做自己想做的事!
这是多么美好的……幻想啊!!!
小脸重重的垂下,悲哀的不得不面对现实,契约期限在缩短,可是她的第一份工作就做的“开门红”,悲哀的连一个月都不到,想爬上高层简直是痴人说梦,更别说大型的知名企业了。
一天之内不仅丢了工作,还荣登强暴犯行列,试问这世上还有谁比她更衰的?
不安的绞着手指,洋洋扯开嘴角,恶心巴拉的假笑两声,“你可以继续刮腿毛了。”
在管理员的过分热烈的眼神下,洋洋一路嘿嘿笑的走出管理室,一路狂飙到六楼,直到转角口,才鸵鸟的缩起脖子,小心翼翼的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任何人影,尤其是六零五,确定了好几遍那扇大门一直处于紧闭状态,才敢做贼心虚的跨出腿,以媲美奥运百米选手的速度直冲自个的老窝。
全身的皮绷得死紧,吞着口水,牢牢的盯着对面的大门,身后的小手摸索着打开身后的大门,那清清楚楚的几近蹦出喉咙的心脏极度配合的狂跳着。
哐当一声,门锁打开的声音,几乎是用撞的,阮洋洋三两下窜进屋里,利索快速的关上门,靠着门,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要搬家吗?
不行,这里的房租有交无还,要是就这么走了,岂不是亏大了,更重要的是这里的环境是自己精挑细选的,要想重新找一样的,难!
可是不搬?
犯罪人是自己,被犯罪人在三步之遥的对面,难道她每天都要过着“偷鸡摸狗”的日子?
哦天!
如果是那样,她连死的心都有了。
紧张的冷汗直冒的小脸儿低垂,呆滞的目光落在自个洁白素雅的帆布鞋上。
半晌,无奈下垂的嘴角开始渐渐上扬,一点点希望的火苗在心头悄悄燃烧开来!
也许,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006。狭“梯”相逢
凌晨时分,月黑风高,处于好梦正酣的最佳时刻。
空旷的走廊上,灰暗的灯光下,洁白的墙壁上投射出一道鬼鬼祟祟的纤长黑影,洋洋小心翼翼的踩着厚实柔软的上等地毯蹑手蹑脚的前进,尽管看得出已经是极为低调的“偷偷摸摸”,但是在过分空荡安静的走廊上依然掩不了窸窸窣窣的杂音。
两天了,整整两天了,她感觉自己就好像过了两个世纪那么久,长这么大从来就没像这两天过的痛苦憔悴,先不说不敢出门,就连倒垃圾都要掐好时间选在夜深人静的时间偷偷的潜下楼。
更夸张的是只要一听到走廊上有声音,立刻就像训练有素的特务翻身贴到门上,进行神经兮兮的偷听工作。
可怜的是,她做了这么多精心策划的偷窥工作却到现在还不知道对面的男人到底是死是活。
打从偷窥偷听工作实行到现在,就没发现对面的门开启过,害她每每都会精神紧绷的胡思乱想,他是不是承受不住身体的重创继而引发心理伤害,或者对她这名“采草大盗”极度不负责任的行为而想不开又或者……
哦,天呐!
再这样下去,没被告发之前她就要先被送进精神病院了。
如今,若不是发现冰箱中的可利用资源已经被分解的支撑不了一天,经过再三的挣扎,种种人生问题的考量,只好顶着发麻的头皮,冒着风险挑了个这么绝佳的天时潜出这两天来都不曾踏出的老窝。
索性,在她严密的观察下,谨慎的举止下,并未惊动任何人,一路都畅通无阻的到达底楼。
凌晨的夜格外萧条,白天的繁华已经偃旗息鼓,两旁的街道上,除了清冷的街灯就只剩下街口二十四小时都营利的便利商店,那永远不灭的明亮灯火让洋洋心下一热,开心的扯开笑颜。
夜半的冷风吹的人瑟瑟发抖,紧紧的拢了拢身上过大宽松的外套,结结实实的将自己裹了一圈,洋洋踩着开心的步子朝着那灯光明亮的便利店走去。
大厦的不远处是一个小型的公园,虽然不大,但却气氛十足,小桥流水,鸟语花香应有尽有,尤其是在晚上,配合着忽明忽暗的路灯,最适合花前月下。
而此刻,正上演着这么一幕火辣辣的“花前月下”牢牢的吸住了洋洋左顾右盼的眼球。
脚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定住不动,翻腾的心头开始涌动着一股气流,不断的沸腾滚动向上翻涌,像是火山爆发前的酝酿,终于抵受不住灼热刷一下向全身火速蔓延开来,传说中的热血沸腾让洋洋赶紧扬手捏住鼻子,她脆弱可怜的感官总是消受不起稍微劲爆点的画面,眼角却又忍不住的往路灯投影下那两个缠绕的不可开交的黑影瞄去。
呆望着昏暗的路灯下交缠的如火如荼的黑影,前一刻还空白的脑子又开始胡乱想着,吻成那样子,脖子都不会扭到吗?太久了,会不会喘不过气之类实际又疑惑的问题。
为了贯彻好学求知的精神,洋洋小心的抬起充满好奇的大眼准备求证。
唰!
瞪大着眼儿倒抽一口气,他在看她,那个和怀里女人忙得不可开交的男人正在看她,尽管路灯昏暗的不足以看清对方的容貌,但是她就是能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他投射在她身上的锐利目光。
脚步踉跄的倒退,她大吞口水,一个转身,飞速逃离。
毕竟,谁也不希望在自己忙的热火朝天的时候突然冒出个观众。
抱着手中从便利店里搜刮而来的大量战利品,洋洋踩着极小心的步子,在经过刚刚事发逃窜的地方稍稍顿了下,好奇心作祟,偷偷抬眸往“案发现场”瞄去。
昏暗的路灯下,只有虫鸣声窸窸窣窣,却已无半个人影,撇了撇嘴,还残留在脑中的诡异目光突然毫无预警的划过,洋洋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抱紧手中的东西不敢多想,快步往大厦走去。
小跑进大厦,站在门口稍微缓了口气,刚一抬头,洋洋眼尖的发现不远处昏暗灯光影射到的电梯正在逐渐合上。
眼儿大睁,使劲的深吸一口气,加足马力,拔腿往电梯狂奔而去。
叮!
好险,小手不自觉的搭着开始上升的电梯门,洋洋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吸了吸鼻子,稍稍抬起头,眼角的余光不经意的扫过面前光洁如镜的电梯门,入眼的景观让口中还喘到一半的气硬生生的憋住了。
两个人影?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
狭小的空间内,因她的突然发现而安静的有些诡异。
洋洋全身僵硬,逼迫自己挺直背脊,越发敏锐的感官中,弥漫着一股清爽淡然却毫无道理的熟悉气息清清楚楚的提醒她,那个距离她不到三十公分的身影是个男人。
她能够惊悚的感觉到,他徐缓低沉的呼吸,像是上好的丝绒,极轻极缓的拂过她后颈细嫩的肌肤,灼热黝深的视线,那么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审视着,嚣张的滑过她的发,她的肩,她的背一直往下延伸……
寒意从脚底开始渗透,一点点向全身蔓延开来,她努力克制着,咬紧下唇试图维持着面无表情,不致于在他炯炯的眼神下泄露真实情绪。
而事实上,她紧张的想仰头狼嚎!
几乎不用想,洋洋都能断定这个锐利放肆的眼神就是公园里“花前月下”的男猪脚,而那火辣辣的一幕刚好很是时候的在脑海里汹涌澎湃的上演。
抱紧手中的袋子,洋洋垂下气血翻腾的嫩颊,越埋越低,试图寻找薄弱的安全感。
电梯在缓缓的往上升,而边上鲜红的数字灯在她眼中却是极度缓慢的上跳着!
哦!老天!拜托快点啊!
小心的倒抽了口气,紧张的大眼儿稍稍抬起,眼角的余光飞快的扫过眼前光亮如镜的电梯门……
哦天!
哦天呐!
他在看她,他还在看她!
只不过是很不小心的撞到他的好事,充其量只是一个无辜的路人甲而已啊,有必要确认那么久那么仔细吗?
红亮的数字依旧缓慢的往上跳动。
快啊!
再快点啊!
当……
悦耳的声音响起,电梯门终于在洋洋的千呼万唤中缓缓开启,毫不掩饰的松了口气,她如获大赦的冲出电梯,迫切的想离开这几乎让她呼吸都不顺畅的狭小空间。
但是……
才刚跨出一步的步伐硬生生的顿住了,手臂上无法忽视的力量提醒她,麻烦还在后头!
她背脊僵硬,脸色发白,轻喘了口气,极缓慢的回过身来,视线直直的对上自己手臂上那只宽厚黝黑的大手,就那么轻而易举的圈握住她,不疼,却成功的让她无法脱身。
好半晌,她终于有勇气抬起头,望向男人陌生的脸。
大眼先是转了几圈,然后不可置信的眨了眨,小嘴蠕动,强制性的咽下迅速分泌的唾液,这男人,帅的实在有够天人共愤的,但,他帅他的,好像跟她没关系吧!?
嘴角使劲一抽,硬是扯出一道痛苦的笑,“先生,有事吗?”
大眼眨眨,示意性的往自个手臂的大手瞄去。
过分安静的空气中充塞着诡异陌生的气流,男人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鹰般的锐眸紧紧的盯着眼前纠结的小脸,那么认真的看着,审视着,像是在确认什么。
强压下心头想尖叫的冲动,洋洋扯开微笑,耐心十足的重复,“先生,有事吗?”
邪魅的薄唇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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