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地舞动着,每隔几秒钟就从蛇嘴里吐出一行绿色的大字:“斯莱特林必胜!”
“嘿,Light,高兴点儿!”理查德拍了拍月的肩膀,指着地面上的一个方向说,“看见了吗?队员们已经进了更衣室了!”
十一点钟,比赛准时开始。飞行课的教授蒙普斯夫人是这次比赛的裁判,她站在球场中央,对从两边各个学院更衣室鱼贯走出的球员们大声说着什么,不过自从两队球员出现在场地上,各个看台的呐喊声就已经盖过了一切,月根本什么都听不清。
当十五把扫帚拔地而起,全场的气氛达到了最高,每个人的目光都追随着那些飞上天空的矫健身影,除了月。
或许比赛很有趣,不过今天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做。趁着阿布拉克萨斯和理查德将眼睛紧紧贴在望远镜上没空注意自己,月蹑手蹑脚地从人群中挤了出去。
走出场地,草坪的尽头就是月的目的地——禁林。
《霍格沃茨,一段校史》曾经说过,为了避免在场地上练习飞行的学生被大风吹走,学校特别设立了禁林,这片森林从出现的那天起就对学生有着无穷的吸引力,无数的格兰芬多以能够不被发现地溜入禁林为荣,拉文克劳则视它为生物研究基地。禁林内居住着种类繁多的野生动植物,当然也包括那些神奇生物和有毒有害的生物,最著名的则是拥有庞大的马人部落。
月一边回忆着书里的内容,一边小心翼翼地避开一条龙爪藤的触手,很快,魁地奇场地那边的嘈杂声被远远甩在了身后。
禁林或许危险,不过也有着很多有用的东西,月来到这里正是为了寻找他在草药课上学习过的一种植物——流液草,这是罗莎莉交给他的任务,为了“认真严肃的课题研究”(罗莎莉语)。
月记得斯普劳特教授对于这种药草的描述,朝着有水声的地方走去,那里有着最适合流液草生长的潮湿环境。禁林里总是有着自然界常有的动静,有时候月甚至以为自己听见了马人的说话声(如果马人的通用语是英语的话)。
绕过一棵十数人合围的大树,一个碧青的水潭出现在月的面前,潭水平静无波,清澈见底,湖面飘荡着一层薄薄的冰冷雾气。在湖边的潮湿泥土中,生长着一丛丛浅色的植物,狭长的叶面上流动着月光一样的色泽,仿佛笼着一层液体似的。
“流液草!”月眼前一亮,几步跨到水边,伸手将几丛草药连根拔起塞进长袍口袋中,就在这时,一阵窸窣声响从身后的灌木丛传来,月回过头,警惕地眯起眼睛,是马人吗?
一阵可怕的咆哮声给了他答案,一个巨大的身影从灌木后面跳了出来,以匍匐的姿态对他龇起了牙。那家伙浑身长毛,看起来至少有熊那么大,有着尖尖的利齿和爪子,看起来倒是很像图片上见过的一种动物——
“……狼人?!”月顿时觉得头皮一阵发紧,浑身的皮肤都不自禁地战栗起来,曾经参与过狼毒研究的他当然清楚眼前出现的是多么可怕的生物,只要被咬上一口不是死亡就是更加凄惨的结果。我可不想变成月圆之夜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怪物!月紧张地想,眼睛一眨不眨地瞪着前肢压在泥土上正冲自己咆哮的狼人。
“吼——”
狼人终于按捺不住,开合着巨大的嘴巴再次扑了上来,月甚至可以看清楚它嘴里的每一颗尖牙,被咬上一口绝对够受的。
在这关键的时刻,月只觉得眼球和指尖一阵火烧火燎般的灼痛,仿佛一股大力拽着自己的右手,将魔杖尖对准了腾空的狼人,一条血光从魔杖中射出,将狼人狠狠穿透,痛苦的咆哮声响彻耳际,月睁大眼睛,血色的视野里,那只狼人的动作一下子变得好慢,好像被分解成无数个静止的镜头似的,缓慢地落地,痉挛,蜷缩,最后静止不动。
月呆呆地低头看着仍笔直伸出去的右手,魔杖好端端地待在手心没有任何出奇的地方,但是只有它的主人知道,就在刚才它展现了怎么样的一股力量。灌木丛那边又传来声响,好像是附近的什么小动物被这场激斗惊动,从落叶上迅速地跑走了。月无心理会,只是茫然地看看魔杖,又看看地上的狼人。
当稍微回过神的时候,月察觉到了不对劲,为什么眼前蒙上了一层红色,就好像有血液遮住了视线似的。他擦了擦眼睛,但是无济于事,眼球似乎更加灼热了。月不经意地瞥了一眼狼人,忽然如石塑般僵住了。
虽然很模糊,但是那个狼人的头顶,确确实实漂浮着血红的名字和数字。
居然是死亡之眼?没等月想清楚,他已经发现了另一个事实,更加让他不知所措。
那个狼人头顶浮现的名字是——安德雷•;罗蒙。
“Yagami先生,请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会出现在禁林,当所有人都在观看魁地奇比赛的时候?”一小时后,阿芒多•;迪佩特校长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向月询问道。
月环顾着眼前这个宽敞明亮的圆形房间,这是他第一次来到校长室,这间屋子比他想象中要更加有趣,细长腿的桌子上摆放着一些奇怪的器具,桌子后面的搁板上端端正正地摆放着那顶可恶的分院帽,周围的墙壁上还挂着昔日的男女老校长们的肖像,他们都在各自的相框里睡得正香。月看得太专注了,一时竟忘了回答校长的问题。
迪佩特校长不得不敲了敲桌面:“Yagami先生?”
“呃……很抱歉,校长。”月回过神来,“我……我只是想去采集一些草药——流液草,正如我之前所说,是我参加的研究小组给我的一项任务。”
“这种行为我非常不赞同,一个一年级的小巫师,趁所有教师观看魁地奇比赛的时候溜进禁林,这不仅触犯了校规,还可能危及到你的生命!”迪佩特校长严肃地说着,重重地咳嗽了起来。
“很抱歉,校长。”月只能这么回答。
“我知道你是一名很优秀的学生,但是这并不代表你有足够的能力面对未知的危险。”迪佩特校长喘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想想看吧,如果不是你的魔杖出了状况,那么我们找到的可能就是你的尸体了!”
月努力在脸上摆出愧疚不安的表情。这让迪佩特校长的脸色缓和了许多。
“好吧,你毕竟还是一个小巫师……多少年来,我们反复告诫学生不要去禁林,但是一直没多少人真的听进耳朵里。能够在狼人手下捡回一条命,对谁来说都是一件足够幸运的事了。扣掉斯莱特林五十分,这是对你的惩罚。”迪佩特校长说,“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犯这样的大错,毕竟幸运很难出现第二次。”
比较起被开除出学校,这算是很小的损失了。月估量了一下,迅速地点了点头。
“那么,当时除了狼人——除了罗蒙先生,还有谁在场吗?”迪佩特校长又问。
“我没有注意到。——你们发现什么了吗,校长?”月好奇地问。
迪佩特校长皱起了眉头:“没有。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教授们吧,这不是一个一年级小巫师该关心的事,你可以回去了,Yagami先生。”
月只好点了点头,向门口走去。
握上门把手的那一刻,月忽然回过头:“校长,我能再问一个问题吗?”
“说吧。”迪佩特校长耐心地说。
“罗蒙现在怎么样了——他怎么能在非满月的日子里变成狼人呢?还有,他以后怎么办,还能回学校吗?”
苍老的校长怔了怔,还是回答了他:“那个可怜的孩子恐怕得在圣芒戈呆上一段日子了,至于他为什么在非满月的日子里变成狼人,我们也很想弄清楚这个问题。至于他以后……唉。”校长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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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章 球场上的袭击和金色飞贼
安德雷•;罗蒙变成狼人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学校,城堡陷入了一片惨淡愁云中。赫奇帕奇的学生们尤其伤心,罗蒙一直是学院里的风云人物,很受大家欢迎,但是现在这位风趣幽默的男级长却遭受如此可怕的噩运,他们怎么能不难过呢?
更多的学生们感到忧心忡忡,霍格沃茨本来是一个坚不可摧保护着所有学生的堡垒,可是现在居然有学生在学校被变成了狼人(大家都认为是狼人袭击了罗蒙才使他变成那样的),会不会他们也可能遭受同样的噩运呢?
一时间,城堡外面游荡的学生少了许多,圣诞节到来时,绝大多数学生选择了回家,毕竟至少他们可以肯定打开家里的某个房门,不用担心会跳出一只狼人。
这段日子里,月一直情绪低落,这让阿布拉克萨斯他们一直有些担心,理查德坚持认为月是因为被扣掉的那五十分才变成这样,但月自己清楚当然不是,他只是对于自己身上产生的异变疑惑不解罢了。
被邓布利多称作被诅咒的木头所制成的魔杖,“强大但是邪恶,会带来死亡也能逆转生命”的魔杖,在危急关头救了自己的魔杖,奥利凡德说魔杖选择巫师,那么它为什么会选择自己呢?
还有那双能看见活着的人姓名和寿命的死亡之眼,在击退狼人后不久就渐渐恢复了正常,自己甚至没办法再次使用它,这又是怎么回事?
重重心事压在心头,即使是圣诞节的华丽装饰和美味食物也没能使月高兴起来。月不得不流连在拉文克劳塔上和校图书馆中,用一本接一本的厚书将自己淹没,借此来打发假期的漫长又无聊的时光。
假期很快结束了,空荡荡的城堡里再次被学生的吵闹声填满,经过了一个欢快的圣诞节,大家似乎都忘却了离校前的恐惧和悲伤,霍格沃茨又恢复了往日的欢声笑语。
新学期开始了,月终于能够将一部分精力重新转回学习上来,多亏有理查德和阿布拉克萨斯这两位魁地奇爱好者好友在,他很难再保持假日里的低沉状态。
自从得到了多瑞亚•;布莱克的首肯,理查德和阿布拉克萨斯几乎不肯错过斯莱特林队的任何一场训练。 作为他们的室友兼好友,月也不得不经常出现在魁地奇场地上,哪怕是在泥泞又潮湿的雨天。
“天已经快黑了,阿布,理查德。”月特意加重了语气,连绵不断的雨丝不断地打在脸上,遮挡着他们的视线,可以感觉到鞋子里又湿又冷,月现在只想回到休息室的炉子前找一把最舒服的椅子坐下来看一本书,“我们该回去了。”
看来贵族们对于他们想要回避的事情,一律会装作没有听见,理查德向前倾着身子,努力在灰蒙蒙的天空上寻找那几个骑着扫帚的暗淡影子:“哦,再快一点,诺特!下一场我们的对手是拉文克劳,他们的速度可都不慢。”
月再次向斗篷和鞋子上施了几遍防水防湿咒,但是那种湿冷的感觉还是如影随形。
“金色飞贼!诺特,在球柱那边,快点抓住它!”多瑞亚抱着鬼飞球从看台前迅速飞过,隔着雨幕对球场另一头大喊大叫,“快点!”
月对此大感佩服,尽管他有着良好的动态视力,在这样的天色下也无法轻易捕捉到远隔几十英尺的球柱旁那一点小小的金色。显然斯莱特林的找球手诺特也是一样,他赶到球柱旁的时候扑了个空。
看多瑞亚的表情似乎想用凶狠严厉的眼神把诺特从扫帚上击下去,月几乎无法把她和平日里那个优雅端庄的学生会主席联系到一起。多瑞亚长长的卷发已经完全被雨水打湿,几缕发丝凌乱地贴在她的额头上,但是女学生会主席完全顾不得这些,她正在对诺特大吼大叫:“几秒钟前它就呆在那儿!可是你居然无法抓住它?!”
就连一向傲慢的阿布拉克萨斯也不敢在这时去打扰他们,其他队员都远远地停在半空中,他们的长袍都紧紧地贴在了皮肤上。阿布拉克萨斯公平地说:“说实话,金色飞贼的速度太快了,这样的天气实在很难辨认——诺特,看你脚下!”
这声大吼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正处于沮丧中的找球手倒是难得地迅速做出了反应,他忽然下沉了几英尺伸手一捞——
大家欢呼起来,他扬起的左手指缝中透露出一点金光,在这片黯淡的天空下成功地鼓舞了所有人。
“真没想到,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也能在公众场合发出那样的大吼声!”
走进城堡时,月和阿布拉克萨斯的身上都在滴水,鞋子上也沾满泥浆。理查德一边拧着长袍上的水一边调侃地说。
月迅速地一挥魔杖,施出了一个烘干咒,咒语效果明显,他们很快感觉到身体暖洋洋的,衣服也干燥了许多。
“为了热爱的事物偶尔失去形象,这样也很有魅力,不是吗?”阿布拉克萨斯优雅地拍了拍袖口不存在的灰尘,再次高高昂起尖削的下颚,“马尔福生而高贵,即使是在大吼时也不例外。”
第二场魁地奇比赛后霍格沃茨下了一场冰雹,之后连绵不断的阴雨天气让斯莱特林们对魁地奇比赛难得地充满了抵触,这段时间里不管是斯莱特林的队员们还是月和阿布拉克萨斯的长袍都没有完全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