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爱树如命的小家伙了。
月用一股温和的暖风将嫩枝裹在其中,将多余的水分一点点分离出来,这需要高度集中的注意力才能够控制得恰到好处,完全干枯的枝条太过脆弱是不能作为杖身的。等到树枝呈现出半干的颜色时,月的工作就告一段落了。他指挥着梨木枝朝着工作间走去。
奥利凡德正坐在一张矮凳上,面前的铜炉里燃着青翠的魔火,一根粗长的独角兽尾毛正在浅黄色的焰心中上下浮动着。已经见识过几次这场面的月一点也没有大惊小怪,他已经见过好几次奥利凡德淬炼魔杖杖芯了——将多余的糟粕一点点化掉,剩下的部分装入杖身,这大概需要三个钟头,刚好可以用来制作杖身。
奥利凡德握住飘到面前的梨木枝,仔细看了看之后轻轻点了下头。然后开始了剥除树皮,打磨杖身,雕刻杖柄的过程。奥利凡德对杖身的手工要求不算很高,只需要杖身光滑,手感良好,至于多余的加工一点都懒得做。他将梨木枝垂直插在一个类似烛台的底座上固定好,一把小锉刀从工作台上拔了出来,嗖嗖地围着树枝左右飞舞,树皮和木屑不断地飘落在台面上。
老奥利凡德银白色的眼睛跟随着小锉刀,轻轻地说着,好像自言自语:“十一英寸,梨木,杖芯是独角兽的尾毛……韧性良好,擅长施放防御性的魔法。是一根好魔杖。”
“您的魔杖每一根都十分出色。”月不失时机地赞美道,这句话不算出于真心,不过月对奥利凡德制作给自己的这根夜骐魔杖确实满意极了。
奥利凡德没有抬头,他轻轻地摇了摇头:“不,Light,魔杖不能够用出色来评断。巫师有魔力强大的,当然也有资质平庸的,选择他的魔杖自然也是如此。对于制作魔杖的人来说,强大的魔杖固然能够带来好名气,但是制作出适合巫师的作品才是最重要的。”
“但是不可否认,您制作的魔杖确实很强大。”月抚摸着自己的魔杖,感受着杖身传来的温热触感,“不只是它,还有其他人……里德尔的那根魔杖也很厉害,似乎强大的魔杖都喜欢和优秀的巫师相配。”
“强大的魔杖和优秀的巫师相配……确实如此。”奥利凡德若有所思地说,浅色的眼睛里一片朦胧,“我曾经说过,你的这根魔杖就是对最强魔杖的一种模仿,虽然是借用了那根魔杖的创意,不过强大之处却是独一无二的……知道传闻中的老魔杖吗?”
“那根用接骨木和夜骐的尾毛制作的魔杖,几年前你告诉我的那个?”月好奇地扬起眉毛。
奥利凡德点了点头:“那个传闻并不仅仅是个传说,在历史上也是有迹可循的……它的称呼有很多,死亡棒、命运杖或者老魔杖,总而言之是一根非常强大的魔杖……它是在许多年前制作出来的,制作者已经不可考据,但是确实真实存在过。我和其他的一些魔杖制作者研究过关于它的书面记录,认为那些记录有一定真实性。”
“是什么样的记录?”月十分感兴趣地问。
“关于老魔杖的传承方式和特有的一些标识。”奥利凡德出神地看着面前的梨木枝,它正在渐渐成形,“除了它没有其他魔杖会靠那样的方法传承,这也许是它能够那么强大的原因……十分血腥的夺取方式……”
“是什么?”月完全被吊起胃口了。
奥利凡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很不情愿地回答了:“谋杀。通过谋杀来转手,从一任主人传承到下一任主人那里,接着又是下一次谋杀……”他皱起眉头,将银白色的大眼睛慢慢转向月,“我不确定你的那根魔杖是否复制了这一特性。但是老魔杖……它的历史伴随着黑暗和血腥。”
月努力压下心底的惊讶,抿了抿嘴唇又问:“魔杖一般不是只选择一个巫师吗?为什么老魔杖可以拥有众多的主人?”
奥利凡德又轻轻摇了摇头:“不,Light。魔杖选择巫师,但是不代表它不能够被夺取。如果一个巫师采用了对的方式,那么就可以让别人的魔杖效忠于他,或许不会像自己的魔杖那么顺手,但绝对比不服从的那些魔杖要好用得多。不过这些魔杖的夺取方式都不需要通过谋杀的手段,只有那一根魔杖……”
“听起来很像邓布利多教授以前告诉我的一个故事,三兄弟和死神的那个传说。”月想起了很久以前的那段回忆,这么说道。
奥利凡德的眼睛似乎亮了一下,他说:“是有这么个传说,关于最强的魔杖,复活石和永不失效的隐形衣,不过魔杖研究学是严肃认真的,老魔杖是否和这个故事里的魔杖有某种联系,我们不能确定。至于后两者,那块石头和隐形衣,我只能说我从未见过。”
但是邓布利多似乎相信那个故事是有一定真实性的,月想。不过当前他最感兴趣的还是老魔杖,月紧接着又问:“那么老魔杖现在的下落呢,历史上有记载吗?”
奥利凡德锁紧了眉头,说:“老魔杖的历史总是断断续续的,很长一段时间它都会从人们的视野里消失,然后伴随着杀戮和死亡再次出现。关于它最近的一任主人……是有一个传言。”
“什么传言?”
老奥利凡德看起来很不快地说:“这个传言已经流传了好些年了,但是我认为纯属谣传。据说,老魔杖在格里戈维奇那里,但我想那很可能是他自己放出去的假消息——可以想象,如果别人相信他在复制和研究老魔杖的魔性,这对他的生意来说多么有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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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第六十四章 关于魔法阵的冒险之举
不知不觉,八月已经过去了一大半。月在奥利凡德的魔杖店里做了二十几天的学徒,从奥利凡德那里也听说了不少从未在书本上看到的事情,最多的当然是关于魔杖,这些知识在老奥利凡德的脑袋里不知待了多少年,难得有个还算机灵的人愿意听他讲讲,老奥利凡德倒是没怎么藏私。
月不能肯定自己是否对奥利凡德的想法全盘接受。这位老人痴迷于魔杖和巫师之间的组合,在他看来,强大的魔杖和强大的巫师是非常有魅力的搭配,哪怕那个巫师是个大魔头,那根魔杖引得无数人竞相争夺。
在关于老魔杖的谈论中,他就暴露了自己的这一想法。奥利凡德对于历史中曾经长期拥有过最强魔杖的那些巫师总是抱有复杂的看法,在月看来就是既反感又着迷,或许是厌恶他们夺取魔杖的恐怖手段但是对于他们能够使魔杖绽放的光彩又十分赞赏的缘故吧。
相对的,对于月的夜骐魔杖,奥利凡德的看法就要单纯多了。
“它会帮助你走向荣耀的,Light!”在一个傍晚,月借用奥利凡德的工具给自己制作新魔杖杖柄的时候,奥利凡德这么说道,十分欣赏地望着那根魔杖,“不过也要小心,强大的力量使用不当也会让自己受伤……”
不管怎么说,奥利凡德是个十分痴迷于魔杖学的老头,他认为老魔杖很有魅力,当然,月的夜骐魔杖也是如此。
月渐渐适应了这种生活,白天除了整理货架之外的时间可以趴在柜台上完成自己的假期作业,月已经在第一个星期就全部写完了所有那些长度令人咋舌的论文。晚上当奥利凡德不需要的时候,他就回到阁楼上做自己的事。
奥利凡德阁楼上堆满了旧物,有很多是制作魔杖的旧工具,大多都生了厚厚的一层锈。还有一箱子旧书,就放在那张折叠行军床下面。月第一次把它拉出来时,迎面扑来的灰尘简直要把他呛死了。
通常有书可看的时候月还是很乐意拿它来打发晚上的无聊时光的,最近月在十几本断期的期刊中找到了一本薄薄的旧书,名字叫做《初级炼金术及其相关理论》。看到书名时月心里一动,他早就对炼金术颇感兴趣了,霍格沃茨从未开设过这一课程,图书馆也没有多少关于它的书籍,可是奥利西斯的手札上却频频提到炼金术和魔法阵,这让月实在有些好奇。
《初级炼金术及其相关理论》里简单地讲述了炼金术的一些基本知识,不过这一点知识已经给了月不少启发,其中关于魔法阵的知识更是让他茅塞顿开。
“通常巫师们把魔法阵刻在较为平坦的土地上,因为这样能够更直接地感受自然的气息,炼金术所交换的物体往往产自于土地。不过当魔法阵脱离于炼金术渐渐自成一个体系之后,有些巫师也会颇具创意地将魔法阵纹在身体上,譬如波兰的班迪尼克先生,他独具匠心地在掌心篆刻了一个召唤阵,相呼应的另一个回应阵则藏在他的酒窖,这样他便可以在不被妻子发现的情况下尽情享受自己心爱的美酒了。不过也要注意,此类魔法阵也有一定风险,毕竟魔法阵是与其直接接触的物体产生反应的,很难确定当它与巫师的身体结合会产生什么效果,或许会像爱尔兰的伍德先生那样,在皮肤上纹上隐形魔法阵,但是他的皮下组织却不得不因此而暴露在世人面前。”
这段话让月恍然大悟,仿佛一道光划过脑海,将所有的思路照耀的无比清晰。他顿时想到了自己看过的魔法阵,并不多,印象最深的就手绘在某本手记的最后一页。
月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赤脚跳到了地板上,面前是大开的行李箱,他迅速地翻找着,将挡在面前的衣物用力扒开,终于找到了奥利西斯的那本手札,它正和死亡之书一起好端端地裹在校服长袍里。
很快,月就翻到了手札的最后一页,奥利西斯的那句话写在纸页的底部,也印在月的眼里:“我找到了一种能够使血液长期保持效力的方法。”
再翻到最后一页的背面,那个手绘的魔法阵草图就静静地等待在那里。
死亡之书只会通过血液显现……要使血液长期保持效力……魔法阵……篆刻在身体上……
仿佛一根灵巧的线将脑海中零散破碎的信息穿在了一起,月眯起眼睛,握紧拳头克制身体不要颤抖得太厉害,但是心底的兴奋像巨浪一样不断地翻滚,越打越高。
如果用血液将魔法阵篆刻在身体上,是不是比将血液不间断地泼洒在死亡之书上更省力?如果要刻在身体上,那么作为直接观看死亡之书的器官,刻在眼睛里是不是比在其他地方更有效?
几次推断之后,月认为自己猜对了奥利西斯的想法,那个魔法阵肯定是用来使死亡之书显现隐藏起来的文字的,而且必定不是刻在死亡之书上。为了证明这一点,他照着奥利西斯的手绘图将魔法阵完整地复制在了死亡之书的扉页上——用自己的血作为墨水。毫无反应的空白书页证明了这毫无用处。
接着他还在魔杖店附近的一小片空地上做了相同的实验,事实证明,将死亡之书放在地面上的魔法阵中心也没有什么效果。
月决定照着内心的想法去做,将这个魔法阵刻在人体上。没有其他人能够作为实验品,同时也不希望实验成功后让别人第一个看到死亡之书上的文字,月决定由自己来完成这件事。
花费了一些功夫,月总算做好了相关准备。首先,他想到了篆刻用的原料,肯定是需要血液,不过用什么样的血也需要好好斟酌。奥利西斯的手札上说魔性越强的血液效果越佳,月绞尽脑汁去思索哪种生物的血液最有效,接着答案仿佛自动钻进了脑子里——龙。
神奇生物作为魔力强大的物种,有些甚至超过了巫师,那只被赶出霍格沃茨城堡的阿拉戈克就是这类物种之一。而所有神奇生物中最为强大的莫过于火龙了,根据书籍记载,火龙血也确实拥有多种强大功效。最重要的是,奥利凡德本人恰好收藏着一瓶火龙血,是他去罗马尼亚火龙培育基地收购龙筋和其他杖芯材料时有幸得到的,这可是十分珍贵的东西,老奥利凡德至今仍藏在工作间的架子上连瓶塞都舍不得拔出来。于是结果显而易见——某个夜晚,那瓶火龙血成功地被月偷渡出来,端端正正地伫立在了阁楼里的圆桌上。
月还准备了其他东西,都是他觉得可能会用到的:镜子——在自己的身体上雕刻东西肯定需要它;银针——眼球可不是什么巨大的物件,当然要用十分尖细的东西充作雕刻工具;治疗用的魔药——或许实验会失败,当然成功以后也很可能需要灌下一大口;还有麻瓜的医药箱——谁知道呢,或许会派上用场。
对于自己的推断,月有自信但是却没有十拿九稳的把握,不过再等下去也不会更加笃定,所以月决定还是果断一些。
偷来火龙血的那个晚上,月将桌上的油灯特意拨的很亮,火光摇曳着印在水晶瓶上,里面的液体泛着暗红色,看起来十分黏稠。
月摆好镜子让它正对着自己,然后用发卡将额前的碎发全部别到后面好露出光洁的额头,火光为面颊勾勒出美好的曲线,不过作为曲线的主人他可无暇欣赏。最后检查了一遍用具,银针、魔药、医疗险,还有重中之重的——龙血。
一切准备完毕,月深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