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凤染有些心虚,更有些沮丧。
老半天没有韩云歌的回应,白凤染有些急了,把她小小的身子掰了过来看着她的脸。晶莹的泪珠挂在韩云歌的脸上被烛火一晃,格外的闪亮。却刺得白凤染心头一疼!
他惹哭她了,他惹她伤心了!
白凤染手足无措他从来都没有弄哭一个小女孩的经验,京中哪家的闺阁千金见了他不是递帕子就是娇羞无限一脸风情的样子,他虽然从未理会过,却也从未这样欺负过任何一个。
他觉得,韩云歌和她们是不同的!
却也忘记了,她也不过是个还未及笄的小女孩而已!确实是自己过于心急了,再说当初自己的借口找的那么好,以至于韩云歌深信不疑,如今自己该如何解释?甚至,就连叶光远也认为自己确实有一个倾心的女子,前几日还打听自己究竟是哪家的小姐?
白凤染觉得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这件事情他到底该如何跟云歌解释清楚?还有眼下,她哭的梨花带雨的样子可真真的让自己心疼!那酸楚委屈的小模样,好像是受了天大的欺负!
其实,韩云歌真的不是吓唬白凤染,她心中是真的感觉到委屈。连日来的战战兢兢步步为营,还有许多自己前世没有留心的事情,一下子全部都涌了出来。府内府外,那藏在暗处的敌人,韩云歌觉得自己活在一张巨大的网中,须得小心翼翼才能够避免万劫不复!
“云歌,云歌,你不要哭了!都是我不好我真的没有想要为难你,那汗巾和锦囊你不想绣便不锈吧!只要你别生气就好,云歌你别哭了行不行?”白凤染软语哀求,韩云歌的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停洒落。
韩云歌愈加觉得委屈,他凭什么三番两次的欺负自己?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想着让自己给他绣汗巾绣锦囊!这个人的脑子是怎么长得,他怎么可以如此得寸进尺?
是吃准了自己因为夜离花的事情,不敢毁约不敢得罪他吗?
还是吃准了如今安国候府处境艰难,自己为了大局考虑,所以只能迁就与他?
韩云歌简直要气笑了,拿起摆在床前的帕子胡乱擦了两下眼泪,大声喊道,“云珠!云珠!进来”
白凤染吓得心头一跳,赶紧捂住了韩云歌的嘴。
韩云歌她还真是大胆,居然就敢这么大声吆喝自己的丫鬟!这丫鬟若是此时闯了进来,自己该如何是好?看来,这次是真的把这个小丫头给惹恼了!白凤染有些追悔莫及,自己干嘛那么心急?
本来还可以慢慢的打动她的心,如今可好她可能十分厌恶自己了!
“云歌你怎么能你不害怕被人发现我?”白凤染急急问道。
“不怕!大不了我一死罢了,或者嫁去永宁王府继续被你欺负,还能更坏么?”韩云歌赌气说道,她也在赌,赌白凤染不会不顾如今的局势,把安国候府甚至还有定国侯府推到对立面去!
“都是我错了!云歌你可千万别恼,以后你说怎样就怎样,我绝对不会在欺负你了!”白凤染急忙解释,希望韩云歌不要真的恼了他。
“王爷上次好像也是这么说,结果怎么样答应过我的事情还不是言而无信?云珠!云珠”韩云歌的嘴再次被白凤染捂上了,看着韩云歌瞪着的大眼睛和憋足了劲咬着自己的样子,白凤染脑子一抽,把手拿开直接wen了上去!
韩云歌睁大了眼睛,他竟然敢wen自己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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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采花大盗又上门
几人说笑着就来到了安国候府大门处。
“同亮,你得空就来韩府叫你师母给你做好吃的如今就连云歌都会做点心了,前几日还做了青梅如意糕给她母亲和青木先生吃”韩元庭说着,邀请马顺有空就来安国候府。
那厢,白凤染听到韩元庭的话眼眸幽深一闪,心里有些不乐意了。脸上也不由得带了几分阴沉。韩云歌居然给别的男人做点心吃,太过分了!居然还是青梅如意糕,是想说什么?
难道他们还是青梅竹马不成?
马顺见自己老师相邀,自然开开心心的应了下来,“好的!同亮一有时间一定来叨扰老师一下,也尝尝云歌做的糕点。”
马顺话音刚落,就觉得有一股冷飕飕的风刮过,转过来却看见白凤染始终无二的眼神,难道是自己感觉错了?为什么,他刚才竟然感觉到这永宁王爷狠狠瞪了他一眼?
看永宁王今天这个样子,应该也不是和老师有仇怨的样子。他为什么要瞪自己呢,还真是自己眼花看错了不成?马顺百思不得其解。
韩元庭把两人送到大门外,就转身回了书房。
果不其然,韩云歌正等在那里。
“父亲!这么晚了永宁王爷和马大人怎么会来我们韩府?”韩云歌也不多做扭捏,直接对韩元庭问道。她只想尽快的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白凤染竟然会和马顺一起登门。
韩元庭摸了摸自己最近刚刚蓄起来的短须说道,“云海今晚跟踪一个黑衣人,被引到了三皇子府,是七王爷救下了他。回来的时候便遇到了马顺,就邀请马顺一起和他把人送来韩府。”
韩云歌心里暗暗思索,会有这么巧的事?
“父亲!当真这么巧?永宁王爷就遇见了马大人?”韩云歌有些怀疑。
“同亮今晚在下属处饮酒晚归,这才碰到了一起。”韩元庭似是很相信马顺,开口解释道。
“这也太巧了些!”韩云歌还是有些疑虑。
“云歌,同亮的事你放心就好!当年在军中,为父也算救过他一命。这些年他虽说与咱们韩府不是那么亲近,但是也是一直站在父亲这边的。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韩元庭很相信马顺,两人这么多年的情意了他不相信马顺会背叛他。今日的事情,恐怕只是个巧遇罢了。
若说真有事情,那也是马顺关心安国候府的事情,所以才跟永宁王爷一起跟了来。
“云歌知道了。父亲,今晚云海不是跟踪的黑衣人,而是韩府里的奸细”韩云歌突然出言说道。这件事情不能再瞒着父亲了,不然还不知道会出什么别的乱子!
而她现在牺牲不起,不管是父亲母亲外家也好,还是云珠云锦青落,身边的每一个她在意的人,她都不容许他们有什么闪失!今日,云海的事情已经给了她一个教训!
她不能再损失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每一个人都是她的左膀右臂!
“什么?云歌你说什么?”韩元庭有些惊讶,再次重复问道。
韩云歌欠身对着韩元庭深深行了全礼,“对不起父亲,云歌没有早早告诉你是云歌的不对!自韩府进刺客那日起,我便开始怀疑邹龙了!父亲您想想,谁会在那么快的时间内,支走父亲要查女儿的院子?还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找好了丫鬟婆子一起去?父亲可还记得当日您是怎么去的母亲的院子,这短短的时间若是没有提前安排或者预知的话,又怎能如此迅速?”
看着韩元庭脸色大变,韩云歌又继续说道,“偏偏那晚那个婆子还非要检查女儿的闺房,父亲您可还记得?”
韩云歌这么一说,韩元庭马上回忆起那晚发生的事情。
确实是邹龙跟自己说应该先去看看病着的书馨,所以自己才急匆匆的去了书馨苑。而是让他带着护卫去各处院子都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而他,当先便去了依兰阁!
这果然都是提前算好了!
恐怕就是在那个时候,有人潜进了自己的书房看到了那幅暮色秋山图!
韩元庭握紧了拳头,那人还真是猖狂!连跟随自己的多年出生入死的兄弟被被他收买了去!
“父亲和邹龙可是很熟悉?”韩云歌看着自己父亲十分不悦的脸色,小心翼翼的问道。
“是!他从在军中就跟了我,有一次我巡视军中发现他被人欺负就把他调到身边当了亲卫。自那时候开始,他便一直跟着我知道后来回京承继了你祖父的爵位。那时,我还给他安排了一条出路,他却不肯只愿守在韩府当一个小小的护卫总管。”
韩元庭的声音有着明显的惋惜,愤怒,还有哀伤。
谁又愿意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背叛自己呢?
“父亲!您别为这样的人劳神了恐怕他留在韩府也是别有用心,父亲还是派人查一查的好!”韩云歌劝道。
“恩!为父知道难为你了云歌,如今这府里的事情几次三番都是你提醒着为父,若你是个男儿父亲便可放心把韩府交予你手中,只是哎!”韩元庭有些说不下去,他实在不该嫌弃自家聪明伶俐的女儿。
韩云歌并不以为意,她知道自己的父亲并没有嫌弃自己的意思。只是如今安国候府的处境并不好,所以父亲才会发出如此感叹。“爹爹!您和娘亲一定还会再给云歌添个弟弟妹妹的,如今娘亲的身体不是已经大好了吗?所以啊您别叹气,有个弟弟也只是时间问题,您和母亲又都不老对不对?”
看到没有生气反倒是安慰自己的小女儿,韩元庭别提有多么窝心了!他韩元庭生了一个好女儿!即使没有儿子又怎么样,只要闺女是个成器的,那也是他的福分!
“云歌,早点回去休息了。别太操劳,这府里的一切都还有父亲!云歌放心,我一定会护好你和你母亲的!”韩元庭又说道。
“云歌知道,爹爹一定会保护好我和娘亲的。爹爹也早点安歇,云歌就先告退了。”
韩元庭点点头,看着自家小女儿袅袅婷婷的小身影消失在院子里的花门外。
回了依兰阁,云珠服侍着韩云歌去净房洗了澡,换了中衣才躺到了红木雕云纹嵌理石罗汉床上,这是前几天青落云锦张罗着给她换过来的,本来这张床是放在依兰阁的东次间,她很少过去住,如今天渐渐热了起来,对亏青落和云锦细心张罗着给她换了过来。
带有栀子花香味的乌黑长发还没有完全干透,铺散开在枕头和床头上,韩云歌就着床头窄杌子上的,拿起一本山野志看了起来。本来有些困顿的,看着看着韩云歌反倒变得不困了。
本来只当解个闷,因为头发还没有干透睡觉不好,容易落下头疼怕风的毛病。看了两页刚打算翻页的时候,一个非常突兀的声音突然在房间里响了起来,“爱妃,怎么还喜欢看这种书?”
韩云歌抬头坐起身一看,说话的人当然是白凤染。
整个天隆皇朝除了白凤染,还有谁敢堂而皇之的出入她的闺房?并且一而再再而三的触及自己的底线?韩云歌有种深深的无力感,她对白凤染当真是无可奈何。
“王爷,你不是走了吗?”其实,韩云歌更想问的是,王爷,您大半夜不需要睡觉吗?这都什么时辰了?
“怎么,我走了就不能回来了?本王怎么不知道爱妃居然还有一手好厨艺?青梅如意糕是吧?”白凤染的话不自觉的就带上了酸味!
韩云歌有些愕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个个都拿青梅如意糕说事?青木白无端的就让自己做青梅如意糕,而白凤染又是从哪得知自己会做的?明明自己刚学会,还没有做过几次好不好?
“我刚学会的啊,就前不久。”韩云歌很纳闷的解释道,其实她真的很想问问白凤染是从何得知。
殊不知,韩云歌的这句话更是惹恼了正醋劲大发的永宁王爷,刚学会的!是为了那么什么青木白专门去学的么?他们什么时候就走得这么近了?不就是凑巧解了韩夫人的毒么,没有他的夜离花他又如何解得了?
白凤染很生气!
不但如此,她还把自己的护卫白远打发回了王府!怎么,这是害怕白远发现了端倪么?白凤染有了深深的危机感。
“你倒是很闲,净还有功夫去学什么劳什子青梅如意糕了?”白凤染阴阳怪气的说道,“若是真那么闲的话就帮我绣个锦囊或者汗巾我喜欢竹子的要青竹,要翡翠或者青翠色。要用罗锦云纹布,用靛青或者碧蓝的底子”
白凤染一口气说了一大堆,韩云歌听的目瞪口呆。
她什么时候和他相熟到这种地步?
这人,还可以再无耻几分吗?
“怎么,爱妃你记不住本王给你说的这么多吗?要不,你找张纸来本王给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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