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必须依法调查
挂断电话，方向进的目光呆滞，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
魏勇健虽然没有把话说透，但是久经官场的方向进已经非常明白，这个于小扬来头不小。可是，自己也暗中调查过，他就是一个外地做企业的。要说其特别之处，无非就是年轻的有些过分，汽车的性能好得有些过分。至于他有什么关系，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过。
这也怪不得方向进，郭长征和顾胆锋邀请于小扬进京，以及为他做的一些事情，都是在极其秘密的情况下做的。就连陈副总理都还没有和于小扬见过面，他们这样做，实际上是想看看汉牛汽车进入京城市场之后，生命力到底有多强，对社会面有什么影响。
毕竟汽车产业是一个支柱产业，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们不能单纯为了节省能源，而不顾社会反应，甚至导致社会动荡。更何况，还有不少人对推广普及汉牛汽车是持反对意见的。
挂断电话，方向进仍然不甘心。他迅速调动自己的关系网，对于小扬及那件案子的查办情况进行了全面调查。很快，方向进知道了这个案子背后的东西。
原来，魏勇健接到方向进的报案后，回去就迅速开展了调查，并弄清楚了案情的整个过程。结果自然是对方正超不利。魏勇健派人调查了餐厅员工和就餐的顾客，他们都证明当时是方正超带人围堵于小扬，并且还企图驾车偷袭于小扬。
并且，魏勇健还收到一个优盘，上面竟然是个视频文件，记录了当时事件发生的全过程。清楚地显示方正超带着五辆车拦住于小扬，十几个保安围攻于小扬反被打倒，然后是方正超驾车偷袭于小扬企图置之于死地，结果被一辆大吉普车撞飞燃烧，于小扬这才让大吉普撞毁了其余四辆豪车。整个过程除了最后四辆豪车被撞的画面对于小扬不利外，其余都指向方正超。
即使这样，因为方向进事先做了功课，魏勇健认为于小扬没有背景，仍然对案情调查进行了选择性的记录。结果是方正超脱离了干系，于小扬成了主动挑事者。
就在魏勇健把调查及证据全部做实，决定对于小扬采取措施的时候，公安局“一把手”涂向阳涂局长把他找了过去，直截了当地问那个案子的情况。
魏勇健马上感觉到事情出现了变故，想了想才回答：“是京城石油公司的方向进报的案，现在正在调查之中。”
涂向阳知道魏勇健和方向进走得进，也不问具体情况，淡淡地说：“据我掌握的情况，恐怕不是方向进说的那么简单。先由方正超拦截于小扬在前，然后是方正超带的打手围殴于小扬未果，接着是方正超亲自驾驶宝马车冲撞于小扬未遂，最后才是于小扬反对将宝马车撞飞，把其他车毁掉。这个案子已经惊动上面了，希望你客观、依法办案。”
魏勇健非常惊讶，他想不到涂局长对案情了解得这么具体，试探性地问：“涂局长，这个于小扬……”
“于小扬是汉江市来的一位企业家，现在市面上出现的汉牛汽车就是他公司生产的。”涂向阳说的都是正确的废话，这些情况魏勇健早已经掌握到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方向进第一次打来电话询问案情进展情况。
从涂向阳办公室出来的时候，魏勇健仍然不死心，他还准备想办法把案子处理得更加严实，既要让方向进满意，又要让涂向阳查不出漏洞。毕竟，他是公安局主管刑侦的副局长，正副职之间的关系有时候是很微妙的。有的时候，副局长并不完全把正局长的话当回事。
不过，接下来的事情让他越来越感到压力。先是涂向阳在全局中层干部大会上破天荒地发表了讲话，对严肃办案纪律作了专门强调，言语之间直接指向魏勇健办理的这个案子，只差没有摊在桌面上说了。
紧接着，局纪检组开展了为期三个月的作风整顿，严查人情案、关系案，坚决杜绝违法办案，并要求涉案百万元以上的案件必须向局纪检组备案。
随后，公安部的顾副部长突然到京城公安局视察工作，时间虽然只有半天，主题却非常集中，就是督办依法办案情况。座谈的时候，顾副部长就严肃办案纪律做了特别强调，甚至花费了会议的大部分时间。讲话的时候，他的目光还有意无意地从魏勇健脸上扫过，让魏勇健如坐针毡。
一时间，京城市公安局风起云涌，让魏通健感受到巨大的压力。他越来越觉得自己在这个案子不能陷入太深，否则的话非把自己给废了。
于是，在开展调查之后的半个月后，魏勇健终于挺不住了。他做出了一个在他后来非常自豪的决定，不再庇护方正超，并且迅速给方向进打了电话。
方向进还了解到一个信息：整个案子之所以难以撼动，还有一个关键人物。
此人看似弱小，实则强大。她就是顾妍，汽车专家顾明锋的孙女，公安部副部长顾德安的女儿。
当天于小扬发泄一通离开停车场后，方正超叫嚷着要报警，顾妍当众斥责了他一顿。回到家后，她仍然担心于小扬的安危。于小扬虽然强大，但方正超毕竟是京城的“地头蛇”，万一真的买通一些警察，于小扬就会陷入被动。
想到这一层，顾妍迅速把事情经过告诉了爷爷顾明锋。顾老爷子是何等人，听了孙女的讲述，端着茶杯抿口茶，悠悠地说：“于小扬这个臭小子，是在试探我们的诚心。”
老爷子生性恬静，为人正直，一向厌恶对依仗权势欺压百姓的人，也从来没有向谁打招呼照顾某个关系。不过这一次他破例了，对孙女说：“一会儿你爸爸回来，你跟他说。告诉他，这起涉及于小扬的案子，要办就依法办理，不能让这个年轻人受委屈。”
顾德安听了女儿介绍的事件经过，又听了老爷子交待的话，迅速了解事情的大概。第二天上班后，他迅速安排秘书暗中调查。结果与女儿顾妍讲述的**不离十，并且还查到京城市公安局副局长魏勇健正在着手办理此案，并且有意庇护方正超。
顾德安先是给涂向阳打电话，让他含蓄地点拨了魏勇健一下。之后发现魏勇健仍然我行我素，这才亲自去了一趟京城公安局，敲打魏勇健。那意思非常明确，这次下来就是警告你的，如果你胆敢藐视法律，混淆黑白，违法办案，马上拿你开刀！
第95章 再建四个分厂
就这样，方向进处心积虑、费尽心机想利用这个案子赶走于小扬和汉牛汽车集团的阴谋，在顾家的轻易而举的应对下，就这样付诸东流。
方向进第一次感受到无助和绝望。原来天底下还有自己办不了的事情。他仰天长叹，最终打消了争取立案的念头。
当然，方正超请来助威的四辆被于小扬撞成废铁的豪车，自然由他这个当老子的买单。不过，视钱如命的方向进舍不得放自己的血，他让公司财务部做了一笔假账，转出两千万现金到儿子所在的保安公司，一千万用于替方正超赔车，另外一千万让儿子再买一辆新宝马，余下的算是精神安抚。
方向进和魏勇健等人被这件案子折磨得焦头烂额、水深火热，当事人于小扬却是一如既往的轻松自在，该吃吃，该喝喝，甚至一点儿都没有被打扰。
不过，于小扬返回汉江市的计划也没有实现，因为他又遇到了新的问题，赵艳生缠住了他。
“小扬，现在汉牛汽车的销售态势很好。只是我们的生产能力跟不上。”赵艳生说。
于小扬朝他翻了个白眼：“说话痛快点，不要吐一半留一半。”
赵艳生笑嘻嘻地说：“既然老郭和老顾让咱们两年内占领京城汽车市场，我们就得抓紧时间。现在看来，只凭京城五汽这一家分厂根本不够，我觉得咱们应该扩大生产规模。你跟老郭和老顾他们说说，再送咱们两个工厂。”
于小扬瞪了他一眼：“你小子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京城寸土寸金你不知道啊！给我们一个五汽已经够意思了，还要人家两个工厂，亏你说得出口！”
赵艳生悻悻地说：“那咱们的生产能力确实不够。”
于小扬觉得赵艳生的话有些道理。到京城有一段时间了，皇城根下虽然繁华无比，但是空气污浊不堪，远比不上南园村的清新，很多时候天空都是灰蒙蒙的。
郭长征和顾明锋其实早就发现了这个问题。两年后，京城将举办一个国际性盛大活动，已经有一些国家开始诋毁华夏国的环境污染问题。这着实让人愤懑。翻翻那些发达国家的发展史，不都有一个以环境换发展的过程？只是人家已经逾越了那个阶段，占尽先机，自然对发展中的华夏国找一些麻烦。
他们的目的很明确。一方面也有着保护地球生态环境的考虑，另一方面则是担心人多地广的华夏国发展太快，对自己造成威胁。
所以，当于小扬把这个问题提出来之后，迅速得到郭长征和顾明锋的赞成，同时两个人也不经然地流露出了一些犹豫。原来，一些人看到汉牛汽车迅速蚕食京城汽车市场，对自己的利益造成损失，反对声日益高涨。
这些反对者中，就包括一些汽车制造业中的重点企业高管。在这种形势下，再让那些汽车生产企业让给汉牛汽车集团，无疑是与虎谋皮，遇到的阻力将是难以想像的。
毕竟，人们对汽车的需求量越来越大，汽车产业呈上升趋势，这是一个巨大的掘金库。有大把大把的财富，怎么可以拱手让给别人？
“没事，我有新的门路。”得知郭、顾二人的担心，于小扬迅速想出新的办法：“我只需要场地。京城有没有经营不善的企业，我可以收购。”
这一提议让郭长征和顾明锋豁然开朗，他们就束缚了自己，总想着利用原来的汽车工厂的场地和设备。孰不知，人家汉牛汽车集团的生产线与传统的汽车工厂根本是两码事。
“有，有，有！”郭长征一连回答三个“有”，略一沉吟，对于小扬说：“我马上安排让人把京城企业分布及经营情况的全部资料拿过来。”
不一会儿，工作人员就送来了厚厚一沓资料。二老一少三个人对着京城市的地图，忙乎一个下午，终于选定了四家濒临倒闭的国有企业。这四家企业都非常理想，每家占地面积都在一千亩以上，场地开阔。位置也很合适，分别位于京城的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并且都紧挨着城市主干道，交通极为便利。
“太好了，这四家分厂开起来，汉牛汽车的生产能力将大幅提升。”郭长征开心地说：“老顾，汉牛集团同时收购四家企业，我们马上回去向上面打报告。”
于小扬笑着说：“郭老，顾老，您们也别太费心。免费送我一个五汽，已经很感激了。汉牛集团不差钱，这四家企业我们全资收购。到时候在税费和办证方面给些优惠就成。”
郭长征和顾明锋对视一眼，脸上闪过一种很复杂的笑，那里面既有无奈，又有欣慰。毕竟在京城，这四个企业也值好几十亿。再加上反对汉牛汽车的声音似乎越来越强烈，因为他们的利益已经受到威胁了。郭、顾二人的压力越来越大。这个时候，于小扬提出自己出钱收购，难度减少了许多，两个人自然巴不得，马上跟于小扬告辞向上面报告，争取早日得到批复。
趁着等待批复的空当，于小扬回了趟汉江。他这次没有用大汉牛，而是调来了大汉鹰。汉江十二钗坐着汉鹰飞来飞去，早就让于小扬心里直痒痒，只是碍于面子才没有说出口。今天终于有了机会，他肯定要拉风一次。
当天晚上，夜幕刚刚降临，于小扬就坐大汉鹰回到南园村。南园村迅速沸腾了，倒不是因为大伙儿多想念于小扬，而是因为他给大伙带了不少礼物。
大汉鹰里除了他和灵儿，其余的都是从京城买的各种礼品，吃的穿的玩的戴的，应有尽有。连李宏盛家的小黑狗都没忘记，也得到一袋狗粮。农村的土狗跟城里的宠物狗终究不一样。小黑狗只是瞥了一眼包装精美的狗粮，连闻都没有闻一下，又跑到自己的豁口饭盆边，津津有味地享用李全盛刚刚倒下的剩面条。
于小扬不仅感叹，出身不仅决定命运，还决定口味啊！
汉牛车城一切正常，由李向军在精心打理，生产销售形势都一片大好。
“嗯，不错。”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