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贵金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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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贵金迷- 第3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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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复我拖那么久才嫁给你,报复我拖那么久才跟你洞房,报复我跟向琚一驾车不清不楚,报复我当众脱衣服让男人掉眼珠子。”对了,就是这样,这人压抑过头,才有三日夜的体力缠着她。



“哦——你还当众脱衣啊——我不知道,不然就再多加两晚上。”独孤棠说得有点慢,慢得有点让采蘩想逃。



采蘩咽口水,“那时没办法,要搜身,我不想让他们找出纸刀,所以借着烧衣服毁了。独孤棠,你不能说我水性杨花。”周围为什么那么安静?



“哈哈哈!”独孤棠突然大笑,抚着额头,“采蘩,原来我也能让你怕吗?别怕,逗你呢,回头瞧瞧吧。”轻轻抱住了她。僵硬的身子,她真紧张。



“你!”采蘩回头看。



青山绵延绿水迢,鸟语花香空谷深,哪来的什么人?



第460章不够不够



冒香气的小油鸟,一口脆嚼。采蘩没心没肺的,好景致不如饱肚子,不会同情变成食物的小动物。



“跟着你,去哪儿都不会饿死。”她边吃边赞,抛弃三日夜,抛弃扭捏害羞,抛弃会到来的今夜,只专注眼前。



独孤棠从锅里盛了一碗蘑菇汤,递给采蘩,“慢点吃,足够你撑圆了腰。”他这时面部棱角显得冷峭,只有目光柔和。三日夜中那个狂肆成兽的男子,恍若从不存在。



空谷间鸟鸣有回音,瀑布倾泻,好似回到齐真山。



采蘩吃得差不多了,才问,“其他人呢?”



“各回各处,各回各家。”就是哪来的,回哪儿去。



“为什么不一道走?”脱口问出来,脸色就粉了,如果她是独孤棠,也不会让人跟着。是她傻,以为他被她迷窍了心,不顾一切“兽性大发”,谁知这位早算计上她,把人打发了,自己找了一处清静的地方,拿她大炼狐妖勾魂术。



“我们跟他们目的地不同,自然不一块儿走。”独孤棠的回答却出乎采蘩意料。



她不禁问,“我们要去哪儿?”



“南海郡。”独孤棠再让采蘩瞪大了眼。



“南海郡?”那是天涯海角!采蘩惊讶道,“去那儿做什么?”



“天衣教的总坛在南海郡的深山之中,我相信那里有三大奇毒的解法。”独孤棠说这话时,面上坚毅。



采蘩心头一酸,知道他想要给自己找解药,却不得不打击他,“独孤棠,三大奇毒是无解的。我虽然每次都跟三哥说有办法,但心里却没抱什么希望。紫鹛也中了无夏,她算是天衣教中最懂三大奇毒的人了吧,可能比望山更高一筹。她却治不了自己。”



独孤棠没说话,只是到水潭那儿提了一桶水,将烤小鸟和做汤的火一堆堆浇熄。以那样的行动告诉采蘩,他意已决。



“我有六瓶缓毒剂,能活六个月。比起你的相信,我更相信邈手和丁二的本事,一定能制出相同的,甚至更好的缓毒方法。能让我像三哥和紫鹛一样,多活十几年。”采蘩自认乐观。重生以来,和独孤棠相爱之后,活着的每一天都满足,都是多赚的。本来,她早就是采石场的一堆枯骨,成为怨恨无处去的孤魂野鬼。



“不够。”独孤棠道,将锅碗瓢盆收走洗净。



采蘩走到洗碗的独孤棠身边,这男人多实用,什么都能干。“也许二十几年。”



“不够。”洗碗的速度跟他出剑的速度一样,又快又干净。独孤棠拎一桶干净的锅碗往马车走去。



“还不够?”采蘩跟在后面,清凉音色,“二十多年,我那时四十多岁,离老太太也不远了。而且,好多人都活不到那个岁——”



前面的男人突然将木桶往地上一扔,稀里哗啦碎了也不管。回身抱紧了喋喋不休的女人,亲了很久很久,直到那女人软在他怀里。只顾得上喘气,顾不上说话。



他才道,“天下所有人都可以在四十岁死,你不可以。你答应的,要跟我白头偕老,长命百岁。百岁和四十岁,差了六十年,你打算背弃我六十年,自己快活去吗?我不许,我不让,你也别想了。哪怕那六十年你气若游丝痛不欲生,也得给我撑着。除非我死在你前头,到时候你可以随意。”说罢,再转了身过去,弯腰捡起没摔坏的那些碗啊盆,继续往前走。



采蘩看着他的背影,抽了抽鼻子,明明心里甜得要死,为什么想哭呢?



她调整了呼吸,跑得有些快,追上他,语气清淡,“那——我活到五十岁?”



“不够。”独孤棠把桶子扔上车,跳上车夫位子,拽起缰绳,没什么表情地望着采蘩。



采蘩坐到独孤棠身边,眨着“妖目”,“六十岁?”



“不够。”独孤棠的下巴朝车里努了努,“进去睡觉,晚上好有力气喂我。”



真是忘不了这茬——采蘩撇撇嘴,心不甘情不愿,但不得不进去,眼睛的确酸了,却肯定是他这只狐妖让她体力透支。



“独孤棠,你改成每个月喂你一次,我可能活到七十岁的。信不信?”门帘放下,声音传出。



独孤棠笑,手中挥了下马鞭,“都说采阳补阴,你每日喂我,时不时勾我一下,你能活到百岁。相信我。”



呸呸呸!相信他个鬼!采蘩倒入棉被中,闭上眼继续数岁数,“那我尽量到八十?”



“不够。”



独孤棠的声音悄远,但引了采蘩满面笑容,“八十一?”



“……不够。”原来她喜欢他说不够这两个字,独孤棠喝一声,马儿跑快起来。



“八十二?”呵欠连连,这么容易困。



“不够。”



声音有点不清楚了,好在短,听不错。



马车很快出了山谷,回音却一直再荡,不够不够不够……比任何一生一世的诺言都实在。



大半个月后。长安。刑司大牢。



哗——一桶冰冷的水,自央头上浇下。白衣已经破得不像样,让血染红了,几乎没有一片本白。他双手被吊着,双脚铐链,脸上小裂缝无数,一只眼肿成了桃子。但他嘻嘻笑容仍在,固执坚决。



“说!余峰在哪儿?”上座下令拷打的,居然是定国公夫人董瑛之父董刑司。



董瑛和她爹赶上好时候,和余求结党的事没得到查证,太子登基,竟重新启用董父为刑司司长,而董瑛谋害继女的事也不了了之。原来,董父虽暗中与余求有勾结,但也一直是太子派系的人,遮掩了太子不少荒唐事。太子成为北周新帝,首要就是将他的心腹提拔上来,打压先帝重用的庄王肃公等人。董父掌管刑司只是第一步。董瑛也是得了势就窜,不但对外控诉定国公待她不好,还反而告御状,求了一道圣旨,结束她和定国公的夫妻关系。不是定国公赶她走,而是她不要定国公,表明这样的高姿态,转身当了辅佐太子的太子傅,也是新任左丞相的继室,在一群贵妇人中得意非凡。



新帝要换血,回归的董父出谋划策,建议从四方军中的央着手,以他为余求孙子的出身为借口,先请他到刑司问话,后变相软禁,要他交代余求最小儿子余峰的下落,其实是将央置于死地的意图。四方军的帅是独孤棠。从央着手,将尉迟,肃公,庄王,定国公等等地位高或把握军权的这些人连根拔起。



他至少要捞个中书令当当。董刑司想到这儿,一拍桌,“你和独孤棠他们私自调动四方军三千人,又干什么去了?是不是想造反?你别嘴硬,只要等西北大营那边传消息来,坐实了你们谋逆,你立刻就是死罪。现在老实交代的话,我还能跟皇上求情,留你小命。”



央呸出一口血,笑咧着嘴,“我是四方将之一,回自己的军营是由李相盖印的,当时皇上在悼念先帝,全权委托李相理国。手续上你根本找不出错,看我是余求的孙子才跟我起急吧。但众所周知,我跟那家子不熟,宗谱上你找到我名字了吗?急个鸟。”



董刑司怒道,“谁不知道你娘是余府家养的歌伎,爬过余正的床,生了你以为能攀荣附贵,结果却被正室夫人赶出去住。要说你也算本事,凭军功当了个小将军。可惜,皇上注重血统,像你这样的杂种是不能再重用的。抬出李相也没用,他是被你们骗了,为此跟皇上请罪,如今在家闭门思过呢。”



“那说明这样的皇上也不值得我给卖命。”央冷笑。



董刑司哈一声,“让我抓到了,你想造反!”



央翻白眼,“这就算罪状的话,董刑司你对先帝想造反的次数肯定不少。”



董刑司气结,立即下令再上大刑。



“董大人。”牢里却来了一人,眉宇轻浮,桃花飞眼,站着飘,四方将之南将——李鹤。



“贤侄怎么来了?”董刑司有一个小女儿,看上了李鹤,而李相是皇上信任的人,所以他想着要攀亲,态度好得不得了。



李鹤瞥一眼满是血污的央,对董刑司淡然道,“皇上看董大人这几日没拿出什么成果来,就吩咐我来接管审讯。这是圣旨,您与我父亲同辈,这里也没外人,您就别跪着接了,读过确认就行。”



董刑司对李鹤越发有好感,接过看后,就让人把央放下来,交给李鹤的兵,“贤侄,我先跟你提个醒,这小子嘴硬,用刑不能轻。你看,腿都快让我夹断了,还没一句像样的话。”



李鹤说声知道,带央出了刑司,同坐马车。



央用袖子擦过嘴角,刚想张口说话,嘴里就多了一颗丸子,咬破后药香四溢,他嚼巴嚼巴吞了,不痛不痒道,“姓董的就是个蠢蛋,我吐点血破点皮就把他乐得没边了。”



李鹤看过去一眼。



央哎呀喊,“别拿你的桃花眼看我,行不?让我觉得自己像娘们。”



李鹤冷哼,“你屁话那么多,所以才第一个被楸出来挨揍的。既然落到我手上了,你也别耍宝,招了吧,招出你小叔叔藏在董府。剩下的,我来办。”



四方将,没有外人。



第461章对男人来说最重要的事



“当然是你来。你小子藏得多深啊,我,苏徊和尉迟觉跟着老大冲锋陷阵的时候,你们在后面乘荫纳凉,还专给我们挑刺找茬。现在我们都快阵亡了,你们不来,等着收尸吧。”央吞了药,说得很不客气。不客气,却也没有恶意,都是兄弟。



李鹤风凉瞧央一眼,“自己爱出风头,把好事占尽,还是老大身边左右手,知足得好。你要是不满,下回我冲锋,你纳凉。”他纳什么凉了?老大一句话,他在齐北战场杀得眼红,也没少受伤。回到长安,还得应酬余氏,硬着头皮装坏人。现在,大嫂先入为主,把央当亲叔伯,他这个雨夜救姬三的却领不到功。



“这也不能怪我,谁让我们仨先找到老大呢。而且我一脸正人君子的好相貌,比你一双花心眼带得出--”央没说完,迎面袭来一条湿巾子。



“把你脸擦干净再啰嗦。”李鹤受不了,翻着白眼,“嘴里冒血泡子,看得我恶心。”



央嘻嘻一笑,擦完后,看都不看满是血渍的布巾,丢回给李鹤。但没再说话,闭眼打坐,运功调息。



李鹤钻出车去,跳上了马,加快行入他的少将军府,然后下令严防,立刻就有十队巡逻兵在府外府里穿梭,连老鼠的影子都不放过。



央随李鹤走进府邸深处一个小院子,耳朵听着就笑,“就算有飞天遁地的本事也难进得来,你哪儿找来的这么多暗桩?”



“师父--”李鹤顿了顿,因为老大只喊庄王,让他纠结,“庄王--送来的,好像这几年他也没闲着,又养出一批好手。”



“他的人你还敢用?”既然能让他发现,好手离高手还远,但央不挑剔他们。而是挑剔庄王。



“不用他的,还能用谁的?”院中走出几个人,黄炜当先。



论武功实力,黄炜能排尉迟觉之上,仅次于独孤棠。不过,他性格孤僻,长着正直的将军脸,却不爱出门。要踹一踹才动一动的人。不出门的时候,在家磨针。长安最出名的针绣坊,他开的。央认为那叫龟毛,令人抓狂的龟毛,去他家,他不干别的,一根手指粗的铁棒子,他在那儿专心致志磨着,对客人爱理不理的。



央觉得,蛟盟在外个个都顶天立地。关上宅门个个都有怪癖。当然,老大和他很正常很优秀。



“老大说过。他不在长安,以庄王的建议为主要考量。要不是庄王,你可能成了废人才能出来。”对师父利用他们肯定心存芥蒂,然而这种时候应该团结一心对付新帝迫害。



“老大有消息来么?”好男儿当如央,全身没一处不疼,但还迎风而立。



“没有。”没让人上去扶,黄炜只是来看兄弟还喘气。“没消息就是好消息。如今城中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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